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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温和的阳光照耀了整片樊城地区,鸟儿翱翔在青天白云之上,自由自在地歌唱着,鱼儿在水里翻腾起舞,整个大城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在昨晚发生大事的樊城西门,一大队浩荡的人马即将远行,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便是那妖孽纵横肆虐、百姓深处水生火热之中的“赤炼湖”。
金化尘身骑白马,一身素衣走在最前,向他那二儿子金富贵叮嘱道:“贵儿,今日开仓放粮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接下来的两个月商铺、酒楼的大小生意福伯也会好生帮你打理,你只需半个月去结一次账便可。”
金富贵一脸严肃,恭敬地到:“孩儿遵命,只是父亲……”
“无妨,你虽刚满二十,但心智早已成熟,更是熟读四书五经,这点小事儿你应付得来!”金化尘语句之中透露着对自己孩儿的信任,真所谓‘知子莫若父’。
“爹,此番乃是征讨妖魔鬼怪,孩儿实在不放心您啊!”金富贵眉头紧皱,忍不住还是说道。
金化尘哈哈一笑,捋过胡须言道:“天生天命,任由天意,无需多虑,此番前去乃是斩妖除魔,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想必上天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爹……”金富贵自知父亲个性刚直,便不多言,“一路顺风!”
“好!三军听我号令,出发!!”
金化尘手中兵符一出,两千铁骑浩浩荡荡地策马而出,扬起的沙尘足足漫过了半个城门之高。
“一路小心,爹!!”
而在城外不远处的小山坡之上,朱澜和那白髯老者却是悄悄地观察着这波人马。
“师父,昨日我们为何不明身相对?”朱澜是个耿直的人,心中不免疑问。
白髯老者漠然不动,只是口中淡淡道:“虽说此人被百姓所称道,但始终只是人言,没经过亲眼所见,我不信,要知道人心难测啊!”
朱澜追问:“那师父要随他们而去吗?”
“去!”
“那好,我们出发罢!”朱澜一喜,拽着老者那雪白的长袖撒娇。
“只是我去,你留下。”老者一转言。
“为什么?不是说好带我出来见见世面吗,师父骗人,澜儿不依!”
“哎~”老者转身,好生劝道:“此番前去,也不只是哪方骇人妖孽,为师虽是修仙之士,但道行也不算精深,你前去只会拖累为师,就乖乖在这樊城等着吧。”
“恩……”虽说这朱澜性子好玩,但也十分纯良,若是为了自己师傅着想,还是愿意听师父一言的。
“好徒儿,降妖除魔时间紧迫,为师去也!”
话音一落,穿云子周身黄芒一闪,御剑向那赤炼湖飞去。
望着远去消失的穿云子,朱澜心中颇为无聊,想着:‘哎,师父也走了,留下澜儿一个人在此,偌大的樊城我也没什么朋友……’
‘对了,那个金富贵、金元宝好像是那金化尘的儿子,好像还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我去逗逗他吧,一来能探探金家虚实,二来可以排忧解闷,好,就这么办!’
想完,这朱澜也不知脑袋瓜子里出了什么鬼主意,眼无子咕溜一转,兴冲冲地向那樊城一蹦一跳地跑去。
……
正午十分,正是太阳最为火辣的时候,樊城城东金家粮仓之外,早已排满了数千樊城百姓,大伙儿都知道,今日便是那每月一次、金家开仓放粮之日。
“大伙儿别急哈,每个人都有,请排队守秩序~”金富贵的随从小五,正在那粮仓门口吆喝着。
派粮的主管叫福伯,乃是金家几十年的老管家,只见他咳嗽了一声,示意吵闹的百姓安静下来:“大伙儿稍安勿躁,今日我家老爷有事未能亲自来此,所以,我家二公子金富贵代为接待!”
“金家二公子,听说是个挺实诚的人呐!”
“对啊,据说是才貌双全,谁嫁给他真是三生有幸啊!”
