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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农夫与蛇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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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农夫与蛇的故事三

    李芷歌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疼得浑身冷汗直冒的张傲霖,清眸之中尽是冷然。

    张傲霖冷着脸,怒声道:“抓住她!”

    众人闻言,自然是提剑上前,团团将李芷歌围住……

    李芷歌淡淡颦眉,她伸手抚向腰间,将缠绕在腰间的水凝剑一点点拔出。

    李芷歌挥剑一舞,一团团弯月形的剑光闪过,好似乍开的烟花,所有人都在剑光之中淹没。一轮攻击下来,对方死伤无数,但是敌数众多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就好似蜂拥而上的黄蜂,异常的汹涌澎湃。

    又一轮攻击袭来,李芷歌眯眼瞧去,对方剑身一横恍如无数利剑横飞向她。李芷歌提起长剑,运足内力,击落了一大半的剑,却依旧还有三五把剑风驰电掣般朝着她飞射而来。

    正欲挥舞手中的长剑却才发现仙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举着长剑,飞速从她背后刺来,那速度不比前方利剑慢,而且杀气十足。

    李芷歌下意识地侧身躲过仙儿的突然袭击,只是肩头却被前方的长剑刺伤,她跌倒在地,仙儿乘胜追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招比一招狠,一式比一式绝。

    面对仙儿的强力攻势,李芷歌根本无暇去挥舞水凝剑,只能在地上翻滚以躲过她招招致命的攻击。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无助,清纯可人的女子,竟然隐藏地如此之深,她的功夫很明显在自己之上。

    仙儿唇角勾起,手中的剑好似飞雪,凌乱而极其有章法向着李芷歌刺去,看她的动作因为伤势而变得越来越迟缓,她黑眸一缩,手中的长剑运足了周身悉数内力,狠狠地刺向了她的胸部。

    眼看着那柄长剑离自己的胸口只有毫米之差,李芷歌试图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忽然,一阵强风袭来。

    一道白影从后方掠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俯身,将倒在地上的李芷歌抱了起来。长袖向前扫去,如同鼓风的白帆,带着凌厉的气势,袭向前方快如闪电的长剑。

    内力激荡之下,仙儿的长剑偏了偏,被无情地打落在了地上。

    同时,她的前胸,也被澎湃如浪潮般的内力击中。

    刹那间,他感觉到体内五脏六腑都被激荡的内力搅碎,传来窒息的疼痛。她不可思议地凝着前方的男子,他的眸光幽深淡定,却因为看到李芷歌肩部的伤而变得异样温柔疼惜。

    她捂着胸口,痛苦不甘地倒在地上,看着轩辕佑宸褪下身上的衣衫温柔而疼惜地披在李芷歌身上,心口一缩,为什么他总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的眼中,他的心里,除了李芷歌,还是李芷歌?

    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黑眸一冷,胸臆间涌起一股悲凉。

    她是多么的可笑,一厢情愿的爱着他,为他受尽了身心折磨。而他,或许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叫凌仙儿的女子痴痴等了他一辈子。

    却最终,死在了他的手上,何其悲哀!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要死了吗?

    她狰狞一笑,黑眸中闪过一丝冷狠。即使要死,她也要找个人作伴。她提起身躯之中渐渐涣散的内力,袖间落下一把淬着剧毒的匕首,直直地再次刺向李芷歌。

    怒意,从轩辕佑宸的凤眸中弥漫而出。

    他月白的身姿,揽着怀中受了伤的李芷歌,忽然一飘,以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偏离开仙儿手中长剑的剑势,内力一凝,提起落在地上的水凝剑,迅如闪电般从仙儿的后心穿过。

    鲜血喷洒在仙儿白皙的脸上,她凝着胸口的长剑,一声冷嗤,无力地扑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将周围染成了血的海洋。

    仙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恍惚地凝着越来越模糊的前方喃喃道:“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会为你癫狂至死了……”

