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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芷柔也没有多说,放了一包开心果在赵雪萍面前,又当着她的面把袋子放在旁边的柜子里,笑着说,“赵姐,想吃什么就拿,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放时间长了也就不好吃了。”
说完,费芷柔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处理那一堆资料去了。
赵雪萍看看手边的开心果,又看看放在一边的一袋瓜子。她喜欢看电视剧,尤其是一边看一边吃点小零食。瓜子嘛,吃多了确实上火,嘴巴里总是咸咸的,也总是拼命地喝水。至于这个开心果……
她不由地又回头看了看费芷柔,看了看这间已经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涌上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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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有人在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费芷柔的写字桌背对着门口,所以她没回头看来人就直接说话了。
“就这样让人进来,是不是不太安全?”
听到说话声音,费芷柔惊讶地回过头,站了起来。
“蒋大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蒋甦顿了一下,说,“我来这边办点事,听说你调到这里来了,就来看看,反正一会要去那边取车。”
“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是来领取办公用品的职员,所以……”费芷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只是……”蒋甦看了看周围,办公室收拾得还挺干净整洁,但毕竟在地下,光线总有些阴暗,空气也不如上面清新。尤其是外面的走廊,又长又黑,阴森森的。
“这里是不是应该再添点监控设备,或是安排保安巡逻?这里是地下,人又少,你一个女人在这里上班好像不太安全。”
“没关系,这里挺安全的,而且在我来之前,也都是赵姐一个人在这里上班。”费芷柔笑了一下。不愧是当保镖的,蒋甦有他的职业习惯,可能看哪里都有破绽,到哪里都是考虑人身安全。
“那就好。”蒋甦也陡然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余。这里是晟霆集团,即便是地下室,也是有严密的安保系统在保障。而且,这里也不过是个小仓库,也不值得人留意。
“不是说还有个人吗?怎么没看见?”办公室里只有费芷柔一个人,而且看她桌上堆积的东西那么多,却并没有人帮忙。
“赵姐去开例会了,一会就回来。”费芷柔微笑道。
今天赵雪萍倒真是有事,每月的职员会她是要参加的。刚巧,她一走,后勤处就送来采购的办公用品,这会费芷柔正忙着做登记。
自从昨天费芷柔小小的“将”了赵雪萍一局后,赵雪萍的态度好似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费芷柔给她的那包开心果,她打开吃了,而且也不再把垃圾丢得满地都是。
费芷柔觉得,也许赵雪萍与徐助理、周欣淼她们是不一样的。
“蒋大哥,你要不先坐会,我给你倒杯水。”站了会,费芷柔也不知道该和蒋甦说什么。既然是来看她,她至少得做点什么。
蒋甦本要拒绝的,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谢谢。”
看着费芷柔转身去倒水,蒋甦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吗?”蒋甦接过费芷柔递来的水杯,温和地笑着,“上次送你的时候太晚了,也不方便上去看看阿姨。”
费芷柔的手抖了一下,扬着的唇角也僵硬了。
“我妈妈……她去世了。”
“去世了?怎么会!……”蒋甦震惊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原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上个月。”费芷柔微微低垂着头,眼眶有不自禁的潮湿,不想让蒋甦看到,“出现移植后的急性排斥,所以……”
“对不起,我不知道。”听出费芷柔声音里的哽咽,蒋甦低声道歉。他不应该这样冒失地触动她的伤心事。即使接触不多,但在费家,他也看得出,费芷柔是个孝顺的女儿,陆怀秋的离开无疑给她带来了沉痛的打击。
“没关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费芷柔抬头,对蒋甦笑了笑,看上去似乎真的云淡风轻了。
“那你现在和妹妹一起住吗?”看着她那样的笑,蒋甦微微眯了眼眸。
“没有,萱萱还在国外。我想让她好好完成她的学业。”
蒋甦看了她一眼,握着水杯的指尖在不自禁地用力,“应该有人帮你的,你一个人……”
费芷柔明白蒋甦的意思,他是在怜惜自己的处境。可他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帮她了,她有郎霆烈在身边,什么都不会怕,也不会孤单无助。
蒋甦不知道她的事情,应该是郎霆烈还未对他提起过自己。想着郎霆烈说过,会找机会让他们正式见面,费芷柔也没有多说,只是微笑道,“有人在帮我,我不是一个人。”
“有男朋友了?”蒋甦试探地问着,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
费芷柔的脸颊红了红,没有说话,微微点点头。想到蒋甦是郎霆烈的挚友,想着以后还会用另一个方式正式见面,这份羞涩感就更浓了。
蒋甦凝眉,眼神有些迟疑,低头喝水。
一阵脚步声,赵雪萍走了进来。
看到办公室里忽然多了个陌生的英俊男人,赵雪萍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吃惊。
而蒋甦看到来了人,也站了起来。
“你忙吧,我有事先走了。”他把水杯放下,对费芷柔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你男朋友?”
