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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地低唤了一声,越君行无声苦笑,目中似有千般悲痛,却又似有万般无奈。
……
俩人重新退回椅上坐下,只见两个勇悍的冷面侍卫,一左一右挟了个面色憔悴、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进来。 男子衣衫凌乱,像是别人从睡梦中惊醒,直接掳了来似的。
侍卫将他拖到宗帝面前猛一松手,就见那人软软地掉落在地下,抬起头,赫然正是户部侍郎柳元忠,也正是越君离侧妃柳氏的父亲。
“柳元忠?”宗帝冷睨他一眼,冷冷道“把你几日前跟朕哭诉的话,再说一遍?”
柳元忠颤颤地抬起头,却在看见越君离时又双眸流露出浓浓的怨恨道“回皇上,臣要揭发离王殿下,他……。以小女性命为胁,逼迫老臣帮他贪没了相池海商贡银一千万两。”
“你个柳老头,你在瞎说什么?”越君离眼里满是惊悚的恐慌,忍不住破口骂道。
“继续说。”宗帝目光阴鹜寒冷,沉沉道。
柳元忠宛若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缩了脸下后,一咬牙,从头到尾把越君离怎么找的自己,怎么又串着已死的前任相池郡守徐海,将所有贪没的细节倒豆般说了个清清楚楚。
听得宗帝脸色越来越黑,就连南意欢秀眉也越皱越紧。
此刻,缕缕破晓明光漏窗而入,不觉间天色渐明,殿外忽然也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女子高喊声,仔细听来竟是云贵妃的声音。
果然,不多时安天推门进来,看了看殿内凝重的气氛,低声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在门外求见。”
“不见。”宗帝不耐地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安天低声应了,弯着腰退了出去。
门外又哭闹了一会后,声音方才停了。
“说吧,怎么不说话了,怎么这会不说柳元忠因为丧女,神志不清所以冤枉你了?”宗帝连连冷笑道,嘴角染上些许厌恶。
“要不要朕下旨宣张衡阳入京,把那奏折上所说的事一件件帮你再重新温习下呢?”
越君离听着宗帝那宛如冷冬冰雪般的声音,整个人瘫软在地,嘴唇动了半天“儿臣知错,儿臣一时贪心,儿臣……”
越君行听到越君离说出这话,终是双眸缓缓闭上,幽幽一声轻叹“皇兄,你这又是何苦!”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指使他们要杀我,你……你好狠的心。”南意欢直接从椅上蹦起来,三两步走到越君离面前,美眸之内全是怒火地恼道。
说着说着,她还想要伸腿去踹他,却被越君行一把拉住,满目痛色,语声无奈道“好了,星染。”
“夫君……”南意欢眼眶通红,挣扎着还想再上前,却敌不过越君行的力道,只得懊恼地跺了跺脚。
“皇上。”就在众人都一片沉默的时候,冷天凌沉声道“微臣请示,关于刚才那名匪首该如何处置。”
“你直接处理了吧。”宗帝冷声道。
冷天凌知道他所谓的处理便是不留活命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臣遵旨。”
宗帝狭长的深眸中闪过一道阴寒,他深吸一口气,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安天推门进来,垂首站立在门侧,等着宗帝的吩咐。
宗帝径直收回俯眸冷眼瞧着的目光,眯起眼,露出森寒目光道“拟旨,离王狼子野心,以下犯上,勾结江湖恶贼,试图弑杀太子,并在两郡私藏贪没巨银,今事实俱在,无可抵赖,罪极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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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0字~今天发的不多,年底了,工作有些忙~
