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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的医疗价值,水质也甘甜秀美,更主要的是它埋藏浅,范围广。
苏宜尔哈坐在马车里透着车穿看着外面的掠过的景色,想着小汤山的行宫是康熙五十四年建的,不管其中经了乾隆及多少清朝皇帝的扩建,也不管它曾被列强侵入烧毁,到了现代也成了残垣颓井旧石坑。
“温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沙生。沐日浴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琮。初经石窦漾暄溜,烈势直与炎曦争。潆洄碧涧落花驻,掩映翠献霜林明。……华清秀岭杳寂寞,鲸鱼凫雁徒纵横。曷若兹泉独标异,万年胜迹环神京。岁时来往护仙跸,点笔为赋温泉行。”
“姑娘念的是写温泉的诗吗?”春雨问道。
“嗯,这是当今皇上写的有关温泉的诗。”她只在网上看过一遍,当时只觉得康熙孝顺,孝庄有福,洗温泉对身体有好处之外并无特别留意,过后也就忘了,没想到现在只需一想,连网页上的错别字也能记起。
如果是当年高考前她会很高兴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现在,却未觉得有多欢喜。
想想也很矫情,既喜欢空间带给她的各种实惠惊喜,却又害怕自己将来的某一天,太过超脱,脱离人群!修仙她并不觉得特别好,高处不胜寒啊,没有亲人朋友,活得再久再逍遥又能如何?
算了,想再多又有什么用,顺其自然——
“聿——”马车突然一停,桂嬷嬷“唉”的一声差点撞到车壁上,春雨手快地拉住她,高声道:“怎么回事?”
“姑娘,前面有人挡住去路。”驾着马车的左禄拽着缰绳,警觉地看着路中央十几个大汉正在围打着一个青年男子。
“去叫他们让开。”苏宜尔哈并不想多管闲事。跟在马车后面的几个护卫立即有人上前:“前面的,有事一边做去,不要挡在路中间。”
这一喊,原本抱头躲着众人拳打脚踢的男子眼睛一亮地跑了过来:“救救我,他们要打死我……”
“干什么,不要靠近!”有人拦住他。那青年男子却理也不理,仿佛逃离地狱的人看到曙光般拼命往前钻。
“不要跑!”十几个大汉见他跑掉立时追了上来,“抓住他!XX的,敢跑,老子捶死你!”
“救命啊,我是岗子村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大汉里有人吐了口痰:“臭小子,借我们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我们……”
一行人横冲直撞过来。
苏宜尔哈从帘缝中看到那些人虽然说的是要捉那青年男子,脸上也表现得一副欲吃了他的样子,但总有一两个眼睛不断瞄往这边的马车,立道:“左禄,驾着马车直冲过去!叫咱们的人小心——”
左禄也看出了不对,喝了一声,驾起马车就往前……
“啊!”后面车里不知谁叫了一声。
“就是他们了,兄弟们上!”马车跑得快,那些人料不到他们一开始离着一段距离就停车询问,看了他们设的计又没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同情下车相助,也不知看出哪里不对现在又驾着马车对冲过来,有些人忍不住就闪到了一边,有几个胆大的平日里横惯了的,心中暴戾之气却更盛,手中挥着木棒刀棍的就往车上马上及左禄他们身上招呼。
“大家小心!”左禄一脚踢开其中一人,手中鞭子一甩,抽开了另外一个扑过来的人,直闯了过去。
好在这些来接苏宜尔哈的护卫身手都不错,人数虽少了点,但对上这些乌合之众明显是游刃有余,只是顾虑到车中还有女眷,只是护着马车前行,却因此更摆脱不掉这群人。
苏宜尔哈蹙紧了眉,这些人明显是有预谋而来的,若有个差错,她的名声也就完了……能知道她今天路经此地回府的而有充裕时间谋划这些的不是她身边的人就是府中的人,会是谁呢?身边的人,不太可能,那是云姨娘还是梅姨娘?或者是什么人买通了府中的人对她下手?
