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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白雪满城。
樊城北门之外,金富贵身着那“天隐豹”帽兜,矗立道便,举头望着天空。
那吕倩在一旁时不时地抹着眼泪,心中痛苦万分。
‘这吕姑娘也真是可怜,吕老汉若不是冒死来通告我们樊城有伏,自然也不会落得斩首这个下场……’金富贵转首一望,心中哀叹。
‘可恨的是那四人,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转念便想到今日那恭亲王四者,心中火气又来,‘此仇不报,我金富贵誓不为人!’
“咕噜咕噜……”
只闻得三辆马车徐徐而来,随之一股血腥的气味也扑鼻而来。
“侄儿……”那鸣春楼的掌柜——朱老板坐在最前的马车上,东张西望了一番,便轻声叫唤道。
“伯父!”金富贵见之连忙上前接应。
那黄掌柜扑通跳下马车,再四处瞧了瞧,轻声言道:“你拖我办的事儿我算是做得……”
金富贵眸子一闪,扑通跪下,重重谢道:“伯父,真是太感谢您了!”
“哎,不不……”黄掌柜搀起金富贵言道,“你们金家不知道帮了我多少了,此次你们全家死于非命,我摸着良心也得帮你这一把!”
‘朱伯父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冒着被官府察觉还如此帮我……之前我还可以刁难他一番,真是惭愧啊!’金富贵热泪盈眶,心中难忍激动。
“哎!”那黄掌柜扭动了下肥硕的身躯,淡淡叹道:“不过那群兵卒还真不好讲话,花了我一千两才吧这一百七十二枚头颅给我,那尸体,恐怕是要不会了……”
“哎……此番居然是要爹身首异处……”金富贵也十分理解黄掌柜的难处,唯有举头向天叹道。
黄掌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转身言道:“侄儿,这替身之事早晚都会被查出,此番你唯有离开大明国,方才能躲过此劫!”
“这……”金富贵一心想要查明真相,誓要复仇,自然不想离开。
“金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身在此处,决然是要被官府查出的呀!”吕倩喏喏地劝道。
黄掌柜也应和道:“是啊,侄儿,你的心思伯父自然知道,但你要明白,你现在身处险境,倒时候别说报仇了,你和这位吕姑娘的性命都怕难保!”
“哎……”金富贵长叹一声,想到:‘吕姑娘和伯父说的决然在理,若我真是滞留在大明只怕是迟早会被抓住,还得连累了他们……’
“嗯……”金富贵想完一叹,“天下之大,我又该向何处而去呢?”
“侄儿,这你不必担心,伯父有位亲戚在大元国做生意,我已联系于他,让他给你安排住处,明日一早你们二人便去樊城码头,我派了家丁在那儿等你们,送你们上船!”
“还有,你万万不能再用金富贵这个名字自称了!”
“嗯……”金富贵嗯道。
那黄掌柜道完,四周再探望了一番,转身上马,言道:“伯父骗得家中你伯母出来办事儿,现在得回去了,不然她必定以为我出去寻花问柳了撒!”
“好,伯父保重!”金富贵抱拳再次谢过。
“侄儿一路顺风!”
……
约莫半个时辰后,金富贵、吕倩二者拉着这三辆马车缓缓上得那樊城北边后山。
此处,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大坑,足足能容下数十人之多。
“唰”地掀开那马车上掩盖的麻布,一颗颗鲜血淋漓的脑袋触目惊心地赫然堆着。
“呕——”吕倩一见自然是禁不住恶心,干呕了数声。
而金富贵则一言不发,盯着这堆昨日还鲜活的人头,眸子里两行热泪徐徐而落。
“爹!!”
金富贵不经意间瞄到自己爹的脑袋,就凌乱地堆砌在其中,两只凌厉的眸子仍是死不瞑目!
“唔~~!”金富贵止不住地泪崩而倒。
“那群畜生,实在是猪狗不如!您一生为人正直,是个人人夸奖的正人君子!如今……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金富贵起身向天长喝道:“老天爷啊,你真不开眼呐!”
吕倩站在一边,眸子含着热泪,心中也是如同金富贵一般被刀割痛,默默的抽泣。
漫天大雪落下,金富贵起身,从那腥臭无比的尸首堆里端出了自己父亲的脑袋,缓步向那大坑底端迈去。
徐徐安置下父亲的尸首,金富贵滚滚热泪从未停过,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般哭泣不止。
“爹……您安息吧……唔唔!”金富贵一手抹过金化尘的眸子,边哭边道。
只见他起身上坑,再捧着小五、小六的脑袋下坑,安放……
接着是吕老汉和兰儿的……
……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终是将那三车尸首统统安放完毕。
“呼”地一叹气,金富贵盯着这密集的脑袋,抹掉了泪珠,言道:“你们都是对我们金家中心不二之仆,我金富贵今生铭记在心……”
“你们的仇,我若不报,誓不为人!”
金富贵眸子唰地一红,整个脸庞都变得扭曲起来。
……
北风呼啸,白雪皑皑,此时正是午夜时分。
樊城唯独一家酒楼还未关门,只因有三人正在此处喝得酩酊大醉!
“梁……梁太守,嘿嘿,咱们再来三盅!”
那雅间之内史进端着两盅酒,非要敬那梁太守一杯。
“哈哈,好,来!”
“咕嘟咕嘟!”
两盅酒下肚,那梁太守“嗝”地一声打了个嗝,拽着一边的张知府言道:“此番……嘿嘿,是得好好庆祝一下,那金化尘平日里是怎么看我们的?那是趾高气扬啊!”
“是啊,如今还不是死在我等手里?哈哈!”张知府喝道。
“梁太守、张大人,有个东西给你们尝尝鲜……”
那史进嘿嘿奸笑一番,随即从脚底儿端出了三坛子玻璃酒缸……
“哟!这个……”
那史进拍了拍那三坛子酒缸,挑着眉头邪笑道:“这坛,都是今日斩首之人的命根子,喝了壮阳呐!
这第二坛都是那些个……婢女、女婢的奶※子,割下来泡酒,还带有浓浓奶香味儿……”
那梁太守、张知府二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轰隆隆!”楼外一声惊雷响起。
随即一道褐色人影出现在了那史进的身后。
梁、张二者皆是看得徐徐指向那褐色声音,嘴巴张得老大。
“嗨,这鬼天气,八月半下雪、还打雷,两位大人甭害怕!”史进还浑然不知其身后有人,啪啪地拍着第三缸酒,笑道:“这便是那鸟人金富贵的脑袋泡的酒,喝了能解恨!”
“哦……是吗?”
“那必须,太解恨……”史进猛得一抬头,瞧见梁、张两位大人皆是吓得一愣一愣,未曾开口。
他隐约觉得身后一股杀气,便徐徐回头……
只见金富贵撂下帽兜,周身金色灵气一闪,嗤地一抓,将那史进的心脏整个捏出,让其扑通扑通地在手中跳动……
“畜生……去死吧!”
金富贵一喝,手中一捏,将那心脏嗙地捏爆!
“救命啊!”那两位霎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欲转身就逃。
“哪里逃!”
金富贵足下一起劲,从那二者背后一掏,抓出那两枚心脏,再是一捏!
“啪、啪!”
霎时之间血染当场……
四处一转,金富贵见这三者全已断气毙命,但他心中愤怒丝毫未减:‘就算是吃了你们的肉、和你们的血,也难解我心头只恨!你们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必要让全城百姓都唾弃你们!’
“咔擦、咔擦、咔擦!”
金富贵体内“金刚佛陀功”一起、发力拧下了三者的脑袋,将其拎在手中,趁着夜色赶往那樊城午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