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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皇后微笑，“你爹早就叫人备下了，快进来，哟，今日还来了小朋友？那太好了，我还说你爹准备得太多，怕是要浪费的，来了朋友就好。”</p>
九饼直接就跪下来了，就算他再没眼力见儿，也能看到眼前这个身穿黄色凤袍的女子，肯定就是当今皇后娘娘了。</p>
再看里头坐着那位，脸上虽然含笑，可自有一股子不凡的威仪，最重要的是他穿着龙袍。</p>
龙影璇拉了九饼一把，“你怎么回事？还痛吗？怎么跪下来了？”</p>
九饼嘴唇哆嗦了一下，也不敢看凌皇后。</p>
凌皇后微笑，“都是璇儿的朋友，就不必客气了，进来吃东西。”</p>
龙影璇回头去拉笑天，笑天显得失魂落魄，任由龙影璇拉住他进去。</p>
里头摆放着满桌子的点心，各色各样，和龙影璇之前拿进宫的简直就是天渊之别。</p>
龙影璇咂舌，“这么多好吃的？好香啊。”</p>
“快吃。”凌皇后宠爱地看着她。</p>
龙影璇和笑天坐下来，九饼的双腿哆嗦了好久，才敢坐下来，但是也不敢吃，只是看着吞口水。</p>
皇帝道：“你怎么不吃？你叫什么名字？”</p>
九饼拘谨地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叫九饼。”</p>
“九饼？你这名字有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皇帝温和地问道。</p>
“我们一块送尸体回京城，九饼对我很好。”龙影璇嘴巴里塞满了糕点，含糊地道。</p>
“好，好，是好友啊，多谢你关照璇儿。”皇帝笑着说。</p>
九饼差点没惊得嗝屁过去，皇上谢他？天啊，天啊，九饼觉得脑袋都在打转了。</p>
“吃！”皇帝一声令下。</p>
九饼连忙拿起面前的红枣糕就往嘴巴里塞去，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只管咀嚼只管吞咽。</p>
等吃好了，凌皇后叫人带笑天和九饼出去转悠，留下龙影璇在殿里说话。</p>
“娘给你做了衣裳，你试试好吗？”凌皇后温柔地道。</p>
凌皇后悲切地看着她，孩子，你不知道吗？是他扔掉你的，是他害得我们母女分离十六年。</p>
香玉姑姑过来安抚，“娘娘别哭了，吓着公主了。”</p>
龙影璇很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凌皇后哭什么，求救地看着皇帝。</p>
凌皇后慢慢地放开龙影璇，红肿的眼睛一瞪，便是寒芒四射，她盯着皇帝，“我真想一刀杀了你。”</p>
“好！”龙影璇笑着说，“但是现在又不是过年，为什么要做新衣裳？姑姑说过年才有新衣裳的。”</p>
龙影璇眨了一下眼睛，笑出了梨涡，“你们对我真好。”</p>
凌皇后眼底发热，“因为娘想给你做新衣裳，娘想看到你穿新衣裳的样子。”</p>
皇帝笑着看她，神色不变，依旧平静若昔，只是眼底，也微微的发红。</p>
凌皇后怔了片刻，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抱她入怀，抱得紧紧，失声痛哭起来。</p>
龙影璇吓住了，“为什么？”</p>
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孩子眼底有惊慌和愕然，她在山中长大，不曾经历人事，她不能直面这种残酷。</p>
她哭得很大声，很伤心，龙影璇只觉得耳膜都被震得嗡嗡响了，有眼泪滴落她的耳旁，脖子，似乎冰凉又似乎温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