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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秦玫的电话是在第二天下午打通的。
电话里传来疲惫的声音:“喂?”
“你在哪里?”
“彤彤去美国了么?”
“嗯虽然迟了一天。今天上午过去的现在飞机上。”
里面传来“刺啦刺啦”信号紊乱的声音,秦玫的声音也越来越不真切。“子衿,我在西藏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你不用担心我。”
“去那里做什么?”
黄彤说得也是模模糊糊可能连她自己也觉得是天方夜谭所以美国那佣人说的“还活着”什么的话,她压根觉得是自己多想,也并没有告诉子衿。
对面依然是那种电流的颗粒感,一阵一阵冲击着耳鼓。等了一会儿之后,秦玫终于松了语气:“这几天总在做一个梦梦见她说她好痛苦灵魂被禁锢在不灭的身体里无法得到释放,更无法投入轮回转世。在梦境里她在恳求我帮助她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是泪流满面。日日夜夜好不痛苦”
子衿的心微微荡了荡。
梁家姐妹开了好久的车把范勤的遗体送到西藏据说是被大宝法王风化在基乌寺。这件事已经不是秘不可宣的事。即使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不过以梁家姐妹那种极端的性子,倒也不觉得是不能发生的。
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子衿捏了捏眉心,苍白的脸上显得忧心忡忡。这甚至比联系不上她还棘手。什么是关心则乱在自己与梁歆怡势如水火的当下,秦玫去寻范勤的遗体,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秦玫又怎会不知,“对不起子衿,让你为难了。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你知道我对她”这还是第一次,秦玫向子衿坦言自己的感情:“不甘与遗憾如同毒虫,每到深夜就爬上我的灵魂,让我彻夜难眠。直到做到这个梦,才令我稍稍有了缓解。至少,我可以暂时不用活在悔恨里,我依然还可以为她做些事情,弥补我对她的亏欠。”
“你对她最好的告慰就是照顾好小四斤。”言外之意,把重要的职责丢给别人真的好么?“这太不像你。”是啊,这太不像她。
秦玫惨笑:“像?我想过这个问题”她在那边又静默了一晌,才似是沉重开口道:“我想过,我想,失去她,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要维持这个理智形象的惯性思维?为什么不可以不像自己一点?感情来了的时候义无反顾,不管不顾地抓住它,才不至于追悔莫及不是么?”
子衿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是,你也是。我俩之前,不也是因为顾虑太多,理智太多在这一点上,彤彤就很好,明知道阻力重重,宁愿自己纠结得要死,也还是会遵从心的指引。所以也是她和你修成正果。“
子衿静默无言,突然明白她跑过去的心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家族羁绊,被身份所累,真实的内心已经退而求其次。习惯了怎样去计算得失利弊,谋而后动。可却最终算不过天意。
不甘么?肯定是不甘的。不甘本可得到,却失去。不甘岁月赋予你理智与智慧,却终究被它捉弄,被它玩于股掌之间。
难道修炼得再如何强大,也逃不过一句:人不能和命争?
不甘,不甘啊
“什么?!”梁歆怡不敢置信:“我刚才没听清,请你再说一遍。”
“范勤的遗体被秦玫小姐带走了。”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说。
“法王知道么?”
“法王老人家准许了。她说秦小姐说的在理。”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把范勤交给别人!”梁歆怡暴跳如雷!
“法王说秦小姐是她的助念者,会让亡者往生极乐。你不会阻止的。“
听到这里梁歆怡冷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不会阻止?”
“难道,你不希望她得到超度,前往西方极乐世界?”
“我管你什么极乐世界,她是我的,你们把我的人给了别人!”
“可她的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无法获得新生。难道梁小姐只希望得到一具毫无意义的躯体,也不想她圆满?”
“你没有资格教育我。我会再找你们法王说话!”梁歆怡挂断电话!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心头烦闷得不行。转而回到桌旁拿起火机,又想到苏浅言明令禁止她吸烟,遂又放下。可又更烦闷了,在房间里兜了两圈。通了内线:“秘一,离探监日还有几天?”
“七天。”秘一记得很牢。
“就不能疏通关系今天帮我混进去么?”
