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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宸王殿下 飞醋横生
不知不觉似锦繁花的春日已然从指间溜走,此时已是入夏时分,天气炎热,花繁叶茂,郁郁葱葱。
“小姐,快起来梳洗更衣吧!”小雪端着一盆清水悄悄地进屋。
李芷歌无助地翻了个白眼,嘟着嘴,挥了挥手,无奈道:“我不要!”
“小姐,这怎么行呢!”小雪放下水盆,试图去拉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李芷歌。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却已经湿透了大半。
“怎么不行了!顶多我不出门不就行了吗?”李芷歌抬眸,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甚是无奈地望着头顶上的幔帐发呆,怎么古代比现代还热啊?
一直以为现代污染严重,所以导致气象异常,高温屡见不鲜。谁知道这古代比现代还热,而且还没有空调电扇,就成天拿把破扇子,真是热死宝宝了!
好吧热也就算了,可是还要穿那么多件衣服!冬天穿个六件也就算了,大夏天的竟然也一件不少,真也是醉了。
难道就不怕中暑吗?
“可是,万一王爷回来看到小姐你衣冠不整的,会生气的。”小雪小声说道。
“生气就生气,姐不怕他!”李芷歌粗暴地拿起一旁的美人扇暴躁的扇着,清眸流转,只见小雪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禁好奇问道:“你不热吗?”
小雪闻言,莞尔一笑,“奴婢习惯了!”
“习惯?”李芷歌无奈地望了望碧蓝的天空,炙热的太阳在空中烤着,微风席卷这层层热浪,不断地从屋外涌入,额头上的汗又开始冒出来。
“好了,没什么事,你也赶紧休息去吧!”李芷歌淡淡道。
“是,奴婢告退!”小雪快速地退出了房间。
甚是无聊地从一侧的书架上拿起了几本书册,人都说心静自然凉,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越来越热,体内好像有一个大火炉,加大火力,拼命地烧着。
李芷歌轻叹了一声,望着窗台上的那几株植物,摆弄着几片花叶,“按理说青衣的水准不会这么差啊!这是他家主上的卧室,怎么说也应该是冬暖夏凉才对,这可不像青衣的作风,实在太反常了!”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简单地用水清洗了下脸部,舒适了许多。
烦躁地用扇子为自己扇风,可是这风实在是太过渺小,根本解不了暑,反而更热了。
“可恶!”李芷歌凝了眼身上这长衣长袖,撸起长袖,露出了一双雪藕般的手臂。顿觉凉快了许多,果然是衣服的缘故。本来就热得死去活来,竟然还要裹粽子似的一层层的往上穿,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热才怪!
话说,她这个人也不娇气,可是这热得实在他妈的让人受不了!原谅她说了脏话,但是一般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热,简直就好像是被放在蒸笼里一直加大火力烤着。
她都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被蒸熟了!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芷歌侧眸,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刚开门就看到银面鬼鬼祟祟地快速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李芷歌满是疑惑地问道。
“嘘!”银面压低了声音严肃示意道。
李芷歌蹙眉,什么情况?
银面趴在门上,静听着屋外的动静,直到外面没有了声响才拍了拍胸口,走到了一侧大椅上,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小子,说吧,什么事?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府上的哪个姑娘,被情敌追杀吧?”李芷歌清眸浅笑,打趣地说道。
“噗——”银面闻言,还未完全下肚的凉茶猛然喷了出来,甚是无奈道:“还不是被你的那位情郎害的!”
“他又怎么你了?”李芷歌不由地撇了撇嘴,低叹一声。这个醋坛子,还真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已经和他解释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他偏偏不信。
“他派人跟踪我,不让我接近你。”银面眯眼笑道:“丫头,眼光不错啊,这个男人倒是挺好的。”
李芷歌闻言轻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噗——”银面再次喷了一大口茶,翻了个白眼,摊手,彻底无语道:“我又不是断袖。再说丫头你看上的,我怎么敢跟你抢。”
“好了,说正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李芷歌凑过去焦急地问道,这些日子银面一直在暗中调查,应该是有些眉目了才来找她商量的。
“上次你让我的找的这几个人……”银面正欲说正事,却无意中发现李芷歌只穿着一套白色里衣,不由地别过脸去,惊叹道:“你怎么连衣服都没穿!”
