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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战役结束得意外的快,也比以往任何一场战役来得都要惨烈残酷。
当北凉大军退兵的鼓声敲响时,已被大小铁球炸得魂飞天外更甚至肝胆俱裂的北凉残余,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脱离了战场。
而留下的,则是那一地的猩红,还有那不知是谁的残肢断臂,以及成千上万条的人命。
城墙之下,大地早被血水侵染得好似泼了一地的红墨水,天上的烈阳尚未走到正中,阳光照射到这片修罗地狱的战场上,让城墙之上的元景王朝士兵欢呼的同时,又有点难过。
以往,他们的兄弟也是如眼下这般,将性命留了下来。
楼安景从头到尾将这次战役看完,未说一句话。
只是在兵士们怀着又哭又笑的表情欢呼时,才呼了一口气,转身道:“君墨,我先行回去了。”
云牧远自是不放心,将之后的事宜交待属下,便拉着楼安景往回走。“小景,如是你我猜测不错,这两日军营内应当会有动静。”
为了不让楼安景再想方才的画面,云牧远转而提起了边军内奸一事。
在昨日,他与小景便就这次火药的事,猜测到战役一结束,边军中的内奸,定会有所行动。
至于是否为季副将,他们因尚无确凿证据,也不好判断。季副将有异常,却也是事实,只是不知他到底是有何心思。
“嗯,火药的厉害之处今日之后,无论是北凉亦或是边军,都会知晓,若是北凉想要再次赢得胜利,不是遣人偷盗火药配方,便是那些修真者直接插手。但我以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是说,尚未到最后,那群修真者应当还不会动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遣人偷盗配方。”楼安景一边说,一边将脑海里的血腥画面慢慢剔除掉。
云牧远点头,“而最有可能将配方偷盗成功之人,非边军莫属,且还是在边军之中身份地位甚高之人。”
早在怀疑季副将之时,这段时日他便一一仔细观察过身边几名将领有无异常,也不知是他多心,亦或是这群将领演得好,到如今,他亦未看出谁有可疑之处。
只除了早先怀疑的季副将。
“嗯,这几日你我警醒着些,不愁抓不到人。”楼安景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精神一直紧绷,这会儿总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小景,可是有哪不舒服?”云牧远见他左手在太阳穴处不停按压,便将人拉着上了马,“先靠着我暂歇一会儿,到了我便叫你。”
“好。”楼安景在心里叹了口气,放松心神靠在他身上。脑子里的血腥画面却总是不停闪现,让他一时无法静心。
看来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这些事,虽说以后总要面对,但也应该一步一步慢慢来。
而他一个很少见到血腥的人,突然面临这么大的场面,估计这几天要折腾了。
回了帐篷,云牧远便将灵力聚于左右手的拇指上,一边为他按压太阳穴,一边将灵力缓缓通过拇指输送到他的脑袋里,以缓解他的精神。
楼安景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云牧远有些心疼的在他苍白的脸上吻了吻,顺手在他身周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跟隔音阵法,这才转身出了帐篷,去了中央大帐。
也不知是楼安景的适应力强,还是因为云牧远总是陪在他身边,那场战役的后遗症对他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两天两人虽然看似在各自忙碌,但两人均都时刻关注着兵器库,就想看看,到底会是谁去偷盗火药配方。
这夜,楼安景正闭目修炼,云牧远则在桌后看着手中的信件。
这是影卫传来的关于霄云城的消息。
云牧远看完之后将信件当即便销毁,右手敲了敲桌面。
他不曾想到,他中毒一事,背后竟还有那些人的算计。
或许等这次边关战役稳定下来,他应当与小景悄悄回去一趟霄云城。
这般想着,云牧远便习惯性的灵识再次扫向兵器库那边,蓦然神情一凝,脊背挺直。
只见在他的神识之内,一道黑影熟练的躲过军营内的巡逻士兵,悄然无声的朝兵器库潜去。
云牧远在神识里将楼安景唤醒,与他说了自己的发现。
楼安景双眼一亮,也灵识伸了出去。
“君墨可识得此人?”两人因在帐篷内布置了隔音阵法,因此也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云牧远在最初见到这人时,便认了出来,“识的,这人是左副将身边的参将李进任。”
“左副将?”楼安景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便记起了左副将是谁。
左副将是一名看起来像是书生型的人,若是不看其提刀砍人的画面,换上长袍,便是妥妥的一名文弱书生。
这人,本该是智囊型人才,谁知那人却是喜欢舞刀弄枪。
“嗯,可我却想不到他有何理由要做此事。”云牧远皱眉,左副将是他进军营第三年,升上副将之后提拔的人,当时任他手下参将,之后他升为将军,便将左副将升为了副将。
此人有勇有谋,可说是他手下一员大将。
在六名副将当中,他最欣赏的便是左副将。
“先行看看,偷盗之人是他身边参将,不一定便有他参与。”楼安景倒是不急着下定论。不是左副将本人来偷,是他手下人来偷,这种结果就有两个。
一个是这个李参将受左副将指使,另一个便是左副将毫不知情,只是李参将一人所为。
“嗯,既然来偷配方,配方到手,定会联系给他下令之人。”云牧远点头,虽说他不是信任左副将,但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又很是欣赏之人背叛,总还是有些心头不舒服的。
楼安景撤回了监视李参将的灵识,而是将灵识在军营内逛了一圈。
此刻军营内,除了巡逻的士兵,便只有军医帐之人尚未休息。
有些士兵需得换药,他们是休息得最晚的。
而左副将,此刻早已歇息,反倒是季副将,这人端坐在桌案前,正在看兵书。
楼安景挑眉,将灵识往那本兵书内容看去,好奇这位季副将正在看什么兵书。
只是在看到兵书的内容之后,楼安景神色冷了下来。
季副将看的哪里是兵书,根本是一封信件,信件内容是让他稍安勿躁,等待下一步密令。落款却不是人名,而是一个像狐狸又像狼的动物形象。
楼安景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给云牧远听,“君墨可见过这种动物?”
