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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第二日清晨,天还朦朦亮、公鸡还未打鸣的时候,偌大的樊城内却是铜锣声通天。
只见一位穿着打更服装的官差走街串巷,一边那锤子敲锣,一边神色匆匆地吼道:
“不好啦,不好啦!樊城出妖怪了,樊城出妖怪啦!!”
……
正午时分,因为衙门的停尸间不够宽敞,一列列尸体只能被放置在稍大些的广场之上,那围观的百姓将其内围地水泄不通。
其内,一位身穿官服的人拱手向一男子言道:“张大人,经过官衙仵作的尸检,死的一共有七十二人,有老有小,各个皆是皮肉脏腑皆在,只是全身干瘪,显出铜黑之色,稍懂鬼神之说的人一眼便知,这绝对是妖怪吸食了人体内精,以至精尽人亡。”
那张大人张得倒字八眉、脸削如峋,虽不是仪表堂堂,但此人乃是樊城知府,乃是百姓的父母官,只见他脸色紧锁,回道:“当真是妖怪所为?”
“那还有假?”一旁的仵作连忙确定,一边用白布擦拭着沾满血迹的双手,一边叹气道:“哎~老夫干这行也有四十余年,检查的尸体决然不下千具,可从没见过有一晚上能死这么多人,死状还如此诡异的,若不是妖魔鬼怪为之,哼,老夫已死谢之。”
张大人先前的脸色已然难看,现今知道必定是那妖怪作乱,脸颊上更是浮现了一层黑漆之色,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张大人,金二公子到了!”
“快请快请!”张匆一听闻金富贵来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嘿嘿,这个倒贴银子来查案的货儿又来了,这次得多敲他一比,上次那一千两没用多久就花完了。
“张大人。”金富贵拱手言道。
“哟,金公子大驾光临!”
“张大人,不知这次案情如何?”闲话不多,金富贵直截了当地问。
“难。”
“此话怎讲?”
“妖怪为之……”
听得此言,金富贵两只眸子像是冒出了金光一般,要知道此人最大的悲苦是孤独寂寞,而破除悬案便是他最好排解寂寞的方法。
说来这张贪官敲诈自己这么多银两,如此精明的金家二少爷怎会不知道,他也只是抱着:‘既能为百姓排忧解难,也能为自己找些事儿,花点银两也无妨’的心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金富贵那是把七十二具老老小小的尸首通体检查了一次,从外部皮肤、到喉腔内部,就连体内干瘪的脾胃都被他切开仔细观测了一番。
“张大人、小五小六,你们瞧这儿!”
那张从以及小五、小六三人闻之,便都探着头向前金富贵面前的尸首看去。
之间一具尸首之上,头发覆盖着的脑袋顶心儿,有着一缕比头发还细的白丝,感觉就像是蚕丝一般,如果不观察入微,决然会忽略,或是误认为白发。
“每具尸首都有,皆是天灵盖上百会穴之处!”小六顺着自己主子的意思,再次翻查了几具尸首。
“线索是有了,我就得弄清楚,此为何物,出于何处……”金富贵自言自语。
“金公子……”张匆轻言。
金富贵似乎仍然在沉思之中。
“金公子?”张匆提响了音调,试问。
“嗯?张大人何事?”金富贵算是回过神来。
“嘿嘿……”这张匆贼眉鼠脸地搓着手掌,言道:“哎,此番您要接手调查这档子事儿,啧啧,难啊!要知道死了这么多人、官府里得给他们家人抚恤金,还得照顾他们……”
咻地一声,一张银票甩在了张匆的跟前,上面三个大字颇为注目“一千两”。
“嘿嘿……金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哪?”那张匆看着这张银票似乎都要斗鸡眼了,张开的大嘴里蜡黄的牙齿曝露无疑,口水都快成瀑布了。
再是咻地一声,第二张“一千两”的银票徐徐飘来。
“金公子……嘿嘿,本官着实有些难……”
“哼,你爱要不要!”金富贵看着那张匆贪得无厌的脸越来越差,一气之下欲要甩袖就走。
“要,要!嘿嘿,金公子有话好说嘛~”见得金富贵要转身离开,这张匆怎能气走这位财神爷?
