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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之后,沈幼安有些恹恹的躺在榻上,齐景焕也没什么事,便坐在榻边陪她,偶尔说些话,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便说些当年在安平王府做小护卫的事情,说到有趣的地方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回过头看她竟是歪在榻上睡着了,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这个样子,倒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一样,虽然不拒绝自己的亲近,自己说什么她也都听着,可就是什么都不说,晚上的时候沈幼安要去同碧彤一起睡,被他拒绝了,她也没说什么,脱了衣服便躺床上去了,他心中一阵无奈,只得跟着自己脱了衣服上床搂着她说话。
她下午睡了一阵子,晚上他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睁着眼听着,他心中也积了些火气,翻身压到她身上,毫无章法的亲吻,逼着她出声,把她弄哭了又一阵心疼,他趴在她身上诉说着他有多喜欢她,有多后悔之前对她不好,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反驳,她把他父王看的比什么都重,他知道她其实是恨自己的,只是因为自己是皇上,是君主,他从来都不为当初示意打压安平王的事后悔过,直到这一刻他也不后悔,安平王死了就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因为幼安,那死后名声又凭什么给他。
他只是隐约担心她这样一直不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来,最重要的是前世,她是自杀的,虽然昭德太子妃死了,可也难保她郁结于心想不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被他嫌弃的女土匪,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开解开解,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若是那女土匪在的话,她总能听那女土匪几句话吧。
这趟到景山行宫齐景焕本来是打算带沈幼安好好转转的,可他换了个地方,加之那日不知怎的突然憋不住火气把人的身子给要了,见她在榻上躺着也没忍心打扰她,后面几天又连着下起了大雨,注定了这趟景山行宫的日子要窝在殿内了。
高和在第一日的时候还特地给沈幼安道了喜,沈幼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让他明白,只怕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得到陛下的宠幸,最起码眼前这位便不是,也隐约知道了,这事只怕是陛下憋不住火。
打从陛下年前转了性开始,这都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到了如今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了,可他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两人是情投意合的,陛下倒是柔情蜜意的,到了沈幼安那里,就有些升不起温了,待到了晚间便能听到低低的哀泣声,陛下这性子,开了荤便是不再委屈自己了,他听着晚间的动静也不像是陛下一个人啊,好歹沈幼安也是出了声的,怎么这一到了白天,就急速降温了呢?
齐景焕到底还是个皇上,虽然跑到这里偷闲,可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同几个大臣议完正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回了永昌殿时,进了屋见沈幼安还没睡,窝在床上看书,笑着过去问她;“怎么还不睡。”
她翻了一页回道;“整天窝在屋子里不是吃就是睡,哪还能睡着啊。”
她今日话倒是比往日多,他走过去坐在一旁看了眼她手中的书,又是静心咒,她这都够静的了,还在看静心咒,也不知是从哪里找的书,他不记得这殿内有这种书啊,从她手中抽出书道;“那也不能看了,太晚了,仔细对眼睛不好。”
她这才抬眼看他,见他衣裳上都湿了,女官的本能发挥了,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湿成这个样子了,底下人没撑伞吗?”