两位姑娘也排在如长龙一般的队伍之中,对于这金富贵可以说是仰慕不已。
在她们身后,一位皮肤细腻,但满脸污垢的小生却是哼了一声,嘲笑道:“金富贵这个金元宝,在我看来就是个有钱的土包子,哪有你们说的如此优秀。”
那两位姑娘往后一瞧,瞧不起地轻哼了一声,其中长得稍显磕碜的女子道:“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胆敢说出此言吶,原来是个乞丐喝!”
另外一位瘦弱的姑娘接着讽刺:“是啊,真是人穷志短,看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
朱澜嘴巴一嘟,理论道:“那你们倒是说说,这金元宝究竟人好在何处?”
磕碜姑娘两个鼻孔一出气,不削的道:“六岁便能熟背四书五经,十岁便可吟诗作对,十六岁便是樊城举人,去年刚中了秀才,你能说他不棒吗?”
这两个女子像是双胞胎似得,瘦弱的那位接着道:“可不是吗,相信过几年必定是金榜题名,上殿封官!”
“当个恭亲王驸马也说不准的呢!”
“一……一派胡言!”那朱澜乌漆墨黑的脸蛋上突然闪过一丝红晕,舌头都打结了,“恭……恭亲王的女儿,那是何等娇贵,怎么会看上这么土的金元宝!”
“懒得理你这叫花子。”
“是啊是啊,快看,金公子出来了!”
只见粮仓内堂里,一位穿着金蚕绢服的男子轻摇折扇、缓步出门,此人风度翩翩,头戴束发紫金冠,浓眉大眼,一派富丽堂皇的模样。
金富贵站上高台,作揖行礼,言道:“各位父老,樊城乃是生我养我之宝地,我们金家有幸在此处得了荣华富贵,自然是拖了诸位不少福分,为此,家父决定每月开仓放粮,已有十年之久。”
“金大善人周济穷人、造桥铺路,大伙儿都铭记在心!”
“是啊,金大善人为人刚直,谁敢说没得过金家的好处?”
闻得此言,底下的百姓们纷纷举起了手中拳头,起哄道。
朱澜也是被这场景震慑住,连连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好人。
“今日家父有要事在身,无法亲自赶来,犬儿在此带过,陪个不是!”金富贵一鞠躬,继续说道:“废话不多说,福伯,开仓放粮!”
一时之间,大伙儿像是集体打了鸡血似得你抢我夺,有的掏出布袋,有得拿着大锅,生怕自己在后挨不上似得。
“大伙儿别急,人人都有!”福伯指派者几位下人分粮,自己还得维持队伍的秩序,颇是有些分身乏术。
半个时辰之后,数百位百姓已经分到了足够的粮食,而此时,一位年轻小乞丐却是和小五子起了冲突。
“喂,你这臭乞丐,真是贪得无厌啊,你已经要了五十斤大米,够你吃一个月了啊,居然还要?”小五子一脸凶相,向那小乞丐质问。
“呵呵,笑话,开仓放粮可是你们金家自己说的,‘要让每个人拿到足够的粮食’,眼下我有父母、兄弟姐妹九人、祖父祖父、外祖父……一共是十六人,一个人一月就算二十斤米,也得要三百二十斤呢!”这朱澜好似是有意刁难,悠然地掰着手指头算到。
“这男子怎么这么不讲理……”
“是啊,金大善人已经放粮给我们,怎么还可以如此贪得无厌,是要将整个金家搬走才满意?”
这得了好处的百姓自然是帮金家的,纷纷开始指责这小乞丐,而后者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要知道先前那两位姑娘说的“恭亲王驸马”也算是气歪了她的小嫩脸。
小五子脸一拉长,撩起袖管看是要动手:“你这……”
“小五子,不得无礼!”就在此刻,金富贵微然一笑,摇着轻扇踱步而来,拱手道:“这位兄台既然如此困苦,我们给足他粮食便是。”
这朱澜万万没想到眼前这金元宝会如此讲理,她那小心脏似乎像一只小鹿一样乱撞,脸颊上的羞红刷地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