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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天泽园为什么要春哥去帮厨?”哑伯摆弄着小短刀,烟都快烧到嘴巴子了。满世界都知道“易水斋”的老板被天泽园请去帮厨,这本身就不正常,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在欺负人。
鬼狐狸脸色青灰,嘴唇子抖索着,老眼却转悠了几下:“这个……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徐老板说是给老爷子过寿,找几个川菜厨子……春哥咱们正好熟,才请他去的!”
沈青杨“扑哧”一声气乐了,老家伙真会狡辩,专门坑熟人是不?
“我再问你一句……”哑伯还想问他,沈青杨拍了拍肩膀,老家伙太老实,逃跑是个好手,审讯手段太单一,跟唠家常似的能问出个屁!
沈青杨冷峻的脸盯着鬼狐狸,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咬着牙,发出令人难受的“咯咯”声:“你想怎么死?”
胡宗翰在中海混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看过?别说是动刀子,玩枪也敢!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胡宗翰是狐狸本色,心理面早就想好了,等我这次大难不死的,整个小四街我都给你烧了!
耍滑的人最怕的就是直面“惨淡人生”!沈青杨直接抛出个“生死”抉择,老鬼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老眼低垂,沉默不语。
沈青杨抬起手在老鬼的脸蛋上一划拉,眼镜便挑在手中,一个自由落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说?只好我替你选择了!”沈青杨一脚踹开房门:“拉着他!”
没有多余的话。哑伯自知这个疯子手段多多,也乐得看个热闹,便拽着老鬼出了铁皮屋。
“脱!”
“怎么脱?脱什么?”哑伯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让他自己脱衣服,一件不留!”
山里的风生冷,别说是光腚,就是穿衣服时间长了也冻透了。
这招真他妈的损!
“听到没?”哑伯一把把鬼狐狸的衣服给揪住了就往下脱。鬼狐狸想挣扎,怎奈双臂被帝王酒店的杀手用胶带傍上了,根本动不了。
哑伯脱衣服的本事还是有的,三分钟后,鬼狐狸只剩下一件内裤!
沈青杨叼着烟看着鬼狐狸,这家伙的饭都吃哪去了?浑身精瘦,没有肉!
没有肉更不抗冻,只见老家伙冻得牙齿咯咯响:“八爷……春哥……的确……帮厨……命令……不是……我……是……”
“是谁?”
“桥……四爷!”
沈青杨皱着眉头看哑伯:“桥四爷是谁?”
不知道!中海有名的人物里面没有姓桥的。
“不说实话?”沈青杨冷笑一声。
“都……叫他……桥四爷……徐……老板也……这么……叫!”
能让天泽园的徐青松叫四爷的,中海市还真没有!好吧,又多了个桥四爷!沈青杨定了定神,这山里的风还真冷,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的价值还没利用完,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老鬼,听说易水斋的楼是你的?昨天早上收租子的那家伙跟你说有人要找你没?”
“说……了。”
“说个数,多少钱转让,有人相中了!”
胡宗翰已经冻得浑身发青了,跟个死尸似的。
“我……”
那快地皮能值几千万,怎么卖?鬼狐狸的算盘比谁打得窦精。现在中海市正突飞猛进地发展,说不定哪天那地方就成倍地增值,寸土寸金的地段,不卖!
“知道是谁要买不?”
打死也不卖!昨天听说黑石镇的许矬子要买天泽园那栋楼,老鬼恨的牙根直痒痒:这几年把许矬子养肥了,也该到了宰的时候了!什么东邢天阁?在我胡总管的眼里就是个屁!
徐老板不是说要扩大经营业务吗?哪天我就把黑石公司给整到手,许矬子没了黑石公司就是一坨屎!
“小哥,那地方挺贵,估计胡总管舍不得卖!”哑伯一脸正色地说道。
“是吗?”沈青杨冷笑着望着茫茫的夜:“哑伯,你说一个瞎子要是跑进大山里能不能死?”
“能!”
“冻死的?”
“不是,应该是摔死的!”
“为啥?”沈青杨很吃惊地看着哑伯:“瞎子一定会摔死?”
“古矿这地形复杂,不要说是瞎子,就是眼神好的,比如胡总管,走不了几步估计就掉到矿坑里了!”
“哦!”沈青杨若有所思道:“那把老鬼放了吧!”
说放就放,哑伯用小刀把胶带割开,胡宗翰一下子就趴到地上,说不出话,两只手在地上乱摸一通,找衣服呢!
哑伯没有阻止,沈青杨没有放话,必然有一定道理。十分钟后,胡宗翰总算穿上了裤子,衣服也披上了,顿在地上发抖。
“胡总管,你自由了,走吧!”沈青杨转身向来时的道走去:“哑伯,咱么也走吧!”
荒山野岭,坑道陷阱随处可见,别说是黑天,就是大白天的也能掉进去!鬼狐狸站在原地都不敢动,跑都没信心!
“哑伯,他怎么不跑?”
哑伯笑了笑,这小子果真是有些手段。鬼狐狸估计是折磨得够呛!
“小哥,这样会死人的!”
“哦?”沈青杨挥了挥手,哑伯拽着胡总管:“胡总管,我哥发善心了,带你出古矿!”
“哦……好人……”
2里地的距离,走了一个小时。到了豪车停放之处,胡总管已经快冻休克了。
“想明白没?”沈青杨冷漠地问道。
“想……明白了……三千……万……算是……我谢谢……你的价!”
