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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看见有人从屋里出来走了,隔得很远看不清楚是谁。门口碰到曾宜,她说她才回来。问她刚才走了的是谁,竟然是李冰。
“她来有什么事啊?”
“还不就是来看你这个假不正经的男朋友。”这话似乎有很多的不高兴,隐藏在深处的是不安和担心。看得出来。
“那你没有叫她坐坐?”
“叫了啊,也坐了啊,坐了之后就走了。”
我用半边眼睛看她,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干脆,但是干脆不代表不会有事情隐藏。她的表情特征告诉我,实际上李冰不止坐了走了,还有别的,我不知道。
“恐怕不止吧,你们是不是比试来着,就像武侠小说中那样,最后为了一样东西,大打出手?”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而且是典型的聪明过了头。”
别人都说聪明的人自信,过度自信就变成了自负,那她说我聪明过头,岂不证明我自负了?可惜项羽死得太早了,否则还能找个人来鉴定一下。
“看你的样子没道理没有事情啊?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突然感觉像是变成了刑事审问,而且审问的对象还是******。算了,不问你了。
吃过夜饭之后,我继续头天晚上的工作。说实话这种工作很苦恼,但是又没有办法停止。难怪有人说,文人从头到尾都是犯贱的,明明不关他们什么事,可他们偏偏又要去自作多情,思这个忧那个的,激这个愤那个,最后搞成一个神经病。
当然我不是说我也在想一些有关神经病的东西,我只是打个比方。
每次第二天晚上要去接上头天晚上写的东西继续,都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南北。那种情状很痛苦啊,偏偏那种痛苦还得每天晚上都得去一次。就活像是一个女人被强暴,口里却还在叫,快些吧,我受不了了,我要。
“今天我跟她谈判过。”很长时间,曾宜没有睡觉,从里屋走出来。那间屋子自从她下来,就变成她一个人的专利了,我基本上就再没进去过。也很心痛啊,你说我每个月开那么多的房租,结果将近一半的被她剥夺了去。开始还为捡了个免费的家政服务员而暗自高兴,后来想想,真恨不得晚上就用浆糊把她粘墙上。可以捡回来许多空间。
“你们谈了什么?不要喝那杯子里的茶。”她去端桌上的杯子,被我打住了。
“我不喝,我就是去把倒了。”
“倒了?茶叶不要钱啊?”
“对身体不好,瞌睡了就去睡,醒来再写吧。”突然莫名的暖温,触碰到了心底最柔软的感知。
“那个接着刚才的说。你们谈了什么?”
“我知道你先答应了她,不能自食其言,我也知道你不想伤害别人,很为难,但是最后总是只能有一个人。我跟她说让她退出。”
“她肯定不会答应,还很生气,结果摔门走了?”
“嗯。”
“那你还说?”
“自然是要说的,我是不会退让的。”
陈天坐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这人不开口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存在,一开口动静就太大了,简直就是一炮仗。
“这还不简单,你们俩哪天到一块儿抓阄,这法子多好!”
“你别把你的馊主意拿出来坑蒙拐骗招摇过市,小心哪天撞到了工商局的。”
“我是为你好,好心当了驴肝肺!”
“能当成驴肝肺就不错了,收着点吧。”
“切。”没好气的翻了两下白眼,不说话了。又见到翻白眼,你能不能换一种表情方式啊?你要是再翻白眼,我能咒死你。
“这法子确实不错,听天由命,老天爷总该眷佑良人,让人心如所愿的吧?”
老天爷?那就算了吧,他老人家要是满足每个人的愿望,成世界乱跑,愿望没有满足,世界先乱套了。这种事情老天爷也懒得去管,何况老天爷现在都还是单身,一直没找到女朋友,它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你们这去,不是去给他老人家添麻烦吗?
再说,生活就像一团野草,杂乱荒芜,而爱情,就像是长在野草丛中的珍珠,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荒唐。但是,人,都是理性,都是有感情的。你们怎么可以拿这么无稽的想法,去解决本身就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就是这主意了。”
得了,这么多废话白说了。你说你个陈天,什么主意不好想,想这鬼打墙的主意。你不说话,别人能当你是哑巴啊?这主意别说不能用,就是用了,那后果也是没办法接受的。一个人高高兴兴的心里舒坦,你叫那另一个人心往哪里放?去死啊?何况这又不是东西,抓阄,有用的放右边留下,没用的别放左边了,直接扔了?
但是我也想不出办法,我没有解决的办法,我无法像普通人那样,为了追求自己爱情的理想,就把周围丛生的花草树木一阵子砍光吧,这样子路途才够宽敞,管它会打死几只猫摔死几只狗呢,反正不伤到自己就行。诚如曾宜说的,我不愿意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也就放不下任何一个人。我只能在矛盾之中纠结。没办法,天生就性格弱。
其实这也可见出我的善良,我是真的很善良,可惜没有人相信。又说了句空话。
“那你还是早些睡吧……”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啊,那个明天告诉你,睡醒了清醒点,这会儿听了,你一觉醒来,要是给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