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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生前对她的种种好一幕一幕的从她眼前划过……从秘密离开岳城……被困大安山……再到后来的各种照顾,张嬷嬷早已从一个下人变成她今生的亲人,若可以选择……
她却别无选择。
卿绾语低头冷笑,任由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长夜寂静,两人相对而坐,胥子琰抬眼看向她低垂的面容,昏暗的只有月光的房里,他却能看清她玉白的脸颊上,晶莹滑落,仿佛在这暗夜中,一颗滚烫的蜡滴落在心间,不由轻轻一颤,他立即转开自己的目光,赶在她抬头之前,将自己的眼睛转向窗外。窗外风过树梢,注定是个不会消停的冬夜。
仿佛为了打破这种沉默,胥子琰转而问起其他事:“宫里现在的形势,怎么看?此时毕竟因你……们而起!”
是啊,若不是她们的弄巧成拙,太子又怎么可能一下就掌了大权。
卿绾语顿时感觉到巨大百倍的压力,连呼吸都滞了一下,才低声说:“那日阿柔只是给皇上施了迷幻术,最多三日便能清醒,现如今……恐早已不是那日的缘故。”
“所以,你想推卸责任,是吗?”胥子琰瞥了她一眼,缓缓说,“卿绾语,若不是因为你,此事会闹到如此地步?本王不得不怀疑,你助的究竟是本王,还是太子!”
卿绾语顿时觉得自己后背的冷汗都沁出来了,她双膝跪地,下意识地辩解道:“王爷对绾娘恩重如山,绾娘今生今世也还不起……而太子是怎样的人,我又怎么会盼着他好?”
胥子琰看着她,见她一直乖乖地低头,一副理亏局促的样子,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打在她的面容上,隐隐波动,如蒙了一层不安的轻纱。
他这才缓缓说:“你记住,本王不喜欢有人瞒着我行事。”
这几次的变故,他又何尝不是措手不及,这个女人总能给他太多惊喜,然惊喜太多终会变成惊吓。
卿绾语赶紧俯头表示认错。
胥子琰便转了话题,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让皇上醒来,我责无旁贷!”
“让父皇醒来?”胥子琰冷笑一声,看向她,“口气不小啊!如今父皇以养病为名被困在寝宫中,每日只有皇后和太子能去探视,无人知道皇上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怕一个不小心让皇后怀疑上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某人的话莫不是在警告她成败都不许牵扯到他,撇得这般干净,当真是凉薄至极。
卿绾语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声,倔强地说道:“王爷放心,绾娘绝不连累宁王府。”
某人越过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门走去,拉开门,一阵冷风灌进来,他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若这次再失败……本王身边不养闲人,宁王府不留祸水。”
这夜,卿绾语注定难眠,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点头绪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地瞪着眼睛坐到天亮。
吸满月光的茅馨柔神采奕奕的推门进来的,被房中的憔悴的卿绾语下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吓鬼呢?”
卿绾语稍稍抬眼瞟了茅馨柔一眼,更是来气,“你丫的倒是潇洒,吃饱了喝足了回来,倒是难为我一宿未睡,绞尽脑汁的替你想着怎么收拾残局。”
“嗨,我还当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儿。”茅馨柔不以为然地在倒了杯热茶递给卿绾语,“回头咱们施了法术,解了此劫便是,犯得着你这茶饭不思,彻夜难眠的嘛!”
“胡话!”卿绾语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推开递到面前的茶杯,“你知不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昨天在宫里我就想说你来着,你还当自己是茅馨柔?你现在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小鬼,还妄想着随意施展法术,当真是想着魂飞魄散吗?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吗?”
卿绾语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将茅馨柔的支离破碎的灵体聚集起来,将锁魂草化成内丹种入张嬷嬷的尸身里,为的就是防止茅馨柔的灵体被发现,她用了自己的血在锁魂草里加了血咒,千叮嘱万嘱咐她切忌不能使用法术,否则到时她俩都会背反噬。
茅馨柔吐了吐舌头,赔笑地说道:“别恼别恼!我施法,你可以啊,你的纸人要进去,想来并不难!”
“若是可以,我又何至于如此束手无策。”卿绾语摇摇头,眉心蹙得更紧了,“养心殿本就是龙气聚集的地方,又是皇宫中阳气最盛的地方,上次你能进去,也是因为合着阴日阴时的晚上。但自从皇上病重后,太子更是加派了御林军重重把守,这么一来,别说蚊子飞不进去,纸人只要稍稍靠近半分,就会灰飞烟灭,根本没可能进去。”
茅馨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棘手,“如此一来,总要有人将纸人带进养心殿后,我们方可以知道里面的情况。”
让人将纸人带进去!茅馨柔的点子犹如当头棒喝,让卿绾语茅塞顿开,但此法要实施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但现在能靠近养心殿的人只有皇后和太子……”
茅馨柔想了想,说道:“不如让我去,趁着皇后召我进宫问话的时候,我趁其不注意悄悄将纸人放在她身上。”
卿绾语摇摇头,“此法风险太大,一来我们不知她回穿哪身行头;二来要顺利的躲过龙气和阳气的侵蚀,必定要贴身放在胸口的位子才行。若失败,必定要掀起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如何办?”
卿绾语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阿柔,替我梳妆,我要出府一趟。”
平日里月华宫最是门庭若市,巴结的人快把门槛给踏平了,如今却是大门紧闭,门庭冷落,就连最常来串门的几位年轻贵人都不见踪影,宫门边上站着两名太监模样的人把守着。寒冬萧索,庭院里的树木花叶落尽,落叶落满石板地,平添了几分萧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