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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衣锦还京城薛宝铉归结红楼梦
王熙凤同贾琏在扬州等了又等,好容易等来了乾隆的旨意,当天便命人去打点了官船。
一应行李都是一早便收拾好的,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曾备下那些个车、马、船,贾琏得了旨意便可直接启程了。
第二天丑时,巡盐御史府上上下下都起身了,闹哄哄的忙活了起来。
许是起的太早,王熙凤刚出了房门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光乱窜,浑身上下一阵颤栗。
她忙扶住了身边的秋梓,略喘了口气儿,又强撑着来到外院指挥了起来。
平儿如今已是正经的姨娘,自住了一个小院子,每日里头都来跟凤姐请安,而后跟在凤姐身边帮着打理家事,一如当年。
王熙凤刚踏进外院,她便扶着丫鬟急急赶到。
到底还是太赶了些,平日里调/教的再好,如今也不管用了。丫鬟小厮婆子管事,你碰了我我踩了你,你拿了我的东西我当了你的道,来来往往推推搡搡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口一般,半点儿大家子规矩都没了。
天刚擦亮,王熙凤清点完门前一溜儿装满了行李的马车,转身抱起还睡在秋榉怀里的贾荃,后头跟着秋榉秋梓,上了打头的那辆银顶皂盖、青缘皂帏的马车。
平儿带着贴身丫鬟上了第二辆小车。
贾琏看着一干下人各自寻了马车做了,转头看了看巡盐御史府的门匾。
七年前,他奉贾母之名,从京城来到此地,协助林家兄妹操办林如海的丧事。
三年前,他挥别有孕在身妻子,带着平儿和贾荃,成为了这个巡盐御史府的主人。
如今,自个儿平调回京,从三品的京官,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贾琏挥了挥手,同几个年轻的管事一道上了马,一行浩浩荡荡的向着码头疾驰而去。
船出了扬州地界,凤姐便卧床不起,船上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平儿。
贾琏原要叫靠岸歇一歇,凤姐到底惦记留在京城的二儿子贾苯,仍叫昼夜赶路。一路疾行,十多天后,船行至通州。
船行一路,凤姐便难受了一路。好容易算是能望得到京城了,想着儿子,凤姐终是强打起了精神,开始下床走动。
平儿带着几个丫鬟捧来了贾琏同凤姐朝服。
外官调回京,不论圣上是否召见,这朝服都得预备着。
平儿服侍贾琏换上了石青色孔雀补服,配青金石朝珠一串。
王熙凤则由秋榉扶着,秋梓帮着换上了石青片金缘团花褂子,配的是绿松石的朝珠,头上一套红珊瑚镶金嵌宝的头面,瞧着贵气逼人,却不显庸俗。
船将将靠岸,贾琏命秋榉扶着凤姐,自个儿亲自打起了门帘,打先出了船舱。
秋榉扶着凤姐,秋梓抱着贾荃,平儿跟在后头,一个接一个走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贾淑人身子不适?”凤姐抬头,望见宝铉从一马车里探出了头来。
凤姐刚要开口,却忽的感觉到一股酸水上涌至喉间,一阵烧心似的难受。
她立马甩开了秋榉的手,冲到船舷边。“呕!”
好一番忙乱,贾琏才携着凤姐,同贾赦、邢夫人等,一同来向宝铉见礼。
雷克祌从马车中下来,笑道:“皇上召见贾琏。长公主原是想与贾淑人同乘一车,一块儿去向太后请安。不过贾淑人瞧着像是身子不适,长公主自个儿又身子不便,我已叫人去另寻车马了。”
王熙凤道:“臣妇身子不适,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病症,不敢去见太后。”
宝铉的声音从马车里头传来:“不妨事。我出来时便是带了太医的,原叫他在一旁茶棚里歇着,现下倒正好可以叫来,替你瞧一瞧。”
不多时,太医便匆匆赶来。
雷克祌早已亲自将宝铉的马车牵到一旁,唯恐沾染了疾病。
贾府的下人们寻来了桌椅,秋榉服侍着王熙凤坐了,将右手上的手钏、镯子一一褪了去,而后在腕子上覆上一块巾帕。
这太医便是原先宝铉常差往贾府的,同贾府诸人也算熟识。稍一搭脉,便笑开了:“贾淑人这又是喜脉!”
贾府上下围着贾琏好一阵道贺。
宝铉差人来道:“贾淑人胎像如何?长公主吩咐,若还算稳妥,便一块儿去宫里头,将这喜讯报与太后娘娘知道。”
宝铉这一问,是顾忌到贾府的孝期。贾母六月里头去的,若是......
太医道:“长公主且放宽心,贾淑人素来健壮,如今已有孕三个月了,自是无碍。”
一时秋榉便扶着凤姐缓缓起身,又有平儿带上两个小丫头回船去整理些拿得出手的土产,准备着献给太后。
宝铉命人将车赶了过来,自个儿掀开了车帘招呼凤姐上车。
这车是太后命人造的,最是稳当。
王熙凤辞了又辞,方由秋榉扶着上了车。
雷克祌眼见着宝铉等坐稳了,这才翻身上马,同贾琏一道领在前头,一行车马缓缓向着皇城驶去。
慈宁宫。
太后钮祜禄氏斜倚在榻上,看着一旁的谨嫔贾氏打理宫务。
皇后有孕两月,正在翊坤宫养胎。
乌拉那拉氏于雍正十一年入侍宝亲王府邸,乾隆七年十二月十五封后,如今终是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自个儿也是盼了些年,好容易才有了这么一胎,得了准信儿便求了太后,要将宫务交托他人。
皇后有孕岂是这么简单?