李芷歌闻言,往身上瞧了瞧,不要穿的太好好不好!快步上前,狠狠地一个暴戾敲在了银面的头顶上,拂过衣袖,冷声道:“这不是衣服吗?”
银面吃痛地捂着头顶,低声道:“你这个样子,不就等于没穿吗?”
“我……”李芷歌有些郁闷地瞅了瞅自己这长衣长袖的模样,“我在自己房间里,不穿怎么了?”
银面被她如此呛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地感叹一句:“丫头,这些年嘴上的功夫也长进了不少啊!”
“行了,赶紧说正事!为了件破衣服大惊小怪的,真是迂腐。”李芷歌暗自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银面再次好奇地问道。
“说正事!”李芷歌满脸阴郁,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以前倒是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潜质。
银面识相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指着上面几个画上叉的名字道:“这几个不是远嫁就是去世,直接放弃。”
李芷歌颔首,纤纤玉指指着另外几个问道:“那这几个呢?”
“这几个应该在帝都,可是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银面皱眉道,“这个倒是找到了。陆昭蓉,帝都出了名的美人,现在是御史大夫魏千祥的正妻。”
“魏大人?”李芷歌凝眉思索,“那就是魏露魏小姐的娘。”
银面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李芷歌摇头,轻声道:“陆昭蓉我不认识,只不过和她女儿有过几面之缘。”
“那也好办,什么时候你去趟魏府……”
银面话未说完,房门便被一股劲力猛然推开,气势极大,如千山竞秀,排山倒海。因着这一股强劲的力道,周围壁柜之上的价值连城的古玩装饰纷纷坠落,碎了一地。
日光,极盛。
覆在轩辕佑宸俊逸的眉眼间,长睫在他脸上投下一抹沉沉的影子,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只是,他的唇色在一瞬间褪去血色,转为惊心动魄的白。
他的薄唇微微颤抖着,开开阖阖,阖阖开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袖中的大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似乎只有指甲陷入肉里那疼痛的刺激,才能让他站稳身子。
在看到李芷歌如此衣衫不整的和银面极其亲密地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轩辕佑宸只觉得心中一闷,难受至极。胸腔里一股怒气,直直地冲上脑际。
凤眸危险地一眯,一股慑人的压力袭卷而来,他凌空一掌直接向银面拍了过去,那道绵远浑厚的劲力势如破竹。
银面惊诧之余,连忙接掌,却如何能敌过如此强劲的内力。整个人踉跄着从李芷歌身边被拍了出去,直直地摔向了一侧的窗户。他心中大惊,收回掌力,暗运内功,使了一个千斤坠,才不至于狼狈地落地。
“小子!”李芷歌见状,连忙跑到窗户边担忧地银面是否受伤。
银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朝着李芷歌摇了摇手,很识相地离开了。
轩辕佑宸看到李芷歌如此担忧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怒色,神情在瞬息间变得肃杀。他目光灼灼地望向窗边的李芷歌,再次猛然抬手,一股劲力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李芷歌气的脸色煞白,气恼地转首凝着此刻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的轩辕佑宸。他的衣衫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脸色看似平静,可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身躯散发着的冰冷之意。
“轩辕佑宸,你怎么随便出手打人?”李芷歌气恼地轻咬着红唇,怒气质问道。
轩辕佑宸乍然抬睫,深深向李芷歌望了过来,眸光极深,深的如万年寒潭。
李芷歌的心微微颤了颤,开口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他……”
“把衣服穿好!”轩辕佑宸冷冷地开口,言语中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起寒战。
李芷歌淡淡蹙眉,凝了眼一旁屏风上垂挂着的衣衫,倔强地转过脸去,恼声道:“我偏不!”