    李芷歌因着轩辕佑宸的动作,牵扯到了肩部,肩头上刚刚止住了血的伤口,再次迸裂,血色逸出。

    轩辕佑宸的眸光一缩,只觉得心口处升起一阵疼痛。眸色一阵暗沉,伸指点住李芷歌伤口周围的穴道,将她横抱而起交给了身后的子玉。

    他默然片刻,凤眸中眸光幽深复杂,凌厉的眸光扫过在场众人。他的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张傲霖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连滚带爬地再次躲到了张全的身后。张全自然是慌乱地指挥着属下挡在跟前,宸王的威名他早有耳闻,却不想他身上的气势如此强烈,只是那么站定在跟前,就让人闻风丧胆,犹如丧家之犬,四处乱窜。

    “少爷,快走!”张全知道如今他们不是轩辕佑宸的对手,拉着张傲霖就往身后的密道里退去。

    轩辕佑宸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墨霭重重,“今日,谁都别想跑!”他冷冷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抚拒的威严。

    张傲霖的下属也跟着张全等人退了出去,墙上有暗器开关,只是那么一拉扯,成千上万根利箭便从墙内射出,黑压压地和整个幽暗的室内连成了一片。

    轩辕佑宸扬起双手,不断挥舞着云袖,将飞来的羽箭扫落。那姿势,那神态,就好似驱赶蚊蝇一般轻松。

    随即,他锐利的眸光直直地射向了抱头鼠窜的张傲霖,一掌击出,所有的箭好似龙卷风般袭向了张傲霖的手下,人人中箭,好似一只只倒在地上的刺猬,死状惨烈,极其恐怖!

    张傲霖吓得脸色苍白,一阵腿软,整个人都靠在了张全的身上,任由着张全艰难地挪动着脚,一步步地带他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白衣如雪,轩辕佑宸身形一恍,竟然在不可思议中移到了张傲霖的跟前。他只是随意立在那里,但周身上下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霸气,那种逼人的气势,宛如山岳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张傲霖吓得双腿直发软,拱手,奉承地笑道:“宸王好功夫,告辞告辞!”拉着张全就想往密道里钻,只是轩辕佑宸却丝毫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呵呵……”张傲霖一阵僵硬的冷笑,随即肥手按压下身后墙壁上的暗格,脚下猛然一空,和张全两个人一前一后极其狼狈地落在了一个幽暗的空间内。

    “少爷,快走!”张全拉着浑身喊疼的张傲霖起身便往密道逃生而去。黑暗总算是过去了,眼看着前方明亮的世界正在相他们招手,心情一阵大好。

    “快,少爷,我们逃出来了。”张全激动地回首对张傲霖说道,却看到张傲霖整个人僵硬呆滞的面容,好像见了鬼似的,顺着他的眸光,却看到前方站着的轩辕佑宸,高大傲岸的身姿,凤眸中透着一股凛凛寒意。

    ***

    李芷歌忍着痛向四周踉跄着走去,似乎在查找着什么。子玉连忙跑过来不解地问道:“夫人,你要找什么?”

    “枪!我的手枪!”李芷歌凝眉,继续寻找着。

    “夫人,长得什么样子?”子玉焦急地问道,“长枪吗?”他甚是不解夫人要比人都高的长枪做什么,她现在受了伤,可是万万使不得啊!

    “黑色的,和手掌差不多大。”李芷歌原本清冷的水眸,泛起一丝涟漪。

    子玉闻言,一脚踹开几具尸首翻看地面上是否有夫人所说的神秘物体。虽然他不知道这有何用,但是看夫人的神色必定是重要之物。

    李芷歌走到仙儿的尸体旁,清眸微眯,似笑非笑道:“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睫角一弯,一抹轻浅的笑意在脸上绽开,在她的身下她已经看到了手枪的身影,徐徐蹲下,拿出手枪,紧扣在腰际,寒眸一眯,“子玉,我们出去吧!”幽冷的声音好似雪舞人间,冷冽冻人。

    “是!”子玉带着李芷歌纵身一跃便飞身出了这密室,回到的先前神秘的破庙,走出破庙,日光格外绚丽,周围的迷雾悉数散尽,周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夫人!”子墨已经驾着一辆马车等候多时了,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地极是诡异,气氛格外凝重,“快上车!”环视四周,不禁催促道。

