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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国都城——若木城西南方有一座山叫七星山,山林深处有一个神秘山谷,常年弥漫在丛林瘴气里,且有许多毒蛇盘踞,从来到过这个山谷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山谷被附近的山民们称之为万蛇谷。万蛇谷越往里走越是阴森,走到深处,可见嵌着九头蛇的图腾的入口,那便就传说中的蛇灵宫。
蛇灵宫阴风堂里,黑影站在一个大池子面前,池子里一条巨大的黑紫色蚕虫缓缓地蠕动着。这可不是一般的虫子,是传闻中集世间万毒于一身的蛊王。
相传蛊王,乃是万蛊之源,黑影在茅馨柔身上种下的驱魂蛊也从它身上炼制出来。按理说这世上没有它找不到的蛊,哪怕是被破解了,只要沾过驱魂蛊的灵体还在阳间,它必定能有所感应。可自从茅馨柔被救走以后,蛊王都一直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必定是有人用了锁灵的法术将茅馨柔的灵体隐藏起来。黑影百思不得其解,怎样的法术连蛊王都能瞒得住。
黑影抬手将一箩筐的毒蛇倒进池子里,蛊王发出“嘶嘶”的声音,眨眼的功夫就将些毒蛇蚕食殆尽。蛊王像是尚未满足,张着血盆大口,扭动着身体,他所过之处,留下黑黑黏黏的痕迹。一旁伺候的黑衣人吓得咽了咽口水,两脚禁不住的发颤。
与之相反,黑影伸出手轻拂蛊王的头,“宝贝儿,你若是帮我找到茅馨柔那黄毛丫头,本座便赏你一顿大的。乖!”
蛊王好像听懂了黑影的话,剧烈晃动这身体,突然之间,黑紫色的虫体化成一滩乌黑色的液体,液体犹如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出画面来。
黑影默默的看着画面,嘴角牵起诡异的笑容。
这天夜许是因为一连赶了几天的路,他们觉得甚是乏累,各自回房歇息。大当家不放心,在四下巡视一番后,才最后一个回房。他总觉得这夜似乎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子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沉沉的睡着。卿绾语却睡得很不安稳,被噩梦不停的纠缠,梦里是火光冲天的南宫府,被大火困住的父亲对着她大喊:“斓儿……快走……快走……”
“父亲……父亲……”
她陷在梦魇里,灵魂像是一遍一遍被滚烫的火球碾过,痛不欲生,痛苦的哭喊着,醒不过来。
这时候住在隔壁厢房的大当家和李程闻声醒来,一跃起身,正要赶过去看看情况,突然,几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下来,挡在他们面前。黑衣人功夫不弱,轻易就将他们二人缠住。
李程眼看着情势不对,果断地说道:“大当家,我去引开他们,你快去保护夫人。”
话音刚落,李程跟几个黑衣人从室内打到室外,从地上打到天上,缠斗着,打得难分难舍。
大当家没有恋战,当机立断冲向卿绾语的房间。“绾娘……开门……张嬷嬷……”
敲不开,大当家开始撞,可是任凭他用尽全身武力,这道房门就像被帮了定海神针一般,一动不动。当他卯足全身力气撞向大门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他却整个人被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摔坐在地上,头重重磕在立柱上,头晕眼花,待他视线清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他站在接到中央,身旁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他在哪里?刚刚明明是子夜,怎么就变成白天了?客栈在哪里?她在哪里?
此刻,卿绾语的房间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被熊熊大火包围,火光冲天,像随时都能将房里的一切全部吞没。
张嬷嬷冒着浓烟,好不容易冲到床边,拼命地摇着卿绾语,“夫人,走水了,你快醒醒!夫人……”
卿绾语在摇晃中醒来,眼前的情景跟梦魇里一模一样,熊熊燃烧的烈火,让她分不清究竟是梦境与现实,前世还是今生。
只见张嬷嬷去了沾了水的面巾朝卿绾语走来,她身后的火苗越烧越旺,好像随时都能将她吞噬,“夫人,面巾,我们赶紧……”
突然,听到木头被烧断的声音,卿绾语惊悚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张嬷嬷,失声大叫:“不要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将卿绾语的声音彻底湮灭,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放上横梁落下来砸在张嬷嬷身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当年父亲葬身火海的情景重现眼前……她瞪大着眼睛,嘴巴蠕动着,却是半分声音发不出来。
茅馨柔“咻”的一下出现,抓住卿绾语,“这是幻境,你赶紧醒过来,陷在里面,你就完蛋了。”
就在这时候有个鬼魅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原来就是她救了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哈!”
茅馨柔心中一惊:这下完了,果然被那个魔鬼找到了。
“小丫头,带上她,乖乖跟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叫你尝尝灰飞烟灭的滋味。”
茅馨柔转头看着仍现在幻境里,像是被抽了魂魄的卿绾语。嫉妒的心魔在一分一秒地吞噬着她。
“我把她交给你,你放了我!”
李程跟黑衣人一路缠斗到郊外,茫茫夜色的树林里,北风萧萧,他被黑衣人团团围住,还受了伤。他顾不上手臂上流血的伤口,紧紧握着剑柄,没有半分松懈,恶狠狠滴看着黑衣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李程,齐齐举剑就朝他劈了过来。终究寡不敌众,正当李程觉得自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的时候,一把飞刀扫过,为首的黑衣人见血封喉,木然倒地。黑衣人见势,顿住脚步,“撤!”转身,飞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李程坐在冷风萧瑟里,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凭着熟悉的马蹄声,李程认出是绝尘,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梁景顾不上把马停下,已是飞身而下,扶起李程,“二哥,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