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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们。”许云的视线又扫过地上那一排人,“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思过崖思过三个月,并且记一大过。若五年内不再有其他过失,便消掉这一过,反之则直接逐出师门。”
众人颤颤巍巍,连声道谢。
“梁姑娘,念在你于本门居住日久,我给你三天整理细软的时间。三天之后,若我再在这山门内见到你,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许云最后扫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梁雨燕。
这次他再带着肖灵离开,无人再敢阻拦。
祁爱白则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向他们告了辞,默默回了自己的住所。
走了一段之后,肖灵见四下无人,狠狠用手肘撞了撞许云的腰。
但许云就像是闹不懂他是意思似的,依旧一意孤行地抱着他,一路走到了自家院落门口,途中不知道让多少弟子当面撞见——他就仿佛是想用这种举动来昭示些什么。
等进了房,肖灵终于彻底不再顾及许大掌门的面子。
他直接拔起一脚高高踹了上去,险些踹到许云鼻子,然后趁着对方躲避的时机,猛地一下子翻上了地面,喘着气恼怒道,“再和你多待些时间,我的脸皮迟早会被你练得跟城墙一样厚。”
许云看出他并非真的生气,笑着道,“哪怕比城墙更厚一点,我也不会嫌弃。”
肖灵冷哼一声。
许云抬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现在确实是太薄了,还是厚点好。”
肖灵拨开许云的手,瞪着他怒视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笑道,“看在你今天来得及时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不。”说到了这个,许云的眸光却是暗了暗,“我今天来晚了。不仅是来晚了,归根结底,如果我再周全一点……”
“行了行了。”看到他又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肖灵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心道:如果让他再说下去,那不是逼着自己承认中招是因为自己蠢吗?
“与其说这个,不如……”肖灵抬手将许云的脖子勾下来,咬着他的耳根道,“你原本说今天可以陪我一整天,现在被打扰了这么久,还算数吗?”
许云被他的呼吸弄得心头发痒,但只能很遗憾地叹道,“估计是不行了。”
他刚刚处罚了那么多人,可不是只要口头说一说就好了的,还得派人去好好落实。
肖灵早有准备,也不十分失望,拍了拍他道,“那我等你。”
等到许云走了之后,肖灵才又拍了拍脑门:原本想好要多过问一下宗门事务,怎么事到临头又忘了呢?
他叹了口气,提了剑出了门,准备再度开始习武。
今天这事,虽然让他吃了点小亏,却并不值得太过在意。相对而言,好好稳固那几场战斗中的所思所得,才是更重要的。
是的,尽管今天的对手大多不堪入目,但作为习得新功法的第一次实战,肖灵的收获并不小。
尤其最后与梁雨燕那一战。指导战比起平常的切磋来可是要耗费数倍的心神,肖灵边战边思考,那一番尽心尽力下来,对功法的理解已经是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从这个角度,他还是略有点感谢那个女人的——至少她扮演了一个合格的陪练。
至于说对方在被许云打击成那样之后,回去后还会不会有心情也来消化这一战,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唯一的怨念只在于:没有亲手将那一道暗器还回去,不够爽。
约半个时辰后,许云归来。
他这一行还算轻松,只是派弟子下去督促那群人该上思过崖的上思过崖,该收拾东西滚蛋的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而已。
真正的风雨,大约要到明天才会刮来。
肖灵收剑迎了上去。
许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成果不错,笑着递给他一个包裹,“你的入门大典也该办了。这是你的弟子服,穿着试试。”
肖灵惊讶,“你们竟然还有弟子服?”
“自然是有的,每个门派都有,虽然大家都不爱穿。”许云丝毫不见尴尬地道,“反正宗门也没那个要求。只是在正式的场合,比如入门大典,或是在外参加武林大会,要穿上这个以示身份而已。平时都无所谓。”
至于入门大典这玩意,正常来说,每个核心弟子一入门就会办,而一般弟子则每年一起办一次。
许云特地将肖灵的入门大典压到了现在,自然是为了能更简单彻底地解决到某些隐患。
“玄剑宗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所谓入门大典,无非是介绍你给大家认识认识而已。”许云又道,“但大典过后会有一个余兴节目——切磋。”
又是切磋?
“先入门者向新弟子提出切磋,新弟子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绝,只是拒绝得太多会不好看而已。新弟子也可以向先入门者提出切磋,先入门者不得拒绝。当然一般大家都是做个样子,毕竟欺负新弟子说出去也不好听,不过点到为止罢了。”许云又道,“只是你的情况,或许……”
肖灵收下包裹,笑了笑道,“我明白。”
许云点了点头道,“多点实战,对你有好处。”
“可不是吗,单今天的那帮家伙,就让我几乎彻底练好了那剑法,明天便打算再试试另一套了。”肖灵笑道,“我倒真有些期待那什么入门大典,就在明天吗?”
