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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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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离了客店,更不停留,当下一人一骑,驾了骆驼并辔而行,一路上晓行夜宿,便如常人一般作息,幸喜一路上风平浪静,倒也并无事端,平平安安出了大漠。

    走出大漠,迎面一条大河拦住去路,那大河足有数十里宽,一眼望不到头,河边既无渡船,亦无舟楫,除了驾云飞过以外,实无他法可想,那少年想起临别时萧玉真的那番言语,当下竟不急躁,挽了素问,往河边的一座茶馆行去。

    甫一近前,早有一名青衣瘦子迎了上來,瞧模样当是茶馆里的伙计,那伙计将二人让了进去,取下肩头毛巾,在身前一张桌上抹了几下,笑道:“二位客官请坐,小店里有上好的雨前茶,铁观音,碧螺春,恩施玉露,六安瓜片,不知二位要來点什么。”素问随口问道:“咦,你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茶。”

    那伙计一听,大感不悦,当下将毛巾往肩头一撂,大声道:“这位姑娘,你沒见识了不是,咱们这家店铺虽小,却是黄河上游,九省通衢之地,要什么好东西沒有,二位若是不信,只管点來,且看小人有无吹牛。”素问闻言一笑,说道:“大哥,这人倒有些意思,好,我们就要一壶恩施玉露。”那伙计听了,点了点头,大声叫道:“临窗的座儿,恩施玉露一壶。”那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妹子,什么是恩施玉露。”

    这句话声音虽轻,那伙计还是听见了,只听他“噗”的一笑,说道:“这位客官,你可就不知道了,这恩施玉露啊,本是产自恩施五峰山,只因香鲜爽口,紧圆光滑,苍翠绿润,毫白如玉,这才取名玉露,便是大有身份之人,等闲也难以喝到哩。”

    说话之间,茶水已然送到,那伙计接过茶壶,往两只茶杯中各注了一遍水,倒入了桌脚一只痰盂之中,这才正式上茶,眼见茶杯将满,那伙计才听了加水,手中茶壶微微倾斜,往两只茶杯各点了两点,这两点茶水一注,杯中茶水登时满了,水面与杯口平齐,却又不溢出來,光是这一手功夫,便博了个满堂彩,那伙计听得称赞,向四周抱了抱拳,掩不住一脸得意之色。

    那少年端起茶杯,只见茶汤翠绿,茶叶如针,凑近一闻,一股幽香透入鼻端,端的沁人心脾,凑口一饮,更觉甘香无比,一股清香直透五脏,霎时间如上云端,那伙计凑近前來,问道:“客官,这茶滋味如何。”那少年竖起拇指,赞了一声:“好茶。”

    “不错,茶是好茶,只可惜,人却不是好人。”

    便在这时,素问忽然一声冷笑,将茶壶一把提起,迎面向那伙计掷了过去,那伙计见了茶壶,竟是不敢硬接,身子一晃,早已“噗”的一声穿出墙壁,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那茶壶失了目标,“砰”的一声撞上门板,跌在地上打得粉碎。

    “嗞嗞嗞嗞”

    茶壶既碎,壶中茶水随即流出,耳听得一阵“嗤嗤”声响,地面上登时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显然茶中下了剧毒,那伙计跃将进來,指着素问的鼻子骂道:“小贱人,你家汉子就要死了,你还猖狂什么。”素问一听,登时大怒,正待出手,却被那少年拦了下來,素问愕然回头,却听那少年说道:“让我來。”

    素问甜甜一笑,坐了下來,眼见那少年长身而起,纵声喝道:“不要脸的兔崽子们,你家老爷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出來跟我间隔高下,藏头露尾的,算个什么东西。”

    那少年连叫数声,那伙计始终不敢近前,那少年哼了一声,挽了素问便走,甫一举步,便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小子,你就这么走了么。”

    那少年回过头來,只见绣帘,一名四十來岁年纪,肥肥胖胖的黑脸婆娘走了出來,那婆娘满肥肉,眼睛极小,却偏偏穿了一套大红衣衫,屠了厚厚的红粉,令人一看之下便生厌恶之意,红衣妇人身后,八条黑衣大汉一字儿排开,八瘦一胖,红黑交映,显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那少年强忍笑意,问道:“不知夫人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我”

