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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线人的最高境界,是把老板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二位,甚至是第三四位!胡德才深谙此道,在中海这个烂泥塘混,就得沟沟坎坎都清楚,谁能骗谁不能骗,哪个好骗哪个好哄,都得揣在心里。
就如帝王酒店那几个爷,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中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天地通”的业务突然间变得繁忙起来,而且这帮子人出手阔绰,帝王的一下子就是三百万!
三百万算个屁啊!要是美元呢?得好好考虑一下!胡德才的一双贼眼盯着翡翠卡,这里面可是有一千万的支付额度,自己“叱咤风云”二十年,看过的钱不止这个数,但得到的钱却屈指可数!
所以他有点心疼!
“老哥,这单生意还是值得去做的!”胡德才猥琐的老脸笑了笑:“或许这活完事以后你就躺在钱里养老了,回四川,去湖南,也算落叶归根了吧?!”
哑伯的褶子脸蹦了几下,面部神经很脆弱的,禁不住诱惑。
“呵呵!不知道有没有命享受呢!”紫金卡,这名字一听就是金贵玩意,没有半点线索,怎么去找?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疯子现在去“天泽园”收租子去了,可别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三天时间,怎么样?”胡德才一脸期待。
草!你当是去银行办vip卡啊?那也得一周时间!哑伯苦着脸摇摇头:“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还是那个办法,胡德才不是一星半点的撒钱,中海能联系到的大小线人都跟他有工作往来,做线人这工作,实际上应该算作“公关”。不论信息是从哪得的,也不论渠道是否合法,我要的是结果!
“你老哥认为多长时间才好?”
“一周时间!怎么样?”哑伯盘算了一番,明天要去帝王酒店摸底,不管天地通的话是真是假,一定要查出来帝王酒店来的人是什么势力,否则的话重阳节自己别想他么的消停!
一周的时间足够,以那个疯子的做派,估计明天就能整明白,不过要更小心些。
胡德才咬了咬牙关,似乎费了好大劲才下定决心:“好!我给你十天时间,怎样?够宽松吧?”
“胡老板,要我说实话,如果鬼盗齐不出这档子事,他是最佳人选!可现在你瞧他那个德行,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哑伯拍拍手掌冷漠地看着齐昊,这家伙真他妈的是贱人一个!
“这个我不管,翡翠卡你收好,这是我们老板的信物,先付钱后办事,十天后还是这里见,老兄要抓紧时机啊!”胡德才诡笑一声:“鬼盗先生,是我背着你还是自己走?”
齐昊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哑伯,眼睛里面露出凶光来。
“呵呵!一百万买个废材,还这么硬?”胡德才瞪了一眼齐昊,看着他两只无力下垂的手腕,从桌子上端起盛着耳朵的盘子塞到他的怀里:“先他妈的上医院……”
夜已深,秋风紧。沈青杨望着车窗外面不禁怅然若失。多少个这样的夜,兄弟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呢?ak47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支奴干的轰鸣还在夜空回荡,我为什么远离了他们到了这个**的都市呢?点燃一支烟望着星空,非洲丛林的天空比这里的更深邃,更广阔,更美!
齐昊之所以偷走自己的绿证并非偶然,自己甚至没下飞机之前,这里的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等着自己钻!他们没想到掉进陷阱里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一头猛兽!
绿证重要吗?那是自己的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毕业证,那上面的加密信息或许没有人能读懂,但早晚有一天会有人解开,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张纸,再金贵也要比命薄,可他妈的我的命比纸还薄!
沈青杨咬紧了牙关,这也是他的标志性的动作,代表着恨!
车门打开,钻进一个佝偻的身影。
“你不是收租子去了吗?”哑伯淡然地坐在副驾驶上。
收个屁啊!那么多狼守在天泽园里面,送死吗?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会亲自将属于我的东西给送回来!
“哈哈!逗你玩呢,以为我是齐昊啊?”沈青杨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明天的任务怎么样?”
“你还跟我去?”
“怎么不去?我的东西还在人家手里呢!”
哑伯点点头:“走吧,你开车!”
“我不认识路!”
“随便走!”
“……”
随便走也走不丢!出租车划过一道弯上了草市正街,现在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大半夜的,人们都已经疯狂累了,回家的回家,连站街拉客女都收工了。
途径天泽园酒店,这个庞然大物的家伙犹如怪兽一般耸立在那,前面的小广场上豪车都不见了,门口的保安也仅仅有两三个在晃悠。
“怎么回事?”沈青杨回头看了看酒店后院,漆黑一片。他们的计划全部落空,还损失了一员战将——鬼盗齐!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齐昊跟“天泽园”势力是一伙的。
“呵呵!中海的形势我只跟你说了一小部分,太复杂,整不明白!咱们还是走小路吧。”哑伯靠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街道。
街道冷冷清清,不时躲闪过三两个人影,一瘸一拐的,估计是草市的混混无疑。
“你担心他们在路上设卡?”
“嗯!不只如此,你我或许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沈青杨都想过,也都有所准备。现在回中海不是明智之举,但从“易水斋”出来已经答应馨儿在天亮之前回去,不能食言,尤其是向女人食言!
