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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弃妃_分节阅读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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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手塞入他掌中,而他明明已熟睡,却仍然立时紧握的时候?

    ……

    南陵璿!到底要怎样,我才能读懂你?她轻笑摇头,涌起的却是酸涩,这样善变的他,真的让她好累!

    他忽而低头,四目相对,她的目光仓皇逃开。

    他明白!是以松开她手,反双手握住她肩,让她和自己正面相对,轻道,“你是不是怕我?”

    在他看来,她是怕他的!就连方才对弈都是如此。起初她只是谨小慎微地下棋,一个字也不愿多说,下得两局,才入佳境,脸上麻木僵硬的表情才重新变得鲜活。当她最后嚷着还要再下的时候,他竟感动得莫可名状,只因她眸间跳动的活泼和年轻女子该有的生命的气息……

    她低头抚弄着腰间垂下的流苏,轻轻摇头,“不怕!”。

    其实,她是怕的……

    只不过,她怕的不是他对她的折磨,他对她的冷酷,什么苦她都吃过,她还怕什么?她怕的,却是他的温柔,引诱她靠近,引诱她憧憬,却转瞬又会化为泡影,她,有时宁可他对自己一直冷酷下去……

    “撒谎的丫头!”他轻轻拥她入怀,“初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只争朝夕,好吗?”

    他曾以为,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她的委屈,他的错,然,天不遂人愿,她的每一个笑容或许都会成为最后一次,每每看她恬静地睡在自己怀里,他就会想,明天的太阳是否还会眷顾她?他和她,能拥有的,只有今朝,今夕……

    她伏在他胸口,受宠若惊,她怕自己理解醋了他的意思,竟是呆立了不动。

    又听他在耳边道,“初儿,如若时光可以流转,回到两年前我们初见时的光景,你说多好?”

    此刻,他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或许,他可一手覆了天下,然,却对时间无能为力……

    这话,带给云初见的却是震撼。原来,他是相信的!他相信她是上元救他的女子!他从来就没说过啊!他真的……真的好坏!

    莫名的,许许多多的委屈便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鼻尖酸酸的,忍不住便啜泣起来,初时只是嘤嘤而泣,末了,泪如泉涌,将他胸口大片大片润湿。

    他并未劝阻她,她从未曾在他面前如此哭过,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那么倔强、那么高傲地挺直背,昂起头,竖起满身的刺,来和自己对抗。能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也算是他和她之间坚冰逐步消融的体现吧。

    他痛的是,为何在他懂得了她的时候,她却要香消玉殒了呢?

    八月中秋将至,人月两团圆,这团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圆?老天,可真会弄人啊!

    忽觉水滴纷纷,滴落身上脸上,而后有人大呼,“下雨了!进舱躲雨啊!”

    他真以为下了雨,抬头一看,仍是碧空如洗,却见舱门口,独孤舞手执一水瓢,洋洋得意地笑。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2

    “独孤舞!好啊你!你敢泼我!”随着一声娇喝,怀中方才还在哭泣的她钻了出去,抢过独孤舞手中的水瓢,从中掬起水泼向独孤舞,独孤舞被她追得满船跑。

    南陵璿竟看痴了,原来她也有这么欢快的时候,只是在他面前隐藏了而已,彼时,他竟有些嫉妒独孤舞了……

    独孤舞跑着跑着便跑向他这边,迅速地躲到了他身后,云初见正好一捧水洒来,尽数洒在了南陵璿脸上。

    他只觉脸上一凉,微皱了皱眉,殊不知,他这不经意的表情却已吓到了她,刚才还和独孤舞嘻嘻哈哈的她笑容顿敛,水瓢也掉到了地上,轻声说了句,“我不小心的……”

    喀他的心,因她惶惑的模样而缩紧,这嘴犟的丫头!还说不怕他!眉头舒展,浮上微笑,并伸手擦去她脸上残余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好了!玩够了!瞧瞧,头发都玩湿了,小心别着凉!来,进去擦擦!”

