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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当初君解语也不会费劲心机让倾国进三长老府,企图在明面上与他拉上关系,既然了然没有强行的把倾国赶出三长老府,那也就证明他与君解语结盟并不排斥,这样的他轻而易举的站到了与她对立的一派,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可能。
本来君解语对三长老是很自信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两件事情却让君解语对自己以上的观念产生了怀疑,因为了然不但去帮孟云初秘密把在京中君解语身边的十分重要的几个官员的家给灭了,甚至还允许孟云初在三长老府里安置来自五湖四海投奔孟云初的能人异士,为孟云初在各个方面的综合实力添砖加瓦。
了然这样的做法已经对君解语的势力造成了不小的威胁,她即使再洒脱,也不可能不去管了,于是在和白子勋商量了一番以后,君解语在白子勋的掩护之下借着月色进了三长老府上。
夜晚的星空格外的醉人,可惜这一切与君解语无关,与了然更加无关,现在的他满心满眼关注的都是知琴的身体状况,生怕在生活中出现任何闪失,然而当事人呢,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该吃的吃,该睡的睡,把每天都当做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尽量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对于知琴的这种想法,了然真的不知道该悲伤还是该欣慰,只能尽上他最大的努力疼她、*她。
知琴曾经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过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了然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她,“因为你对我更好。”
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知琴就不求回报的跟在他的身边,照顾快要心念具灰的他,是她给了他对未来的勇气,也是她让他了解到外面的阳光也可以那么的温暖。
了然离开时,以为一切的幸福都要戛然而止了,他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而他的世界没有知琴,可是她跟来了,就这样陪着他又是几个年头,眼见着青春中的最美好的年华都即将在他的身上耗尽,她依然无怨无悔。
知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也从来没有让他娶过她,可是她却在用她的行动去诠释他们之间的爱情,这样的傻女人让了然怎么可能不动心。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中间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也不是亲人,更加不是主仆,而是属于男女之间才能拥有的那种感情。
了然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个好人,以前做过的错事也是不少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吸引了知琴,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他不会放开手,知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温暖,他必然要牢牢抓紧,不让她的生命从他的指缝溜走。
而今,了然哄知琴睡着后,一个人守在她的*边,虔诚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吻的是那么的用心,仿佛是对待世间最珍爱的宝贝一般。
“三长老好兴致啊,大半夜还能来偷个香。”君解语也不想一出声就这么带着讽刺,她实在是怕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暗处待下去,依着了然对知琴的深情,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君解语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中仍旧是突兀异样,让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知琴身上的了然给迅速拉回了现实之中,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点了知琴的睡穴,避免她被忽然吵醒。
了然给知琴盖了盖被子,待一切妥当后,才分出精力搭理一下赵星辰,“王太女也好兴致,不在战场上带着将士们与敌人厮杀,反而有时间来本长老府上逛逛。”
君解语不理会三长老的话,继续说,“三长老爱美人不爱江山,倒是个痴情之人。”
三长老对于她的说辞不置可否,打开门往外走,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在知琴的房间讨论这件事情。
待到他们走到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了然才停下了脚步,望着天空中孤寂的月亮平静的说,“我清楚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无能为力。”
“你明知道这么做会让千千万万的人家庭支离破碎,却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君解语不是个性子急切的人,但是见到了然这种摆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她还是有些怒不可遏。
