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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举止优雅的女子,白皙纤长的脖颈隐在皂色长衫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正轻缓的啜着瓷碗里的白粥。
“看我做甚”宋毓欢微微皱眉,那孩子看向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让自己不得不出声提醒她的逾矩。
殷碎闻声忙把头埋到碗里,专心致志的吃起自己碗里的白粥。
宋毓欢移开视线,起身唤来老管家,“宋伯,一会儿把商铺这个月的账本送到我书房来。”
脚步声远去,殷碎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一眼宋毓欢离开的背影。
“小小姐,您是不是再用些点心”老管家见桌上几乎没动过的点心,忍不住上前劝道。
“不了,宋爷爷。先生还在等着我去上课呢。”殷碎抬起头,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眸倔强的望着房门。
“小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老管家叹了口气,张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发现自己言语匮乏的很。
“嗯,我知道。”殷碎很是乖巧的点头应道。
老管家从殷碎和宋毓欢两人刚刚的相处状态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和谐。
告别了老管家,殷碎孤身一人回到了书房。教书的先生还没有到,殷碎拉开椅子坐在书案前随意翻开了一本书。
书上讲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蛇忘恩负义,最终以咬死了好心的农夫作结。目光在题目上停顿片刻,殷碎抬手揉了揉眉间。
有人的脚步声渐近,殷碎忙收敛情绪,谦逊的向来人迎去,“先生好。”
老学究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一派肃穆的点了点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诗经》开始了一天的教学。
“到哪里去了?”娇媚中透着一丝冷意的女声传入耳中,安小碎禁不住脖子一缩,后背发凉。
“没,没去哪里……”安小碎很没底气的回应道,她不就是溜到山上的书院里偷师去了而已嘛。
“是吗?那你衣服上的墨渍是怎么来的”衡玫毫不留情的戳穿安小碎的谎言,走到安小碎身侧,一手托起她那块沾了墨迹的衣角。
铁证如山,自然容不得安小碎再狡辩半分。她倒是没有半分被人戳穿谎言后的慌张,反而挺直了腰杆,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是,我刚从隔壁书院里出来。”
衡玫被安小碎这坦荡荡的做派一时给惊的愣住了,复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晌,“你又不用像那些书生一样考科举,跑去书院偷什么师”
“山上的日子过得太无聊,我想写书。”安小碎把自己的衣角扯了回来,落落大方的与衡玫对视,大有你不同意我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那你就去写啊,笔墨纸砚又不是没有。”衡玫被安小碎那倔强的小眼神瞧上一瞧,竟不禁慌了神。
“……”安小碎一口气差点没噎住,她倒是想写啊,奈何古代用的都是毛笔啊,宣纸一类的书写工具,她一现代人老早不碰了。
安小碎虽然以前有学过一点点书法,但是那点书法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勉强写出来的,也不过是狗爬字一堆,叫人看了徒惹笑话罢了。
况且,她写的都是简体字,搁古代,别人只会以为她笔划不全,是个文盲。
生活在反派boss的阴影下已经是如此艰难了,现在连小说也写不了,此情此景,真是令她惆怅不已啊。
“你该不会是不认识字吧?”衡玫见安小碎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将心底随意猜测的可能问了出来。
“……是的。”安小碎涨红了一张老脸,尴尬的双手直搓衣角,垂头丧气道。
“那我来教你写字识字好了,这样你也不必每日到隔壁偷师了。”
“不行!”衡玫话音刚落,安小碎完全下意识的张口反驳道。
“为何我来教你不是更方便吗?而且我可是比那些书院里的老学究们懂的还多呢。”衡玫不死心的提议道,她就想不通了,安小碎放着她这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活百科全书不用,偏要跑到隔壁去做那偷师的小贼。
不行,她一定得打消安小碎偷师的念头,万一哪天遇上自己的同类,叫人知道她的人自己教不好,还得跑去偷师什么的,真是太丢她狐族的脸了。
“不行你就给我说出个不行的理由来。”衡玫双手抱胸,眉头一挑,挑衅般与安小碎对峙着。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理由。”安小碎说完就急匆匆的想要逃开,她只是纯粹不想跟衡玫单独相处而已,每次对上衡玫那张妖孽的脸,她总是会不知不觉的看得入了痴。
她安小碎可是直的,是直的,怎么可能因为衡玫长得太妖孽就动心了呢,毕竟衡玫可是跟她一样,货真价实的女人!