但请相信,我比妹纸们还希望自己每天能多多码字~给君欢一个好结局~
接下来,所有的剧情都会围绕北越国内的秘密~,之前埋的大半的线都会在近期一一解开。
线头较多,收拢起来会有些费神,某夜会尽量加快速度~
☆、第173章 晋叶昭容为昭仪
越君离惊愕地抬头,不敢置信地连连痛呼道“父皇,不要啊,儿臣知错了,儿臣都是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
“父皇……”越君行看向宗帝,缓缓摇了摇头。
冷天凌看了看,也跪地低声道“皇上三思,离王殿下虽然犯错,但他已有悔意,不如此次从轻发落吧。”
宗帝面上神色变了几变,嘴角慢慢下沉,半晌,他冷冷道“褫夺离王亲王封号,即日起押入禁刑司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又冷眼看向一旁的柳元忠,道“侍郎柳元忠身居高位,不思为民,却助纣为虐,大胆至厮,现免官去职,全家发配北滨,永世不得回京。”
“臣……臣叩谢皇上不杀之恩。”柳元忠老泪纵横,叩首谢恩。
越君离睁大着空洞的眼眸,面如土色地哽咽道“儿臣叩别父皇。”说完颤颤地从地上起身,身形摇摇欲坠地抬着虚浮的脚步往殿外走去。
俩人走后,御书房内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寂。
良久,宗帝像是倦极一般道“行儿,委屈你了,回去吧。”
“儿臣无事,多谢父皇为儿臣之事操劳。”越君行心情沉重地涩声道“父皇您也要保重龙体,您也累了一夜了,今日早朝不如就免了吧。”
宗帝不答,只无力地挥了挥手。
越君行见状,这才慢慢从椅上站起来,告别了宗帝,往宫外走去。
远方天际,一轮朝阳喷薄欲出,耀目的金色光线洒到四周殿宇地面上,照暖一地寂静阴寒。
御书房外,越君行特意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冷天凌走上来后,低声道“这次多谢冷世子相助,若是不弃的话,孤想请世子留京期间入府一叙,备上薄酒两杯,聊表谢意。”
冷天凌轻轻后退一步,道“殿下客气,一切都是圣上明察,天凌不敢居功,也不敢得殿下谢意。”
越君行笑道“不管如何,都是世子帮孤剿灭了那群江湖匪徒,又是世子帮孤找出真相。”
“此乃天凌分内事,殿下实在无须言谢。”
越君行淡淡一笑,像是明白冷天凌不想与自己亲近,温言道“世子既然如此坚持,那孤也就不勉强了。世子自昨日回京后便一直忙碌,如今诸事已定,不如早些回府休息吧,想必冷王爷已在府中久候了。”
“天凌这便回府,殿下请先行。”
越君行点点头,眼角余光闪过俩人身后柱旁的一抹青影,浅笑着转身离去。
……
黎明时分的这一道圣旨传出后,举朝震动。
同时传出的还有休朝一日的旨意,有关宗帝被越君离的病倒的消息也传的甚嚣尘上,朝中不少与云相交好的大臣想要借着探病的机会,入宫试探宗帝的反应,可惜都被安天一一拦在了外面。
这一日一同被拦的还有云贵妃,她今早被安天劝回后不久就听到了那则旨意,呆怔了半天后,又急急地哭着过来求见,可惜被宗帝拒之门外。
随后,她便一直在宗帝的寝殿外长跪不起,痛哭着求宗帝明察,替越君离哭喊冤情。
当顾淑妃带着越无双来到寝殿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顾淑妃走到近前时,云贵妃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嗓音也嘶哑。
“姐姐,皇上如今身体病着,经不得这样惊扰,您要不先回宫吧,等皇上气消了再说。”说完顾淑妃就弯腰想要去扶云贵妃的手臂。
“谁要你假惺惺的来关心我,离儿被皇上如此责难,你心里高兴坏了吧。”云贵妃双眸含泪怒目视她,用力一推,将顾淑妃推的一个趔趄,奔出去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母妃,你有没有怎么样。”越无双急急上前扶住顾淑妃的身体,气呼呼地对着云贵妃道“贵妃娘娘,你怎么能这样,我母妃好心好意地来劝你,莫要再惹了父皇生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母妃?”