“人人都说王太女冷酷无情,可是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和我一样会有七情六欲,你有你的恨,你有你的坚持,这都没有错,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别和我提天下苍生,我只要一世逍遥,她好,便是我好,她不好,即使天下太平。我亦不会开心一分。”了然从未忘记自己回来的目的,但是他比君解语看待事物要清楚上许多,战争不是未来的事情,而是正在进行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境地,想要阻止早就来不及了,只能等到事情真正结束的那一天。
“你是三长老,身上肩负着的是整个璃琉大陆的责任,怎么可能说和你没关系就没有关系。”虽然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但是君解语就是有一种直觉,直觉了然会是向着她的,因此一向谨慎的她把白子勋都留在了府外,她要和了然敞开了好好谈谈,不料遇到的竟然是他如此偏激的态度。
“好,就算是有关系,我助大长老一臂之力,希望她早日一统璃琉大陆,这总可以了吧!”了然把身体转向君解语的面前,连掩饰或者去辩解一番自己的行为都不曾,反而带着一种对君解语挑衅的味道。
君解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他这么说,当场就像是一串被点着的炮竹,噼里啪啦的响了,她直直的盯着了然的眼睛,“了然,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对,我就是笃定了你不敢动我,你好好想想,我下台了能对你有什么好处可言,相信一定是弊大于利,若不然你根本不用亲自来跑一趟,直接想办法把我给解决了倒是利索。”了然虽然不像是君解语这般会读人心术,可是揣摩人心的本事却并不低,正因为如此,他拿住了君解语的七寸,才能够周旋在两个最厉害的女人之间,仍旧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了然是个聪明的人,把君解语惹的怒极反笑,“呵呵!不错!我是动不了你,可是我能动的了知琴,你能为了她那么听大长老的话,相信也会为了她的生死而停止你现在所做的事情。”
“王太女,你若是这么做了,又与你口口声声所厌恶的大长老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去伤别人的性命罢了。”了然表面上不怎么参与朝政,实际上对朝廷里每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很,装聋作哑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因此了然非常了解君解语潜在的对官员们是如何控制的,其中不乏使用毒药这一条,而且君解语所用的毒药可比孟云初还要高级上不少,至少是想让人家今日死,绝对活不到明日的那一种。
在往常,了然不觉得君解语的做法或对或错,只要是好用即可,然而她要是把这样的招数用在知琴的身上,他是坚决的不同意的。
知琴已经受了许多的苦了,了然绝对不能让她再跟着自己受委屈,别说是用毒了,就算是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行。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从我决定回到璃琉大陆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仁义道德便已经离我远去。不过既然你对知琴那么深情,我成全你,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你帮我!”会制毒的人自然也是解毒的高手,不过对于君解语来说,她通常是只顾做毒药,解毒的事情全部交由白子勋来办的,她自己单独解毒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对于了然的态度,她并不准备把白子勋也暴露出来。
“这个条件听上去很诱人,可是王太女有没有想过,危险无处不在,躲过了这次,还会有下次,难道你会一直做知琴的大夫吗?”别怪三长老患得患失,实在是孟云初的人几乎无处不在,可以这么说,除了他自己与知琴以外,在整个三长老府上,他不相信任何的一个人。
“有何不可。”君解语的表情中带着一股笃定,麻烦虽然是麻烦了点,但是事到如今,君解语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堂堂的一个王太女屈就给一个丫鬟一直做随叫随到的大夫,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三长老还想怎么样呢。
“呵呵,原来王太女是个有趣的人呢!然而今天中毒的人换成了王太女的白公子,你会愿意让他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吗?”一度,三长老想让知琴离开,离开这个利欲熏心的地方,离开这个满是尔虞我诈的都城,回到他们相识的地方,然后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可惜知琴根本不愿意,三长老也无可奈何,自己的女人,没有比三长老更想去护她周全的了,然而事情摆在了眼前,他除了无能为力之外,还是无能为力。
听到了然的这一句话,君解语沉默了,所谓关心则乱,君解语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之时,也不一定能保持的住冷静,在无法与恶势力对抗的情况下,那么进入恶势力的内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难道说三长老就是这么想的吗?