    子玉带着李芷歌飞身上了子墨的马车,周围的密林深处偶尔可以听到渐近的呼啸声。

    刹那间,飞蝗一般的飞镖从四面八方射来,寒芒点点,冷光彻骨。

    子墨从容不迫地脱下外衫,拿在手中,纵身而起,如同飞鹰般盘旋在马车的周围,手中内力暗运,轻轻一扬。

    衣衫好似鼓风的船帆,瞬间膨胀起来。又如伞一般不断旋转,护住四周的安全。飞镖全部被挡住,半分也近不得身,一阵噼噼啪啪,全部零零散散地掉落在了地上。

    飞镖过后,子玉扬起长鞭,驾车离去。

    子墨飞身稳稳地站立马车上方,眸光肃然,环视四周,随时作战。

    ***

    张傲霖吓得差点尿裤子,双腿颤抖着根本不能移动,没出息地跪倒在轩辕佑宸的跟前,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苦苦哀求道:“王爷饶命啊!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每每想起上次在明因寺自己咒骂他的话,浑身都冷不防地颤抖,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冷汗滴滴答答的,几乎湿透了衣衫。

    “是是是!”张全连忙接过话茬僵硬地赔笑道,“少爷他年少轻狂,难免做些糊涂事来。王爷念在他是初犯,就饶了咱们少爷这一次吧!”

    明因寺那一次张全忙着府中的事务并不知情,如此一说倒是让张傲霖更是汗上加汗,狠狠扯了扯张全的衣袖,心中怒骂这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惊恐地抬头,战战兢兢地望着跟前如同神祗般的男子。

    朝日,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洒下淡淡的光影。他逆光而立,如鹰隼般锐利的凤眸,炯炯逼视着眼前的两人。冷言道:“张傲霖这些年你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如今……”

    他冷冷眯眼,没有说下去,一股天生的桀骜和霸气在这一瞬展露无遗。

    张傲霖如同死狗一般匍匐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就连呼吸都是这么沉重。他没有说下去,倒是让心头好似灌上了铅瞬间停顿了几秒,冷汗吧嗒吧嗒滴在地面上,那声音格外的刺耳。

    “王爷,这些都是误传,误传……我们家少爷他只是和李小姐开个玩笑而已……”张全连忙跳出来替张傲霖狡辩。

    轩辕佑宸深邃犀利的眸光瞬间一沉,张全便已经被一道凌厉的内力狠狠地甩开了几米远,背后重重地贴上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墙面,疼痛几乎已经使他的整张脸都彻底扭曲了。

    “咚”地一声,张全掉落在了地上,背后是一道道蜿蜒的血痕,似乎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噗”张全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张傲霖整个人恨不得蜷缩在一起,整张惊恐的脸埋在了地上,根本不敢看这可怕的画面。

    他是将军府十八代单传的独苗,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若是自己出了事那将军府就绝后了。爷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忽然,只觉得肩头好似利刃划过,左肩被划出几道猩红的直线,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原本已经湿透了的衣衫。

    张傲霖不可思议地抬首。

    正对上轩辕佑宸冰冷的面容,白色的衣袂随风飞翔,墨色的长发漫天飞舞,周身萦绕着浓烈的冰寒杀气,宛若惊天战神,让人望而生畏!

    张傲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轩辕佑宸是谁啊?

    他可是这世间最为无情冷酷的铁血战神啊!

    他若是杀了自己,就算是有十个将军府也是万万拦不住的!

    他真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宸王这一尊大佛呢?

    难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王爷饶命啊,你就看在爷爷的面子饶了我吧!是我混蛋,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是人……”张傲霖连声辱骂自己,脸上被打的通红似火,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轩辕佑宸心情好还能放过自己。

    张傲霖连扇巴掌的手腕突然一疼,瞬间失了所有力气,血珠飞溅间,手再也提不起来,软软的垂下,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竟然挑断了自己的手经!

    他的手,废了!

    “唰唰唰……”

    数不清的凌厉剑招扑天盖地袭来,张傲霖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那道道凌厉剑招毫不留情的刺到他身上……

    银色光芒在轩辕佑宸操纵下于半空中上下飞舞,张傲霖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甚至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剑,只看到,那银光每飞舞一下,自己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脖颈,胸口,腹部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必死无疑!

