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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就在自己身后吗!
费芷柔震惊地待在那。
她不敢回头,微微侧过脸,用余光去探自己的背后……
熟悉的西裤,熟悉的皮鞋,熟悉的长腿……就算他们穿的一样的衣服,她也一眼认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人,正是他,郎霆烈!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他是猎豹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费芷柔知道自己应该转过身,至少得礼貌地打个招呼。可是,心跳得太快了,从头到脚都迅速窜起了一团火苗,怕是看他一眼,她就会立刻被融化掉!
“三小……”
正在她呆立的时候,身后传来他似乎在压抑什么的暗哑声音。
她瞪大眼睛,还未等他说完,便已经小鹿般跑开了。
她跑啊跑,跑啊跑,一直跑进琴房,又紧紧地关上门。然后,从一旁微微探出头,透过玻璃窗望向郎霆烈那边。
她看到他和那几个保镖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散去了,唯独他还静静地站在原地,往这边看来。即使离得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到他深邃又灼热的目光。
费芷柔惊得赶紧缩了回去,生怕被他看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紧闭着双眼,不停地默念着,紧张得腿都发软了。
明知早晚会遇到,也不可能总逃避,可就这样碰上了,她真的毫无心理准备,只想躲开,只想不要见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费芷柔终于睁开了眼睛,又微微探头往外看去。
那边没有人。
他走了吗?
费芷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拉开了门,往门外看了看。
门外也没有人。
他真的走了。
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轻松了,还是失落……
失落?她躲都躲不及,怎么会失落呢?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轻声笑了笑,费芷柔关上琴房的门,坐在钢琴前,深呼吸一口,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落下。
一首悠扬柔和的曲子很快从琴房传出。
她弹得专注,只为舒缓情绪,却不知琴房外阴影处,有一人在认真聆听,深谙的黑眸里闪过复杂的光,却是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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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去一天了。
一直想又不敢想昨晚的事,又怕遇到郎霆烈,这一天对费芷柔来说格外的漫长。还好,自那一面后,没有再碰到他。
希望睡一晚,明天起来能够淡忘一点,少想一点。
睡不着。在*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又起来看了会书,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昨晚的画面就会跳进脑海,清晰得像他此刻就在自己耳边喘息一样,让她面红心跳。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去想,不要去想……
费芷柔干脆从*上下来,打开摆放在房间角落里的跑步机,准备跑上几公里,直到把自己累趴、累困为止。还好她的房间在别墅的角落,楼下是仓库,旁边的房间也是空置的,即使是深夜锻炼,也不会被人发现。
跑了半个小时,费芷柔终于撑不住地停了下来。她倒不是困,但依然酸疼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运动,感觉腿都要从身体分离了一般。
已经十二点半了,应该差不多了,冲个澡,希望一会能有个好眠。
费芷柔无奈地抿抿唇,走进洗浴室。
洗完澡,等到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穿着运动服进洗浴室,迷糊地忘了把睡衣拿进来,便裹了浴巾走了出去。
外面房间的光线很昏暗,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这么晚还没睡,她只亮了一盏*头灯。
看到睡衣被自己放在*上,她走过去,准备换上。
忽然,从昏暗的阴影里蹿出来一个矫健的身影,迅速抱住她。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呼出声音,就被擒住了唇。
热切又霸道,辗转反复,就如昨夜,那么熟悉的气息灌满她整个呼吸……
是他!郎霆烈!
想要捶打、推开的手就那么软软地减了力道,停留在他胸口,更像是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却还依依不舍地重重吮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清脆,让她原本就乱了的气息更加凌乱了,呼吸和他的一样气促起来。
“你在躲我吗?”他一手毫不放松地搂紧她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染着欲念的黑眸锐利地盯着她,不容她避开。
“你怎么进来的?”她垂下眸,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故作镇定。他确实知道怎么躲过监控来到这,可是这个时间,别墅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他怎么进来的?