轩辕佑宸凤眸中划过一丝惊愕,一步步地走向她,长叹一声,敛去身上的冷厉之声,修长的双手伸出捧着她精致的玉容,眯了眯眼,柔声道:“乖!”
“哼!”李芷歌气恼地不看他,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好,那为夫为你穿。”轩辕佑宸拿起一侧的衣衫,温柔地替李芷歌穿戴起来,他的脸上云淡风轻,神色优雅,和刚才吃醋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李芷歌看到他如此卖力的伺候自己更衣,心头的气消了大半,只是刚才他不由分说将银面打出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可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了他!
她瞥了眼一脸认真的轩辕佑宸,气愤开口道:“大名鼎鼎的轩辕战神,怎么做事如此鲁莽。你刚才把人打出去,难道不知道会出人命吗?”
轩辕佑宸闻言,轩眉挑了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回道:“以他的武功,死不了!”
“你……”李芷歌气得紧咬着牙,纤细素白的玉指伸在空中,“我还在和他商量重要的事情,你这一掌,全毁了!”
轩辕佑宸不紧不慢地替李芷歌扣好最后一颗精致的梅花盘扣,沉声说道,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几丝未消的余怒:“你刚才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李芷歌郑重抬眸,看到他深邃的眼底,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微微一怔,随即蹦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这有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还什么都没穿呢!”
闻言,轩辕佑宸温柔的眸光忽而如鹰隼一样犀利。他忽然伸掌,扣住了李芷歌的双肩,冷声问道:“你们……”想问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也不会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你个醋坛子!”李芷歌伸手去掰他的手掌,却发现他用力极大,扣得她肩头生疼。
“真的?”轩辕佑宸平静的语调里,压抑着说不出的紧张。
“你再不放手就成假的了!”李芷歌气恼地仰头,静如冰玉的黑眸,冷冷睥睨着轩辕佑宸。
轩辕佑宸俊美的脸因着她的话神色变幻不定,带着微微的哀恸之色,漆黑如玉的凤眸之中,更是翻卷着惊心动魄的情绪。
“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魅惑而危险的气息在李芷歌的耳畔响起。
李芷歌心头一颤,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全冻结一般。
他的手掌,勾着李芷歌的下巴,薄唇,带着狂狷的气息,向她的樱唇袭来。
李芷歌清眸一眯,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却依旧紧紧楼着她,好似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他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可是……”轩辕佑宸没有理睬她的话,继续专注地吻着她。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面颊之上,薄唇贪婪地吻着她的唇,眷恋地一寸寸将她吞噬。
***
“我热死了!”李芷歌几乎已经浑身湿透,脸上大概是因着热力的缘故一片潮红,整个人就好似刚洗过了红苹果,极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轩辕佑宸正坐到身旁的书桌前,身旁是堆得老高的书卷折子,他正提笔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看模样竟然有那么几分上京赶考的模样。
他苦苦一笑,轩眉眉峰一扬,柔声安慰道:“好了,等我忙完了就为夫人扇扇子。”
李芷歌抬眸,冲着轩辕佑宸嫣然一笑,笑容很甜,“你还是忙吧,我出去走走,透透气。”说着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轩辕佑宸再次提笔,在书册上一阵奋笔疾书。再次拿起一卷折子,轩眉微凝,没想到铭王的军队这么快就已经夺回了失地,他一直暗中培养的皇家铁骑,实力不容小觑。
李芷歌走到卧室外的一棵树下,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圆圈,左边还带着一个叉,四周查看并无人跟踪,这才往右侧飞奔而去。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荷花婀娜多姿的开着,好似刚出浴的美人。杨柳岸边,一袭银色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傲岸挺拔。
“小子!”李芷歌飞速地跑过去,轻声道,“上次你没有受伤吧?”
