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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曦愣住,转身去看,看到的却不是萧陌,而是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你是谁?”唐若曦开口问。
“您好,我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我叫连泗。”
男人微笑着伸出手去,“我知道您,您是来找萧先生的吧?”
“你知道?”唐若曦跟他握了握手,“我是来找萧陌的,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连泗笑而不答,伸出手去,请她一起四处看看。
“我见过你,您生日那天,我也在。”连泗淡淡开口,指了指这一望无垠的薰衣草花梗,“萧先生早在半个月前就求我把这块地租给他种薰衣草。”
“半个月前?可是他和我说两天。”唐若曦不解,“为什么要提前半个月?”
“哦……可能是因为,这么大一块地的薰衣草,全部起他种的吧。”连泗云淡风轻,手指在花梗上三百六十度绕了个圈。
“这里,全部是他一个人种的?”唐若曦震惊不已,“不可能吧,那段时间他的手受伤了,而且……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我待在一起的。”
“是的,他在手受伤的情况下,还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过来种薰衣草。”连泗带着她往前面走,“我起先是并不同意他在这里种薰衣草的。”
“已经过了花季,种了也没什么用。可是他天天都来求我,说他太太过生日,一定要这么做的。”
唐若曦愣地连路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田埂是软的,夕阳是暖的,打在身上,照在脚下,她却觉得寒气逼人。
“您很冷吗?”连泗奇怪道。
“不是……我只是,太震惊了。”唐若曦如实回答,“而且觉得很不可思议。”
“哦,这么大一块地,当然不全是他一个人种的,我和我的员工最后被他给感动了,和他一起种的。”
连泗叹了口气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执着的男人。”
“他现在不愿意见我,”唐若曦哀求道,“连先生,您能帮我吗?或者……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连泗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他就在我这里,可是我却并不能带你去见他,但……也许你能在阁楼上看他一眼。”
唐若曦答应了。
后来在去阁楼的路上,连泗告诉她,萧陌进来时就已经嘱咐过他,谁也不想见。
话是这么说,可知道萧陌在这里种过薰衣草的,除了唐若曦就是连泗和他的工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明摆在这里了。
阁楼只有三层,楼梯是木制的,楼道也没有灯,一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一不小心还会踩到青苔,滑个狗吃屎。
唐若曦一门心思全部都在萧陌身上,等上了三楼,被连泗带到栏杆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萧陌的背影,他没穿西装,上身是一件米白色毛衣,下面一条卡其色的裤子一双休闲鞋,挽着袖子,正在清理那些薰衣草的花梗。
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穿着工人服装的人。
他偶尔抬头,和他们说说笑笑。
欲落未落的橘色柔光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五官,倒将他显得更加淡漠。
嘴角的笑容是浅淡的,依旧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
“他瘦了。”唐若曦抿了抿唇,嘴里迸出这两个字。
“咳……”连泗不可思议地看了唐若曦一眼,“虽然,我也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您这西施也太弱不经风了吧。”
“什么?”唐若曦的目光没有离开远处的萧陌。
“不是早上才见过吗?怎么到了下午就瘦了?”连泗觉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知道?”唐若曦觉得很神奇,“你和萧陌是好朋友吗?”
“算是。”
“那我能下去见他吗?”
“不能。”
唐若曦不说话了,幽幽望他一眼,又转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