“从这里。”他朝窗口看了一眼,表情轻松。他知道她的疑惑,但他非要从大门进吗?这里可是比大门更方便快捷的入口,凭他的身手几秒钟的时间就上来了。只是想来可笑,大半夜,他居然登徒子一般从窗口爬进女人的闺房。若是被莫修他们知道,肯定会笑掉大牙。
可是没办法,这个小女人一整天都在躲他。
一整晚食髓知味的*后,她却迟迟没有露面,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让他见到她,而他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好不容易下午在院子里看到她的身影,他悄悄地走在她身后,像孩子般想要给她惊喜,却成了她的惊吓。当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跑开,又紧紧地关上琴房的门,他终于确定她是在躲着自己。他以为经过昨晚,他们的关系会不一样,就算要保守秘密,在人前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但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色地逃开吧。她在琴房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进去,把她堵在里面问个清楚,可最后,郎霆烈还是只站在了琴房外面。
也许她还不适应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也许她还羞涩于面对他,那他就给她一点时间。不过,就一点,就一天,他没有耐心等得太久。等到深夜,等到现在,他来了,如同昨晚,她去了他的房间一样。
窗口?看着随风飘曳的窗帘,费芷柔恍然大悟。她向来喜欢吹着夜风睡觉,所以不会关严窗户。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费芷柔只裹着浴巾,裸露着整个肩膀和半个胸口,又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这样*的画面里,她却在故作疏离地问他何事,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她能怎么说,欢迎他来找她,还是让他再从窗口爬出去?……她说不出直接赶走他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疏离。
“找你什么事?”他忽然松开搂着她的手,后退一步,一把脱掉身上的T恤,扔在*上,又逼了过来,眼底有危险的讯息,“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他都脱掉衣服了,她又岂会不知他的目的,可是,她不想,她不要,他们的关系只有一晚,仅此而已。
心口不一地应着,费芷柔被他看得口干舌燥,视线只能闪躲开,却又看到他光着的上身,一颗心更是在胸膛里乱撞。
昨晚太紧张,又太黑,她不敢看他,也看不清楚。可现在,在灯光的照映下,他的肌理那么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古铜色的肌肤,宽厚的胸膛,性感的腹肌,甚至还看到完美的人鱼线……他是那种穿上衣服显瘦,脱了衣服又很结实的身材,也不像有的保镖练得一身太强壮的肌肉,完美匀称地能让人尖叫,就连她此刻,也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他一步步逼近,她不由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角,再无退路。
她瞥过脸,努力不去看他,支吾地说着,“你快走……”
“怎么,用过一次就想甩吗?”他撑着墙壁,用力把她抵在墙上,不容一丝挣扎,“是我表现不佳?还是你觉得我很好打发?”
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拽着领口浴巾的手更用力了,“你……你不是不与雇主有染吗?”
他邪魅一笑,声音暗哑地让她身体又软又热,“谢谢三小姐的提醒。不过这一条从昨夜起已经失效了。”
失效了?什么意思?他要与她维系这种关系吗,而不仅仅是*?……
“我昨晚不过是想有个人陪,没有别的意思。”她让自己看着他,表情努力淡漠着。
他不怒反笑。若是在昨晚听到这句话,他一定盛怒。可现在,她明明就是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却又拿这种话来逃避,他又岂会相信。
“那今晚,我也想找人来陪,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他低头,滚烫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角,呢喃着。
他知道她退缩,她害怕,她惊慌,也许她想要的只是暂时的陪伴,也许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无赖也好,纠缠也好,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不会再让她逃开!这是早该属于他的女人,他不会再等待!她说他是“不一样”的,那就从这个“不一样”开始,他会让她爱上他,一点一点,然后全心全意地爱上他!