银面回首,淡笑着,打趣道:“受了伤,我不也能治好嘛!”
“没事就好,废话少说!上次说的那个陆昭蓉的事情,过几天我就去魏府打探下消息。”李芷歌单刀直入,生怕说不了几句话就又被那个醋坛子给发现了。
为什么她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呢?
“丫头,我有个重大发现!”银面指了指从怀中拿出的字条。
李芷歌有些激动地凑过去,这是之前她从金姨娘身上找到的,“有什么新发现,不是说这个地址找不到人吗?”
“你试着倒着读看看!”银面提醒道。
李芷歌凝眉沉思,恍然道:“这也是个地址!”
“不错,我已经按照这个地址找到了当年那个接生婆。”银面淡淡道:“不过她年事已高而且神智不清,我替她看过了,问道倒也不大,只是需要时间静养才能彻底痊愈。”
“那也不急,你先把她接到回春堂去住。”李芷歌低声说道:“金姨娘被杀,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一定要保证接生婆的生命安全。”
“这个难道还需要你提醒吗?”银面勾唇浅笑,伸手弹了下李芷歌的额头,李芷歌吃痛地一侧身。
“喂,你过分了!”李芷歌不满地示意道。
银面伸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顿,甩了甩上面满满的汗渍,惊诧道:“你有那么热吗?”
“恩!”李芷歌点点颔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感觉特别热,而且是那种根本无法忍受的。”
银面执起衣袖温柔地替李芷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那你就早些回去吧!别热坏了!”
“哎,你说我们这么找,到底有没有用?”李芷歌凝眉问道,“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可是线索却是少之又少。我在想如果回到李府,线索会不会多些。”
“问题是你回的去吗?”银面眯了眯眼,眸光停留在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之上,虽然离得很远,可是那一股摄入的压抑气息却是如此清晰。
“你先走吧!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李芷歌轻声在银面的耳畔道。
轩辕佑宸见此情景,凤眸一凝,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空落落的酸楚。银面替李芷歌擦汗,现在李芷歌又在与他耳语,这样的场景刺痛着他的眼眸。
李芷歌识相地跑过去,拉着轩辕佑宸紧握成拳的手,低眸浅笑道:“刚好碰到,你别误会!”
淡淡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在触及到他深邃的眸光之时,她竟然有那么几分心虚。
轩辕佑宸不动声色地越过李芷歌,径直向银面走去,他面上冷然,眸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整个人好似带着一股幽冷的寒风,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压抑和惧怕。
“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是……”还不等银面说完,轩辕佑宸闪电般的到了银面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一字一句冷声道:“她是本王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感受到他狂傲的气势,银面看到轩辕佑宸眸中狂飙的怒气和痛楚,淡淡凝眸,眸中划过几丝怒意,随即冷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娶她为妃?”
李芷歌闻言,心头一怔,这两个人看来是杠上了。
轩辕佑宸胸口顿时好似被闷棍击中。此时此刻,他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即使再爱她,却始终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他一把推开银面,冷声道:“总有一天,本王会八抬大轿娶她进门的。”他的话好似誓言,一字一句敲打在自己的心头。
李芷歌示意银面赶紧走,在这样下去,她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看着银面离开,心头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冤家!