齐景焕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道;“雨下的太大,高和又不太会撑伞,难免沾了些雨水。”
高和默念,皇上这也忒不厚道了,自己急着回来,走太快,还怪起他来了,他撑着伞都一路小跑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沈幼安起身道;“这可不行,陛下这身衣裳还是快些脱掉吧,着凉了可不好。”
齐景焕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温泉池边,他可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回来自然是要沐浴的,这雨淋的可一点都不亏啊。
沈幼安替他脱了外面的衣裳,到里面里衣的时候顿了一下,他之前睡觉起身,脱衣穿衣都是她伺候的,可她从来没有伺候过他脱光,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她也只是负责往那一躺,衣裳什么的他都很主动的自己就脱好了,只是他此事伸着胳膊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她给他脱呢,有些后悔刚刚为何提起让他将湿衣服给脱了,这殿内那么多宫人,早知道不接着这茬了。
微微侧身,将头转向一边,伸手将他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然后拿着他的衣服转身搭在架子上,齐景焕轻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入池中。
他蹲在池中还对着她招招手道;“你也下来。”
沈幼安摇头;“不用了,奴婢已经沐浴过了。”
齐景焕笑着说;“那你也不能坐在那里看着朕洗啊,你过来伺候朕。”
她想了想,索性就拿了帕子慢慢的踱过去,他坐在池边,她蹲下身子,拿水湿了帕子给他擦身,齐景焕也愣了,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想看她害羞红脸,岂料她真的过来了,他一时有些把持不住,转身抓住她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池中,手顺着她的腰线滑进去,一边凑过去含她的耳垂,一边问道;“今天怎么那么听话。”
“陛下吩咐自然要听的。”
她的衣服没脱,如今进了水里,全贴在了身上,玲珑的身段出现在齐景焕眼前,掀开她的上衣俯下身,却听沈幼安道;“陛下金口玉言,可别忘了答应奴婢的话。”
就这一句话,让本来处于兴奋状态的齐景焕僵了一下,无奈道;“你就不能不提这茬,每回都说这话,把朕当作什么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把她自己当成什么了,他是真喜欢她,这么一来倒像是同她做交易一般,虽然她确实是因为要借他之力整治当年那些大臣,可是这每回兴致到时总要提醒自己一番,好似在提醒自己,她就是被自己逼迫的。
“陛下是主子啊。”
不愿再从她嘴里听这些话,他俯下身子堵住她的嘴,一吻闭,她微微喘着气,手里举着刚刚拿着的帕子,道;“陛下还洗不洗了。”
齐景焕夺下她手中的帕子,目光炽热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烧着一般,忽然将她托起来将她的腿环住自己的腰坐在腿上,握住她的腰,发了狠似的道;“待会若是还有力气便来伺候朕洗。”
到后头谁伺候谁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齐景焕将昏昏沉沉的沈幼安抱上床,回头便看见了那本他随手甩开的静心咒,拿起来随意的翻开了一页,一眼便瞧见了那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她整日就看这些东西,难怪现在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他起身走到火盆子想将这书扔进去烧了,没的以后幼安看了真的弄的跟修行的似的,想了想还是将那书放回去,罢了,她现在可就靠这书打发时间了,明日起了找不到不定要怎么想呢。
翌日她又翻起那书,齐景焕问她那书是从哪找来的,整日看着这一本书不觉得枯燥吗?
沈幼安瞥了他一眼道;“好多本,不止这一本,佛法无边,卷宗无数,看完一本便觉受益匪浅,怎么会枯燥呢。”说完又补充道;“是太后娘娘送给奴婢的。”
齐景焕噎了一下,他母后礼佛他是知道的,可是这送了那么多本佛经给幼安干什么,她这还年轻啊,这佛经看久了难免受到影响,到时候遁入空门他可就完了。
于是当晚偷偷的将那本放在床边的佛经给换了,派人将那佛经的面子撕下来粘在他让人找来的春宫图上,沈幼安随手拿过来翻开,顿时被上面的图案惊呆了,有些膛目,随即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连忙合上不敢再翻,齐景焕早在她拿起那本书的时候便盯着她了,这会笑着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岂会不知都是他的主意,堂堂天子,竟然拿本那样的书,还粘上静心咒的面子,她比不得他脸皮厚,明明是他干的却好像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一般,羞的她耳根子都红了,偏他还凑过去翻开那本书仔细研究,连连赞叹好书,没脸没皮的拉着她要试试书中内容。
沈幼安被他说的臊得慌,自此见着佛经也不敢乱翻了,她本就是拿那书打发时间罢了,如今被他这么一闹,再也不想看那书了,太后送来的那些书都叫她锁在了箱子里,怕他再乱来,把佛家的书同那种书连在一起,这不是冒犯佛祖吗?找到了那本被撕了面子的静心咒有些欲哭无泪,把那本书夹在那一堆书中间,心道佛祖勿怪,他这人可能没注意这是佛家的书,只是无心之失罢了,又想到这人是陛下,人间的帝王,大约是前世积的善缘,才能得来这样的身份,只要不是那等残忍暴君,鱼肉百姓,不顾百姓死活的君主,佛祖大约都是宽容的,这么想着倒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