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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很坚强很有手段的女人,但有了这样的能力,她能掌舵吗?我头疼得很厉害。从凌晨十二点起,精神就处在高度紧张的我,已经到了非常疲惫的状态。我甚至感觉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呼吸有点不继,脚步也开始浮。
手被包住了,是海粟。我以为他很弱,因为看上去养尊处优。谁知,竟是错了。他的手带着舒适的温度,他的内心比我想象的强大。在快承受不住的悬崖边上,用力拽住了我。他的眼睛里散发着暖人的棕蓝,令徜徉在里面的人安然。我慢慢调整着呼吸,恢复心跳的频率,头脑得到氧气,精神好了很多。
我们就这样牵手而行,是患难与共的情谊,是惺惺相惜的缘分。在一片死气沉沉中,散发出生命力,旺盛灼热的生命力。
渐渐的,原本在我们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我才觉得奇怪,耳边传来嗡嗡声,而且越来越响,到最后成了人声,是很多很多人说话的声音。等我们爬到了楼梯的尽头,只有头顶一个大洞。一只手伸过来,向我们招了招。我刚想动,海粟已经抢在前头,拉着那只手就上去了。趁机会,我留心上面的动静,除了嘈杂还是嘈杂,倒像是大卖场。手又下来了,我也学海粟的样子,拉住。对方力气很大,轻而易举把我拉起来。我也来不及看四周情况,只知道先给双脚找个踩的地方。等我找好了,站稳了,看见那个洞口自动移出一块板,和旁边的地板成了完整一片,才抬起头。
我懵了。
海粟在我身边,却是僵立,看来同我一样懵。
我想只要是正常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会傻掉,呆掉,懵掉。
第四十七章 殊途(下)
更新时间2010-4-16 20:50:38 字数:2088
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很高,从上面打着强光,将所有的东西照得雪亮。我们这些人本来就穿白色衣服,在白灼之中,几乎和光融为一体,脸和四肢惨白惨白的,好像幽浮的鬼。透明的罩子就这样把我们罩在里面,成了笼子,而我们是小鸟,是小白鼠,或是其他什么宠物。太压抑了。而玻璃罩的外面居然有人,很多人。刚才的嘈杂就是他们发出来的。人人戴面具,手里拿着份册子,一边翻一边往我们看。有些还和旁边人聊得热络,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这些人什么肤色,什么发色都有,跟联合国似的。再外围一些,就是黑暗,有点星光般的亮度,隐隐有移动的影子,却分辨不清。
“靠边站好,快点。”那些看守又变成了看场子的,连轰带赶将我们这群人往外沿撵,恨不得逼着贴在玻璃上才算满意。
我敢肯定我的鼻尖已经磨擦到玻璃了,偏偏看我和海粟的那家伙还时不时推上一把,好几次脸就贴着,都变形了。我心里窝火,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罩子外面人潮移动,甚至只隔着一层玻璃,那么近的看我,还有带斗鸡眼的。
刚开始我大脑完全停摆,思维全部罢工,因为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场面。当像傻子样被好几拨人看过之后,我的知觉醒了。我发现这些人看我的时候,会翻动手上的册子。那册子黑色的,上面有牡丹图案,还有金色字样,写着目录两个字。他们往往会停在一页,然后在我和那页之间反复看。有些人看过就走,有些人则拿笔在那页写下什么。我看旁边的海粟,情况也是一样。不同的是,看他的人数量比我多,观察时间比我长,写东西的也多。我还注意到玻璃不隔音是因为每隔一段距离上面有很多密密的小孔。外面的人按照顺时针方向动,很守秩序。