苏宜尔哈脑中闪过了德妃及模糊的男人形象,随即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
“姑娘,得赶快走。”桂嬷嬷一脸凝重地说。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有人存心谋划那就必不是这么简单的。
“左禄,快一点,甩开他们。”叫人看到,纵使没出什么事,也会被添油加醋传得很难听。
“嗻。”
回京的官道有个岔口,迎面来的和另一进京道上来的三方人马很碰巧地相遇了,那两队打头的刚好是两位身穿常服极具上位者威仪的男子,左禄忙放缓了车速道:“前面两位爷请帮一下忙,在下京中钮祜禄府管事,我们从小汤山回京途中遇上了一伙子想要碰瓷的纠缠不休,因车中有女眷实在不方便与他们理论……”
左禄是个机灵的,苏宜尔哈听他这么讲也不由在心中赞了一声。
听到是钮祜禄府,那两个男子原本淡漠的、无所谓的都有了细微的变化,那位同样进京的、年纪看起来只二十几岁的男子虽面疲色,此时乌黑细长的眼睛锐光一闪,瞥向密不透风的车厢定定地看了几秒,复又将眼光移向尾追而来的那伙大汉,脸色一沉,一股不怒而威之气顿时镇住了整个场面。
那些大汉原本气喘吁吁,正乐着追上了目标,却猛然被这气场一镇,立时发觉场中多了两队人马,多年在井市打混的敏锐直觉让他们感到危险,心中不由打起退堂鼓,可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
“喂,你们什么人?识、识想的,赶紧走开,别……”话说不下去了,那面无表情、一身清贵的白皙男子,怎、怎么他眼睛一瞄反正比那个浑身满是阳刚之气的男子更叫他害怕?
低咒了一声,想要离开,腿却不自禁地打颤,硬是挪不动……打头的几个大汉互视了一眼,心中极是惊惧,想开口求饶,那男子已在马背上举手微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猛虎般扑了出来……
砰砰砰!不到一分钟,已将那十几个大汉撂倒在地。
简亲王雅尔江阿眯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不发一言的四阿哥,心中十分诧异,好像第一次看到四阿哥身上流露出这种睥睨的气质,当然,皇子都是养尊处长大的,即便有那不长眼的奴才捧高踩低,他们的身份也叫他们自小便有一种高于众生的尊贵感,所以不论偏文或偏武又或文武兼具,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尊贵之气。四阿哥,以往也只觉得他身上优雅尊贵的气质不逊于太子,只大多数人更容易被他冷淡疏离的态度所影响而没有察觉,现在看来……
这种君临天下的尊贵雍容他也只在皇上身上看到过,今日却不其然在四阿哥身上发现,是偶然的表露?还是天生有帝王之气,却在平时被收敛了起来?!
“将他们绑了,给凌柱送去。”四阿哥开口道。
几个护卫手脚利落地绑了人,拖了下去。
“姑娘,是四阿哥。”桂嬷嬷听到声音欣喜道,掀了帘子往外看,“另一位……是简亲王,怎么都碰到一块儿了……”
苏宜尔哈只得下车去见礼,没有长辈在身边,有些尴尬,但是相助之恩还有身份之别——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总要请一下安的。
45
45、三见(下) ...
“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苏宜尔哈先给四阿哥行了礼,又给简亲王行了礼,诚挚道:“多谢两位相助。”内心却诽道,这是什么狗屎缘分,遇见谁也别遇见这俩啊,一个出了名的冷面王,一个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随着性子来。
内心对鹤兰生出了难友的感觉,她一定很辛苦吧,好在四阿哥是个工作狂,她一个侧室也不必时时面对他……
雅尔江阿眯了眯眼,打量着苏宜尔哈。只见她身材适中,骨肉腴润鲜嫩得仿佛能发出香味来,脸蛋还带着点少女的微圆,却只让人觉得她秀丽的容貌多了点可爱,眉目间天然一股脱俗的清华之气使人不自主地忽略其他……这么远远望着她步子轻移,缓缓而至,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令人难以移目。
怪不得四阿哥会忘形……
他难舍地移开目光瞅向脸色有些松缓的四阿哥,心道,好在自己经过的美色多有了抗体……又想,这么有潜力的美人,可惜了,要是还未指婚怎么也要跟四阿哥争一争。不过现在嘛,算了,眼前这个冷面王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得罪别人也别得罪死了他……
见苏宜尔哈给自己行礼,他略侧开了身,板上钉钉的皇子侧福晋,自己虽是个铁帽子亲王,也不好太过拿乔。
也不知是对美人心生怜惜呢还是顾虑着在场的四阿哥,总之简亲王的态度甚是友好,还耐着性子跟四阿哥应酬了几句,便有眼色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四阿哥下了马陪苏宜尔哈走回马车:“怎么带着这点子人出京,又往回赶?”
