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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弃妃_分节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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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沉的脸,她心中一虚,难道茗思说了她的坏话?难道他全信了?

    却听他皱眉道,“我可是想要打你一顿!”

    她的心,倏然沉落,原来是真的……

    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下一个瞬间,她落入他怀抱,他紧紧将她拥抱,温热的唇触着她冰凉的颊,“天冷了,也不知在屋里等我,跑出来干什么?冷病了如何是好?”

    啊?她抬眸,原来他说的要打她是为这个吗?

    “看着我做什么?不该打吗?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他狠狠捏她的鼻子,鼻尖都捏红了。

    阴霾一扫而空,她的笑容,再次朝着他迎风而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是有了深刻体会。

    进了寝殿,一股暖气袭来,南陵璿吸了口气,从轮椅上下来,舒心地在榻上一躺,“真舒服!还是自个家里舒服!”

    她一笑,开门唤来福儿,将他最爱的茶奉上,看着他惬意的模样,觉得自己一切都值得了。

    他捧着茶碗,闭目享受,“光这香味儿就赛神仙了!还是我的初儿懂事!”

    “那当然!王爷现在才发现?太晚了!”自得的同时,不忘挤兑他。

    他哈哈一笑,放下茶碗,凝视她寻思,“就没话和我说?”

    “什么话?”她明知故问,自然是茗思的事了。

    “我不在家里这几天啊?我就不信你安分守己平安无事!”他仍然用莫测的眼神看她。

    完蛋!算账来了!她吐了吐舌头,“什么就叫我不安分守己?是你的宝贝茗思不安分守己!本来也发生了一件大事的,但是后来终究是平安无事了!若王爷要为你的宝贝茗思出气,就朝着我来吧!”

    “什么叫我的宝贝茗思?”他居然学着她的口吻,“我的宝贝明明在……这儿!”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两人滚倒在榻上。

    “知我为什么要小禧子回来传话?”他刮了刮她的鼻尖。

    她则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怕我又放蛇出来咬你的宝贝茗思,而你的宝贝茗思又有了你的宝贝儿子,那我可是闯大祸了!”

    他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这嘴就不饶人的,宝贝宝贝的,我快被你绕糊涂了。没错!我就是怕你沉不住气,这孩子太后知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怕太后降罪,到时我就算保你,只怕你也要吃苦!可你倒好!”

    “怎的了?”她这回还是没沉住气,她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竟不知道自己捡了个宝贝,原来你办起事来还真有能耐,如今是长进了,把个麻烦事处理得妥妥帖帖,我都服你了!若知你这般能耐,何须我担心呢?”

    原来他知道真相?!他这是在称赞她呢?!也是,世上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喜不自胜,还是那句话,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是变着法子和他作对,如今成了知心爱人,自然想着法子为他分忧了!就比如,这寝殿的炉火,初沏的龙井,以及冷风里含笑的等候,都只为给他家的舒心和温暖,都只因她深知,这几日在皇宫的他,定是宿宿不眠……

    “璿,累不累?我换支安眠香,睡一睡?”她看着他的眼神,柔情绵绵。

    “你陪着我躺会儿?”他松开手,让她去换香。暖屋、热茶、让人慵懒的安眠香,他的初儿,每件事都做到他心坎上去了。

    “好!”其实他不在的日子,她亦如何能安眠?只是忽想起了一个问题,“茗思这么轻易就放你过来了?不缠着你黏糊?”想起每每茗思黏在他身上的娇样儿,忍不住笑着嘲讽。

    他待她走进,揽她入被,“不是哭着闹着说你欺负她吗?我就说来找你算账喽!”

    她格格直笑,钻入他怀中,点着他的胸口,“好!来算算帐!几日不见,可想了我多少次?我数数!”

    他的手指放落她满头青丝,深情凝眸,“发有多少根,便想你多少次!”