    “吁——”子玉一把勒住马缰,马车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

    李芷歌目不转晴的望着那一袭白色身影,飘逸挺拔的身形,俊美无筹的容颜上带了一股冰冷与锐利,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意。

    他这么凌厉的招式一刻不停,是要杀死张傲霖吗?纵然他是罪该万死,可是他的背后是整个将军府。若是死在了宸王手上,必然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终于,轩辕佑宸停止了挥剑,一脚将张傲霖踢出几米远,缓缓抬起手中的水凝剑,剑尖直指张傲霖的心脏,墨色的眼瞳中,凌厉光芒震慑人心。

    冷冷的劲风刮过,李芷歌望着衣衫破碎,满身满脸鲜血,狼狈不堪的张傲霖,看来这次轩辕佑宸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张傲霖被重伤,失血过多,神智有些迷蒙,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临死之前竟然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何其悲哀!

    一旁受了重伤的张全焦急如焚,如果轩辕佑宸杀了张傲霖,那么他也是必死无疑,连忙出声劝慰道:“王爷,别冲动,少爷可是咱们骠骑将军府十八代单传啊!你若是杀了他,将军府就绝后了!你就放过他吧!”

    言语间,张全袖间已经落下来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眸光阴险,嘴角微勾,伺机而动。

    “张傲霖,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将军府若是落在了这种人手中,还不如绝后!”轩辕佑宸姿态怡然,不急不缓,深不见底的眼瞳中闪出一抹嘲讽,保持着抬剑的姿势,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如同死猪一般的张傲霖,身形猛然一动。

    抬脚,踢起张全的手臂,鲜血肆意喷涌,手臂脱离了身子与一柄匕首一起从空中落下。锋利的匕首带着凌厉的杀气飞速射向张傲霖,尖锐的剑刃自他前胸扎入,后胸窜出,却没有停顿,而是带着他肥胖的身躯径直向后飞去,狠狠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张傲霖全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处不在疼,胸口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迷离的思绪稍稍清醒,慢慢低下头,望望紧钉身躯的那柄匕首,眸中除了惊恐,别无其他。

    远远望去,他心脉上那柄坚韧的匕首,不可思议地将他肥胖臃肿的身躯紧紧钉着,就像挂了一块破布。

    烟尘弥漫中,轩辕佑宸缓缓走出,水凝剑已经回鞘,却不知放在何处。他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面容冷酷着,神情微傲,白衣飘飞,墨丝轻扬,在柔光下宛若惊天战神。

    “少爷!”张全忍着剧痛,躺在地上,一阵失声痛哭。张傲霖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李芷歌淡淡蹙眉,他做事始终还是有分寸的,匕首虽然刺穿了张傲霖的胸口也偏离心脏几寸,是以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但是,今日之仇,她岂能不报?

    第一次,明因寺;第二次,偏僻的小巷;第三次,采花大盗;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芷歌纵身跳下马车,绚丽的日光照耀在他清冷艳绝的脸上,黛眉深深凝着,她缓步走到轩辕佑宸的身侧,抬眸,凝着远处挂在墙上的破布张傲霖,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霎是迷人!

    左手利索地掏出腰际的手枪,好似打靶,柳眉稍凝,清眸微眯,对准着张傲霖,轻叩扳机,震耳欲聋的两下爆炸声让张傲霖彻底的懵了!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差点晕死过去,两只眯缝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往下看,双手艰难地朝着受伤部位摸去,这是……这是……

    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身上疼的无以复加,如今那是心痛难忍,张着嘴,怒瞪眼,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哗哗地流淌着。

    果然是轩辕佑宸的女人,够狠够绝!

    “少爷!少爷!”张全忍着痛摇摇摆摆朝着张傲霖奔去,痛苦地朝着四周呼喊:“来人啊,快救命啊!来人啊……”

    子墨见张傲霖的裤裆里满是稀里哗啦的血顺着裤腿和墙面一直往下淌,忍不住一阵咋舌,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子玉却是看得暗自心惊,原来夫人说的手枪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离张傲霖这么远却那么容易就能击中要害,真是神器啊!

