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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女投奔贾家门旧伤发退位让新帝
王氏眼瞧着薛天相是真的动了怒,登时慌了神,“老爷,我知道错了!我...我往后会改的!”
薛天相冷笑,“改?改什么?这么些年你犯下的错事还少吗!”
“那...我...我可是郡主娘娘的生身母亲!”王氏想到这茬,立马挺直了腰板。“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侯爷!我女儿可是郡主!和硕纯敏格格,哎呀我生的好女儿,就是有出息...那可是位比郡王的。我可也算是郡主的母亲了,你凭什么休了我!”
众人愕然。天底下竟有这么无耻的人,三番两次谋害亲女不成,眼见着女儿出息了,又想攀咬些好处!
“母亲!”宝钗见众人神色诡异,急忙打断。心中却有了计较:如今这薛府自个儿是没法呆了,便是硬留了下来,这么些年的脸面也要丢尽了!再者,若是让母亲攀上了宝铉,那要将自己置于何地?常听母亲说,姨母嫁到了荣国府,极是尊荣。公侯伯子男,这荣国公的爵位要比一等侯更高些!这么一想,竟是打定了主意要说服王氏去投靠娘家姐妹了!
“王姨娘说话可注意些,本格格何时成了你的女儿!”宝铉冷哼一声,出言斥责。
“你...你个没良心的的丫头,叫我什么!”王氏听了,瞠目欲裂,大怒道。“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父亲忠孝侯明媒正娶的侯夫人!你...你怎么敢......”
宝铉不怒反笑,“王姨娘糊涂了。我母亲姓封不姓王,是忠孝侯的正妻、皇上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我与兄长乃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圣旨上可都写了的!王姨娘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看......哦,我忘了,王姨娘不识字。唉,你说这王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目不识丁倒也罢了,还时常犯糊涂!倒劳累了皇阿玛,三天两头的叫来王子腾申饬一番。”
“闭嘴!那是皇上搞错了!我才.....”
王氏话还没说完,宝铉便掷了茶盏。“放肆!圣上亲笔谕旨,岂是由得你胡说的!掌嘴十下,长长你的记性!免得你再说出什么胡话!”
薛宝钗自小便想比过宝铉去,见宝铉如此,乐得为王氏求个情,搏个孝顺的名声。毕竟没有命下人责打长辈的道理!“郡主出言责怪,本死不足惜。只是母亲终究年岁已高,经不得如此责打。宝钗也不忍母亲受苦,每每见到母亲落泪,儿恨不能以身相代了去!母亲好歹是郡主您的长辈,还望郡主不要追究!”
“恨不能以身相代?”宝铉嗤笑,“那我就如你所愿。修心,掌她嘴,力道大些可别浪费了她的孝心!”说完,也去不管王氏母女二人如何闹腾,向薛天相和薛夫人行了个礼,径自离开。
宝铉自幼养在薛太夫人身边,薛太夫人又极是慈爱,祖孙感情深厚。听闻薛太夫人去世,宝铉只恼恨自己没有多陪在祖母身边。再听闻是王氏与薛宝钗二人暗害了薛太夫人,宝铉连生吞了她们的心思都有!只是虽有圣旨压着,当年薛家的周岁宴到底是请了好些人来,人言可畏,自己若对王氏母女下狠手,终是不妥。
这薛宝钗终究是薛天相的亲生女儿,怕是除了缀锦楼,薛家在金陵的产业都要给了她了。也罢,后世有句话,人贱自有天收,自己有何必为了这起子人操心。往后她们留在金陵也罢,去京城也罢,都与自个儿再无半点关系了。
宝铉出了院子,却找了几个宝亲王送的心腹下人,径直出了府。
原宝铉自办完薛太夫人的丧礼后,倒想起一事,算算日子也是差不离了。因命心腹乔装一番,寻了人牙子,只说想买个丫头,因有仙人入梦,非得要眉心有一点儿米粒大小的胭脂痣!人牙子也只当是要买去做妾的,想着可以狠赚一笔,很是用心去寻访了。寻了几日,终于有了消息。
“这位是......”那拐子带着丫头,由人牙子领了来。见主家隔了纱帘坐在里间,竟是位小姑娘。一旁又有两人立着,却与别的下人不在一处,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心中忐忑。
“这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身份尊贵,故明了我出面料理此事。这是十两银子算是定金,你且收着。我家小姐若是看得上这丫头,自有你的好处。”这常青原是钮祜禄家的家生奴才,熹贵妃指了给儿子使唤。宝铉出宫后,弘历与熹贵妃说了声,便送了来。
“哟,小姐真是个慈善人儿!”那拐子原只想着卖个四五十两,眼见着先得了十两定金,立马笑着奉承,一面又推了那丫头一把,“还不快去,见过小姐。”
“见过小姐。”
“抬起头来瞧瞧。”宝铉说道。那丫头抬了头,宝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头问甄士隐夫妇,“姨父姨母瞧着如何?”