君解语把意识放在了然的心语上面,还真的让她了解了不少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对于一个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的人,如果还拼命的给她卖命的话,那绝对是傻瓜中的傻瓜。
很显然,了然不是,那也就是说她今日的到来在一定的程度上可谓是多此一举。
“不会,既然如此,三长老,我也不打扰了,这个瓶子给你,不说是能解天下之毒,但是解知琴姑娘身上的那点毒肯定是不成问题,至于以后的事情,希望三长老能够三思而后行,有的仇不能忘。”君解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个人比来之前心里松快了不少,她把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三长老,里面的药可是在醉花葬里面带回来了,那效果自然是比璃琉大陆上的药效好上许多,必然会让知琴药到病除。
了然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把瓷瓶收下后便是一扬手,“王太女慢走,不送。”
可以说,这是典型的用完就扔,然而君解语还真和三长老生不起气来,你说也是,她该说的说完了,还做的做完了,也没有理由要留在三长老府了,况且白子勋还在外面等她呢。
就在君解语跨出去了三步以后,三长老突然略微提高音量叫住了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来的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让君解语微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了然哪根筋不对说出来的,不过每个人的思想不同,他还没有重要到让君解语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刨根问底的地步,于是背对着他点点头,便运行轻功,迅速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而了然呢,则是又站在了原地良久,不得不说在某一方面而言,君解语要比他坚持的更久,所受的苦也比他更多。
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他,是他亏欠了君解语太多,然而现在还不是亮明身份的好时机,他必须再等等,等到孟云初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告诉君解语,其实你二哥也不是个坏人。
再后来,三长老依然是帮助大长老,只不过君解语不再过问了,而战场上的战争则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几乎是每天都有一场硬仗需要打,这不仅是对每个人的体力上的一种考验,更是精神上的一种折磨,还有对粮草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对于许默那一方来说,情况要比君解语好上许多,他们属于自产自消型,也就是说所用粮食除了一部分从各地调来的以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出产于本地,这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倒是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胡靖轩这一方呢,主要依靠的就是君解语明里暗里的各种支援,包括吃的用的医药方面的全都有,尽管君解语曾经做足了准备,且在表面上能维持着一定的平,然而内里已经捉襟见肘了,别忘了,军队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纵然这些年她收集的东西再多,也会有一个尽的时候。
因此,综合下来,璃琉大陆近些年来最激烈的一场战争即将打响,所有的人都在牟足了劲要与一较高下。
而这些,做为当权的几个人心里自然都是明白的。
王宫内,王站在梅花树下,看着光秃秃的树枝,竟然微微的失了神,当年与孟云初相识的一幕幕都仿佛昨天一样,可是转眼之间树突了,人也变了。
当孟云初找到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王这番落寞的背影,她走到王的身边,轻轻的问候着,“我们就要永远的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
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收手吧,趁一切还来的及,趁还未曾筑成大错。”
“无论是你,还是于蓝,都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要让我收手,可是我却早就没有收手的资格,我爱你,就必然会想着得到你,哪怕没有你的心,仅仅是你的柔体也是好的,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孟云初其实根本不在乎做不做王,她在乎的永远是能不能和王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惜王出身于王室,就注定了很多的时候身不由己,哪怕他的心里有她,也不会随着自己的性子停妻再娶,而娶的还是自己妻子的亲妹妹。
就算不是在王室之中,把他们的关系放在平常的人家里,也会被人从背后戳脊梁骨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王呢,再说在这段感情之中孟姒翊并没有做错什么,倘若真的错了,那也是不该为了国之大义而放弃了一切嫁到了宫中。
“许默不好吗?你知不知道他在战场上受了多少的伤?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爱你?”在一个曾经爱过的女人面前提别的男人有多么的爱她,就本身而言,这就是一个颇为尴尬的话题,可是王却不得不提,孟云初最大的缺点不是不会爱,而是根本不懂爱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把心都给了你,对他无以为报。”说到这时,孟云初的脑海里不禁迸现出了那是许默推门离开的那个场景,实话上说,孟云初对许默有些动容,但是这份动容根本撼动不了她本来的决定,这场仗不仅仅要打,还要打的漂亮,这样她以前所付出的才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