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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剔透的迷离。
如杨柳依依吹拂而过,柔软地拨动他的心。
嘴角弧度微扬,秦陌望着那刚刚上场的,对岸摇橹踏歌相迎而来的情郎,温柔笑道“意欢,你真该醒来看看,那女子的歌和舞都是极好的。”
“我记得当年你曾与我说,日日看着宫里养出的那些舞姬们跳出的舞,那些舞被日日训着,为取悦君王而生,太柔太媚,早已失了它本来的意味。”
“你说希望能有一日,走出那琅城一隅,去看一场纯净的舞!
“哪怕她毫无章法,也总有她可值之处!”
“我觉得你说的甚好,所以这些年在宫里,自从陆述天走后,我便让人把舞坊里的那些女子都送出了宫,可是,就在刚才,刚才那个女子的舞,我瞧着她好像有一丝你说的那个意味......”
“看起来毫无章法,看起来不像是舞者之姿,却是那么酣畅自如......”
念念中,秦陌俯下身,将头斜靠在南意欢脖颈上,眼底涌起一抹复杂情愫。
“意欢,你现在有意识了吗?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意欢,今日窦迦和我说,你的孩子保住了......他说,你腹中-和越君行的孩子保住了!”
“虽然我无比希望,此生我也能和你有一个那样的孩子,会有一个既像你,又像我的孩子......”
埋头蹭了蹭,眼中微有泪意润湿“不过我知道那都是我的奢想,现在的你怎么还会愿意要现在的我......”
“意欢,这一路来,我无比地期盼你下一刻就可以醒来,可却又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害怕你醒来的第一眼,就会冷眼对我,又或是干脆再度闭上双眼,不愿见我!”
“因为我已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了,对吗?”
“曾经,你心里有过我......可是那个我已经被我亲手给毁了,是吗?......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是仁安寺,连仁安寺都没了......被一把大火烧干净了!”
秦陌又埋头蹭了蹭,双肩微微颤抖。
远远的墨离站着,看着,抬脚止住了想要给俩人送披风的初白!
淡淡的光晕流淌过南意欢的面颊,今夜她的睡颜格外恬静安祥,唇角浅浅的弧度。
..
秦陌抬起眼,长长的黑睫湖光潋滟“意欢,明日我们就到山海了,到了山海--我让你见一个人,那个人你若是见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她就是风兰---你的侍女风兰!”
“然后我就带你们一起回暗谷,暗谷里也有你想见的人!”
“风兰是被我让墨离从春风院里救了回来,她安然无事,她也没有被人欺负!我让他从青楼里找了个长得相似的人替下她,瞒过了陆婉儿!但是......”
随后,他语声微黯道“但是对不起,我没有救下你的舅父和舅母!”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他!”
“但那悬在城墙上的人却不是他们!”
手指轻轻抚过南意欢绝美的容颜,低醇微哑的嗓音响起“意欢,那种亲眼见过亲人头颅高悬城门的苦,那种挖心的痛,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都刻骨铭心!”
“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也再经历一遍,那种痛?”
“那年,当我与你喝完那盏交杯踏出房门时,你可知我走的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当看见你从喜房中狂奔而出十指血肉模糊时,当你摔碎那碗扬着碎瓷片划向我时,你可知我恨不得把脖子伸向你,待你来杀来砍!”
“你知道吗?那三日,你黑着灯在那日光殿里不吃不喝时,我也就陪你站在殿外!”
“我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问我自己......”
“为何?”
“为何,我竟会把我最爱的女人逼成了这幅模样?”
许久许久,仰首,秦陌长长地吸了口气,强忍着把眼角的泪意逼回。
“我早知道,身在秦室皇族里,有我不得不为之事,也有我不得不舍之人,可是我从未想过,那种不得不为,不得不舍的痛!会让人无法承受,让人恨不得从未生在这个世上,从未见过你!”
“可我又怎舍得......从未见过你!”
“那样的我,活着又有何意!”
......
犹自低喃间,忽而湖畔起风,阵阵凉意袭来。
秦陌抬起上身,看见初白和墨离远远站在门舱旁,手上还搭着一件披风,就想要招手唤她过来。
手臂刚刚抬起,忽然就见迎面银光一闪,数道粼粼波光夹杂着剑光铺天盖地袭来。
剑光是从与自己这艘画舫贴着船身而过的对面小舟上传来的。
而那小舟,赫然就是刚才那在湖中间一曲一舞的人,女子白衣,男子蓝袍!
这一切来的又急又快,谁也没有想到!
墨离和旁边的墨卫们都急急飞身来救,却见那数道剑光已经奔着秦陌怀中的南意欢而去。
来不及细想,秦陌横抱起南意欢,一个转身,让那数道力道惊人的剑气砸到自己背上。
“砰!”秦陌和南意欢俩人被这巨大的冲力震的向前一跃,秦陌膝下一软,手臂发麻,眼看南意欢就要被摔到地上。
强压下背后的剧痛和强烈翻涌的血气,秦陌就势用力抛出手上的南意欢,大喊“墨离,接着!”
墨离急急忙忙跃身往另一侧,把南意欢接了过去。
“砰!”第二波的剑气袭来!
秦陌觉得身上又是一阵剧痛,他快速先反脚一踢脚下矮榻,砸向迎面从那艘小舟上一举跃下的数十个各种普通杂役打扮的人。
可却很快就被三、四个人围成了一团。
墨离退到后面,把南意欢交给初白扶好,自己就要去救秦陌。
可刚迈出步子,就听秦陌一边躲闪着回首,一边厉声喊道“看好她,你不要管我!”