“因在小汤山有个名下的庄子刚建好还未见过,所以特求了母亲让我过去住两天……嗯,家里的姐姐也要成亲了,所以母亲派了人接我回府呢,人手本来还有多的,我想着庄子还有东西未做完便留了他们等东西做完了再运回来……”
为了这点子事就节省人手?“以后要小心注意,若刚才那伙子人再多几个或者他们身手更好些……”四阿哥皱了下眉,没再说下去,反正这个女人嫁给他后自不可能再如此松懈。
“是。”苏宜尔哈真是受教了,她知道四阿哥是好意,他说的也没错,是她考虑不周,这次幸亏是遇了他们,若是没有,又或是遇到趁火打劫的……
“你庶姐订的是哪户人家?”
“是他塔喇府的,与威远伯有点子亲。”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到了马车旁边,他停住了脚步,凝睇着她,从头上的鎏金菊花钗到她光洁的额、静谧如湖的眼眸、可爱的带着粉红光泽的唇,又回到了轻轻晃着的明珠耳坠至线条优美的玉颈……突然觉得心中满满的,连日办差的疲倦及不豫也一扫而光。想到再过两个月她就是自己的福晋,唇角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弯起:“你有什么要求?”
啊?苏宜尔哈好一会儿才觉悟到他是在问她,对嫁过去后的生活有什么要求。她踟蹰起来,他既然这么问了,“可不可以找个宽阔点的院子给我住,房屋简单点没关系,地儿大就好,我想平日里可以种种瓜果……那个花……”
种瓜果?种花?看来以后府里也不怕没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吃了。他拳手挡住发笑的嘴,点了点头。
其实问出口后他就觉得不妥,万一她提出什么逾矩的要求呢,不过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她不会,她不是别的女人……果然。
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太过关注她了,不过经历了上一世,他对很多人和事都优容了许多,这种感觉也并不坏。
上一世他不知什么人可信可用,对于有负自己宠信的人尤其怒恨,这一生,他已深彻地体会明白了为君之道,御下之道,他不再要求他们忠贞清廉,他只需他们有能力,能贯彻他的政令就好。
他不想像上一世一样,最后伴着他的只剩一个大清江山,他打造得再强盛又怎么样,他的后代照样会败坏它!
再次面对着腐败的朝政,他亦生气,不过那只能说明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他办差也会尽心尽力,但力有未逮时……抱歉,他不会再自苦,再郁闷,他还有个阿玛顶着呢,他老人家希望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最多再附上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这一生,他依旧如此想,不过,他会做得更好,至少,不要留那么多骂名……
他想对自己更好一些。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动心,值得他守候、维护,那么他会去做,不再像上一世,任着动过心的女人在后宅权利争斗中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四阿哥?”他怎么不说话,就这样看她?苏宜尔哈嘴角微抽地出声提醒,还让不让她上马车回府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淡淡道。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就算当着她的面走神,也能若无其事地端着一张没表情的冰山脸……
一路到了钮祜禄府。
苏宜尔哈下了马车,凌柱和章佳氏等人早在门口迎着——当然,迎的是四阿哥。凌柱接到四阿哥送来的那十几个大汉,心中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他的女儿遇险,若无四阿哥与简亲王路过,极可能遇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遗憾;怒的是,经审问,此事居然是有人预谋陷害……
章佳氏更是提心吊胆,尽管知道了苏宜尔哈没事。
夫妻俩一商量,觉得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