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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光芒万丈。”而今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有向天借胆的勇气,还有智慧和一张巧嘴。
“要不,还是跟我说说案子吧。”我瞅她愣神的功夫,乘胜追击。
“好吧。”她动摇不了我的决心,只能屈服。没办法,这件案子牵涉多国,国际刑警总部下了死命令,要尽快破案。他们手上目前找不到比孤鸿更适合的人选。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涉入探不到底的汪洋?十八岁。到哪里能找到有勇有谋,底子清白的少年?所以部长接到海外同僚的推荐时,虽说喜忧参半,高兴的成分更多。眼前的女孩,年龄符合,家底虽惊人,却很正。在校成绩优异,哈佛商学院指名要的学生。会十二种语言,还不包括各地方言。跆拳道,柔道,空手道高段,还修习中国武术。这么漂亮的简历,很难相信她瞒着家里,要报考警察。这么远大的未来,很难理解她放弃了,只为追求自己的梦想。
“洛神是一家高级会员制俱乐部,十年前由洛朝阳创办,至今几乎汇聚所有本市的富豪。洛家现在主要事业是房产,俱乐部由总经理管理,没有洛家子孙参与。它为会员们提供餐饮休闲娱乐各种设施,也负责举办盛宴和社交派对。从业人员均属旗下正式员工,无违法违规。”说到这儿,周天看我一眼,观察表情。
我一声不吭,听得正待劲,故事精彩部分总在后面。
第六章 过关(下)
更新时间2010-3-6 20:16:34 字数:1885
她继续往下说:“直到前年,税务局例行查税时,发现该俱乐部人事经理和财务经理的实际收入与报税收入有巨额差异,进行审计,证实偷税漏税。两人被俱乐部以贪污为由开除,其后下落不明。警方介入失踪调查,毫无头绪,但迹象表明俱乐部有问题。现任总经理叫王福贵,他在三年前接任,之后,员工更换大半。巧合的是,所有以前的工作人员都联络不到,不是移民,就是回了家乡,地址不明,人名不清,根本无从查起。所以两年前,我们在俱乐部安插了卧底。她在里面一年多,没发现任何异常,新任的人事经理高明和财务经理万豪也没什么异样。据她说,王福贵是空降部队,不太管事。主要事务其实由副总经理孙如梦决策。半年前,她留意每季度一次古董拍卖会有蹊跷,向上级请求跟进。她最后一次电话中要求紧急会面,有重要证据要交……”周天的语气竟有些哽咽,眼圈发红。
我咬紧下唇,心里不好受。卧底警员会有什么结局,我已经猜到了。
“她没有在约定时间出现,而且象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周天深吸口气,“俱乐部说她没回去上班,几句话把我们打发走了。没有证据,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但可以更加肯定,洛神俱乐部绝对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你和那个卧底探员是好朋友吗?”我还是抑制不了年少的好奇。
“她是我妹妹,唯一的亲妹妹。”她咬着牙,吐出令我震惊的事实。
“对不起……”我能感觉她的悲伤,那种痛苦如影随形,侵蚀心脏,破碎得无法复合。“周姐,我会找出真相,为所有死去的冤魂。”我称她为姐,因为尊敬和理解。
她握住我的手,眼中隐现泪光。“就是因为我失去了妹妹,不想一个比她还小还单纯的女孩陷入这样的危险。”
“我明白。”我说。
“你真得明白吗?你面对的是成人都对付不了的罪恶邪徒,而且不只一个人,可能是一个集团。那个地方表面富丽堂皇,却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你如何应付他们的冷血和残酷?如何解决危机时刻的偷袭和暗箭?阿鸿,为了关心你的家人和朋友,回家去吧。”她不忍心……不忍心把这么聪明的女孩子送入虎口,到最后,可能尸骨无存。“而警方能帮你的并不多。除非你掌握至关重要的证据,在这之前,你必须,也只能独自完成任务。”
“正是为了朋友,才要将这群作恶多端的人绳之于法。”我并不自诩正义,如果这件案子和绑架案无关,未必能下这么大的决心。“对了,洛神的案子和当年绑匪怎么会有关系?”