等蒋甦走出去后,赵雪萍看了一眼费芷柔,问道。
“不是。”费芷柔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是你的追求者?”赵雪萍又问了一句。
这次还未等费芷柔摇头,赵雪萍又继续说了,不过声音低了下去,“都有这么好的追求者了,干嘛还学别人当小三。现在的年轻人啊!”
费芷柔一怔。想必是赵雪萍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才会有这样的误会,所以她才会故意刁难自己吗?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从头解释。
算了,相处久了赵雪萍自然会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而且换个角度,她应该有所安慰,至少赵雪萍是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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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包房里,两个男人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漂亮的水晶酒杯。
“快来了吧。”莫修又看了一下手表,“蒋甦不是说飞机八点到吗?”
“嗯。”郎霆烈含糊地答应了一句,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烈,怎么了?怎么又是这种表情?”莫修蹙了眉,敏锐地察觉到郎霆烈的坏心情,“雷子回来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我没有不高兴。”郎霆烈一口喝掉酒杯里的液体,又倒上一杯,“只是在想工作上遇到的一些事情。”
“是吗?”莫修斜睨他一眼,并不相信。
门被推开,跟在服务生后面走进来的,是蒋甦和雷玄。
“雷子!”莫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给了雷玄一个熊抱,“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对于莫修近乎夸张的亲热方式,雷玄无奈地笑了笑,也伸手在莫修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
“为了庆祝你和蒋甦凯旋归来,我们四个今天不醉不归!”莫修把雷玄按在沙发上坐下,倒上满满两杯酒,一杯放在雷玄面前,一杯递给了蒋甦,“蒋爷,你今天也得喝,一杯都不能少!”
“好。”往常总推说不喝酒的蒋甦,今天却反常的痛快,接过莫修递来的酒杯,在雷玄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
莫修和雷玄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又看着郎霆烈。
郎霆烈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对雷玄笑了笑,便一直盯着自己的酒杯。
狼头和蒋爷,这两个人今天是怎么了?
往常聚会时,蒋甦总是会靠着郎霆烈坐,有时候是谈公事,有时候是说生活,反正是有说有笑的。可今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
“来,我们四个先一起干一个!”莫修举起了酒杯,大声喊了一句,似乎想要提醒两个不在状态的人,“庆祝我们WOLF取得联赛第一的好成绩!”
“干!”雷玄响应着,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跟莫修的碰在了一起。
坐在两头的两个人,闻声,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碰了过来。
只是,酒杯碰到了一起,眼神却在一瞬间避开了。
这两个人真的有事!
在仰头喝酒的时候,莫修也已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可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郎霆烈与蒋甦之间有嫌隙?他们可是几十年的兄弟,论感情,比他、比雷玄要深得多!
“你们两个有心事吗?”莫修看看郎霆烈,又看看蒋甦,开门见山地问,沉下的唇角多了几许担忧。
“没有。”
“没有。”
这下两个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声音,又都愣了一下,不吭声了。
气氛瞬间变得难堪。这是他们四个人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难堪。
“你们继续,我去下洗手间。”
在一分钟的静默后,郎霆烈忽然站起来,轻声说了句,走了出去。
他不是不想见蒋甦,也不是想跟蒋甦闹别扭。只是在费芷柔的问题上,蒋甦觉得他不可理喻,他气恼蒋甦无谓地关心,似乎谁都不肯让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阿烈,你等等。”
郎霆烈刚走到走廊拐角,便听见蒋甦的声音。
回过头,蒋甦已经走到了面前。
“我有话跟你说。”
郎霆烈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好,你说吧。”
“我问你,你现在和费芷柔到底是什么关系?”蒋甦的语气里有隐忍的某种情绪。
郎霆烈一怔,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但也不该是蒋甦来问的问题!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已经都放下了,对费芷柔不爱也不恨了吗?可你为什么还让她觉得你是跟她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去折磨她?”蒋甦低喊着。
“你去见过她了?”明明心里在翻江倒海,可郎霆烈的声音是淡淡的。
“对,我是去见过她了,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蒋甦继续说,“可不管她是哪种女人,我都知道,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郎霆烈了!别告诉我,把她从市场部调到地下仓库不是你的主意!她的妈妈刚刚去世,她一个人还要供出国的妹妹,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你怎么忍心还要继续折磨她!她在工作上出了事,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调去仓库,可是我看她的神情没有一丝抱怨,依然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这样一个女人,你凭什么认为她是不善良的?因为你从未带她正式见过我,她也识大体地不明确说起你。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很依赖你,也很信任你。可你呢?你让她觉得生活有希望,以为你就在她身边,却在背后狠狠地伤她,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够了,蒋甦!”郎霆烈把香烟扔在地上,鞋尖用力地碾熄,像是要捻熄心中无法抑制的怒火,“我跟你说过,她的事情不用你管!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不管我对她做过什么,要对她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蒋甦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阿烈,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我想帮你,不想看你错下去,你却说与我无关……”
郎霆烈一震。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可他真是气极了,恼极了!想着蒋甦竟然私下去见她,想着他们在一起一定说了不少知心话,想着她定是耍了心机博取了蒋甦的同情和怜惜,想着蒋甦会温柔地安慰她,他都要疯掉了!