墨离生生刹住脚步,只得自己守在南意欢身边,指挥着船上的所有隐着的墨卫都围攻了上去。
双方又厮战了片刻后,墨离看出对方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心中暗惊!只得挥袖,发出了一声响箭!
瞬时,周遭四处也紧随着“嗤”地,升腾起数躲响箭,在空中瀑开了花!
对敌的那拨人见了更是发狠地攻了上来,可秦陌一直冲在最前方,身侧的墨卫们见了,一个个也都打红了眼,疯狂地往上涌。
期间,秦陌无数次地回首,冲着墨离大喊,要他顾好南意欢。
片刻之后,湖面上迅速疾驰而来数艘轻舟,舟上人影团团。
那对方领头的一男一女,见状,懊恼地互看后,又深深看了被夜竹死死揽在手上的南意欢一眼。
翻身撤回了自己的小舟上,随后又一个个又翻入了湖底,遁了出去。
......
所有人撤走后,墨离小跑着到秦陌身边,从怀中抖着手掏出几个瓷瓶,拔开塞子,递给秦陌道“皇上,你有没有怎么样,先吃点伤药吧?”
秦陌接过,正要倒入口中时,却只觉胸前血气翻涌的厉害。
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口,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
墨离吓得扔了手中所有的药,一把扶住他,焦急道“皇上......”
秦陌反手紧握住他的手臂,忍着背上剧痛往舱口南意欢的方向走去“意欢有没有怎么样?”
“公主没事!没事!”
墨离忙答道“但是皇上你身上都是伤,你快些回舱,让窦迦给你医治吧”
“朕没事!”
秦陌扶着他的手臂,走到舱口,看到因惊吓而苍着脸,但一双手仍死死地抱着南意欢的初白。
他伸出手,弯腰,从初白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南意欢,再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左臂上。
右手顺过她一双秀腿,往上吃力地挽了挽,抬脚往舱内走去。
刚迈了一步,他忽然整个人身体一僵!
浑身,所有疼痛全都消失!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处。
低头,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
对上,一双杏眼微睁,泛着惺忪迷惘,姿态柔弱至极的女子的脸。
还有那一双绕过自己腰间,松松环在腰间的无骨小手!
“陌,你受伤了?”
......
瞬间的怔忡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翻天覆地的狂喜!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秦陌颤着声问。
“你不是秦陌吗?”南意欢又努力摇了摇头,从他腰间抽回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双眼。
“是......我是秦陌!”秦陌小心地问“可是你,你怎么会这样和我说话?”
“那应该怎么说?”南意欢仰着脸,像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地问。
仿佛时间停滞,仿佛周遭一切无存,秦陌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没有硝烟,没有战争!
没有冷眼争吵,也没有怒目相向!
有的只是如此平和且略带关心的一句“你受伤了?”
..
秦陌目光灼灼含泪,深深地凝视着南意欢那盈盈秋水般的面容。
“没事,没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不过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这里就成了这样,是来了贼吗,不然怎么伤成这样?”南意欢薄嗔道。
绝美的容颜上,缓缓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如花笑容。
仅是那一丝丝缕缕,在秦陌眼里,却温暖得如盛开在阳光之下的灼灼桃夭。
感觉所有的苦都是过眼烟云,再也觉不到浑身那数处刀伤的疼痛,秦陌欢喜着抱着南意欢进了舱内。
留下一旁同样傻愣的墨离和初白!
微一迟疑,墨离沉着下令让画舫返航,又吩咐人改了线路,不去山海,而是直接绕去暗谷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
舱内,秦陌把南意欢放在软榻上,自己坐在一旁,就那样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意欢看。
南意欢微微摇晃着头,慢慢看着舱内周遭的景象,还有盯着自己的秦陌,蹙眉道“你受伤了,怎么不宣人来看看。”
秦陌回看了看正要进门的墨离和窦迦,本想挥手让他们出去,可转念又想了想,只开口道“进来吧!”
窦迦走了进来,两眼也一直在秦陌和南意欢中间扫来扫去。
最后他低下头,掏出药箱对秦陌道“皇上你把衣服换下吧,臣替你稍稍清理一下,上点药,否则若是染了炎症就麻烦了!”
秦陌点点头,示意墨离去拿东西,自己动手解起了上衣!
解了一半时,他像是响起什么,停了手,对着南意欢道“你在这休息会,我去隔壁上个药就回!”
“这里好像就一个舱吧?你要去哪里上药?”南意欢开口不解地道。
秦陌唇角一僵!
他只是觉得在她面前宽衣不妥,所以才随口扯了说要去隔壁房间,可这只是临时租来游湖的画舫,确实显而易见地只有一个舱房。
“你就在这里换吧?怎么,难道你不是我夫君吗?”
“我......我......”秦陌嗫喏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南意欢低头摸了摸自己已经微有起伏的小腹,复又抬首,用着疑惑不解的眸光看向他道“我腹中都有孩子了?你又在我身边护我,难道你不是我夫君?那我夫君是谁?”
短短几句温润的低语,寸寸撩心,竟如融雪般的温暖,淌过秦陌的心头,让他有种极度想要落泪的冲动。
拳头握了握,秦陌对着那入他梦里辗转无数次的容颜,有种身在睡梦中的感觉,他不觉应道。
“是!我是你夫君!”他颤声道。
南意欢睫羽动了动,闭上眼睛道“那你换吧,你若是觉得羞,那大不了我不看就行了!”
秦陌低低嗯了一声,慢慢转过身。
三两下,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