“无双,不得对贵妃娘娘无礼。”顾淑妃轻斥道,她整了整自己发上有些微松的碧玉玲珑钗,稳了稳步子,对着云贵妃温声道“姐姐,我知道你如今心里不好受,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皇上心中更加难过,否则也不会病的连早朝都不上了。”
她幽叹道“咱们皇上在位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休过一日早朝的。”
云贵妃身体微僵,其实她心中早就知道这样苦求下去,只会越来越令的宗帝反感。
从如今的情形来看,宗帝本来对因着前些时日越君离擅自离京的事对他心生不满,如今又给他扣上谋杀太子,私吞巨金的罪名,还褫夺了他的亲王封号,就差直接将他贬为庶民了。
这种情况下,别说妄想登上太子之位了,只怕要是再被些有心人生出些什么事来,只怕迟早性命不保。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落到这种地步,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得不来试上这一遭,
可惜,任她怎么哭求,宗帝就是狠下心肠不见她,也不同意让她出宫去见越君离。
顾淑妃看着她依旧一脸倔强不愿离开的样子,低叹口气,走到门边正要请人通禀,就见安天从里面走来,迎着顾淑妃道“娘娘来了,皇上刚醒,请您进去呢。”
“好。”顾淑妃点点头,带着一脸不平气愤的越无双往殿内走去。
门外,安天又走到云贵妃面前,低声劝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您也就别和他怄气了,先回去吧,等皇上哪天气顺了些,再来,可好?”
九月的正午,仍有些暑气,云贵妃跪了一上午,她那样养尊处优了半辈子的娇贵身体,何曾受过这样的罪,早已是膝盖酸疼,头脑晕眩。
再加上她一辈子自视着自己云氏嫡女的身份,从来都是高高睥睨地看着浣衣奴婢出生的顾淑妃,从来就没看起她过,刚才被顾淑妃看了一番笑话,心高气傲的她早已是又羞又怒,竟直直地晕了过去。
“哎,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门外一阵忙乱,安天见状也只得指挥着门口的几个宫婢去取了软轿来将云贵妃抬回宫去,又差使个内侍卫去请太医去云贵妃宫中。
等到抬着她的软轿渐渐远去,安天才嘴角才绽出一抹冷意,转身入了寝殿。
……
“贵妃娘娘已经回宫了。”安天回禀的时候,顾淑妃正端着一碗温水,一口一口地喂着半倚在龙床上的宗帝,还不时拿着自己手上的丝帕替他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嗯。”宗帝低沉含糊地应了一声,吩咐道“你退下吧。”
语毕,他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越无双道“无双,你也回去吧,淑妃留下陪朕就行了。”
越无双虽有不舍,但还是乖乖的跟着安天一起退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只剩了宗帝和顾淑妃俩人。
宗帝伸手按上顾淑妃拿着银勺的手,眼眸阴沉道“佳仪,你帮朕看看,朕总觉得最近心中郁堵的慌,也不知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顾淑妃坚持着将手中这满甄的温水送入宗帝口中,方才放下手中碗勺,莞尔笑道“皇上多虑了,皇上身体康健着呢。”
宗帝面色稍缓,却犹自有些余怒道“这次离儿实在是太过分,以前朕虽然知道他对行儿不满,多有敌对之意,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买凶杀人,以前,真的是朕太过宽容了。”
“这次大皇子确实做的有失妥当。”因着越君离已经被褫夺了亲王身份,所以顾淑妃也已将对他的称呼改成了大皇子。
宗帝轻抚着顾淑妃的柔肩“佳仪,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顾淑妃顺势整个人俯趴在宗帝胸前,柔声道“臣妾从未觉得苦过,臣妾能如今日这般有皇上疼惜,有邪儿和无双相伴,臣妾很知足。”
宗帝似也被她温顺的情绪所染,语气也不觉温和着道“佳仪,还是你对朕最好。”
顾淑妃仰首,目光幽幽地看着宗帝道“皇上是臣妾的天,是臣妾敬爱之人,佳仪此生惟愿皇上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宗帝面上面上有一刹动容,很快,他敛了眼中神色,冷冷道“可惜,所有人都觊觎着朕的位置,巴不得朕早点死了好让他们顺心。”
“臣妾听说今日云相大人称病不朝了?”顾淑妃道。
宗帝眸色骤然阴沉,冷笑道“何止是他?大臣们各式各样来找朕请假的折子堆了满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