可是说出这句话,他不后悔。心里那样的不安,不详的预感渐渐加重,他真的希望蒋甦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
“蒋甦,”郎霆烈调整着呼吸,也调整着语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别的事情都可以,唯有费芷柔,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再管。”
“好,我不管!随你去!”蒋甦看了郎霆烈一眼,愤愤地转身离开。
等郎霆烈再回到包房时,里面只有莫修一个人了。
“雷子呢?”郎霆烈坐下,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蒋甦说有事,我让雷子陪他去了。”莫修看着他,又加了一句,“我看蒋甦心情不好。”
郎霆烈凝住黑眸,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吵架了?”莫修牵扯了一下唇角,“这倒真是我见过的头一回。”
郎霆烈还是没说话。
“我刚才在走廊那都听见了。不要怪我偷听,我只是太担心你们了。”莫修叹了口气,拿过郎霆烈手里又要点上的烟,叼在自己的唇上,“你们说的费芷柔是谁?是以前在费家工作时认识的千金吗?”
这是莫修第一次听郎霆烈说是他的女人。看来,这个叫费芷柔的女人已然让郎霆烈动了真心,也让他爱恨不得,欲罢不能。这应该也是郎霆烈这半年来一直郁郁寡欢的原因。难怪上次给他找来的极品美女,也被他轰了走。有佳人在心口,他哪里还有心思跟别的女人玩!
狼头,这次好像陷得很深!
“嗯。”郎霆烈这次低低地应了句。事已至此,他也不去在意这是不是自己的秘密了。更何况这个秘密已经憋得他胸口都要炸开了。原本以为蒋甦知道后,会让自己郁结的心开解些,可是到头来,却让自己变得更加痛苦,更加没有方向!
“阿烈,我不会问你和那位小姐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会问你和蒋甦之间到底为什么争吵。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想客观地说几句,你愿意听吗?”莫修少有的严肃和认真,连明艳的五官也沉淀下来,阳刚十足。
“好,你说,我听着。”是的,他是迷了,被她迷惑了,也让自己迷糊了。蒋甦本就是性情内敛的人,不了解女人的人。也许只有阅历丰富的莫修,能给如此彷徨的自己指明一个方向。
“就我刚才听到的话,对于费芷柔,你和蒋甦两个人似乎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而在平常,你们很少会有这样的的分歧。你自然有你评判的根据,而蒋甦,自然也不会是想当然。既然如此纠结,你为何不暂时放下心里的执念,回头重新去看看,去想想。”莫修吐了一口烟圈,顿了顿,眼神闪过记忆深处的暗淡,“阿烈,你是一个冷静睿智的人。但是再理智的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尤其当你碰上一个非常在意的人的时候,盲目、偏执会是你的常态,你也就不再是你了。”
回头去看看?
郎霆烈凝眸。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在很久以前,他就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他又怕。他怕会知道比费芷柔亲口说的还要糟糕的事情……
“真的有必要回头去看看吗?”郎霆烈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问莫修,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去吧。”莫修轻笑着,拍在郎霆烈肩膀上,又握了握,“若她真是你之前以为的那种人,你也能让蒋甦心悦诚服,不再与你有争执。若她不是,那么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我相信,你比谁都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
对,他当然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比谁都希望!
“谢谢你,莫修!”郎霆烈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终于扫去了一点阴霾,“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喝酒!”
“不是找我,是找我们三个。”莫修挥了挥手,故作一脸的嫌弃,“快去吧,别再用你们俩的扑克脸搅了我的好兴致。有雷子一座冰山就够了,再加上你们两个,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玩耍了!”
郎霆烈笑了一下,往门外走去,步伐明显有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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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墓园。
一个穿着浅绿色外套的年轻女子捧着一大捧百合慢慢地走着,直到停留在一个墓碑前。
“妈妈,我又来看你了。”
费芷柔把百合放在墓碑前,坐在旁边,手指轻轻地抚过墓碑上那张微笑的温柔脸庞,眼泪不听话地掉落下来。
这个城市很大,也很空。对于无亲无故的费芷柔来说,周末最好的去处就是来这里,对着陆怀秋说说话,聊聊心事,再看看远处的风景,一直到傍晚。
正轻声地说着,费芷柔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