甄士隐夫妻二人早已泪流满面,到底是血脉亲情,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便是丢了近六年的甄英莲!
宝铉对外头比了个手势,常青便与那拐子谈起了价钱:“行了,别张望了,开价吧。”
那拐子犹豫了下,“一...一百...一百五十两!”
“行。”常青挥挥手,“这是二百两,你取了身契来,当场交割清楚!”
待回了府,封氏见眼见着已是年下,天寒地冻的一时半会也去不了京城。薛天相倒也不急着收拾了,请了甄士隐一家子一道过了年,待开春才启程进京。
到了京中倒也无事,一家子关起门来守孝,倒也清静。
雍正十三年,八月。
宝铉自进了八月便担心着,二十二这日得了雍正旧伤复发的信儿,也顾不得正在守孝,忙递了牌子进宫请安。
“皇阿玛。”
“宝铉也来了。朕无事,这不,还能照常处理政务呢。”
“皇阿玛!”宝铉也不管别的,夺了折子放在一边,“这政务呢,是处理不完的。皇阿玛身子要紧,政务随便指个人处理了也就是了!宝铉可带了太医来,皇阿玛先歇着。请苏公公帮宝铉把太医唤进来!”
“你这丫头!”雍正失笑,再大的怒气也没了,“你竟是要将整个太医院给搬过来!”
“宝铉可说了,天大的事,皇阿玛的身子最要紧。只要皇阿玛身子好,便什么都好!今儿宝铉可要折腾这一回,皇阿玛的旧伤你们要拼尽全力的治好了!治不好,谁也不许走!”
“傻丫头,哪有把太医都押在养心殿的道理。留下三个,便也是了。”雍正随手指了三个太医。
宝铉无法,总不能直说这两日会出大事,便另指了两个医术颇佳的太医,“再留两个吧!就当是宝铉孝敬皇阿玛的!可不要辜负了宝铉的孝心啊。”
二十二日,帝病剧。召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领侍卫内大臣丰盛额、纳亲,内大臣户部侍郎海望至寝宫前,宣旨以四皇子宝亲王弘历为皇太子,继皇帝位。
这日,雍正多次病危,熹贵妃、裕妃、弘昼和宝铉一直侍候在侧,唯有弘历,雍正略有清醒便将他赶去处理政务了。
清史记载:二十三日,子时,帝逝世。
原在戌时,雍正瞧着已是大好了,便只留了三五个太医,命其余太医回太医院休息。宝铉悄悄儿的找了弘历,二人一商量,暗地里下了死命:委屈太医都去养心殿西边的围房先住几日,好随时照应着。
果然,子时,雍正便再次病危。幸而太医救得及时,终是救了回来。往后便如同过了一大关,竟是渐渐好了起来。等到九月初九重阳节,已是可以起身了。
雍正携熹贵妃、裕妃和四阿哥弘历、五阿哥弘昼、义女纯敏郡主登御花园堆秀山御景亭,六阿哥弘曕也由嬷嬷抱了来。
雍正看着眼前景色,很是感慨了一番。回了养心殿,便命召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来,上谕于明年传位于四阿哥宝亲王弘历,以明年为嗣皇帝元年,正月一日举行授受大典。
是日,雍正帝率太子弘历诣奉先殿、堂子行礼,继御太和殿亲授帝玺。弘历跪受,即位受贺,奉传位诏书,颁行天下。诏曰:“朕亲御太和殿,亲授宝玺,可称朕为太上皇帝。其尊号繁文朕所弗取,毋庸奏上。凡军国事务、用人行政大端,朕既已退位,悉交由新帝裁断。”
初二,乾隆帝奉太上皇令,尊生母熹贵妃为圣母皇太后,上皇太后尊号为崇庆皇太后。晋尊太上皇裕妃为裕贵太妃,尊太上皇齐妃为齐太妃。
初四,奉太上皇令,册立嫡福晋富察氏为皇后,册封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娴贵妃。册封庶福晋苏氏为纯妃,高氏为慧嫔,金氏为嘉嫔,黄氏为仪嫔。册封格格珂里叶特氏为海贵人,侍妾陈氏为陈常在。追封庶福晋富察氏为哲贵妃。
十五,奉太上皇令,晋封和硕纯敏郡主为和硕纯敏长公主,赐公主府。
二十,太上皇欲前往五台山养病。
“太上皇。”崇庆皇太后和裕贵太妃匆匆赶来,“太上皇既要去五台山,不是我便是裕妹妹,总得有人伴驾才是!”
雍正挥挥手,“朕自有主张。弘历到底还年轻,朕原想着指允禄、允礼、鄂尔泰、张廷玉为辅政大臣,思来想去,终是不妥。如今也就弘昼能帮着弘历些,你们俩坐镇宫中,也好弹压下宗室命妇。”
“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等朕启程,便让弘历将那些个被圈禁的宗室都释了吧。圈了那么些年,也该安分了。朕将他们圈着,便是要留给弘历的,算是给弘历挣个‘仁’名!”
二月十五,太上皇御驾前往五台山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