轩辕佑宸缓步走到李芷歌跟前,轻轻扳过她恋恋不舍地看着银面离去的身子,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伸指将她鬓边被汗水湿透的一缕碎发掳到耳后。
继而他的手掌携着云袖从她脸上划过,动作轻柔而舒缓,好似蕴涵着满满的情意。汗渍被他的大手一并带走,顿时舒爽了许多。
“你是我的!”他霸道说道,深邃的黑眸像是饱蘸了浓墨,深不见底的坚定。他一打横,将毫无防备的李芷歌抱起,大步流星地向卧室走去。
轩辕佑宸径自将李芷歌带到床榻之上,大手一抚,层层帐幔便依次落了下来,李芷歌玉脸一阵潮红,玉手抵在他的胸口,轻声嗔怪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轩辕佑宸压抑着心头汹涌的波动,无赖说道,“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白天就不能……恩……”
李芷歌心中不由地好笑,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受刺激,大叫道:“我快热扁了!赶紧开窗透透气。”
轩辕佑宸薄唇微勾,伸掌,轻轻抵到了李芷歌的后背上。
李芷歌感觉一股绵长的气息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拾起床榻上那一块火红的玉珠,烫得吓人,不由地微微蹙眉,好奇地置于轩辕佑宸跟前,“这是什么?”
“这是火玉。”轩辕佑宸接过李芷歌手中通红似火的珠玉淡淡回道。
“火玉?古书上曾经记载,火玉有吸附人体中残留的寒毒。”李芷歌如此向来竟然有些感动,他一定是担心上次毒王鬼医给她下的寒毒残留在体内,所以找到放在自己身上,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么热呢!
“毒王鬼医的毒,不比一般人的毒,我一直担心寒毒残留在你的身体中,所以特地派人寻来了这颗火玉珠。”轩辕佑宸温柔地抚摸着李芷歌的玉脸,将她拥入怀中,悉心呵护着这世间的绝世珍宝。
“王爷!宫中下来金帖,太后赐宴,请王爷和李小姐一同前去赴宴!”陈伯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一同赴宴?
前不久才从皇后的狼窝里逃出来在,这会儿太后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新名堂来,竟然要他们一起赴宴,肯定有问题!
*
庆祥宫。
“金帖发下去了吗?”太后优雅地修剪着花园里盛开的娇花。
“回太后,都发下去了!”太监躬身回道。
“李嬷嬷,你说这次哀家能成功吗?”太后拾起一侧镶钻的洒水壶细细地为花儿浇水。
“太后,这次从内部突破,肯定是手到擒来。”李嬷嬷一本正经地回道。
“内部,的确是个极好的突破口。”太后继续打理着花草,璀璨的护甲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再来祸害她的宝贝孙儿。
不会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
宴席,设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
夜色撩人,花前月下,别有一番情调。
李芷歌着一袭素雅青衫,简洁雅致,宽宽的袖口绣了几朵花,似兰如玫。乌黑的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长及腰间,飘渺如夜的黑。
一张白玉般精致细腻的脸庞,一双侬丽的大眼睛,流转间好似清澈的湖水倒影了日光,流光溢彩。
轩辕佑宸与她十指紧扣着携手走进了宴席间,花间已经有许多王孙公子,朝臣贵妇落座,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地皱眉,实在是有伤风雅。但是又碍于宸王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没有看到。
“李小姐,您这边请!”一个小太监引着李芷歌往右侧最末尾的座位上而去。
“宸王殿下,这边请!”另一个小太监引着轩辕佑宸往左侧第一席而去。
李芷歌心中明了,太后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太后是想借机暗示,她和他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官家小姐。
只是太后越是如此大费周章,她倒是越不介意陪她玩到底。即使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不也有下雨的时候。天上的云彩会化作绵绵的细雨,滋润着大地,所以世间万物才得以生机勃勃。
“你看,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旁边一席的两个贵妇纷纷用鄙夷地眼神看着此刻浅笑的李芷歌。
“这种女人啊,真是不要脸!”另一个贵妇冷哼一声笑道:“竟然还有脸来参加宫宴,换做是我啊,早就羞愧而死了。”
“你说宸王要是想娶她早就娶了,现在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他,就连个暖床小妾都不如,真是太不知羞耻了。”两人说说笑笑,不断地奚落李芷歌。
李芷歌知道,太后如此安排,必然是要给她难堪。
她淡淡挑了挑烟眉,凝眉思索片刻,转首朝着两位贵妇淡笑道:“两位,我向来脾气不好!你们要是再多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舌头还长在嘴里。”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那冷凝沉澈的声音幽幽传到耳际却是格外的骇人,还有她眸间骤然迸发出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早就听说这个女人医毒双绝,极有手段,就连一向强悍的左相夫人都被她治了,她们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两人纷纷低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芷歌见状,得意地抬眸,正好看到轩辕佑宸那双幽深凤眸,正静静望向她。
他的眸光,冷澈沉静之余,还带着绵绵情意,以及一闪而过的忧思。他也知晓这次太后设宴,要求他们两人一同赴宴,必然别有深意。
李芷歌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波光潋滟的笑意,他不想他担心,也绝对有信心应付太后。
太后携着一众嫔妃入席,皇后与皇贵妃皆身体不适,故缺席。
傅琉璃衣衫华贵的坐在右侧席间,黑眸间带着几丝玩味,嘴角勾着一丝笑意,意味深重。
丝竹悦耳,歌舞升平。
宴席之上,热闹非凡,太后深远的眸光凝着正享受着美食的李芷歌,眸光微沉,盈盈笑道:“宸儿,你可还记得西凉的雪莲公主?”