草!整个一个傻b!还三千万呢?沈青杨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到他肚子上,手中鱼鳞皮短刀出鞘,在老鬼的耳朵上一划,半个耳朵掉到了地上:“你还没想明白!哑伯,把他衣服扔到坑里去!”
哑伯想都没想,把老鬼的衣服重新扒下来,直接扔到了矿坑。
老鬼晕死过去。
“走!”
沈青杨打开车门把老鬼塞到车里:“舍命不舍财,早晚被活埋!哑伯,上车!”
车子又上了颠簸的沙石路,沈青杨气笑了:“哑伯,你说他多少钱能卖?”
以沈青杨的性格,老鬼已经死一个来回了!既然不整死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哑伯沉思了片刻:“小哥,钱不是问题,你是要……天泽园出血?”
“嗯!他欠咱们三个亿赌债!”
哑伯眼皮一番,还记着呢?天泽园这两天没少折腾,估计跟草市的事情很有关系。这是个导火索,或许天泽园以此为契机开始报复了。
胡宗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痛苦地呻吟着。心里却十分清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的手下都是废物呢?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两个混子,这事还不能让徐老板知道,否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八爷……我想明白了……那块地……白送了!”
哑伯冷笑一声,老家伙还真明白事!
“胡总管,也许你不知道,今儿我跟你算算账!前天晚上在草市天堂俱乐部的事情,你清楚吧?那场角斗赌注是多少?”
胡宗翰一愣,这事……自己是亲自处理的,一场赌注六千万,赢了是2。7亿!
“记得……是2亿多美金!”
“这位就是豪赌的庄家,他赢了,钱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胡宗翰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吐出来!这小子就是草市那个虐杀角斗的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钱……在徐老板那!”
呵呵!怎么会?哑伯不管他钱在谁那,按照黑道规矩算账,认赌服输,而且赌注并非是天泽园下的,而是那帮在场的豪富们。
“什么时候付账?”
“你们……没去拿啊!”
沈青杨一脚刹车踩住,老鬼的脑袋撞到车玻璃上,登时又昏了过去。
“哑伯,我想宰了他!”沈青杨眼中喷着火。平生第一次领教这么个家伙,滚刀肉!
“小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就是流氓,黑道人称鬼狐狸,不是虚名!”
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不怕死,不怕折磨,还他妈的小心眼!
车子缓慢前行,老鬼又醒了过来,满脸鲜血,跟死人似的。
“今晚,草市天泽园,我去取钱!”
“好……”这两个家伙都是亡命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胡宗翰混江湖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准备多点人,让我杀个痛快!”沈青杨冷笑一声:“本来想把你拉到殡仪馆存起来……”
哑伯嗤笑着看了一眼胡总管,这家伙基本快断气了,说什么都没用!
车子飞速向中海方向驶去。
“咱们去哪?”哑伯深知天泽园的手段,这会估计正撒下人马找鬼狐狸,易水斋是不能回了。
沈青杨拍了一下方向盘没说话,车子疾驰,几分钟就到了天泽园附近。
“准备好,咱们去天泽园!”沈青杨怪笑一声,车子在大街上漂移着闯进了天泽园门前的小广场,广场里面站了有二三十号保安。车子划了一道弧线,哑伯打开车门把老鬼扔了下去。
二十多人吓跑了十九个,剩下一个基本是吓尿了!
车子的轰鸣划破广场的寂静,保安们还没等看个究竟,车一骑绝尘,冲出广场向东飞驰,几秒钟便消失无踪。
“胡总管找到了!”那个吓尿的保安嗷的一嗓子,十几个保安跑到胡宗翰面前,草,老家伙怎么光着身子?脑袋跟血葫芦似的!
“快,报警!”
“报jb警?救人!”
五六个保安把总管抬进天泽园,此时天色发白,已是凌晨四点多了。
折腾了一夜,沈青杨很兴奋,基本摸清了帝王酒店那伙人的大概情况,那个穿迷彩的家伙是桥四爷,他们果然是佣兵队,两个看似杀手的家伙基本肯定是垃圾佣兵,不是什么顶级杀手,不过都被自己给整死了,这下可有的玩了!
“哑伯,去黑石镇!”
“你想去找许矬子?”哑伯疲倦地问道。
“嗯!”
“小哥,你知道咱俩现在是啥身份不?国际刑警组织已经盯上你了,跟天泽园也结下了仇恨,帝王酒店的人也正找你,你认为许矬子会收留你?”
沈青杨的表情有点古怪,哑伯说得不错,不过有一点他没想到:跟天泽园结梁子实属意外,国际刑警组织那边暂时不用考虑,帝王酒店那伙人倒是要注意些,毕竟是佣兵队,再垃圾也比黑道打手厉害得多。
许矬子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几天之内必有大事发生!现在的形势由不得自己逃避,只能往上冲。而许矬子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至少比鬼狐狸强得多!
沈青杨有个大胆的计划,现在还没有开始布局,不过棋子倒是有两个,许矬子是一个,另一个还没会过面!
“你真的是个逃兵?”沈青杨忽然问道。
哑伯的老脸埋在衣服里,没有说话。
“我也是!有时候应该逃,这世界没有真正的正义,没必要流血冒死。不过有的时候也不能逃,你能逃过命吗?”
“你说的对!”
车子向黑石镇疯狂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