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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两人好说话。她很识趣地点点头:“这天气热,我去厨房让下人给两位切点瓜果,君堡主,那么,你请进去,我们一会再见。”
“夫人慢走。”
舒夫人叹了口气,心想着要是这林夫人是碧儿该有多好,看着小两口这甜甜蜜蜜的,做娘亲的心里不知该有多开心,怎奈人死哪能复活,不过再想想,君堡主用心良苦地又娶了个和碧儿一模一样的女子,也算是对碧儿上了心。
罢了,人生在世,不能贪求。她两个女儿都是早亡的命,把所有的福气都折给她了。舒夫人一路想着,一路抹泪,慢慢远去。
君问天大步跨进厢房,把茶盘放在桌子上,走到林妹妹身边,紧挨着坐下,顺手想移开她面前的狐裘,林妹妹突地一用力,紧抓住不放,黑白分明的大眼挑衅似的瞪着他。
君问天绷紧脸庞。“妹妹,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我怀疑你此时心里想着的不是你老公,而是另一个男人?”
“不可以吗?”林妹妹冷冷一笑,“结了婚,束缚的是身子,但心是自由的,我爱想谁就想谁。”
君问天眼角抽搐,沉声问道:“你心情不错吗,现在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我这玩笑有你开得大吗?”林妹妹一下跳了起来,音量提高八度。“就知道你和朱敏藕断丝连,永远扯不清。没关系啊,扯就扯吧,连就连,我那时死了,你们就好好地过,又没人拦你们。你何必装什么大情圣,还跑到二十一世纪诱惑我?我该死的就是这么没骨气,经不住一哄,就傻傻的信了你。”
“林妹妹,讲话之前请在脑子里考虑一下。”君问天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怒视着他,双拳紧握。
“哈,你是觉得被我冤枉了还是觉得我没资格说这些,要不然你想打我?”林妹妹甩开挡在眼睛前面的卷发,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对,对,这是蒙古,男人是允许三妻四妾的,我说什么都不合适宜,哦,哦,我似乎是有点冤枉你了,听说你和朱敏的亲事是老夫人做的主,不是你的本意。君问天,做男人要负责任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娘亲怎能不替你善后呢,而且也不能让君家的后代不明不白的流露在民间呀,你。。。。。。。”
君问天突然双手钳制了她的身子,紧紧的,冷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脸上浮出一丝剧痛的失落,“妹妹,这么多年,我体会到,夫妻结合的基础是彼此相爱,夫妻相处,则是彼此信任。当初,你怀着身孕,住在行宫,我就是没有做到信任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才让我们夫妻生死相离。重新找到你之后,我对自己说,要永远相信妹妹是爱我的,不管何时何地,哪怕是亲眼所见你被邢辉抱在怀中亲吻时,我可以妒忌,可以发疯,但是一定要信任你,要问清一切情形。我做到做到了,就象刚才,你对着狐裘流泪,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知道你流泪不是因为还爱着韩江流,你一定是因为别的。妹妹,你呢,你也能这样没有理由、不被所有的事左右,而无条件地信任我吗?”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因痛楚,嗓音有些暗哑,林妹妹大睁着双眼,听得心悸,听得恍惚。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呢?那个女孩那么大了,还喊你爹爹,她都进府做了三夫人。难道要我闭上眼、捂上耳,当什么都没听见都没看见吗?”林妹妹无助地摇头,委屈的泪沽沽地流个不停,“我知道要信任,可是信任不是装傻,不是自欺欺人。”
君问天苦笑地倾倾嘴角,长叹一声,拉过她,坐在床沿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贴得紧紧的,下巴搁在她颈侧,对着雪白的脖颈吹着热气,“你哪需要装傻,根本就是百分百的傻,冲动的小闯祸精。”他生气地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秀眉坚起,他宠溺地笑了,“以前不是古灵精怪的吗,遇到什么稀奇的事,抢着说个不停,生怕人家不知你聪明似的。那孩子多大,也不细瞧瞧,也知道是娘亲做的主收她做侧室,那时我在哪里呢?”