    轩辕佑宸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李芷歌,快步走过去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略显冰冷的玉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横抱而起,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我们走吧……”

    李芷歌默默颔首,一上马车,轩辕佑宸就满脸紧张迫不及待地捣鼓她的鞋子,那模样几分笨拙几分可爱。

    “你干什么?”李芷歌不解地问道。

    “找药啊!”轩辕佑宸轻叩着她的鞋底,可是并无异样,自言自语道:“上次明明在这个位置。”

    “不是这个鞋。”李芷歌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早上急匆匆地出门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那怎么办,伤口得赶紧上药!”轩辕佑宸俯身凝着她肩头的伤口,虽然是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好了,可是没有伤药还是会感染的。

    “可以用口水消毒。”李芷歌很认真地回道。

    轩辕佑宸轩眉微凝,有些诧异地看着肩头的两道伤口,寻思地再次问道:“真的可以?”

    “恩!”李芷歌水眸眨了眨,点头应允。

    轩辕佑宸极其温柔地朝着吐了几口口水在伤口上,李芷歌一阵淡笑,此时此刻的宸王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驰骋沙场的铁血战神,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暖男。

    他幽沉的眸光带着几丝疑惑,再次询问道:“这,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唾液的确是有杀菌消毒的功效。”李芷歌很认真地回道,“难道你没看到过狗受了伤都会用舌头去舔舐伤口吗?”

    轩辕佑宸挑了挑轩眉,柔声道:“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李芷歌抬睫,嫣然一笑,得意道:“那是因为我博古通今啊!”

    轩辕佑宸见她得意的模样,伸手在她苍白的脸上抚了抚,宠溺的眸光中满满的疼惜:“疼吗?”

    李芷歌微微摇头,随即却忍不住颦眉,显然是牵扯到了肩部的伤口。她苍白的脸衬着倔强的眼,柔弱和坚强在她身上同时展现。

    轩辕佑宸凝视着她,眉头忽皱,将他揽在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从今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他的俊脸摩挲着她的发丝,眸间满是黯淡。

    子墨微微颔首,要不是亲眼看到刚才主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人事物能打败天下无敌的无影城城主。

    看来这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夫人!

    只要夫人开口,主上必定是唯命是从。

    ***

    过了几日,回到醉仙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东儿和南儿霸占了酒楼,对着众人颐指气使,甚是张狂。

    小风看到回到东升酒楼的李芷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俩忙奔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李姑娘,太好了,你没事了!”

    “哼哼,人是回来了,只怕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南儿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瞥了眼李芷歌嘲讽道。

    “你……胡说什么?”小风闻言,怒气冲天,朝着南儿就是一阵嘶吼。

    “我可没有胡说……”南儿冷笑着,一脸的邪宁之气。

    李芷歌凝眉,深黑的眸中闪耀着复杂的光芒,他们是张傲霖的同伙!

    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这算是养虎为患吗?

    “南儿不许胡说!”东儿笑眯眯地朝着李芷歌走来,“李姑娘感念你当初救了我们,但是如今这酒楼已经是我们的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哼!”李芷歌一声冷笑,寒眸微凝,环视四周,也不过就是新招了些伙计朝着家伙正跃跃欲试地要打她而已,“那我就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上!”东儿一挥手,指挥着伙计们抄着家伙朝李芷歌打去,丝毫不念旧情。

    “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不是人!”小风挡在李芷歌跟前怒不可遏地扑倒了几个伙计,朝着南儿狠狠扑去。

    南儿和小风扭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李芷歌清澈的眸中,尽是冷然,被人出卖的感觉还真是美妙!

    手中暗扣这几根银针,顺势朝着南儿的方向射去,银针透过后背射向了他的胸口,疼得好似有什么利刃挠抓着他的胸口,疼得一阵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哀嚎连连。

    小风见状,一脸的畅快,缓缓起身,双臂抱胸,站着看戏。

    东儿见状自然是不甘心,指挥着周围的伙计一拥而上,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李芷歌眯眼,眸中冷光乍现,面容虽淡定,但,还是让人感到了危险。她手中随意地扬起一抹青色烟尘,众人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东儿吓得练练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人瞬间被制服,心中难免不甘,企图想从后门溜走。小风健步而上,一个跃身,便拖住了他的右腿,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挣扎了几下,东儿一脚踹在小风的腰际,飞身欲走,却被子墨一脚踹回了大厅内。东儿吓得一阵四处乱蹿,却是如何也跑不了,整个人狼狈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佟易之带着官兵涌进了东升酒楼,客气道:“官爷,就是他们两个,偷盗咱们酒楼的银票和房契。”

    “来人,搜!”为首的官兵指挥着身后的几人开始对东儿与南儿进行搜身。

    “别碰我!”东儿挣扎着却是如何也无法阻止,官兵从他的怀里搜出了一张房契,仔细查看一番的确是真的。

    “是酒楼的房契!三枚印章俱全,错不了。”汇报道。

    “疼啊,好疼……”南儿在地上呼喊着却还是被官员制服了,从他的怀里搜出了几张价值颇大的银票,上面盖着的是东升酒楼的章。

    为首官兵见此,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两人带走!”