    说完把她沾了水的小手握住,感觉到她的凉意,又紧了紧,携着她进了舱。

    云初见懵懵懂懂由他牵着,自觉古里古怪,不禁回头望了眼独孤舞,独孤舞却只朝她怪笑。

    踊她不得其解,真是奇怪,每个人都怪怪的,尤其南陵璿!

    “你和独孤舞之间好像很熟?很随意?”舱内,他看着她放落满头青丝,擦着发上的水珠问。

    她的动作突然就停了,鲁钝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是酸溜溜地在吃醋,只到怪责自己不守妇道,唯恐又牵累了独孤舞,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和独孤舞清清白白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为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激起她的戒备而沮丧,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才能像和独孤舞在一起时那样随意呢?

    不禁拉了她手,至身边,“我并非这个意思,我……”他总不能说,自己也想和她玩水吧?第一,他一辈子也没做过这事;第二,他也说不出口……

    “算了!”他最终放弃,“初儿,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若真如独孤舞所说,她的时日无多,随时有送命的危险,那么他能做的只有这个了,希望能完成她生平没有实现的愿望。

    她却定定地看着他,若说愿望,她少女时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啊!如今愿望成真,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她摇摇头,“没有愿望了!”

    她的茫然使他动容,不禁问道,“初儿,嫁给我你后悔吗?”

    今天他怎么总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凝目思考,后悔吗?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尽管嫁给他吃了很多苦,她甚至逃离他两次,但是却真的没有想过后悔这两个字……

    于是,再次轻轻摇头。

    这个细小的动作,竟惹得南陵璿骤然抱紧了她,力道大得让她感到窒息……

    “真的吗?初儿?我也不后悔!”他喜极,“初儿,你高兴的时候想做什么?”

    “喝酒啊!”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许是他的喜悦给了她勇气。

    “喝酒?好!就喝酒!“他和她还从未痛饮过,索性,一日当一生来过,把没做过的都做了吧!”

    当月儿斜斜地爬上天空,周遭的一切便静了下来,只有船儿破水的声音,在夜里分外清晰。

    船头摆着的小桌上,已是一片狼藉,两人都喝得有点多了,云初见看月色下的他,便如雾里看花一样。因了酒意,眯上眼,意欲瞧个仔细。

    “看什么?”他亦醉眼朦胧,喜欢看她酒醉后不再戒备她的模样。

    “你很好看!”她托着腮,认真地强调,“你不知道,当年有多少闺阁女子都把嫁你当做一生的梦想。”

    “那……定也包括你?”他笑问。

    前尘往事,点点滴滴涌入脑海,她醉得深,醉得痛,都说酒醉心里明,她心中的痛果真不因这醉酒而减少半分,只是,酒醉后的人胆大了许多,清醒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此时全敢了。

    她便望着他苦苦地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南陵璿,若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多好!”

    “你喜欢现在的我?”他声音轻颤,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呢?于她而言,是明天?还是十五?还是……若天有眼,可否给我十年八年?不,更多……

    她流着泪点头,“喜欢!南陵璿,我喜欢你的!”

    作为男人,尤其如他一般自持而城府的男人,即便是酒醉,亦不会放纵,他宁可选择用行动来表示,亦不会用嘴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字。

    是以,隔了小桌,伸臂绕过她的颈,将她倏然拉近,唇便覆在了她唇上。

    清风,明月,酒醉人。

    这一吻,唯盼地久天长……

    迷离之际,她星眸水润,“南陵璿,其实,我好想看上元的灯火……”

    “会有的!我们每年上元都去看灯火!”他将她一抱而起。

    “只我和你吗?”

    “只我和你!”他答得笃定,是安慰她,还是安慰他自己?