轩辕佑宸没料到太后会突然说道这个,修眉微凝,沉思片刻,淡淡回道:“有些映象。”
太后端仪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会只有些映象呢?”
虽好似无意间的交谈,可是丝竹声却在此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宴席间的话语听在席间众人耳中,一清二楚。
“太后有话不妨直说!”轩辕佑宸正襟危坐,一脸冷凝,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虽然他知道太后今日一宴必定会使什么计策,但是他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也不怕她放什么大招。
太后笑着点头,眸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李芷歌,凝声道:“传雪莲公主!”
李芷歌云淡风轻地听着,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为什么她会忽然提到一个什么公主?
“传西凉国雪莲公主,觐见——”太监尖利的唱诺声,响彻御花园的上空,如入九霄云外,为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只见莲步轻移而来的雪莲公主梳了飞仙朝天髻,乌发高耸,发间插了一只玲珑衔珠金凤,两端凤翼垂下两络玉珠串,金凤口中吐出一粒明珠正悬额间,两耳坠明珰,衬得皮肤莹白如玉。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似水含情的眼眸,朱唇微启,贝齿雪白,一袭紫衣款款而入真可谓美艳动人,天生丽质!
“见过皇太后!”雪莲公主盈盈请安道,与生俱来的一股高贵气质让人不由地的万分歆慕。
“雪莲公主请入席吧!”太后客气笑说道,只是这笑中却含着多少阴谋与算计。
“谢太后!”雪莲公主款款走向左侧首席,轩辕佑宸的身侧,微微含笑,正欲落座。
轩辕佑宸一双利眸,锁住了她盈盈浅笑的容颜,一抬手,制止雪莲公主入座,冷声问道:“太后,这是何意?”
太后淡淡扫过众人,瞧不出喜怒,随即意味深长道:“还是请公主自己道明来意吧!”
