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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天歌的心脏瞬间停跳了片刻,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这都是你做的孽啊!
三年前的南宫焰给天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样强大神武的一个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拯救了整个靠山村,虽然他为人冷酷霸道,杀人如麻,过盛的气势令人胆寒,但天歌心里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纵然后来因为憋气而报复于他,也是在自以为对他没有伤害的基础上。
如今这个人面色青黄,眼圈和嘴唇一片乌青,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见这三年来受了多少折磨。
此刻,他气息奄奄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谁知天歌刚准备去为他诊脉,却见那双狼一般阴森恐怖的眸子突然大睁,异常犀利地瞪着她,好像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把她撕成碎片!
天歌吓得想要后退,却撞到跟在后面的袁融身上,她连忙稳住身子,就见袁融对南宫焰道:“王爷,您还记得吗,这位是三年前救了您的小大夫啊!”
南宫焰的目光在天歌身上冷漠地转了一圈,微微动了动手指,李信连忙过去把他扶坐起来。
天歌稳住心神后觉得有些难受,即便没有见过南宫焰驰骋沙场纵横天下的英姿,只从各种各样的传言中,她也能猜到这是个怎样刚强坚毅的男人,但是如今,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天歌顺着他冰冷的面容往下看去,敏锐的嗅觉早就闻到从胸口处散发出来的恶臭,她压下心里潮水一般的愧疚感和心虚恐惧,小心上前一步抱拳道:“草民见过王爷,还请王爷赐脉。”
南宫焰即便是在李信的帮助下坐起来,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虚脱地靠在那里,盯着天歌的目光却越来越幽深,怀疑、审视、探究等情绪一一闪过,最后全部溶于黑暗之中,让人再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天歌不禁头皮发麻,被这样一个人物盯着,即便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行动力,但内心的忌惮丝毫不减。她明知这次为南宫焰医治存在很大风险,甚至有性命之危,却还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摆脱了定远侯府的挟制,通过柳氏的帮忙来到南宫焰的身边。
她甚至早就想好了万一南宫焰猜到当年自己给他下药的事会有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可她还是义无返顾地来了,只是因为良心不安。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焰死,至少在她看来,现在这个世上,除了她,几乎没人能够救活南宫焰。
南宫焰纵然生命垂危,但眼睛里没有半点死气,就那样冷静又平静地盯着天歌打量,直到把她看得冒了一身冷汗,才施恩一般地开口:“我的病你能治?”
他不是袁融和李信,这两人如今已经快要急疯了,随便谁说能救他恐怕都愿意相信,因为从表面上看起来他的病必死无疑。
到了这个地步,南宫焰不是没想过死,心里自然也不甘心,但他也明白,他能活下来的几率非常小。三年前就是这样,他在胸口被刺穿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死,结果这个少年却轻描淡写地把他救活了。这次,他的身体都已经坏了一半,又是这个少年来到了他的身边。
少年看起来比三年前更加清俊,长开了的眉眼高广平和,眼尾飞扬,长眉入鬓,看着就令人无比舒心。虽只是穿了一身布衣,站在这不大的房间里,丝毫不见窘迫之色,反而像置身云端,正拈花而立,像是慈悲的神佛,没有什么能够将他撼动。
天歌不知南宫焰心中所想,若知道对方把她比作了神佛,肯定要大囧,她这个神佛来救活阎王,传上天界可真是一段佳话!
当下,她故作淡定地回答:“暂时保住王爷的性命草民还是敢打包票的,只是能否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仅要坚持长期治疗,还要靠王爷自己。”
说到这的时候,她稍微有些心虚,南宫焰三年前的伤如果不是她,说不定早就痊愈了,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又是因为谁?
见南宫焰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天歌立刻移开了眼,她心理上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心理素质虽然强大,但对上被自己害成这样的活阎王,她提不起与之对视的勇气。
南宫焰终于把目光收回去,将右手伸出来,道:“那就有劳小大夫了。”
天歌有些讶异地瞥了他一眼,这人原来也是会说好听话的,可是接下来便听那人道:“如果治不好,就请小大夫下来和本王做个伴!”
天歌正要去诊脉的手一顿,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活阎王就是活阎王,说来说去还是要人命!
对上那双半嗔半恼的凤眼,南宫焰情不自禁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安静地看着天歌将白得透明的手指搭在他的蜜色手腕上。
此时,天歌微微闭上眼,认真感受指尖的脉动,同时通过气力之法透视南宫焰的身体,心里一个劲儿地摇头,这具身体分明就剩一具空盒子啊!她若是再来晚几日,这五脏六腑就要坏死了,到时就算要救也会要她半条命。
南宫焰一眨不眨地盯着天歌,这才发现她就连面色都白得透明,嘴唇几乎看不到血色,脸上除了那乌黑纤长的睫毛和长眉,没有半分颜色。
如果不是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他恐怕会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个活人吗,不会是冰块雕成的吧?
等天歌终于收回手,袁融和李信都跟着紧张起来,生怕天歌会说南宫焰已经病入膏肓她也无能为力的话来。
南宫焰却丝毫不急,反而盯着天歌道:“你确定在把我救回来之前自己不会先死掉?”
天歌一愣,很快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腹诽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才不冷不淡地说:“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会在死之前把你治好!”
南宫焰闻言,顿时抿了抿嘴,脸上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