    “是!”官兵上前如同扛死猪一般将哀嚎着的南儿带走。东儿虽然想逃却始终抵不过官兵,也强押着被带走了。

    狗娃子拧眉,甚是不解,连忙将怀中的房契拿出来查看一番,自言自语甚是不解道:“这房契明明在我身上啊!”

    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假的。

    转首,凝着佟易之,一阵欣喜,大笑道:“佟先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的啊!这一招,妙啊!”

    佟易之,漠然地挑了挑眉,若不是王爷吩咐,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好好的一品居掌事不做,偏偏要来这里义务打工,实在是凄凉的很呐!

    “哎——”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狗娃子,其他人呢?”李芷歌环视四周却不见众人。

    “他们都被遣散出帝都了。”狗娃子眸光一沉,哀叹道:“官府已经认出了咱们,大哥说若是在此地只怕会有杀身之祸,所以让邵晖带着大家离开帝都了。”

    李芷歌垂首,的确如此,帝都是待不下去了。

    “狗娃子,你也赶紧离开吧!”李芷歌沉思道,“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在帝都实在不安全。”

    “老夫人,这……”狗娃子不由地一阵惶恐,“那酒楼怎么办?”这可是他一手创办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心血啊!

    “你放心吧!先交给佟掌事,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李芷歌凝眉,这件事情的确是始料未及,酒楼是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性命。

    “老夫人……”狗娃子闻言忍不住眼泪涟涟,“狗娃子舍不得你和大哥……”

    “狗娃子,你先去找邵晖他们一行人。等你们安顿了捎个信过来,我和吴山会去看你们的。”李芷歌安慰道,“去吧!”

    狗娃子偷偷摸了一把眼泪,甚是不舍地离开了。

    ***

    将军府。

    “将军……呜呜呜……”张全哭得撕心裂肺,右臂被砍,整个人浑身是血,格外狼狈。

    “怎么回事?”张若水犀利的眸子凝着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张傲霖,看着他裤裆内鲜红刺目的血迹,气得差点没吐血晕死过去。

    “是宸王,他要杀了少爷!”张全哭诉道,“少爷看上了李家的大小姐,就派人把她绑到了破庙里,谁知道宸王及时赶到就把少爷当畜生似的,千刀万剐,疼得少爷生不如死啊……”

    “傲霖……呜呜呜……”身侧哭泣着的妇人哭得甚是凄惨,“我可怜的儿啊!就算他的亲王也不能如此折磨你啊……呜呜呜……”

    “混账东西!”张若水气得吹胡子瞪眼,上次去李府提亲之时他便看出了宸王对李芷歌的心思,没想到傲霖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大夫,怎么样?”徐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其他倒是皮外伤,只不过这下体,只怕是回天乏术了!张将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傲霖啊,我可怜的儿啊!你还没有娶妻生子,老天爷怎么能如此残忍呢!”那夫人扯开嗓子哭得昏天暗地,“是谁这么狠心,要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啊!”

    张若水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将那妇人给扔出了房间,“滚!滚出去!”

    “老爷,要不请宫中的太医来替少爷瞧瞧!”张管家躬身建议道,瞥了眼失了一只臂膀的张全,气得牙痒痒。平日里让他们少胡作非为,如今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而对方还是亲王。这次只怕是打断了牙齿和了水也只能往肚子吞了。

    “去!”张若水气得不清,面色狰狞,坐在大椅之上,冷声命令道。

    “是!”张管家匆忙离开。

    “将军,是李芷歌她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暗器暗算了少爷,少爷他才会……”张全垂首不敢再说下去。

    张若水气得脸都绿了,从小就当宝贝似的捧着手心上的孙子,一次次的被这个贱人伤害,他的心痛得几近抽搐,太可恨了!