“如果他们设卡,走小路也没有用,而且会更危险!”现在要做的是系好安全带,看准油门,而不是脚刹!车子卷起一阵阴风,轮胎在地上冒着烟往前飞驰。不管什么哨卡埋伏,到家再说。
沈青杨开车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躲不闪,有沟坎就冲过去,见到弯道也冲过去,车子这样开基本也就废了!不过哑伯似乎很享受,这个疯子,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呢。
“虐杀精彩不?”哑伯没有看到最后的镜头,出了洗手间就跑上层看台上清理保安去了,等干完活才发现沈青杨没影了,想回去找,却又碰上那个左眼角有伤疤的家伙,穿着一身孝服,张牙舞爪地追杀他,结果很简单,哑伯比那家伙跑的快一些!
“不精彩!对手是一只狗——毫无悬念!”沈青杨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蹦跳了一下,继续飞驰。
“那个齐昊怎么抓到的?”
“他就是那条狗!”沈青杨一咧嘴,这话有点损点。
沈青杨冥思苦想一个问题:齐昊为什么会跟那个獒一起出现?
“什么样的狗?”哑伯警觉地问道。
“黑色的獒!”
哑伯的眼珠子明显突出一股杀气来,老脸埋在衣服里面,盯着前档玻璃:“我听到观众喊什么曼陀罗兽?”
“是,曼陀罗兽!我也不明白。”
“嘿嘿!小哥,这个就很好解释了!”哑伯拍了拍沈青杨的膝盖:“速度慢一点吧,前面就是中海市了,他们没有设卡!”
沈青杨的脚离开油门,车子快速在板油路上滑行着。
“怎么回事?”
“曼陀罗,知道是什么吗?”
沈青杨点点头,曼陀罗就是老家里的“狗核桃”,还有叫醉心花的,是一种药材。沈青杨对这东西当然很熟悉,非洲丛林多得是,有剧毒。
“一定量的曼陀罗毒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哑伯点燃一支烟:“齐昊偷走你的东西估计就用的这种药!”
草!沈青杨猛然双手击打方向盘,车子在大街中间漂移了数米才停下来。齐昊没有理由出现在天堂俱乐部,但因为他的某种手段,被后台老板相中才到的那里,而且也能解释他为什么和那只獒在一起!
獒在正常的情况下是连续攻击猎物的,而不可能出现反应迟钝现象,恰恰是齐昊不知道该给狗用多少剂量的药,才出现了这个致命的错误,所以——哈哈!说他是狗脑子一点也没错!
“他后台老板是谁?三天四地里面的哪一个?”沈青杨皱着眉头问道。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自己的东西在帝王酒店的杀手那,之所以这么问,还想到了一层关系,那个送给自己“白氏金卡”的珍品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不太清楚,中海的社会关系很复杂,能请动鬼盗齐想出如此下三滥损招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好鸟!对了,那只獒怎么样?”
“很凶猛,不过没脑子!”沈青杨哈哈一笑,车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驶进小四街。在班吉所在的破烂院子外面,沈青杨停下车,向里面看了看。
“哑伯,他受伤了,能上医院你就去送吧,我回易水斋。”
哑伯点了点头,车子出了小巷,熄灯走人。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大街上基本没有人,对面天泽园酒店也清冷异常,每个人影。讪笑从小巷中钻出来,在夜的暗影中小心地穿行。
再也不敢大大咧咧地来去自由了,今晚得罪的人太多,而且都是狠角色!
“易水斋”饭馆里面的灯还亮着,橘黄色的灯光温暖地穿透毛边玻璃,流出一种幸福的安逸来。沈青杨快步靠近推门而入,正看见馨儿捧着书在看,听见门响惊惧地叫了一声,发现是沈青杨,才快速站起来:“哥!”
一声哥,消除一切邪念!
沈青杨打了个哈欠,把门锁牢。脸上的两块赘肉蹦了蹦,脱去外套,馨儿麻利地接过来挂在衣架上:“哥,你去哪了?”
“哈哈,没事,老头儿找我去遛弯!”
还遛弯?都大半夜了耶!两个男人有什么溜的?估计是去草市鬼魂去了。馨儿的脸羞红一层,端来一盆洗脚水弯腰放在地上,白皙粉嫩的脖颈上露出白金十字架项链来。
沈青杨的心头一暖,多么好的女人!今晚在天堂遇到的那些娘们跟馨儿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屁,那个珍品女人除外哈!
“馨儿姑娘,不要你忙了,睡觉去吧——”沈青杨有些尴尬,突然想起班吉的话,姑娘的床底还放着什么东西,但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说啊?!得了,明天再说吧,免得姑娘生疑。
“来,哥,我给您洗脚!”馨儿姑娘拿过一只小凳子坐在脚盆前面,白皙纤长的手理了一下秀发,小巧的耳垂上露出指甲盖大小的白金耳环来。
沈青杨真的有点不能自己了!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让姑娘给自己洗脚?当自己真是一尊神啊?充其量不过是……流浪汉!
“你怕什么?我总是这么给爹洗脚的!”馨儿的眼神很纯,很黑,纯黑!
现在很少能看见这样的姑娘——不是我市侩——从眼睛可以看出女人的心,现代的姑娘眉毛很黑,假的!眼线很黑,也是假的!眼睛很水灵那种,大多都是戴美瞳的,即使眼睛有这么黑的也不纯,而且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看人总是斜着眼睛,以为长上翅膀自己就是天使,其实像个幺蛾子,装成很傻很天真,其实早被社会给污染了。
沈青杨阅人无数。在非洲的时候没少看过女人,美女也见过,不过都是棕色皮肤的,眼睛大多很迷茫,跟生活环境和文化修养有关,人家馨儿方才可是捧着书读的……我沈青杨现在还没娶媳妇呢,组织不允许,现实没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