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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呢?”康熙凝视着胤礽,敛起了所有的表情,此刻展露在胤礽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对他露出宠溺笑容、偶尔坏心眼的皇父,而是那名幼年登基、久居高位的帝王,多疑,又慎重。
胤礽第一次这么正面面对这样气势全开的康熙,心里无由来的生出一股恐惧,他努力压下那股感觉,定了定神,在自己脑子里将思绪理了一遍后,方道:“在吉林乌拉儿臣亲眼见识了鸟枪的厉害,他们只不过是沙俄军的小小分支,就拥有几支鸟枪,相信他们的主力军拥有的武器会比之更强大,我们若与之交战,单凭弓箭、长枪,恐怕只会折损我们的兵力。但若是我们拥有一支专门的火器营,儿臣相信,届时形势会完全不一样,且不说战略如何,至少,在兵器上,我们处于平等相当的地位。”
这些都是由吉林乌拉的所见而逐渐想到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儿臣之所以提出建立火器营,是觉得建立了这个营,我们不但可以降低伤亡人数,还能减少参战人数,如此一来,军饷、粮草也能相对节约一些。对于我们大清放任沙俄这么多年的缘由,儿臣想,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在于平定三藩上,平定三藩所需的人力、物力,儿臣虽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那绝对不是小数目,无论国库是否充盈,能节流总归是好事,再者,若是能减少参战人数和伤亡数,相信无论对百姓,还是对朝廷,都是件大好事……”
胤礽说着,抬头与康熙对视,即使康熙看着他的眼神很严厉,让他心里有些发慌,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一旦移开了视线,自己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了。
康熙久久地看着他,就在胤礽开始揣测他的想法时,他终于开口了:“继续说下去。”
胤礽顿时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即使康熙并没有说什么,但以他对皇父的了解,他一旦这么说,这事多半是成了!
他压下欣喜,将之前就想说的话逐一说出来:“儿臣以为,拥有火器只是为我们增添了一份助力,骑射方面绝不可落下,毕竟骑射乃我满人之根本。”他想了想,又道:“另外,儿臣这几日听戴侍讲讲解了一番后,对鸟枪也稍有了解,这鸟枪虽好,但一来不适合夜战,二来装填、发射太慢,三来射程不够远,远不如燧发枪来得实在,戴侍讲看了燧发枪之后,觉得也许可以根据燧发枪进行改良,儿臣以为,若是能将之改良成功,并应用到战场上,定能为我军增色不少。”
康熙在原地踱了几步后,在案前坐了下来:“你说的朕都知道了,容朕再好好想想。”
“是!”
“晚膳还没用过吧?就在这里用了再回去罢。”
“是。”
时辰尚早,康熙便起了与胤礽闲谈之心,随口道:“近些日子,可与大阿哥他们见过了?”
这句话与之前的肃杀之气格格不入,胤礽愣了愣才回道:“回宫第一日大阿哥和三阿哥、四阿哥来过毓庆宫,还带了礼物。”想必是听说了他请御医一事,在这宫里,这些消息向来传的很快。
“他们倒是有心了。”康熙闻言只意欲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又问道,“老祖宗和你皇玛嬷那里去问过安了吧?”
“去过了,老祖宗和皇玛嬷一切安好。”胤礽乖巧的回道。
“嗯,如此便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又对弈几局,便到了用膳时间,静静用完膳,康熙看着胤礽离开的背影,对着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梁九功感慨道:“这孩子……都已长这么大了,明明以前只有这么丁点儿大。”他用手比了比,脸上却是欣慰。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梁九功赶紧接道:“皇上洪福。”
“哈哈!这孩子,出了一趟门,见识竟长了这么多,而且说起理来一套一套的,将来若是他登基,朕也不怕他会败坏这江山了!”康熙说着笑了起来,回忆着之前胤礽与他对视时所说的那一套。本来只是想试试看,这些日子他究竟成长了多少,却不想他竟能想到这么多……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更加期待他的长成了。
至于火器营……康熙坐下来,提笔开始沉思,若是建立火器营,倒是可以分为枪炮两个部分,枪他们有鸟枪,但正如胤礽所说,鸟枪有其明显的缺陷,在战争的时候,需要配合长枪来防止近身战,而且最明显的一个缺陷就是,一旦有风或雨雪,鸟枪的使用就会受到限制。
胤礽从那个来自欧罗巴的色蛮夷那里得来的那把燧发枪倒确实比较好用……他想起那日那个色蛮夷说他是来大清做生意的,心中动了动,在纸上写下了一笔。
在紧急时刻,从他方购入大量武器倒也不失是个法子。但是在并非紧急的时候,他并不倾向于依赖他国,毕竟,以他大清的雄厚实力,人才济济,必定能造出比之更好的武器!