他搂紧的力道,他嘴唇的柔软,他眼神的炙热,他温暖的胸膛……
明知自己应该拒绝,应该推开,可感受到的满满的温柔和疼爱让她推不开他,那颗孤独的疼痛的心让她推不开他,她需要他,需要这份温暖和抚慰。
那就今夜再疯狂一次吧,应了他,也算是和他两清了。
终于,她松开了手,闭上眼,仰头迎向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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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郎霆烈已经不在身边。
对于他无声无息的来去,费芷柔似乎开始习惯,也不去好奇。他那样的身手,在哪里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是在他一手布控安保的费家。
如果说前天是酒精给她壮了胆,那昨晚呢?昨晚的不管不顾又是谁给了她疯狂的胆量……他真是有魔力的男人,所以她才会失控,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就跟随了他的步伐。
换衣服时,看到身上又新添的痕迹,费芷柔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满足。
他真的像匹狼,一匹饿狼!看得出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可还是狂野得让她浑身是“伤”。他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和热情,甚至让她觉得,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女人了,甚至像从来没有过……
怎么可能!他这样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围绕。从那条“不与雇主有染”的准则也能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发生过不少。就连雇主都要主动送上门了,更别说其他不受束缚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他拒绝过多少,又接受过多少……
费芷柔,想什么呢!他怎样关你什么事!
对着镜子,狠狠地戳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费芷柔选了一条有领子的连衣裙换上,走出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后悔了。
她应该晚点再出来的。
郎霆烈就在楼下,正在对费楚雄说什么。
费芷柔想转身回房间,可坐在楼下餐桌前的陆怀秋已经看见了她,“小柔,起来了,快下来吃早餐。”
“……好的,妈妈。”费芷柔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
“爸爸。”她唤了声费楚雄,目光飞快地从郎霆烈身上划过,不敢停留,“郎组长。”
“三小姐早。”郎霆烈倒是淡淡地应着,就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看他现在平淡到淡漠的表情,她几乎都要怀疑昨夜与她温存的人其实不是他。而她,面对他时,怎么都做不到平静如常。
费芷柔走到那边的餐桌前,开始吃早饭,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郎霆烈那边飘去。
明明一整晚在用力的人是他,她精疲力尽昏睡到现在,他却一大早就起来,还那么精神奕奕地坐在那,气色甚至更加饱满。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浅灰色的暗纹休闲裤,比他往日穿着制服的样子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清朗,整个人像太阳神般耀眼,似乎什么样的风格都能被他演绎得完美无瑕。他本来就很帅,今天看他更是俊逸非凡,像一块巨大磁铁牢牢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因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所以心情也会变吗?看到他的时候,思维就像定格了一般,什么都想不了了,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他的身影,还有灯光下他雕刻般性感健美的身体……
正在偷看他,他的眼神也飘了过来,含着不动声色的笑。费芷柔一惊,赶紧撇开视线,红着脸,装作埋头吃早餐的样子。
“一两天的时间没关系,郎组长去忙吧,这边有蒋组长就行。”
视觉不再专注了,听觉就灵敏起来,费芷柔听见费楚雄在说。
一两天?郎霆烈要离开一两天吗?……
费芷柔没有发现自己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失落。
“不好意思,费先生,我会尽早赶回来的。”这是郎霆烈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响起,从近到远,走出了大门。
他走了?
费芷柔这才抬起头来,匆匆的,只看到他已经走出大门的修长背影。
他要去哪?不是在这边执行任务吗?为什么还要出去一两天那么久?……他说会尽快回来,尽快又是多快?……
想着想着,她失了神,不自觉地咬着筷子,呆呆的样子。
“小柔,小柔。”
陆怀秋连唤了几声,费芷柔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妈妈?”她神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陆怀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该我问你怎么了才对,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一大早就在发呆?”