他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她妹妹长睫扑闪扑闪的,表情有些发呆。
“那孩子有二周岁吗?”她问,心里头突地冒出些狂喜的泡泡,挪了下身子,与君问天面对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会错过。”
林妹妹歪着头,数着手指,自言自语:“这样一算,她生孩子时你不在蒙古,娶她时你不在蒙古,那她怀孕时,你知道吗?”她抬起眼。
君问天俊眉紧蹙,没有作声。
“老公,难道你没碰她?”她弱弱地问了一声,清眸已是五光十色。
君问天还是没有作声,只是眼中指责的意味很浓。
“老公呀,那我可不可以自大地说一句,我老公呢,只有抱我时,才会有做男人的感觉,因为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嘿嘿,对其他女人,他兴趣缺缺。对哦,对哦,在二十一世纪时,我老公是少妇、少女杀手,有多少大美女投怀送抱,可是他都没动心,没理由对一个以前的情人还旧情复燃,对不对,老公?”小小的心,瞬间注满阳光,春风满怀。
现在才想通,可惜有点晚了。忍了一肚子委屈的俊美男人脸一冷,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伏在床边,抬手狠狠地就是几下落在粉臀之上,某人疼得直咧嘴,但只敢咬着牙,不敢出声。
“说,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诽谤你老公?”君问天怒火冲天地问。
“再也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妹妹眨着眼,揉着小屁屁,怯怯地摇头,“以后就是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脱光光抱一起,我也不会尖叫、逃开,而是留下来提醒下老公,那个女人不是我哎。”
君问天啼笑皆非的瞪她,再瞪她,“妹妹,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告诉你,除了你,能让你老公脱光光的女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再警告一下,不要再说朱敏是什么情人不情人的,那只是以前的一个伤疤,你总是揭开,忍心吗?”
“对不起啦!”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俏俏地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中,“老公,你有让我一会儿上天堂一会儿上地狱的力量,我要是少爱你一点多好呀,也就不会这么冲动,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唉,说别人都容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想不傻都难。听那孩子一开口,我当时头脑嗡地一声,什么都晕了,就觉得你是个大色魔。。。。。。。”
“心里那个悔呀,为什么要和他来蒙古呢?”他替她说完,失落地一笑,“妹妹,你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又生活在那种无风无浪的环境里,非常单纯、快乐,有那些想法可以理解的。但妹妹,你现在来到了蒙古,做了我的娘子,能不能为我学着理智一点、成熟一点、信任一点?”
他不担心外面的风风雨雨,就是怕他的小闯祸精对他疏离,哪怕一点点,就可以削弱他的意志,让他变得脆弱、孤单。
“会的,会的,我很快就会变成老公希望的那样。”林妹妹很郑重地说道,“现在我的心脏又强强的了,老公,我不后悔和你来蒙古。这里本身就是个动乱时代,老公又是棵招风的大树,别人盯上,是难免的。我以后一定要紧握住老公的手,不离不弃。”
“说话能算话吗?”他挑挑俊眉,不太相信,这小闯祸精翻脸如翻书。
“呵呵,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她甜甜地印上一吻。
“好啊,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君问天邪邪一笑,“我呢,要忙的大事很多,你就做些小事吧。朱敏那孩子是谁的,娘亲为什么会作主替我收了她,如何让她口服心服地主动脱开三夫人的名份,你来负责问负责办,如何?”
“老公,这好象是三个机会呀!”眉眼弯弯,小嘴微嘟。
“我君问天的夫人能耐大,我信得过她呀。怎么,怕了?”
“谁说的,小娘子我一定会让老公满意得冒泡。”她不服输地昂起头,非常自信滴说。
“满意得冒泡?那是个什么状况?”君问天斜睨着她,很期待地问。
“就是呀。。。。。。。。乖,闭上眼!”她诡异地一笑,呵了下小手,忍得纤肩直颤,突地伸向他的胳肢窝。
舒夫人站在园子里,听到碧儿的厢房里传来几声男人不舒服的怪笑,那是君堡主的声音吗?