    自觉此时此刻,当时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粉唇微微嘟起,娇慵无限,“璿,今日不去绛紫轩了,可好?”

    她的模样看得他心中微痒,忍不住轻啄她唇瓣,“本就不打算去!”

    她躲开,巧笑,“你不怕郡主生气?”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他愠怒,“我还会怕了她?不过给她父亲面子,当真惹着了我,我还没手段收拾她?”

    “是啊是啊!”她不遗余力地臭他,“就像当初收拾我一样,多的是手段!只怕王爷舍不得用呢!”

    “你啊!不许说话了!如今这天下人我都不怕,就怕了你,成不?”

    她适可而止,暖香袭人,倦意上涌,该好好睡觉了,轻碰他的鼻尖,“不,是初儿怕你,怕你忧心,怕你烦恼,怕你不安,怕你总是这般皱起眉……”

    她温软的手指抹着他的额头,“睡吧!”

    安眠香袅袅绕绕,圈起一屋子的宁静,只是,宁静背后,是谁的叹息、忧心和痛楚……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6

    顺康帝这一病,再次有惊无险,然,争储的形势愈加如火如荼起来。

    表面看,太子胜算无数,因为这几年南陵璿隐藏势力,使得自己亦不入了皇帝的眼,然,以南陵璿的头脑,应该是有办法应对的。

    福王府的书房,南陵璿正和好几个清客在商议。

    其中一名道,“王爷,如今应是最好时机,有碧儿作证,再加上二皇子的一臂之力,这一回定能将太子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咖南陵璿则表情木然,缓缓摇头,“不!不可操之过急……”

    清客们便摸不透他了,纷纷劝谏,“王爷,如今可不叫急了,再耽搁的话,只怕太子接着就登上大宝了!”

    “是啊!王爷还在担心什么?”

    聆南陵璿目光纠结,“等等……等等……我自有打算……今天先散了吧,小禧子,把两位独孤先生请来。”

    众人皆怀着不可思议之情绪离去,稍后,独孤傲和独孤舞进来,南陵璿看着他俩,一脸沉重。

    “王爷,说了吗?”独孤舞问。

    南陵璿摇摇头,“昨晚一直说不出口……她不会答应的。”

    “王爷的意思是……”独孤傲看了眼独孤舞,“让我们去说?”

    南陵璿一掌拍在几上,内心似做着煎熬,“独孤先生,你说有希望吗?”

    “应该是有的……”独孤傲看着他的样子,颇为同情,“不过,在下并不赞成,但王爷若要一意孤行……”

    “行!决定了!独孤舞你去说!”他终是下了决定,挥手道,“快去吧!别让我后悔!”

    “是……”独孤舞脸色亦凝重无比。

    承锦阁内,一无所知的云初见泡好了香茶,满心欢喜地等着南陵璿的到来,然而,等来的却是独孤舞……

    她伸长脖子独孤舞身后看,并没有南陵璿的身影,笑道,“怎么是你啊?这茶可没你的份!”

    独孤舞笑得勉强,“怎么没我的份?我不喝不就凉了?王爷不会来了!”

    “他去哪了?绛紫轩?”她随口问道。

    独孤舞不说话,算是默认,立了许久,直至云初见讶异地看着他,他才说,“初儿,我今日来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儿啊?这么一本正经的!要不先来壶酒,不过我可不陪你喝了!”她想着,也不知有没有喜了呢?却是不敢再喝酒。

    “初儿……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让你很难过。”他迟疑着,觉得这个任务交给他也委实难。

    云初见不由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快说啊!”

    他狠了狠心,决定一口气说出来,“王爷这次进宫,遇上太子,太子气势凌然,找王爷要你,王爷……答应了……”

    她笑,笑得花枝乱颤,“独孤舞!一大清早你跑来跟我说笑话呢!”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打死她也不信!

    “我没有说笑!初儿!是真的!王爷……也是身不由己!”