可是,韩璟那家伙跟她师姐在一起的画面真是太美好了。不行不行,池绫可是自己的女儿,韩璟那家伙竟然把她女儿给骗走了!
安小碎每天都处在这样的纠结中,以至于她每见上衡玫一面就尴尬不已。
“这就急着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衡玫对着安小碎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只是稍稍转身,一条毛茸茸的雪白色尾巴窜了出来。
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笔直的朝着跑在前面的安小碎而去,不一会儿就将安小碎整个人卷了回来。
“啊……”安小碎惊悚的叫了一路,现在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倒在衡玫怀里。
“你就这么害怕奴家吗?”衡玫低下头凑近安小碎的面庞,楚楚可怜的说道。
“……咕咚。”安小碎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万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算了,瞧你那胆怯的模样,逗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衡玫颇为嫌弃的松开了尾巴,一手托起安小碎,方便她站直身体。
安小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心跳,自顾自的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前襟,就听到身旁的衡玫开口道,“明日起,你便到书院正式开始读书吧。”
“诶”
“今夜早点歇息吧,别第一天进学就迟到了。”
“……嗯!”
虽然不清楚衡玫会用什么办法让自己进入学院学习,安小碎仍是相信衡玫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因为衡玫就是这么一个外冷内热,喜欢口是心非的人。
黎明的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静谧了一夜的山林也逐渐热闹起来。
到处可以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山林间夹杂着露水的湿气。
韩璟环紧了怀里的人,让池绫整个人窝在她怀里尽量避免接触到清晨泥土中的湿气。
将手掌覆盖在池绫光洁的额头上,大致感觉了一下她额间的温度,韩璟却又不放心的凑过去,把自己的额头贴上池绫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韩璟不由松了口气,又盯着池绫瘦削的面庞,眼底愧疚之色渐浓。
修真之人向来是不惧凡间的大小疾病的,但自从韩璟与池绫两度春风后,池绫的修为就一直停滞不前,甚至是不进反退,身体更是脆弱的如凡人一般会因为天气的变化而感冒发烧。
反观韩璟自己,修真之路上最大的障碍已经解决了,除此之外,她还平白获得了池绫的一部分修为。
她们两人正躲在夙屿山上,凤屿山,顾名思义,凤屿国内凤屿山,见到凤屿山便可知晓自己已经入了凤屿国境内。
不错,韩璟不惜跋山涉水也要寻找的隐世高人就隐居在这凤屿山上的某处。
就算现在的池绫没有和男主发生关系,没有怀上那个令那名隐世高人看中的孩子,为了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好池绫,她韩璟一定会倾尽全力。
“璟。”池绫嘤咛一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满是欣慰的唤了一句。
“嗯,绫儿,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韩璟轻柔的理着池绫鬓间的青丝,凑近池绫的面颊,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
“没有。”池绫害羞的垂下眼眸,躲避着韩璟眼底的深情,细若蚊蚋的低喃道。
“有力气起来吗?”韩璟看出了池绫的羞涩,扶着她的身体半坐在地上。
“嗯。”池绫点点头,手掌轻按在韩璟不算宽广的肩膀上,慢慢站立。
韩璟见池绫并无大碍,这才跟着起身,施施然的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泥土。
“你这样拍是弄不掉的。”池绫握住韩璟胡乱拍着衣服的手,反手捏了一个净水决,就着那块斑点处不断冲刷。
“好了。”衣服上的泥斑不见了,池绫盖在韩璟衣衫上的手掌一翻,水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绫儿,你真厉害!”韩璟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焕然一新的衣衫,欣喜的把池绫拉到自己面前,跟着就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池绫的面颊因韩璟那亲昵的动作而变得绯红,羞得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哪里来的两个小娃娃,竟然敢在本君的地盘卿卿我我。”
韩璟和池绫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声惊得纷纷闻声望去,只见层层雾气之中走出了一位身穿道袍,潇洒不羁的女道士。
“……”所以说,这位隐世高人原来竟然是个女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