“父老乡亲们听着,本官就将此案移交给金家二公子——金富贵了!此案再与本官无关!”其实张匆这老狐狸自打一开始便打好了如意算盘:
‘这妖魔鬼怪的事情哪个凡人能办?这种烫手山芋抛给金富贵那种自以为是、自讨没趣的傻缺再合适不过了,而我自己却可以拿钱、撇清,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啊!哈哈!’
“切,这什么人嘛,就把事情抛给金二少爷!”
“可不是嘛!真是狗官……”
听闻身为父母官的张匆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语,在外围观的百姓无一不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围观百姓之中,确实出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这人便是昨日哭哭啼啼离开金府的恭亲王之女、当今皇帝的堂妹——朱澜。
见着那金富贵花这钱自讨没趣,那朱澜心里却是忍不住为他不平:‘哼,这个傻金元宝,人家分明是要把这锅臭馊水往你身上倒呢!你还傻傻地给钱被泼……’
“小五、小六,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城里客栈找一圈儿,看看是否有最近出没的可疑人物!”
看着那金富贵一副认真办案的模样,朱澜心底也是一笑,似乎完全忘了昨日晚上的仇怨,自言自语道:“这妖魔鬼怪之事我可比你这臭元宝懂得多,本姑娘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你一把吧~”
……
“张老板,昨日可否有可疑之人住店?”
“哟,倒是真没有。”
……
“黄掌柜,这些天有没外地之人往来?”
“这些日子都是客流颇少之时,走旱路来的几乎没有,小五哥,您倒可以去东边港口问问。”
……
金富贵带着随着小五、小六二人走在繁华如常的街道之上,可能是这七十二人离奇死亡的消息被官府封锁,所以才没搞得人心惶惶,过着安定祥和的日子。
“奇了怪了,我瞧你们这对爷女儿二人是吃饱了撑了吧?摸了一下身子就得这么死拖硬拽我去见官,告诉你们,见官我可不怕!”
大元老远的金富贵一耳辨认出那如公鸭嗓一般的男声,绝对是那嚣张纨绔——史进无疑。
‘话说这史进不应该与父亲一起去那‘赤炼湖’降妖伏魔去了吗?怎会还身在此处,哼,我知道了,一定是这货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了罢,上次‘鸣春楼’如此目无法纪、嚣张跋涉,这次又不知道在干什么坏事,我得想个法子教他做人。’
只见几个街口前,一位白发老汉跪倒在地,死拽着史进的袖管,怒喝:“我这乖孙女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欺辱,老夫今日一定要抓你去见官,还我倩儿清白!”
一旁一位长发及腰的秀美女子正哭哭啼啼地坐倒在地,纤细的指头不停地抹着晶莹的泪珠。
“滚!!”
那史进啪地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那老汉的胸口,霎时“噗”地一声,后者吐了口浓浓鲜血。
“爷爷,爷爷!”那女子边哭便扶住倒地不起的老汉,身子都开始颤抖。
“吴大将,吴大将!给我揍死他们!”
“是!”
“史兄,且慢!”
金富贵疾步上前,揖手做礼,恭敬言道:“史兄好!”
“哟,这不是金兄吗?你好呀!”史进还礼言道。
这眼前金富贵的爹乃是商界精英,与自己父亲又是好友,还派得两千铁骑助其出征捉妖,自然是受过前者不少好处,当儿子的史进这点道理还是明了,对待金富贵自然也是客气。
金富贵望了一眼这对可怜的穷苦之人,转而求情:“您瞧,这对老孙女儿如此可怜,史兄便饶过他们吧?”
“这……这没问题!”史进算是买足了对付面子。
“我…我才不要这人渣原谅,我要和他去见官!”那当孙女的见着自己爷爷被下得如此重手,自然是绝不能忍,抽泣着起身要抓住对方。
史进那两旁的侍卫唰唰地站出,手持重刃保护主子。
就在这时,金富贵翻身一搂将那女子搂入怀中,侧耳密语:“姑娘别冲动……本公子自会教训他一番,你速速与我家丁去取些银两,给老爷子看病疗伤去……”
这叫倩儿的女子洁白无瑕的脸蛋儿上咻地红起,立马奋力挣脱了金富贵的胸膛,怒视了后者数秒之后,方才冷静地想到:‘那史进人多势众,我一个弱流女子自然是敌他不过,眼前也只有治好爷爷才是最主要。’
‘眼前的这位多情公子,究竟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