“哪能这么性急。”许云摇了摇头,“明天……我估计还得处理一些事情。再过几天吧,你还是多练一练,不要轻敌。我们宗门的核心弟子,并非都是那么简单的。”
“哦?”肖灵来了点兴致,“我正想和你打听他们的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梁雨燕的实力你知道,她在所有核心弟子里,实力倒数第二。”
“那倒数第一?”
“祁师弟。”
“……”
肖灵拍了拍额头。他原本想要说点什么,但想到今天刚刚承了对方的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许云看出了他的想法,道,“祁师弟的情况有点特殊……原本以他的底子是入不了宗门的,只是师叔一意孤行,才收下了他。”
“还是别说他了。”这个话题让肖灵莫名地有点不舒坦,“别人呢?”
“本门核心弟子共十二位,哦,现在是十一位。”许云道,“其中五位正在外历练,估计赶不回来。剩下的六位,最近四年来最强的一直是赵良赵师兄,其余人都差不多,除了祁师弟。”
肖灵不由得腹诽:你这和说了和不说有区别吗?
他只得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所谓的“赵师兄”身上,“这个人,你们先前好像也提过。”
“赵师兄是赵师伯的亲生儿子,从小就拜入了宗门,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师兄。”许云道,“也是梁雨燕的未婚夫婿。”
……忽然间,肖灵对这个人充满了同情。
“若到时候他真的向你挑战。”许云看着肖灵,十分诚恳地道,“反正你可以拒绝,就拒绝吧。”
肖灵怒,“你这是瞧不起我!”
“没必要争那一时之气。”许云只道,“只要你还待在宗门里,有的是你无法拒绝的时候。胜负留到那些时候也不迟。”
这话一说,肖灵觉得好受多了。
“你若真的不甘心。”许云又道,“我也可以将你的入门大典推迟到你打通了经脉之后。”
肖灵忙道,“不不不,这就免了。”
许云见再度成功说服对方,笑着搂了上去,“阿灵,我今天有点累。”
肖灵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干什么了,就累了?
许云搂着肖灵蹭了蹭。
肖灵无语: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撒娇啊?
“好吧。”于是肖灵揉了揉他的头,“我们到床上休息去。”
许云闻言大喜,抱起他就往里屋走去。
肖灵提脚踹着他的腰,“说好的累了呢?”
“这个力道正好。”许云将肖灵丢到床上,俯身道,“让我忍不住想起你将那双腿盘在我腰上的模样。”
肖灵脸色一红,仰着头道,“要再试试吗?”
“不了。”许云猛地压在他的身上,却只是搂着,没再做出其他的动作,“我今天已经尝过你了……我们要节制一点。”
肖灵大怒之下又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那你把我丢床上干啥!”
“因为这样舒服。”许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
肖灵闻言一愣,而后安静下来,就这样任由他抱了许久。
“阿灵。”许云问,“你不问我和师叔谈了什么吗?”
“问了你就会说?”
许云沉默。
肖灵将他埋在自己脖子内侧的脑袋抬了起来,看着他的脸,然后笑了笑,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如果觉得该告诉我,你就说。如果觉得不该告诉我,那就别说。”
“我不知道……阿灵。”
“那就等你知道了再说呗。”肖灵刮了刮他的下颚,“你有时候简直像个小孩——这还用人教吗?”
许云看了他片刻,然后抬起了他的下颚,深深地吻了上去。
或许过几天,他会告诉肖灵沈知秋其实受过重伤的事。
但是有关他身世的那件事……他不敢说。
在突然被师叔说破身份的那个瞬间,许云发现了,他一直以来从来没有让人知道过自己的身世,并非像自己原本所认为的那样是因为没有必要。
实际上,仅仅是因为,他不敢。
这一晚肖灵浑浑噩噩地,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经过了激烈的战斗,还中了一次毒,又没有内力支撑,实在是疲惫得很。
甚至于第二天起了床,肖灵看到自己身上被换好的衣物,才想起晚上好像模模糊糊中被许掌门给洗了一通。
他揉了揉脑袋,突然发现床边多了一册书。
——历任弟子入门大典载历。
肖灵正需要这个,立马十分欣喜地翻阅起来。
果不其然,书册上详细写着历任弟子入门大典后接受切磋与提出切磋的记录。虽然只有比试时间与胜负,从中也能看出许多问题。
但肖灵翻了十几页,只觉得十分没劲。
因为里面的记载全都千篇一律:新弟子先接受三位老弟子的挑战,然后挑战一位老弟子。在几乎全都多余一盏茶的时间后,或新弟子胜或老弟子胜,刚刚好各占一半。
比试时间超过一盏茶,虽然也有势均力敌精彩至极的可能,但大多只能证明这只是一场软软乎乎地表演赛。
肖灵打着呵欠,突然精神一振,合上书册从后往前翻去。
他突然很想看看许掌门当年的记录。
事实证明,许掌门不愧是许掌门,就是不走寻常路的。
他的入门大典之后,仅仅只有一场比试。
而其记载也是简单至极的。
挑战者:赵良。
被挑战者:许云。
比斗时间:五息。
胜利者:许云。
肖灵:“……”
在这短短二十来个字中,他仿佛看出了一场足以绵延十余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