二十七,君心难测(三)
二十七,君心难测(三)
经不住舒夫人的盛情挽留,君问天和林妹妹在舒园用了午膳,舒夫人特地让下人去唤了舒富贵回来作陪。说起来好奇怪,君问天是舒家女婿时,舒夫人和舒富贵见到他,就心里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现在没了那层关系,他们在君问天面前却自在多了,言语之间有着做长辈的包容和宽厚、慈慰,而君问天虽依然一脸冷冷酷酷的,也能恪尽礼貌。林妹妹本来就是会活跃气氛的人,一顿饭还算吃得非常和美。席间杯盏交错,笑语不断。
饭后,两人又坐了会,君问天说堡中事务多,挽着林妹妹起身告辞。舒夫人和舒富贵送出园门,林妹妹看到舒碧儿以前荡的那个秋千架还在,想起当时君仰山来舒园谈购红松林的那块地,被她撞倒在地,不禁噗哧笑出声。
临分手之际,舒夫人拉住林妹妹的手臂,眷恋地凝视着她的脸,叮嘱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
林妹妹含笑轻轻抱了下她,点点头。
舒富贵夫妇站在园门外,一直目送着两人走了很远,才恋恋不舍地转身。
“老公,你记得以前飞天镇上的人叫舒碧儿什么?”林妹妹大大方方地与君问天牵着手,招摇过街,笑靥如花,凝视君问天的眸底尽是柔情蜜意。
“祸害精。”君问天不禁莞尔,握住她的大手轻轻用了力。
“都说好人不长久,祸害一千年。老公,你说这飞天镇上的居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啊,你看我果真比你们多过了一千年。”她很得意地晃着头,目光灼灼。
君问天眯细了眼,突地被这双微笑的清眸着迷。如果眼睛是灵魂之窗,那么他相信,林妹妹有一缕独特美丽的灵魂。看了那样一双眼睛,就像它会说话,把他的魂魄都说去了。那一双眼睛会笑,直直笑过他的心底,把他的心紧紧揪住,逃也逃不掉。
当初,当她大睁着双眸,站在他面前,要他娶她时,他是不是就为这双眼眸迷失了?
“早知道以后一定要栽在你这个小闯祸精手中,我应该早点把你娶回来的,白白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君问天喘一口气,觉得牵手嫌不够,轻揽住她的腰,把她环进他的怀中。现在,她要怎么晒恩爱,他不会再用蒙古的古仪来束缚她,他只会陪着她,也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昭示给世人。
“恋爱不是瞬间,而是一个过程,我这样的千年美女,哪能轻易追到手?”她斜睨着他,和他逗闹。
这时,远处的天边,突地响起一阵惊雷,从草原的尽头泛上几朵乌云,翻滚着向这边的天空袭来,太阳象是被吓住了,收敛住光芒,慌慌忙忙地躲进了云层中,天地间很快就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吗?”林妹妹伸出手,感到草原上刮过来的风都带了湿意。
君问天俊容一喜,“这是一场喜雨,飞天堡的残火被雨浇灭,难闻的焦烤味会飘散到草原中,烧坏的花草又能复生。明天就可以让白管事差人开始准备复工,妹妹,我一定会为你建造一座天堂的。”
她从来不怀疑他这方面的能力,“不过,我要参预,我要那种露台大大的,房顶是透明的,晚上躺在屋子里,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冬天有壁炉,能烤火,我不用担心会冻死,还有。。。。。。。啊,快跑,老公。。。。。。”
雨点“劈哩啪啦”如撒落的珍珠打了下来,很快成烟成雾,在一声雷响后就得急骤。
碧儿拉着君问天跑向最近的一间商铺,商铺的屋檐宽宽的,廊下已经站了一个躲雨之人。
林妹妹嬉笑着抱住君问天的手臂,由他替她拭去脸上的雨珠,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了眼旁边的躲雨之人。这一看,她不禁往君问天怀中缩了缩。这人大夏天的竟然穿着件夹袄,头发如杂草,胡乱散在身后,一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手象怕冷似的捂在袖中,腰弯曲如弓。虽说一脸的污渍,但林妹妹还是一眼看出这个人竟然是潘念皓--------那个当年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所有女人都会臣服在他脚下的潘公子。
“老公。。。。。。”她轻喃一声,用眼风示意君问天往那边看。
君问天淡淡地瞄了一眼,视线又落在她脸上,好象潘念皓是缕空气一般。
“疯子,快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