后宫里头,没孩子的眼红有孩子的,有格格的眼红有阿哥的。如今皇后有孕,那倒好,谁也不必眼红谁了,一个个的都紧盯着乌拉那拉氏的肚子!
这后宫诸事,交给谁都不能放心!
太后不得不亲自接手,又借口年岁以高,指了谨嫔贾氏协理。
谨嫔便如其封号一般,自入宫以来谨小慎微,半点儿不曾出过错。她也深知自己入宫便是为皇后作副手来的,从没生起过不该有的心思。
如此这般,皇帝看重,太后满意,皇后也高看她三分,满皇宫里竟找不出比她风头更甚的嫔妃!
“给皇额娘请安。”
层层通传,宝铉领着王熙凤缓缓而至。
见过礼,太后忙招手道:“快起来,你身子重,来皇额娘这里坐!”
宝铉一面谢了,一面笑道:“皇额娘这儿还缺一把椅子!方才在渡口,太医瞧出贾淑人有了三个月身子!”
“贾淑人?”太后如同刚发现王熙凤一般,一面叫了起,一面问道:“可是那个你常跟我说的贾王氏熙凤?二儿子头顶三旋、脚踏七星的那个?”
凤姐刚站起了身又跪了下去,“回太后,太后所说的,正是臣妇之二子,贾苯。”
太后命人将她扶起,将凤姐招至近前看了看,和蔼的说道:“是个有福气的!”
宝铉笑道:“可不是福气?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她自个儿又是个爽利人!她小姑子也很得皇额娘喜爱呢!”
太后转头看向一边的谨嫔,笑道:“是了,你原是荣府的嫡长女!”
迎春轻声应是,心中却是千回百转:当年老太太尚在,父亲即便继承了爵位,荣府的嫡长孙女仍是老太太的心尖子、宫里头的娘娘贾元春......又有谁能想到,而后荣府分家,自个儿入宫为妃,而元春却已香消玉殒了......
太后瞧着迎春似是有心事,便说道:“宫里头规矩多,你们姑嫂二人要见一面也不容易。今儿既有这缘分在里头,你们二人便去慈宁宫的院子里头走一走,说说话儿!本宫也要同宝铉说些悄悄话儿!”
王熙凤大着胆子说道:“太后娘娘慈爱!只怕是太后娘娘要同长公主说道说道养孩子的经验,臣妇看来是没那个偷听的福分了!”
太后被逗乐了,笑道:“你若是想听,回头求宝铉带你入宫便是。本宫跟前正少个说笑逗乐的!”
“那臣妇就却之不恭了!”
凤姐、迎春由几个嬷嬷领着往园子里去了。
太后看着她们的背影,叹道:“往日荣府那二房,在贾史氏的偏心下,处处压着承嗣的大房。出了个贾贤德后,在京里头,一时也是风光无限的!”
“那贾史氏乱了规矩!”宝铉扬声道,“偏疼幼子也就罢了,妄想叫贾政顶了贾赦的爵位,可不是祸从家中起?再有那个贾宝玉,凭他生而含玉还是含块石头,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贾史氏想着靠他振兴荣府,痴人说梦!”
太后微微一顿,摇了摇头:“哀家老了,皇帝又政务繁忙,有个弘曕养在膝下,聊以慰藉罢了。再一个,太上皇还在呢,乱不了......”
“皇额娘一片慈心,皇上自不会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宝铉笑道。
太后道:“不提这个,咱们还说说贾府的事儿。你几次三番插手贾府之事,如今贾府又是如何了?”
“我原是可惜他家姑嫂几个,如今看来,倒是各有缘法。黛玉成了我嫂嫂,迎春入宫为谨嫔,各有各的归宿。探春指了东海周家,惜春指了京中范家,都是良配。王熙凤膝下二子一女,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很是得意;而李纨之子贾兰已过了乡试,来年便是恩科,下场一试未必不中。”
太后笑道:“那贾王氏倒是个伶俐人,怨不得你要拉她一把!”
“王熙凤原先管着偌大一个荣府,不过是吃力不讨好,又有其姑母贾王氏在背后威逼怂恿,这才做下些许错事儿来。若不然,以她之力,荣府如何能入不敷出!”宝铉辩道。
“贾王氏?说来也是,这荣府竟有两个贾王氏!”太后奇道。
宝铉笑道:“不止有两个贾王氏,还有两个贾史氏呢!一个便是故去了的贾家老太太,另一个是贾宝玉之妻史湘云。早年有些过于憨直了,自个儿又有些小心思,叫人当刀子使了。如今倒是明白了,人也狠厉了。守着两个遗腹子,等生下来,不论是男是女,她老来也算是有了依靠。”
太后拉过宝铉,拍着她的手说道:“你也不必这般,为他们一家子操碎了心。虽勉强说也算是亲戚,到底离得远了些。你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宝铉笑道:“宝铉前头不是说了,各有各的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