    入了舱,却将满腹酸楚化作更为火热的吻,酒成了催/情之物,不知何时,舱内的大床上,他健硕的身躯已将她压在身下。

    她觉得自己体内的酒已如烈焰般焚烧起来,极度难受,内心和身体都在表达着极度的渴望,却不知自己渴望什么,只抓紧了他的衣襟轻泣,“南陵璿……我……我好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我……”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3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将他彻头彻尾淋清醒,她不知道她要什么,他知道,他懂,可是她不能,不能……

    生生压下对她的渴望,强逼自己从她身体离开,出舱,淋了一桶冷水,再打了冷水来,给她擦脸、擦身,直到她的呼吸也渐渐平静,他喘了口粗气,“睡吧!”

    一夜,卧于她身侧,却不敢再靠近……

    这一宿,终是谁也没睡好,彼此,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喀然,到了第二晚,南陵璿陪同她来到船舱以后,竟然对她说,“初儿,该睡了,明早我再过来。”

    当时她就懵住了,明早来?那今晚他去哪里?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笑了笑,“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踊她更疑惑了,既如此,为何不留下来呢?自上船以来,他不是一直都和她痛同榻而眠的吗?

    望着他飘然出舱的身影,她很想叫住他,南陵璿,别走好不好?然而,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其实,没有他的日子,她早已习以为常,但,不知是否是因在船上的原因,船儿随着浪的起伏不住摇摆,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并不确定自己的辗转反侧是因了他,但,委实地,只要一合上眼便会浮现他这几日温和的模样,他柔和晶亮的眼睛,和总是微微上扬的薄唇。

    她叹了口气,许是睡前饮茶饮多了,以后断不可这样!忆起临睡前还给他沏了壶茶,自己亦陪他共品的事就暗暗后悔。

    然,随着夜色渐深,她发现,原来事情绝不只睡不着那么简单,体内许久未曾折磨她的熟悉的痛苦似乎在渐渐萌生。

    她望着窗外的月儿,暗觉诧异,还没到十五啊,怎么就开始了?不!一定不是,说不定是晚膳吃坏了肚子。

    可是,那随着船儿的起伏逐渐高涨汹涌的痛终于让她明白,梦魇,真的来了!

    她身体开始紧紧蜷缩,然,怎么压都压不住汹涌而来的痛,她双臂交错抱紧,指甲深深陷入手臂的肉里,但那痛也深入骨肉,如尖刀一层层地刮着,这一次,来得比任何一次都凶猛啊!

    忍耐到了极限,她终于哭出声来,大声地喊着,“南陵璿!南陵璿!”

    她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为什么还不到来?她想坐起来,可刚刚直起身子,便袭来一股剧痛,她惨叫一声,滚落在船板上,她哭,她喊,可是没有眼泪,站不起,便支撑着往外爬,一点一点,艰难地,缓慢地往外爬,平日只需几步就走到的舱门,竟然如此地遥远……

    待她终于爬到舱门,南陵璿便冲了进来,见状大惊,抱起她连问,“怎么了?”

    她痛得掐住他的胳膊,始终流不下来的眼泪也磅礴而下,怪责,诉苦,“你怎么才来?!我痛!痛啊!”

    他看见她的症状便知道毒发了,抱起她就去找独孤舞,一边内疚地道,“对不起,我刚才在后舱,别怕,有我在,别怕啊!”

    他奔跑如飞,一脚踢开独孤舞的舱门,把独孤舞从梦中惊醒,一时看不清发生了何事,“谁?怎么了?”

    “我!起来!初儿毒发了!”他短促地答道。

    独孤舞迅速点了烛,把了把脉,确认无疑。

    也无别的办法,只有取南陵璿的血。然,血碗捧到了云初见面前,她闻到腥味,却只想呕吐,拼命摇头不肯喝。

    从前,是不知道这是他的血,只到是药,再苦,为了活着,也能喝下去,然,现在知道是他的血了,她怎么还能喝?还敢喝?

    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南陵璿宁愿这痛在自己身上,提前毒发,这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