“一个月前,我们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几个字,洛神俱乐部里藏匿着六年前连环绑架案的凶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信从电脑打出,信纸和信封上没有指纹和皮屑,一丝线索也没留。”周天用手拢拢帅气的短发。
“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线索,原来只是一行字,一行不知是真是假的字。“会不会有人恶作剧?”
“就算真是恶作剧,我们也需要查清楚。”她说。
我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混进去后可以慢慢求证。“我怎么进洛神?”
“它的公关部最近在招经理助理,是唯一可以接近管理核心的机会。公关部经理秦秋水是王福贵带进来的,和孙如梦的关系微妙,似乎暗中较劲。我们留意到秦秋水属下都是年轻女孩,也能减低他们对你的怀疑。毕竟,十八岁的卧底,不会让人能立刻想到。”她希望永远不会被人察觉。“我们会将你的简历送进去,如果有面试机会,你再去参加面试。能不能最终被录取,要看你的能力和运气。”
“哇,岂不是跟考试似的?不能走后门么?”搞那么复杂。
“一切必须按部就班,越自然越好。”后门?连蚂蚁洞都不能有。“现在,先送你去住处。把这份资料背熟,一字都不可以错,它关系你的性命。”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我全新的身份和背景。“明白。”
“洛神位于闹市,所以我们安排你住在离它比较近的区,房子比较旧,你看过资料后会知道原因。喏,就是这栋楼,202室,里面有电话,简单家具和电器。给你钥匙和手机,我不送了。”她把钥匙递给我。
“怎么联络你?”应该不能打电话吧?
“电子邮件。已经申请好,都在资料上。记得背熟后,要全部销毁。”她还是担心,这女孩没受过正式训练,怎能担当卧底?
“周姐,我过你这关了吗?”我一边问,一边准备开车门。
“不过的话,早送你回去了。其实,过不过我这关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平安回来。”她说。
“再见。”我挥挥手。她说得对,先保住小命。
“鸿,祝你好运。”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祝福。“一切小心再小心,记住以性命最贵。若是危险临近,我们绝不希望你冒险,你要立刻放弃任务。”
我下车后,径直往前方小楼走去。凌晨,黑暗依旧猖獗。人们在睡梦中,没有灯光为我照亮。春天的夜,凉如水;春天的风,冷如冰。四周静得好似一潭死水,我的脚步如履薄冰。孤独无依的感觉像海浪般汹涌,我想回头,却已不能回头了。天边没有月光,星星寥寥,为年轻的冒险唱着寂寞的歌。
第七章 斩将(上)
更新时间2010-3-7 19:23:39 字数:2718
天刚亮,我就醒了,瞪着天花板发呆。楼是旧式的,总共十户人家。我这套两居室拾掇得比较干净。白墙新漆过,家具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几张椅子和一组沙发。电器也就半成不新三大件,冰箱,洗衣机和电视机。好吧,我承认没住过这么这么简陋的房子,加上倒时差,开始几天没适应过来。直到两星期后,睡觉才渐渐踏实。
“连台电脑都没给,怎么发电邮?”我自言自语。想买新电脑,也得有钱才行。而我找遍背包和衣服口袋,只翻出五百美金。“应该问大叔和周姐要点生活费的。”走得匆忙,没考虑到钱的问题。
从床上一古脑儿爬起来,刷牙洗脸用不了几分钟,套上白色运动衣和运动裤,打算喝杯牛奶就出去跑步。打开冰箱,里面很空,连牛奶都没有了。
“还有两千港币。”我盘算着。这儿物价贵的惊人,随随便便一杯热巧克力要几十块,害得我什么都不敢买。好在房子不用交租,要不然喝西北风了。寻思着要不要先找一份工打打,赚点生活费。