“我感觉不好。”因为声音很闹,海粟跟我说话不会引人注意。
“我也是。”我尽量离玻璃远一点,虽然没多久就会被人推前。
“我又不是动物,也不是展览品。”他是很温和的人,也能随与而安。可是,这个地方很诡异。
“也不是商品。”我本来只随口说说,却自己把自己雷到了。
商品?商品!罩子里的人不就是商品吗?外面的人是买家。洛神之舟干的就这买卖,给见不得光的交易提供场所。十四楼卖军火,卖毒品,还有人的器官,二十四楼提供豪赌和美人。他们既然什么都敢买,什么都敢卖,那么人当然也可以买卖。只要有买家,他们就能弄到货。红龙早暗示过,王福贵也话中藏着,秦秋水直接就说客人提出交易我才能脱离强仇。从心底,我是自负的。这种自负来自于优越的环境,来自于顺风顺水的成长,才容易破碎,自己都觉得可笑。原来所谓的才华和智慧,在千涛百浪的大海中,不过一滴水。亏得我百般思索他们最重要的节目,亏得我煞费苦心在危机中寻找线索。原来答案放在面前多次,硬生生被无视。我大受打击,神情颓唐。所以当又被推到玻璃前时,我趴在那儿,根本不想动弹。
“怎么了?”海粟察觉不对劲。
“如果你觉得自己很白痴很蠢,你会怎么办?”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也不管有几个人隔着玻璃指指点点。
“当成错觉。”他扔给我四个字。
我愣住,看着他淡若浮云的笑容,挫败感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耍赖奇异安慰了我。是的,一切有如浮云,再恼怒再失望,已经过去。我要想的是现在怎么办。
被罩在这里,就算外面有平安也没用,而且要逃总也得找个出口先吧。这梆梆的强化玻璃,围着水泄不通的人,插翅也难飞。想到这里,心反而安定了。等着吧,既然还什么都做不了,我就陪着这些人好好玩下去。
“那个人盯你一会儿了。”海粟告诉我。
我立刻往外看,白色面具。洛神之中,什么奇奇怪怪的面具都有,色彩纷呈,形状各异。唯有一个人戴这种白的毫无内容,普通到极致的面具。
暗夜。
他似乎喜欢独来独往,唯一的保镖也不在身边。
“好丑。”他的声音很清晰传进来。
我紧张兮兮看了身后的看管,他并不在意。又看到不远处,外面的人也有和里面人说话的,才安定。
“紧张什么?这是允许的。”他很准确抓住我的情绪。
“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指指手又比比腿,很夸张的说,“这就是不合作的下场。脸肿成这样,能好看吗?”
“不肿也丑。”他嘴里哪有象牙。还是海粟好,多么绅士多么风度。
“你打算怎么帮我?说来听听,我替你完善完善计划。”我的皮加厚中。
他往后退一步,其他人就靠前来。他身材挺拔,依然鹤立鸡群。我暗咒一声缺德鬼。然后看见他将面具抬起一点,嘴唇动了动,随即转身,消失在暗处。
我读到的唇语是:“我没什么打算。”
我早知道他不可靠。短短相处,他喜怒无常,冷脾冷性冷血冷肠。我却还在心底保有很细很细的一丝希望。可连自己都诧异的是,他虽然那样说,我不但没有办法讨厌他,居然觉得他有点可爱。觉察到内心的想法,我只能说这鬼环境让我精神错乱了。
“他很冷。”海粟的声音。
“不是有意的。”我的声音快过我的头脑。
“是吗?”海粟永远是有礼貌的,即使别人不对,他也不会直接说不对。
“什么是吗?”我终于掌控自己的声音,“我刚刚说什么?”
“你说他不是有意那么冷的。”
“啊,我这么说了?”我有病了。那人天生冷,我干吗为他辩解?
