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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所说,中华上下五年所孕育的文化,都要在历史的长河中所埋没?”巫婆反驳道,“任何地方,任何种族,都有他保持延续的传统和信仰,如果连信仰都没有了,那又何必活在这个世界?况且,能够被保留下来的,便说明是真理。或许不适应你们,但却适用于我们苗寨。否则,我们又何以生存?”
“哈哈,在现代社会,生存难道就要靠你们的固步自封,还有所谓的圣女之说吗?”楚阳大笑道,“我质问的不是你们的传统和信仰,苗疆毒盅,大名鼎鼎,其中的诡异和精髓,连我们外面的人都感觉惊叹。不可否认,毒盅的确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我今天要质问的,是你们苗寨的思想和理念。你们看看,到现在为止,你们不管是穿的用的,都好像改革开放前,包括自我防卫的武器,都是自己磨砺出来的钝器,这难道不是落后。我想,如果有人要灭了你们苗寨,光靠你们的毒盅和人力,随便几架飞机大炮都足以瞬间将你们夷平。我们的确不是一个民族,却是同一个种族。如果不跟着现代的步伐前进,终有一天要被埋没。什么苗寨女不得外嫁,都只是你们自己幻想出来的所谓传统。试问,如果每个民族都像你们这种理念,自家民族通婚,甚至是终身不婚,这个种族,还能依靠什么延续下去?”
“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巫婆被楚阳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当下硬气道,“我不知道什么种族传统,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样?我只知道,我苗寨的女人就是不与外人通婚。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带走苗彩儿!”
“是么?”楚阳嗤笑道,“如果巫婆你又这个自信的话,刚才就不会那么轻易让我离开,你可没那么大肚,你是忌惮我们才对吧?”
“是又如何?”巫婆冷笑道,“我承认,你有几分本事,但想要让老婆子我臣服,恐怕还嫩了点!”
“我可不这么认为。”楚阳摇头道,“在我看来,你们苗寨的毒盅,和平常的虫子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种下了毒性而已,根本不堪一击。如果不服,巫婆你可敢和我赌上一赌?”
巫婆死死的盯着楚阳,半天才发话道:“年轻人,虽然你的激将法很粗浅,但老婆子就上你这个当,和你赌上一赌。既然你有手段能够制服我的毒盅,那就来比比看,是你的技法厉害,还是我的毒盅厉害?”
“巫婆要如何个赌法?”楚阳问道。
“一头牛,我给它种盅,一炷香时间,如果它在你手上还不死的话,就算我输。”巫婆单手负在背后,伸出苍老的手指道,“你看如何?”
“好。”楚阳点头道,“赌局设好了,那我们来说说赌注的事吧。如果我赢了,你不得再限制苗彩儿的自由,她愿意嫁就嫁,你不得出手阻扰。”
“要是你输了呢?”巫婆反问道。
“悉听尊便。”
“好,很好。”巫婆咬牙道,“要是你输了,你们两个,从此以后,都给我留在苗寨做牛做马,不得踏出半步!来人,牵一头老黄牛上来!”
“楚阳!”
“楚弟!”
猎人王和苗彩儿都是面色不安的喊道。
楚阳示意放心,他们便不再说话,目光紧张的盯着他和巫婆。
一头老黄牛被苗寨男子牵来,放在古楼前的祭台上面。与此同时,一根焚香被插在香炉之中。
“小子,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巫婆阴测测的说道。
“我也想说这句。”楚阳对视道。
“好,我倒想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开始吧!”巫婆冷喝一声,手中轻点,一只金黄色的虫子,便飞快的扑到了老黄牛的身上,顺着鼻孔钻了进去。
焚香点燃,计时开始。
金黄色的虫子一钻进去,老黄牛立即变得焦躁不安,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蹄子在地面踏出一道道脚印。
楚阳轻笑一声,手捏银针,飞快的扎在了老黄牛的身上。
片刻之后,原本钻进老黄牛体内的虫子嘶鸣着钻了出来,老黄牛恢复了安定。
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虫子飞出以后,巫婆再次动手,又是三只虫子钻了进去。
而楚阳也没有丝毫大意,银针飞舞,不断的施救。
一个种毒,另一个解毒。
若是楚阳能够在巫婆的强势攻击下,一炷香之内保住老黄牛的性命,那就是他赢了。
两个人的动作都是飞快,好似斗法一般,让旁边的猎人王和苗彩儿以及苗寨族人都是看得眼花缭乱。
而老黄牛也在两人不断的种毒和解毒中,变得憔悴苍白,哪里还有先前的生机。早已站立不住,瘫软的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鸣,嘴唇和鼻孔见,流出污浊的液体,粗糙的牛毛湿漉漉的一片,浑身颤抖,似乎虚弱到了极点。
眼看着一炷香已经见底。
一两分钟之内必定会熄灭。
猎人王和苗彩儿黏在一起,一边盯着焚香,一边看着奄奄一息的老黄牛,低声呢喃道:“老黄牛啊,你可得坚持住啊,我们的幸福就把握在你身上了。”
此时,两个人也是汗流浃背,明显在一番争斗中消耗巨大。
巫婆撇眼看着焚香道:“年轻人,能够在我手底下坚持到现在,的确有狂妄的底气。但你终究还是输了一筹。”
说话间,一种特殊的鸣叫声传来。
一抹金色的光泽闪动。
挥动着翅膀的金色虫子,慢悠悠的钻进了老黄牛的身体里,让它的眼睛几乎要闭上。
“不好,是巫婆的金蝉子!”苗彩儿大惊失色,眼神暗淡。
楚阳也是暗骂暗骂一声,银针齐出,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扎在了老黄牛的身上。
焚香灭!