“没有啊,”费芷柔胡乱想着理由搪塞,“在想毕业典礼的事情。”
“没有就好,这两天看你总没什么精神,好像很累的样子,要是不舒服就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妈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连着两个晚上都被他折腾到几乎昏迷,她岂能不累,更何况浑身酸疼得要命。
正在说话,费楚雄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地说,“一会家里来客人,你们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说着,他的眼神已经意味深长地看了费芷柔一眼。
翟镐要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刚刚还挂在天空的太阳忽然掉下山一样,费芷柔的心情变得沉重又郁闷。
“知道了,爸爸。”
费楚雄的意思她明白,就是让她待命,随时等着被翟镐“召见”。
吃完早饭没多久,翟镐果然来了。
“谢谢芷柔小姐。”看着费芷柔把茶水杯放在自己面前,翟镐轻笑道。
可再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听在费芷柔耳里总是轻浮的,令她讨厌。她没有说话,要不是费楚雄让她来送茶水,她肯定不会走进这个房间。
“都快要结婚了,还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费楚雄打着哈哈,“叫小柔就好了。”
“可以吗,”翟镐偏头看她,眼神荡漾,“小柔?”
她能说不可以吗!
她想瞪他,可费楚雄就在面前,她只能点头,淡淡地说,“可以。”
“小柔……”翟镐回味地呢喃着,*之意丝毫不顾及费楚雄在场。
忽然,他看着费芷柔的眼神暗了暗,盯着的目光似乎在探究,看得她不由心慌。
费芷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不会啊,她特意选的这条裙子,领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颈脖上所有痕迹,更别说是身上其他地方了,他应该看不出来的。
“小柔,你今天,”他终于收回了视线,笑道,“很漂亮,裙子很适合你。”
“谢谢。”费芷柔松了口气,为了结束这个话题,也不得不敷衍地道了句谢。
“爸爸,我有点头疼,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
“不舒服?”费楚雄的眼睛眯了眯,显然不相信女儿的借口,“那一会等谈完是事情了,让翟镐去看看你。”
“我……”
“伯父,既然小柔今天太舒服,就让她先好好休息。”看费芷柔一脸着急拒绝的样子,翟镐倒没勉强,笑容温和,“我改天再来看她。”
作为情场老手,他当然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有时候不能逼得太急,得让她知道他也是体贴细心的。
扫了眼翟镐唇边的笑,费芷柔暗暗冷哼了一下。他觉得他现在这样做,她就会感激他,就会对他改观吗?这不过是他要达到自己目的的伎俩,她又岂会再上当!
看着费芷柔走出书房的背影,翟镐敛住了笑,闪过有疑惑的冷谙的光。今天看她有几分不同,隐隐的不同。她面色有些憔悴,眼底却有几抹熠熠生辉的光彩,似乎经历过令她身心满足的事。那种光彩,让他直觉地联想到那些身边的女人。和他“激战”一晚后,有些女人也会是这样的神情,露出这样的光彩。那费芷柔呢,难道她也刚经历过……
想到这,他握紧了拳,脸色倏地狠戾起来。
看着费芷柔走出书房的背影,翟镐敛住了笑,闪过有疑惑的冷谙的光。今天看她有几分不同,隐隐的不同。她面色有些憔悴,眼底却有几抹熠熠生辉的光彩,似乎经历过令她身心满足的事。那种光彩,让他直觉地联想到那些身边的女人。和他“激战”一晚后,有些女人也会是这样的神情,露出这样的光彩。那费芷柔呢,难道她也刚经历过……
想到这,他握紧了拳,脸色倏地狠戾起来。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是。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可阅人无数的翟镐当然能看出她是哪种女人。况且,她喜欢的那个许承钰已经出国了,她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去做那种事情。
翟镐微眯了眼,故作担心地问,“伯父,小柔这两天出去玩了?她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有,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不爱出去玩,朋友都没几个,整天待在家里陪她妈妈,孝顺得很,也乖巧得很。”费楚雄随时不忘夸赞女儿,但他知道翟镐担心什么,也装作不经意地说,“大家都知道我对女儿,疼爱又严厉,管束很严格。尤其是还未出嫁的女儿,从来没有外宿过,就是晚归也是要经过我同意的。”
这个倒不是费楚雄自说自话,翟镐也耳闻过。想了想,翟镐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也太多心了。凭费楚雄的管教,费芷柔又没有跟许承钰正式在一起过,这个小女人说不定还是个处!