“嗯。”海粟点头。
我哈哈笑,有点尴尬,“别管了,怪人一个。”
我刚说完,头顶上的灯光忽然变暗,原本围着的人自发自动地散去。我眼睛因为光亮的改变一时泛黑,渐渐调适过来才发现眼前景象再次生变。
第四十八章 同归(上)
更新时间2010-4-17 20:54:04 字数:3048
玻璃罩正在收起,往两边分开,直至完全收拢。我们站的地方是个凹入的圆台,四周逐阶而上。和体育场或篮球场相似,但是不是一排排座位,而是一间间悬着的包间,往上叠。数量不多,百来间,线条繁复,具有欧洲宫廷的风格。外面看上去是镜面,里面应该很清楚可以看到中央场地的情形。天花板是拜占庭式的,富有浓郁的宗教油画作品显得典雅,垂着天鹅绒帘,很是高贵。灯色橙黄,添加出梦幻的色彩。
我们依然在原地站着,成了一个圈。看守人退了下去,一队洛兵过来围成外圈。任务交替完成。我猜,好戏开始。
圆台的中间缓缓升起一座高台,带着贴壁而做的阶梯。两位绝色美女戴着耳麦,穿着贴身晚礼服,含笑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在桌子后面,手里握把小木槌。他们一出现,全场立刻寂静,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在这三人身上。
“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洛神之舟为这场盛宴的顺利举行,感谢你们的支持。今晚,如同你们所见,将会有更多极品供各为欣赏和挑选……”其中一位美女字正腔圆,甜美动听。
正因为如此,才没人留意海粟和我靠的很近,就算小声说话别人也听不见。
“这是要干什么?”海粟一脸疑惑。他觉得那个中年人看着有点象,呃,拍卖叫价的。
“拍卖师。”我知道他正开始进入状况。慢慢引导吧,免得把这个纯白天使吓坏了。其实我自己心里也琢磨着呢。越琢磨越吓人。洛神之舟载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不管买方还是卖方,胆大包天。
“拍卖物该不会是我们吧?”他说这话有点开玩笑的成分。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绑架这种事已经有心理建设,因此前三天他能保持某种情绪上的平衡。可是这会儿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想象。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无边无际的噩梦,无法苏醒的噩梦。
“孺子可教。”我本来打算慢慢来,谁知他悟性很高,看来有了觉悟。大概因为我一只耳朵在听台上的,一只耳朵听他的,所以压根没听出来他玩笑的语气。说实话,这个时候,心乱如麻。
海粟大叫一声。与此同时,麦克风里放出音乐。真幸运,及时掩盖他的惊骇,可我的左耳右耳都经受了震撼的洗礼。
“没事的。”我想安慰他,可是不管用。
“没事?没事?”他无意识重复着,眼睛失了焦距,神情则不敢置信。他明白自己情绪反反复复。在刚得知出不去的时候,他受不了。好不容易接受事实,却又等到更残酷的境地。
“嗯,没事。”我并不只是随口说说。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我会继续寻找脱身的契机,哪怕万分之一。
“怎么会没事?”他露出的笑容好不惨淡,但心却拼命从她声音中汲取力量。“他们能把人当东西来卖,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心理素质比我强。我刚刚知道要被卖的时候,差点崩溃。”还好他给我不错的建议,“当成错觉就好了,你说的。”
“当成错觉?”他想起来了。她突然情绪低落,趴在玻璃上不动弹,然后问他,他就说了这四个字。可他现在觉得这该死的根本不是个好答案。
“对呀!你就想着这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海市蜃楼,镜中花,水中月,全部都是假的。要是不行,你就当自己在看一出戏,顶多充当友情客串什么的。”我现在就是一看戏的。
“我做不到。”是的,他做不到。眼看着陌生人将掌握自己的命运,他潇洒不起来。
“那你就只会害怕,担心和忧虑,到最后一无所有。想想看,今晚之后你会属于某个人。那人或许会主宰你的身体和自由,甚至重塑你的个性。但是,你的尊严,你的心和你的头脑依旧属于你自己。只要它们存在一天,你就不会彻底消失,你还会有机会把自己重新找回来。”我说着话时,高台上的拍卖已经开始,“看看那儿,你愿意象他一样么?”
台上站了一个白袍男子,二十多岁,长相相当清秀。他神色麻木,僵直在那里,任那两个司仪随意摆弄,完全没有反应。
“各位,一号拍卖品不仅外表出色,医术出色,还有很棒的身材。如果不是他家里欠高利贷一大笔钱,这么优秀的人物你只能到最好的私家医院里去预约。”说着,两个女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男子身上唯一的外袍扒拉下来。“累得时候,他可以用那双出色外科的手替您按摩。有闲情的时候,他绝对是欣赏高雅艺术的专业人士,为你在朋友面前加分。最重要的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