小区房子普遍老旧,很多人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社区建设不错,有街心花园,茶餐厅,便利店。加上落在市区,交通方便,坐小巴哪里都能去。
“阿鸿,晨练啊。”下楼时碰到热心邻居张妈妈买菜回来。
“是啊,顺便买牛奶,没早餐吃了。”我很无聊的这几天,把楼上楼下混熟。邻居们是好人,有股子早在摩登大厦里消失了的古道热肠。譬如四楼张妈妈,知道我刚到这里,无亲无故,硬拉着我在她家吃饭好几回。隔壁钟伯帮我修水管,三楼的小鲁让我用电脑,五楼唐婶的麻将桌子我占了两晚。如今见了面,熟的和十几年的老街坊似的。
“你等等。”张妈妈拦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券。“楼下茶餐厅重新开张,送我两张免费餐券,你拿着用。”
“不行不行,你们一家人去多好。”我连连摆手。
“只有早餐能用。我们家大的小的都在公司里吃,我不喜欢一大早吃得太油腻。你还没找到工作,能省就省。”她不由分说,硬塞进我手里。
“那……谢谢张妈妈。”我找工作的事大家很关心,总给我打气。
“年轻人吃饱才能干活,赶紧走吧。”她提着菜篮子往上走。
一楼没有住户,以前有家茶餐厅,老板全家移民后就空着。上星期终于被人顶下来,店名改成“肥仔食记”,略翻修后,红红火火开了张,从早点到晚餐,统统都做。据说食物很地道,客人川流不息,还吸引一些附近上班的白领,且有日渐增多的趋势。昨天我瞧见队都排起来了。
跑了两圈,我攥着免费券走进肥仔。虽然还早,里面几乎坐满客人。好不容易伙计给我找到一张小桌。
“看一下菜单吧。”我说。来港后第一次下馆子,总要挑一挑。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菜单,有餐牌,就写在那儿呢。”伙计手指向一块小黑板,上面草草写着三个餐点,鬼画符似的。我只看懂一两个字,还连不成一道早餐。
“就三种?”餐厅那么大面积,二三十张桌子,菜单都没有一张?
“今天早上老板心情不好,所以就这几样。”伙计难为啊。
“那明天呢?”心情不好,就拉着所有的客人一起陪他郁闷哦?我听出兴致。
“老板还没想好呢。”伙计说。
“每天早上的餐牌都不同?”好有趣,这么随心所欲的餐馆老板。
“每日三餐牌子都会换,客人只能点餐牌上的东西。至于老板怎么做,客人不得有异议。”伙计回答。
我呵呵一笑,碰上好玩的事了。听起来,老板兼大厨非常有个性,餐点没得挑,作法没得选,天上地下他最大。服务业中一句经典“客户是上帝”,在他的店里该改成“我是老大,我怕谁。”
“那麻烦你,帮我念念黑板上的字。太草了,我看不懂。”好吧,我向来随遇而安。既然三道餐就能坐满这么多桌子,总有道理。说这话时,我正坐在靠厨房门口的位置。
“谁说看不懂我的字?”有人在厨房里大吼。
把伙计吓得缩头,凑到我耳边:“快走。”
我当然不会走。非但不走,偏要抬高声说话:“看得懂才怪,草书都比这像字。”
哐哐——门里那人大概甩了锅子,像风一样冲出来,站到我面前。
“老板。”旁边的伙计小声喊。
“这儿坐了二十桌客人,没听见有人对我的字有意见。”他很年轻,比我高一个头。一手拿铲,一手叉腰,两眼瞪圆,凶神恶煞。
“没听见,不代表没人说。你问问伙计,今早上,我是第几个问餐牌的。”看得明白就出鬼了。我再瞥一眼黑板,现在有些像甲骨文。
“你说。”他马上转向我身边那片在寒风中颤抖的小树叶。
“老……老板,那个……没……没……”小伙计面对老板气虚,看着我,又心虚。
我用手撑着下颚,头微侧,笑意盈盈得回视伙计。
小伙计呆了呆,眼睛不知不觉瞪大,说:“我负责的几桌都问了。”
嗖嗖——抽气声在我身后此起彼伏,更夸张的还有人打破碗碟,大概是小伙计的同事。
老板的眼光差点没把伙计给毙了。那眼神在说:“吃里扒外。”
伙计自己也吓一跳,他只觉得那个女生眼睛很美,眸子里流动着彩虹的颜色。一时间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