    红衣夫人刚一开口,便见到了那名容颜清俊,身长玉立的少年,一句狠话登时吞入了肚中,“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媚笑道:“这位小哥儿,敢问你怎生称呼。”说话之间,颊边肥肉不住抖动,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那少年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抱拳道:“在下与拙荆路经此地,在贵店中讨杯茶喝,可是这位老兄”说着向那伙计瞪了一眼,续道:“存心不良,竟在在下的茶中下毒,老板娘,在下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命人下此毒手。”

    红衣妇人闻言,愕然道:“沒有啊,我几时角他下毒來着,这位小哥儿”那妇人说到此处,忽然间墙上数步,身子一侧,便往那少年胸前靠來,扭扭捏捏的道:“你看我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会是做这种事的人么。”

    “噗。”

    那少年尚未开口,素问已自按捺不住,格格笑了起來,红衣妇人双眼圆睁,兀自不忘往那少年怀中一挤,怒道:“你这小浪蹄子哪里來的,竟敢笑我,你不要命了么。”素问笑声不绝,指着那妇人身后,说道:“那胖子,你看看你背后是什么。”

    红衣妇人依言回头,顿觉背心一阵粘腻腻的,原來身后那名少年,这会儿早已闪到素问身旁,自己背后靠着的,只是一根葡萄架子而已,葡萄加上,盘着一条儿臂粗的花斑毒蛇,正“嘶嘶”的吐着信子,红衣妇人见了毒蛇,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來,那毒蛇受了惊吓,登时一跃而起,狠狠的咬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啊,这天杀的。”

    红衣妇人吃痛,不禁大叫一声,一抖手,将毒蛇甩了下來,两三角踩了个稀巴烂,她踩死毒蛇,回头见到素问等二人好整以暇,正相互依偎着看着自己的丑怪模样,一见之下,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叫道:“gan你/娘,男的给我活捉,女的剁碎了喂狗,龟儿子的,入你仙人板板,老子不弄你,局不晓得我母夜叉的厉害。”众人一听,纷纷大叫着扑了上來。

    那少年一看众人身形,察觉皆是凡俗之辈,便不愿痛下杀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扑将上去,将几人摔得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母夜叉见状,登时气冲牛斗,柳眉倒竖,抄起一把牛耳尖刀当胸刺來,浑忘了不久之前,还存着把这少年绑了,來个女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那少年见她砍來,也不在意,右手一伸,早已夺下尖刀,反手一转,指住了母夜叉咽喉,母夜叉不料一个照面不到,便已生死艹于人手,不禁吓得大声尖叫起來。

    “住口,你这丑八怪。”

    素问一听她的叫声,登时觉一阵心烦,左脚一抬,重重的在母夜叉身上一踏,母夜叉吃她一脚,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翻转过來,口中兀自不肯示弱,大声叫道:“呸,,你他/娘的才是丑八怪,烂贱货,龟儿子,入你仙人板板,要不是这小子使妖法,老子岂会落在你们手上,龟儿子,有本事放开老子,老子和你们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素问一听,嘿嘿一声笑了出來,说道:“我们偏要使妖法,你能奈我何。”母夜叉叫道:“呸,呸,老子和那个小哥儿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來插嘴。”说着又向那少年跑了个媚眼。

    那少年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反而足上加劲,将母夜叉踏得气也喘不过來,冷冷的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家娘子,可不是什么贱人,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你杀,你杀。”

    母夜叉一听,反而撒气疯來,尖声叫道:“男人欺负女人,算啥子本事嘛,有种的叫你女人來,我和她公公平平比试一场,哪个赢了的,才是你的老婆。”那少年一听,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脚一松,将她放了开來,说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算了今儿个算你命大,妹子,我们走。”言罢,那少年挽了素问,转身便走。

    “慢着。”

    二人甫一举步,便听母夜叉的声音叫道:“小子,你不能走。”

    那少年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咦,我怎么不能走了。”

    母夜叉眼珠一转,说道:“你要走,那也可以,不过黄河边上,连一艘船都沒有,你们怎么过去。”素问一听,忙道:“怎么,难道你有办法帮我们过河。”

    母夜叉点了点头,道:”办法我当然头,不过不过你们必须我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