像狐狸又像狼,那是个什么动物?
云牧远闻言蹙眉,总觉得这种动物好似在哪里见过,但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好似见过,但现下却是记不起来。”
“无妨,先看看吧。”楼安景看过之后也就将灵识收了回来。
季副将看完这封信,肯定会将其烧掉的。想要抓到其把柄,怕是得等等。
“嗯?”云牧远突然发出一个疑问,楼安景忙问,“可是有何发现?”
“李参将竟然是去了赵副将帐篷。”云牧远神色冷凝,真是没想到。
“唔,赵副将,那人的面相看起来一副老实憨厚型,竟是不曾想会是内奸。”楼安景也只能叹一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知道越是老实的人,越可能会是坏人呢。
两人又接着看了下去,便见李参将将偷来的火药配方给了躺在床上,却一直未睡着的赵副将,两人并未多说话,只是各打了个眼色,便就分开。
楼安景摸了摸鼻子,方才灵识扫视军营时,他竟然没有发现到这位赵副将只是躺在床上,人根本没有睡着。“君墨打算如何做?是明日便以配方失盗为由抓住赵副将与李参将,还是看看他们与何人联系?”
“明日抓人,无论是与谁联系,偷盗配方是事实。”云牧远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知道对方与谁联系又如何,总之是背叛了他,背叛了元景王朝。
“嗯,也好。”楼安景捏了捏他的手,问起另一件事,“霄云城那边可还有消息传来?”
“昨日来了一封,说是霄云城近些时日有些谣言流传于市井,不出意外,用不了几日便会被有心人上疏给皇兄。”想到那些谣言的内容,云牧远冷笑了一声。
楼安景问了谣言的内容,无语的摸了摸下巴,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会想到传出那么一个谣言的,“我现在倒是很庆幸,当初将修真一事告知了你与你皇兄。”
想来那些传谣言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他竟然那么傻白甜的在一开始不仅将修真的事告知给了云牧远,还告知给了当今皇上。
他倒是想看看,等到有人上疏给皇帝时,会是谁比较倒霉。
“君墨,钦天监之人,可有细查。”楼安景又问道。
虽然不知道流言的出处是哪里,不过仔细推敲一下,也就那么些人值得怀疑。
“影卫正在查探,但钦天监一向有些神秘,且钦天监周围阵法颇多,影卫若是想要进内查探,怕是不易。”云牧远也知道他为何会这般问,他心里对钦天监也有些疑虑,在启程来边关之时,便已吩咐影卫对钦天监详查。
楼安景点点头,想起了另一个人,“君墨,云白烨可有动静?”
“看似并无动静。”见他面露疑惑,云牧远道:“云白烨此人善忍,且做事谨慎周密,我说他看似并无动静,也只是表面。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若不是如此,皇兄便不会到现下都不知云白烨的野心。”
他皇兄虽然对宗亲都多有监视,却也仅此而已。
承逸王乃是先祖皇帝胞弟,若当真有不轨之心,也不会等到现在。因此在当初,他亦与皇兄一般,并未对承逸王府有任何防备。
若不是此次云白烨暗自回京,他也不会对其有所猜疑。
若当真是因着朋友之情关心于他,便应正大光明递请奏折,而不是无昭入京。
楼安景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挑眉道:“你倒是对其很是了解。”竟然连云白烨的处事性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云牧远闻言一愣,半晌方才轻笑出声,“小景可是在呷醋?”云牧远将楼安景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
“啧,怎会。”楼安景抬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你现下可是我的人。”他不过就是无聊那么一说而已。
要说吃醋,还真没有。
“是,我是你的人。”云牧远扣着他的后脑勺,便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