    独孤舞的话如一道霹雳,穿透她的笑声,世间的一切,都在这一瞬停滞下来……

    她头晕目眩,一口气接不上来,扶着门框喘息。

    独孤舞忙伸手扶住她,“初儿,你没事吧?”

    她挥挥手,按住胸口,却怎么也按不住那痛,努力吸一口气,“不,我不相信!我要去问他!”

    “初儿!别去了……王爷如今不敢有半分大意……”独孤舞想解释,无奈云初见却走得飞快,他只有跟了上去。

    云初见一路走一路觉得气血上涌,却不知何处来的力量,越走越快,终于到了绛紫轩,马上就可以见到他,却忽然没了勇气,扶住门框,手捂住嘴剧咳,咳得胸中剧痛,展开手心时,一手鲜红……

    独孤舞追了上来,扶住她,“初儿,我们还是回去吧!”

    “走开!”她染血的手将他一推,径直走进绛紫轩,当然,南陵璿是见不到的,只有茗思抚着肚子看着她笑,“哟,这不是太子……侧妃来了吗?”

    云初见一阵眩晕,连茗思都知道了,看来不假了,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屏了气,“南陵璿呢?我要见他!”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请求见他一面,而他亦避而不见,不曾想到,时过境迁,在她以为他们苦尽甘来时,一切竟然又重演……

    这一次,茗思却是说,“他在!可是,他不想见你!”

    她笑,笑得肝肠寸断,“好啊!南陵璿!你这个孬种!你就躲着吧!你若是个男人,就算要休了我,也自己出来说啊!让个女人给你当挡箭牌,算什么?”

    “你出来啊!南陵璿!今日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我了,我定立刻掉头就走,绝不赖在你福王府!”

    “南陵璿……”

    骄傲如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站在绛紫轩门口像个泼妇一样叫嚣,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相信!她抱了仅存的最后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是一个阴谋……

    然而,当他的轮椅出来,当他扔给她一张雪白的纸片,当纸片上休书这两字刺痛了她的眼,才真正将她的骄傲击得粉碎……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她泪如雨下,要她如何才相信,昨日还抱着她说她青丝有多少,便思念她有多少的人,今日忽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7

    他木然凝视着她身后,是王府四方的天空外看不到的地方,没有给她一个字,只对茗思说了句,“进去吧,外面风大!”

    “是!璿哥哥!”茗思浮出大获全胜的微笑,推着南陵璿往绛紫轩寝殿而去。

    云初见泪痕已干,心口的疼痛像利刃一刀一刀在割着,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这也是茗思和她的区别,妻子是结发之人,是亲人,是祸福与共之人,而妾不过是财产,可以丢弃,可以送人,可以,如过眼云烟……

    “南陵璿!”她忽而轻轻叫他的名字,轻远得仿佛来自天边。

    咖她从靴子里抽出那把短剑,黄金的鞘,红宝石闪着璀璨的光。

    “你还记得这把剑吗?”她淡笑倾城,笑容在红宝石的光芒里妩媚、绝然……

    他的轮椅停住,却不曾回眸。

    聆她便大笑起来,笑得满头青丝散落,“你说,若你负我,便让我亲手用这剑杀了你!可是,你知道,我不会……”

    她揪住自己青丝如云,依然笑得骄傲,“南陵璿,你还说,我青丝有多少根,你便思念我几分!那么,今儿就斩断这万千烦恼丝,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当真是一把宝剑啊!她手腕扬处,发丝纷纷坠落,她的泪在青丝如雨中流近,脸颊因方才的气血上涌而泛着潮红,那一抹微笑如开到酴醾的桃花,“南陵璿,我发誓,我会让你后悔的!”

    转身,不再有丝毫留恋,这个男人,不再值得她留恋,充满胸腔的,只有恨,无休无止的恨。

    她摸了摸小腹,笑到脸部僵硬,笑到两腮酸痛,笑到眼眶迎风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