况且,适才胤礽便说了,戴梓对于改良武器已经有了想法,接下来就看戴梓发挥如何了……
康熙噙着笑,又记下了一笔。
康熙二十一年,五月,戴梓根据燧发枪以及连珠火铳的原理制造出了可以同时连续射出四枚弹丸的连珠鸟枪,该枪制造方法较之燧发枪复杂些许,但依旧在工匠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且造价不高,亦即是,可以大量制造。
上报于康熙之后,这位帝王和皇太子亲率众臣试用此枪,并大加赞赏。
同月,清廷建立汉军火器营,分设枪炮二营,设掌印大臣一人,翼长一名,营总一人,鸟枪护军参领二人。
从那日起,火器成为了清军的一小部分。
***
“明珠,索额图,朕之前所说之事,现今进行的如何了?”康熙坐在南书房中,询问着两位大学士。胤礽则在他的下首处端坐着,旁边摆着一杯茶,尚在冒着袅袅热气。
前些日子康熙令人修文华殿,做为他往后出阁讲书的地方。按照康熙的意思,便是他已经足够大了,这些政事,也该正式接触了,这便是他此刻坐在这里的原因。
“回禀皇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运送军粮的路线也已经确认过了,请皇上过目。”索额图取出一份地图,将运送军粮的路线用笔标了一遍,然后将地点圈了出来。
“嗯……噶尔图也有消息了,吉林乌拉可以造船百艘,他的折子上是这样的写的。”康熙的手移到地图上,指着“伊屯门”,道,“他说可以由伊屯门运粮,至松花江,并在伊屯门、伊屯口筑粮仓存贮。”
“这必定是一场持久战,贮存在伊屯门、和伊屯口,奴才只怕,到时粮饷供应不及……”
几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此刻正在商议的,正是沙俄的反击事宜。
如今已是二十二年,这一年里,康熙的注意力虽然放了大半在台湾郑军身上,但是对于沙俄反击的前期事宜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三月初的时候,康熙便与几位大学士商讨过反击之事,并下令勘查河道、修建船舰,进行试航、确定运送军粮的路线和地点。
如今一段时日过去,他们正确认这些事宜的进行情况。
康熙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转向胤礽:“太子,你如何看?”
似乎是火器营那件事之后,康熙便对胤礽的期待越来越高,时不时会拿一些政事询问胤礽的意见,绝大多数时间也不是他真需要胤礽的意见,而是他想看看胤礽如今对朝政之事的处理到达了怎样的程度。
这也是他考验胤礽的一个方式。
胤礽在叔姥爷索额图取出地图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过去,之后也一直在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康熙问之前,他便已经在盯着地图开始思考,应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此刻听到康熙的问题,胤礽也不慌张,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地图,才不慌不忙地将手指移动到地图之上,指着黑龙江道:“儿臣以为,粮饷供应不及一事,可以从江上解决。”他的手指划过长长的黑龙江,“若是在江上备上一定的粮饷,当能解决一时的困境……”
“太子的意思是在黑龙江上?”
“是的……”胤礽顿住,皱了皱眉头,这黑龙江太大,要在哪一段备粮?他的视线再度胶在了地图上,上下左右的看,分毫都不错过,最后指着两江交汇处,略带迟疑道,“皇父,若是设在这里,是否可行?”
康熙的嘴角微微挑了起来:“顺流迎取?可行。”
将六月之后所需粮饷的线路敲定后,康熙转向大学士:“你们可有何要补充的?”
“奴才有一事……”
“噢?”
“这沙俄蛮夷的地形及军情……”
“此事两位大学士无需挂心,下月,恰好有人要前去俄罗斯捕鹿。”他意有所指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俄罗斯,我们之间的帐,也该是时候算一算了。
康熙负手而立,笃定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只有一更=皿=~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码出明天的一章,如果来不及……大概,会变成晚上更新=皿=
又整理了一遍大纲,发现离胤礽成年终于越来越近了,嗷!(鸡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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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牛肉干,好想吃泡椒凤爪,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可是却只能看着它们默默流口水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