他不由喜上眉梢,眉宇间也尽是兴奋之色。
“伯父真是教女有方,所以小柔能够这样出色啊。”翟镐终于放下心来,“伯父,那我们先谈公事,大哥让我来确认一下招标的事情。”
翟镐没待多久就走了,郎霆烈也不在费家,这一天对费芷柔来说,应该还算比较轻松。她可以到处走动,而不需要担心会碰到谁。
是这样想的。可在院子里散步时,她总是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两眼,以为郎霆烈会和以前一样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只是,身后无人。他果然一整天都没出现。
有些失落,无法抑制的让人气恼又觉得羞耻的失落。她喜欢的人不是许承钰吗,怎么会因为两个晚上就牵动情绪了呢?不应该,也不可以!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天,又到了晚上。躺在*上,看着轻轻飘动的纱帘,费芷柔一下坐了起来,蹙着眉头思索。
今晚窗户是关,还是不关?他是说一两天不回来,可万一忽然回来了呢?他还会不会跟昨晚一样爬窗户进来?……要是他来,看见没锁,会不会以为她在“邀请”他?要是锁上,他会不会因为她太过直白的拒绝而生气?……
笨蛋,她为什么要管他来不来,生不生气,她的房间,她的窗户,她想怎样就怎样!
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费芷柔走过去,重重地关上了窗户,锁上。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是拒绝的,不是放浪形骸的女人!
虽然在*上翻来覆去了一阵,但因为太疲惫,费芷柔终于还是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反反复复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梦,交替着许许多多人的脸,只是今夜,其他人的脸都模糊着,唯有郎霆烈,唯有他的脸和声音都清晰着,就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就连那呼吸,都是温暖的,真实的,仿佛他此时就真的在她身边一样……
感觉枕边一沉,本来就浅眠的费芷柔醒了。
“你……”她睁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辨析出卧在身边的人,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突然,心中没有了惊恐,有的只是惊讶,还有……惊喜。
郎霆烈没说话,在她惊愕之际已经覆在她身上,低头吻下……
“想我没?”直到她呼吸乱了,他才放开,一个翻身,自上而下,换成她趴在了他身上。她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扣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看着郎霆烈唇角邪魅的笑,费芷柔的心跳又不听使唤地乱蹦。这样的笑有点坏,有点霸道,分明不像他,却又总能惹得她心魂荡漾。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一两天吗?……
想他没?他说的是哪种“想”?……他不是她喜欢的人,却装满了她的脑袋,这一天的失神算不算是一种“想”?……还有,为什么,为什么刚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那样地满足,那样地踏实……
她蹙着眉,不回答,也不看他,思索着,神情有点苦恼。
郎霆烈不勉强,却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沙哑说道,“我想你了。”
他想她,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更别说分开了!一天的想念让他的骨头都在痛!在那晚之前,他还能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接近她,可一沾染上她,就像被下了蛊,分开一分一秒都会心痒难耐,焦虑不安。
凌晨从她身边离开时,他多么不愿。这样难堪的身份,他更是讨厌。他想要拥抱着她迎接日出,看她在他的亲吻中朦胧睁开睡眼的样子,和她牵手走在每一处风景里……明知还不是时候,所以他把每一分思欲融化在与她的教缠里,这份不可明说的热切她可知道?