“梁总,上次你硬闯已经被列入黑名单了。”秘一扶了扶眼镜,不由得内心叹息。这位主子实在是太护犊子。监狱像她家开得一样,想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不说,还搬了好多东西。结果被举报,监狱里疏通关系的人从上到下都被罚了一遍。再想非探监日进去是不可能了。
梁歆怡烦躁地想摔电话!
“叫雷晟过来。”
“梁总,雷晟今天休假,他老婆生孩子您忘了?”
“不是昨天才生过么?”
“您不是不知道男人也有产假了吧”
梁歆怡:“”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在家奶孩子的形象,实在是又烦躁又觉得可笑。
探不了监就暂时无法得到求证,就无法知道黄彤的手机为什么在笑然手里,还被锁去保险柜。更弄不清那录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听了足足两天,依然毫无头绪。但是本能抓住了一点蛛丝马迹,其中最值得玩味的就是里面提到的关于子衿的完整视频。
完整视频?什么视频?梁歆怡有兴趣极了。这么忌讳莫深,一定会是个大料!
她又把黄彤的手机拿出来翻来覆去听了几遍,越听越是觉得那视频至关重要,又无从着手,烦得直抓头皮,倏忽又想起一件烦心事,又拨了秘一电话:“开锁匠请了没有?”
“请了好几个,还有几个据说是什么大师,但是面对那个复合型保险柜也是束手无策。”秘一正头疼这事。
“废物,都是废物!”梁歆怡摔了电话,几件烦心事堆在一起,足以令她原地爆炸!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炮仗梁抄起电话:“谁?!”
“怎么了,这个态度,嫌我烦你了?“一个柔美清越的声音道。
炮仗梁立即变身,就差摇着尾巴了:“没有没有,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来烦我。你下课了么,我们一会儿去吃东西?”
“嗯,你先来接我。”
“好!”
奇怪的是,梁歆怡抓狂的心因为要见心上人而平静下来。可见了心上人又不平静了。
“刚才那人怎么这么眼熟?”梁歆怡咬牙切齿明知故问道。
苏浅言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肖涵肖老师啊,你不是见过她么。”
“我以为你不见她了,所以已经把她从我脑海中清除。”
苏浅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吃醋啦?”
梁歆怡绷着脸,死不承认。
苏浅言笑得眉眼弯弯。
路上梁歆怡接了个电话,是秘一打来的。秘一很兴奋,说通过她的不懈努力,终于从日本请来了一位解锁大师。
梁歆怡听了那人的“事迹”,觉得这次的“大师”靠谱多了,一定可以解开那个该死的锁,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现场。
苏浅言听她说完,倒是有了另外的观点:“你妹妹在家放了一组任谁也解不开的保险柜,必然是有对她来说重要的东西,我建议你还是等到和她见面,征求她的同意再说。何必劳师动众,最后还得落她埋怨。”
“你不知道,我就是担心她有事瞒我。”又把她私藏黄彤手机的事说了一遍。
苏浅言听完直皱眉,这两件事放在一直置身事外的梁笑然身上确实透着诡异。
“我跟你去。”
两人来到梁笑然的住所。秘一与开锁大师已经先一步到了。
开锁大师向他们鞠了一躬,也没多废话,就动手开了起来。或蹲或弯腰,足足鼓捣了十多分钟,也没有任何进展。
苏浅言没有直接进房间,而是在她书房外面观赏着她摆了满客厅的藏族珍惜物品。尤其是看到一套仿真壁画,是关于古代藏族人的舞蹈的,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正着迷地观赏,就听见一个男声说了句:“苏米马赛!”
梁歆怡沉默了两秒,气急败坏道:“带着他,滚!”
很快,秘一灰头土脸地带着“大师”滚了。
苏浅言走到书房,一眼看到那与内部装潢风格完全格格不入的黑色保险柜。
眯了眯眼睛,她确信这个布局眼熟?
梁歆怡真想找根烟来抽,今天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烦闷异常。
于是她转身,趁着苏浅言盯着柜子,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摸了摸,没摸着,低头去摸
只听“咔啪”一声
咦,什么声音?她茫然抬起头,看见保险柜洞开着,苏浅言修长白皙的手指还落在上面。
苏浅言扭过头,说:“喏,开了。”
“哦。”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茶壶:坑爹啊,忘了我媳妇是个开锁天才!
七七猜猜猜时间:还记得上一次苏浅言开锁是在什么时候么?猜对有奖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