巫婆浑身一震,脸色变的煞白,金蝉子痛苦的嘶鸣着钻了出来,飞回了她的袖子里面。
但老黄牛也是在这一刻彻底闭上眼睛,失去了气息。
楚阳也是身体轻颤,脸色发白,眉头微微皱起。
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死去的老黄牛,说不出话来。
猎人王开口道:“老巫婆,这该怎么算?香灭牛死,到底算谁赢?”
“巫婆,这一局,是平局吧。”楚阳问道。
巫婆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气息萎萎,比先前要更恐怖,似乎随时都会咽气。
她阴晴不定,看着楚阳道:“可否告诉我,你这手针法,出自何处?”
“出处不详,但只知其名曰太乙神针。”
“原来是太乙神针!”巫婆脸色变了变,终究叹了口气道,“这个赌局,算我输了。”
“巫婆,这可不是我强求的。”楚阳心中窃喜,如果老巫婆不肯开口认输,这事就要僵持不下,到后来肯定愈演愈激烈。他在和巫婆的斗法中都消耗巨大,要是硬拼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搞不好来个两败俱伤。
既然她愿意认输,楚阳索性就占这个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哼,你也不要得意,我佩服的是太乙神针的神奇,而非你这毛头小子。”巫婆冷哼道,“以你的资历能够和我打成平手,也算我老婆子输了。”
“多谢巫婆承让。”楚阳拱手笑道,“那……之前的赌注……”
巫婆瞥眼看着满怀期待的猎人王和苗彩儿,没给好脸色道:“哼,我老婆子虽然思想僵化,固步自封,但说话还是算数的。苗彩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苗寨之女,与我苗寨再无任瓜葛。以后无论你做什么,与谁通婚,我都无权干涉,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多谢巫婆!”猎人王和苗彩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
“那就后会有期了,若有机会,小子我愿再上门向巫婆讨教。”楚阳拱手道。
“讨教就不必了。”巫婆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走,但苗彩儿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靠,你个老巫婆,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猎人王急的骂道,“你自己都承认输了,现在又不肯放人,什么意思?”
“我有说我不放人么?”巫婆阴测测的瞪着猎人王,恼怒不已。
苗彩儿连忙开口道:“不是这样的,我是苗寨选中的圣女,体内种有圣盅,现在我已经不是苗寨之人,需要巫婆出手,将圣盅拔出之后才能离开。”
“原来如此。”楚阳恍然大悟。
猎人王这下就尴尬了,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骚着脑袋。
感情弄了半天,冤枉巫婆了。
“行了,你们走吧。”巫婆挥挥手,带着苗彩儿走进古楼,“一个月之后,我会把你的心上人还给你。还有,你个蛮人,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喊我老巫婆,我非宰了你!”
“扑哧!”
楚阳和苗彩儿差点没笑喷。
原来巫婆也讨厌被人喊老。
猎人王大汗不已,连连点头,哪里还有之前的不敬,与苗彩儿神情对视道:“彩儿,你出来以后,就到郓城市找我。”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我去找你的。”苗彩儿使劲的点点头。
事罢,猎人王便和楚阳离开了苗寨,返回木屋。
心爱之人得到解救,猎人王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拍着楚阳的肩膀道:“兄弟,这回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对付那老巫婆,我和彩儿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哈哈,兄弟之间,说那么多干嘛?”楚阳笑道,“你答应我,重新出山了?”
“嘿嘿,兄弟有难,我这个做大哥的能不出山么?相信你嫂子肯定也没意见。”猎人王咧嘴笑道,“再说了,我还年轻力壮,就在虎跳峡隐居,是不是有点埋没了人才?”
“年轻人,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了。”楚阳老气横秋的拍了拍猎人王的肩膀,教育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