雪莲公主略显尴尬地站在席间,美目渐垂,神色微凝,声音带着几丝羞涩与温柔,“本宫已经是宸王殿下的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李芷歌静静地坐在那里,灼热的夜风吹拂而过,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本王敬你是西凉公主,但是这里是轩辕王朝,容不得你信口雌黄!”轩辕佑宸厉声喝道,黑眸中一片凛冽。极力压抑着的暴怒与肃杀之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地战栗起来。
雪莲公主闻言,眼圈一红,委屈地小声啜泣起来,凄然道:“本宫没有撒谎。难道本宫堂堂一个西凉公主会如此不知廉耻的冤枉你吗?本宫的确已经是你的人了。”
对于雪莲公主羞怒的话语,众人不禁开始有些同情她,堂堂一个公主的确不会如此轻贱自己。
难道她和宸王真的……
“公主切莫伤心,有哀家替你做主!”太后见状,忽然开口说道,“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哀家。”
“是!”雪莲公主柔弱的应声回道。
“一年前,本宫随父王出宫狩猎,在捕射驯鹿的途中发生了意外,从高处跌落,昏迷不醒。后来幸而宸王殿下经过将本宫救起,找到了一处躲避风雪的山洞,喂本宫取暖的烈酒。还……”雪莲公主长长了睫毛颤了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脱光了本宫的衣衫,将烈酒喷在本宫的肌肤之上不断地揉搓,才将已经冻僵的本宫救了过来。后来……”
雪莲公主双眉微蹙,吱吱呜呜的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自然也明了了她接下去的意思。宸王必然是以烈酒取暖,喝多了,所以才和她发生了关系。
李芷歌唇边,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在柔柔的月光下,缥缈而苍白。
轩辕佑宸俊美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了深深的怒意,那怒气在脑海中冲击着,掀起一层层浪。一双眼睛如寒星般犀利,凝着此刻正小声啜泣着的雪莲公主,怒声呵斥:“简直是一派胡言!”
那声音里,含着一股摄人的威严的霸气,带着沉沉的压力。
“宸王,你是否救了公主?”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轩辕佑宸的话。
“是!”轩辕佑宸担忧地了扫了席末的李芷歌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愤慨。
“那你当时是否喝了烈酒?”太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眸光带着几丝隐隐的笑意。
轩辕佑宸沉静如水的声线里惊涛骇浪,薄唇微微抿成了一字,袖间的双拳紧握:“是!”
“既然如此,那此事定然如公主所说。你们定然是酒后乱情,事已至此,自然不能委屈了公主。”太后徐徐说道,一字一句好似故意拖长了尾音,听在李芷歌的耳畔分外的刺耳。
轩辕佑宸眸光微转,淡定地凝注在李芷歌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极是肃穆地说道:“本王可以对天发誓……”
“宸王,西凉公主代表着西凉国,你是想将两国推入战火之中吗?”太后冷冰冰的话语是在告诫轩辕佑宸,若是不肯认账,那么西凉国颜面何存?
到时候他们大举来犯,两国交兵,必不可免!生灵涂炭,尸骨遍地,皆是因他而起!是以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都必须默认了这个事实。
轩辕佑宸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被吊了起来。太后竟然要他在家国天下之前委曲求全,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看到轩辕佑宸沉默以对,没有反驳,雪莲公主一张脸秀美如画,美目敛水含情,唇角噙着花开般的笑意。莲步轻移,做到了轩辕佑宸身侧,故作贤淑地替轩辕佑宸布菜。
轩辕佑宸黑眸幽怨地望了李芷歌一眼,又冷冷瞥了身旁的雪莲公主一眼,修眉一凝,心头好似千军万马飞驰而来,自己却是苦无招数对敌。
李芷歌眉心一悸,冷冷地扫过在一旁偷笑的贵妇们,心头莫名地一阵凉意。
***
平稳的马车内。
轩辕佑宸看到李芷歌的眸底冰寒一片,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他漫步走到她面前,如描如画的脸上带着魁惑而撩人的笑容,就好似黑夜里的勾魂者,摄人心魄。
“听我说!”轩辕佑宸伸指,勾起了李芷歌的下巴,修长的眼眸微眯,眸底,一片深邃,幽幽开口,道:“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李芷歌轻轻嗤笑一声,伸手将轩辕佑宸的手拂开,冷声说道,“那是哪样?刚才在宫宴之上你不都承认了吗?”
轩辕佑宸闻言,眸底划过一丝暗沉,他忽然俯身,出其不意地擒住李芷歌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紧紧遏制在自己怀里,唇角扬起一丝苦涩,“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李芷歌试图挣脱,可是却是徒劳无功,清眸一眯,冷声说道:“你让我信你什么?快放开我!”