今天要去接的人非他不可,他只能暂时离开。可一接到人,他就立刻交给了尹南歌,片刻不停地坐专机飞回R市。哪怕此时已是凌晨三点,他也想来看看她。
腰上不轻不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费芷柔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他说他想她……这样一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甜蜜,像是要融化了她一般……
因为想她,所以赶了回来,哪怕是凌晨三点也要来见她?可他为什么要想她,是晴欲所使,还是别的……
“你怎么进来的?”她有点乱,声音也颤抖了。
“你觉得把窗户锁住就能把我锁在外面吗?”郎霆烈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挑眉,霸道地说,“我要来的地方,没什么能挡得住。”
爬上来,发现窗户被她锁上,他不是没有失望的。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她要是再大大方方地“邀请”他进来就不是她了。
听他的意思,以后还要再来吗?……不行!一来一回,到今天是第三天了,不管自己什么情绪,不管他到底怎么想,这种关系不能再继续了!那晚的决定已经突破了她做人的原则,她不能一直**下去!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克制着被他拨动的心弦,费芷柔冷着眉,比起郎霆烈炙热渴求的眼神,她的样子冷淡得多,“昨晚我答应了你,我们已经两清了。”
郎霆烈轻轻一笑,似乎她的反应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我可没说只要一晚,也没说这就清了。”他粗粝的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郎霆烈心中默念,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一段没有压力的关系会更容易走进她此时的心。
“你到底想怎样?”他的摩挲轻易就引起她的战栗,就如同身体在回味他的温度一样,她急切地逃避着,连声音都焦躁了。
“我觉得目前这种关系不错,我想继续下去,你呢?”他掬起她一缕发,缠绕在指尖,丝滑而过,让它散落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然后又掬起一缕,如此反复,乐此不疲,直到将她所有的发都铺散过来,密密地缠了他整个胸口,似乎要用这千丝万缕把她绑在他胸口一样。
她不知他为何这样玩耍,可他每个动作都施了魔咒一般,让她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软了心头,连说话都含含糊糊了。
“我……我不愿意。”
“真的不愿意吗?可我记得,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有的关系,一旦开始就不能轻易结束。况且我们是彼此愉悦的,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
他还是那样轻笑,放下她发丝的手指已经从她睡衣后背的领口探进去,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下似有似无地油走,惹得她无法抑制的战栗,若不是咬着唇,怕是要娇吟出声。
不过两个晚上,他便轻易掌控了她的敏感之处,只是这样的触碰就能让她感官迷失,流于沉浮之间……
“那你想什么时候结束?”话一出口,费芷柔便从迷蒙中清醒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应该坚定地拒绝他,而不是要跟随他的想法,就好像她也贪恋这样的关系一样。
深谙的眸子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郎霆烈慢慢吐道,“到任务结束,我离开费家为止,如何?”
等任务结束,他当然也要结束这样偷偷摸摸的关系。他要来娶她,让她在万众瞩目下成为人人艳羡的郎夫人!
费芷柔神色一滞。不知道郎霆烈真实想法的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在费家的“消遣品”……
为什么要失望?难道你还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吗?你不也是利用了他吗?……一段相互利用的关系反而更好,没有负担,没有顾虑。
他说的对,他们相互愉悦。这两个相痴相缠晚上,她没有再想起费楚雄、许承钰、翟镐,没有想起伤心痛苦的事,只有温暖的拥有,只有快乐的*,哪怕无耻,也是快乐的。
他说到他们任务结束,那应该就是佘虎被抓到的时候吧。那,她也快嫁进翟家了。时间刚刚“好”……
罢了,她就做一个彻底贪欢的女人吧。在跌进无尽地狱之前,尽情地拥有,尽情地忘记,尽情地快乐,哪怕是短暂的。
想着,她幽幽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懂她的。她没说“不”,那“同意”就是她的回答。
轻轻一转,翻身而上,他们又换回他上她下的姿势。
“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我们俩的秘密。”他在她耳边呢喃,鼻息已经粗重了,热浪般拍打着,大掌已经解去她身上所有束缚……
又一个旖旎的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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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呢?”
晨练中,蒋甦看着掩不住笑意的郎霆烈,低声问道。
“我有笑吗?”郎霆烈反而疑惑地看着蒋甦。他刚刚不过是在回味她昨晚的娇俏模样,他有笑吗?
蒋甦一愣,随即蹙眉,“阿烈,你最近没事吧?我总看见你时不时地在笑。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
啊?郎霆烈挑了下眉。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唇边依然是满足的笑,“其实,有那么个人。”
“是谁?”蒋甦看了眼他含笑的唇,表情淡淡的,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