    “太医,傲霖的情况怎么样?”几个太医正在替张傲霖汇诊,皆是一筹莫展。

    “敢问张将军,张少爷是被何物所伤?”何太医不解地问道。

    “这……是暗器所伤……”张若水吱吱呜呜的回道。

    “张将军,张少爷体内还存有暗器,必须要将其取出否则性命堪忧啊!”何太医拱手直言道,“只是这暗器取出以后,只怕张少爷以后就不能再传宗接代了,甚至连如厕都会有问题。”

    “何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若水满脸惊诧地问道。

    “恕老夫直言,只怕这次伤愈以后,张少爷再也无法控制如厕。”何太医回道。

    “你说什么,那他……岂不是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了吗?”张若水气得简直要炸了,脸上漆黑如铁,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幸而强撑着身后的圆桌才稳住了身形。

    “哎,这也是老夫和几位太医商量的唯一的法子了,要保住性命,也只能如此了。”何太医甚是无奈道。

    “傲霖啊!”张若水不禁老泪纵横,怒目圆瞪,苍老遒劲的双手紧握成拳怒喝道:“李芷歌!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宸王府。

    一大片汪洋般的郁金香花海,红红白白的花朵,纷纷扬扬绽放,层层叠叠,娇色艳丽。轻风抚过,花影摇曳,好似海上波涛一般翻涌。

    李芷歌一袭淡蓝色素衫襦裙,凝立在花海之中。墨发挽了别致的流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流泻到腰间,随风轻轻飘扬。白皙的玉脸在日光笼罩下,晕红淡丽的如透明一般,衬着她娇柔的身形,好似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空气里漂浮着馥郁的花香,衣袂上落满了飘零的花瓣,这一切甚是美丽和迷人。

    忽然,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在身前飘然凝立,他唇角轻勾,一个淡淡的微笑噙上嘴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冰雕玉琢,清俊明朗。

    李芷歌嫣然一笑,心底浮起浓浓的欣喜,快步疾走,扑进他坚实而温暖的怀里,淡淡蹙眉,略带嗔怪:“你终于回来了。”

    轩辕佑宸望着面前这张娇颜,眉宇间略带歉意,打趣着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芷歌脸色一阵绯红,抬睫笑道:“那是你,我才没有!”

    轩辕佑宸抬起修长的大手,在她柔腻的鼻尖轻捏了下,宠溺道:“何止是三秋,简直是三生。”

    李芷歌浅笑着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问道:“你这次进宫,可有什么进展?”

    “我们猜测的没有错,此次要求出征的就是庆国公。”轩辕佑宸眸光幽沉,淡淡回道。

    “这么说背后的主使者就是皇后。”李芷歌不免沉思,但是直觉告诉她皇后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智谋却并非超群,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实在是让人怀疑。

    “西戎西凉西雪三国联合犯境,时局紧张,我暂时要离开一段时日。你住在府中,不要轻易出府。”轩辕佑宸再三叮嘱道,“我会派子玉和子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李芷歌素手轻扬,一寸寸划过他的俊脸,清眸中满是担忧。

    轩辕佑宸淡笑着将他拥在怀中,“军情紧急,战场混乱,我无暇分身保护你。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李芷歌眸间满是失落,嘟起的红唇甚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轩辕佑宸眸光一凝,俯身,迅速欺上她的红唇……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李芷歌缩在他的怀里,纵然不情愿,但是她相信他的才智与谋略,定然能化险为夷。

    轩辕佑宸眸光一深,坚实的臂膀紧搂着她娇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幽淡的冷香,轻柔的声音低低传来:“放心吧,最多一个月。”他温柔地俯身在她的额上烙下的一吻,“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王府。”

    “恩,我知道。”李芷歌点头应允道,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什么时候走?”

    “今夜子时便走!”

    清丽的容颜在月色映照下,虽然依旧波澜不兴,然而,心底,却已经开始翻腾着巨澜。她站在窗前看着他带着黑骑军风尘仆仆而去,月色下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她举得他好似被夜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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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国公府。

    傅琉璃将一份密函放在了桌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眸光定定地凝着躺在床上的杨若潆,“女儿,宸王去西宁城了,这一次李芷歌绝对跑不掉了!”

    杨若潆在听到李芷歌这三个字时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