“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轩辕佑宸将李芷歌搂在怀中,笃定的话语一字一句在她的耳畔响起,是他的誓言与承诺。
他温柔的凤眸划过几丝笑意,低首,就向李芷歌的樱唇压去。
李芷歌冷冷望着他,厉声喝道:“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轩辕佑宸唇角的笑容一凝,松开手臂,冷然道:“你我之间,难道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李芷歌背过身去,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如同冰雪雕成的塑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任何人勿扰的冷冽气息。
轩辕佑宸极力压下心底的怒意,扳过李芷歌的身子,低声下气地说道:“你知道这是太后故意设计的,不要在生气了好吗?你一直都是最懂我的。”
“我不懂你!”李芷歌一把推开轩辕佑宸的双臂,清眸之中怒气氤氲,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厉声吼道:“你就让你的雪莲公主去懂你吧!”
“你……”轩辕佑宸身子微微一颤,握了握拳,黑眸一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芷歌纵身一跃,冷冷瞥了眼身后那辆紧跟在身后的高贵马车,气不打一处来,怒气狂飙,疾步向主卧走去!
“彭”地一声,李芷歌推开了房门,吓得小雪花容失色。
“小姐,你怎么了?”小雪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好奇的问道。
“收拾东西,回相府!”李芷歌柳眉倒竖,怒声命令道。
小雪怔楞片刻,才反应过来,看到李芷歌怒不可遏的模样,连忙开始收拾换洗的衣物。
轩辕佑宸进屋,眸光一寒,冷声道:“退下!”
小雪被他眸中的寒意吓到,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
轩辕佑宸站在门口黑眸微眯,漫步走向正气恼着的李芷歌,执起她冰冷的玉手,凝声说道:“我的确是救了她,但是绝对没有酒后乱情之事。”
一字一句,他的声音好似切金断玉般的决绝坚定。一双深邃的凤眸定定地凝视着此刻怒气正盛的李芷歌。
静,室内忽然变得好静。这份静谧令人很是压抑。
李芷歌唇边,忽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猛然甩开他的手,痛声道:“都说是酒后,你不记得也很正常。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金枝玉叶,犯得着如此轻贱自己来冤枉你?”
轩辕佑宸听到她说的话,心头,还是好似扎了一根冰针般,带来的不仅是针扎般的疼痛,还有冰针化去后的寒意。
跨步上前,双手扣住李芷歌的肩膀,激动问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龌龊的卑鄙小人?”
李芷歌侧首,沉默这没有说话。
轩辕佑宸见状,轻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力道渐缓,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太后这是故意设计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千万不能上当!”
李芷歌闻言苦笑道:“这又关太后什么事?你自己的风流债竟然还要推卸到太后头上,我真是看错你了!”
轩辕佑宸再次走到李芷歌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双黑眸,在她清丽而幽怨的容颜上凝注片刻,低低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李芷歌淡若轻烟地笑了笑,清澈如繁星的冰眸尽是寒意,瞥了眼不远处等候在门外一袭紫色宫装的雪莲公主,冷冷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轩辕佑宸身子颤了颤,在这酷暑的夏日竟然感觉到了冬日的冰寒之气。俊脸冷凝波澜不兴,只是修长入鬓的眉,深深浅浅地凝成结,他快步上前,强行将冷若冰霜的李芷歌揽入怀中,大手抵在她纤细的腰际,炽热的薄唇便压上她诱人的红唇。
李芷歌蹙眉反抗,却被他压制的毫无办法,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轩辕佑宸黑眸投射向她的冰瞳,除了寒冷便是羞愤,他心头如被电击,向来深沉的心思陡地呈现一片空白。霸道的动作戛然停止,伸在他腰际的手微微一松被她趁机逃脱。
李芷歌满是愠色狠狠甩了轩辕佑宸一巴掌,毫不留恋地夺门而出,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决绝。
这一瞬间,一向泰山压顶不变色的轩辕佑宸,脸上血色缓缓褪去。右侧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只是却根本无法与心底的疼痛相提并论。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