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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破碎会奇缘 元婴初结养灵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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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一道紫色天雷轰然而下,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势,朝那黑暗中的人影砸去,雷声隆隆,电光闪耀,越发显得那少年的孱弱与渺小,

    再看那黑暗中的少年哟,你可有丝毫恐惧,

    电光中,他抬起头,睁开了眼,

    剑光如幕,剑气如虹,在这一刻直指天穹,

    “嗤。”

    一声尖啸,毫无预兆的从剑尖生出,就在那剑芒的末端,突然腾起一簇炽烈的火光,只一闪,便化作了一条血也似的细线,径直沒入剑芒之中,

    “大哥。”

    素问见了红芒,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话语声中,只见那红芒陡然一弯,如箭矢般笔直的延伸出去,另一端,则指向了苍穹中暴怒的电蛇,似乎只要短短的一瞬,便能将其击杀当场,

    尤其令她惊讶的是,在那红光射出的这一刹那,满天剑华也仿佛找到了方向,不约而同的朝红光的尽头汇聚了过去,

    剑光,越发明亮,越发纤细,也越來越显示出它的锋芒,

    “轰。”

    一声巨响,再次传入了二人耳中,以那雪白剑华的顶端为临界,绽放出了一道深紫色的令人眩晕的光芒,在那光芒的中心之处,隐隐有一声闷哼传出,甚至连骑行了也发出了“嗡嗡”的轻鸣,

    但,这第三道劫雷,毕竟还是被他挡了下來,

    “嘿,第三道了呢。”

    那少年一声低低的呢喃,蓦地里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再度喷了出來,

    血光之中,一股无形的暗流骤然浮现,发出一阵“呜呜”怪啸,席卷了无数碎石、断木,呼啸着四散飞开,

    风中,那少年兀自昂然伫立,丝毫沒有想要退缩的迹象

    风越紧,雷越狂,

    声声入耳,直刺入心,

    “丫头,你怕不怕。”

    不知何时,三清童子忽然现了身形,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旁,问道,

    “我怕的。”

    素问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我怕他会死。”

    “怎么,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好。”三清童子问道,

    “是。”

    素问仍是头也不回,淡淡的答道:“他死了,我也绝不活着。”

    “啧啧啧啧”

    三清童子连连咋舌,笑道:“丫头,这便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是么,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只得你为他要死要活。”

    “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我,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这样够了。”素问微微一笑,蓦地里脸上浮起两朵红云,轻轻的道:“前辈,这是只属于我们人类的感情,你不会明白的。”三清童子哼了一声,撇嘴道:“嘿,感情很了不起么,做人有什么好,人生百年,匆匆而过,纵是一生相守,也不过数十载光阴,到头來也不过一抔黄土,一座孤坟罢了,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感情,值得么。”

    “前辈乃是器物成道,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的喜乐悲愁,因此在您的眼里,当然不值什么。”素问回过头來,续道:“可是在我们人类的眼中,感情却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前辈见多识广,难道沒听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么。”三清童子道:“那又如何,这样便能长生不老,寿与天齐了么。”

    “不能。”

    素问摇了摇头,道:“可是,倘若长生,必须用无情无义來换,这样的长生又有何用处,不错,一个人心无牵挂,自然容易勇猛精进,潜心修炼,可是长生之后呢,除了无穷无尽的寿命,您还拥有什么,这样的长生,与石头何异。”三清童子闻言,登时哑然,

    “所以说,人还是有感情的好,不然那,就算真个得了长生,那也是无趣得很,前辈你说是不”素问一句话还沒说完,忽然间肩头被三清童子拍了一记,随即只听他叫道:“丫头,你快看。” 语气中竟是大有震骇之意,

    素问循声抬头,只见空中劫雷不知何时竟已停了,就连四处肆虐的狂风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之间,忽然变得无比瓶颈,素问见了,登时吁了口气,回头道:

    “咦,这不是沒事了吗,我大哥也好好的呢。”

    “傻丫头,你知道什么。”

    三清童子闻言,忍不住敲了她一个堡栗,冷笑道:“恰恰相反,眼前的宁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反而这小子快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大难临头。”

    素问一听,登时急了,赶忙又向空中仔仔细细瞧了许久,才道:“前辈,哪里有什么危险,怎么我看了这么久,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來。”

    “你当然看不出來。”

    三清童子冷哼一声,又给了她一个薄栗,问道:“沒心眼的丫头,我问你,方才來了几道劫雷。”

    “几道。”

    素问闻言一怔,挠了挠头被敲得颇为疼痛的脑壳,嘟囔道:“方才咱们只顾着聊天,我哪里知道下來了几道。”

    “哼,不知道么。”

    三清童子嘿嘿一笑,森然道:“我可是记得,从方才道现在,一共落了两道劫雷,加上先前的三道,一共落下了五道。”

    “那又如何。”

    素问嘟起了嘴,闷闷的道:“记姓好了不起么。”

    “记姓好,当然沒什么了不起。”

    三清童子双眼一翻,嘿然道:“可是,却和你的情哥哥有天大的干系。”

    “什么。”

    素问一听,不禁越发迷惑起來,问道:“怎么又和他有关了。”

    “因为——”

    三清童子仰头向天,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道:“六九天劫,一共有六道劫雷。”

    “你是说,还有一道劫雷。”素问惊道:“那那他会不会有事。”说着,素问情不自禁的向那峰顶端坐的少年望了一眼,一双美目之中,瞬间充满了担忧之色,

    “当然有,而且有大麻烦。”

    这一次,三清童子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來:“据我所知,劫雷落下的速度越快,劫云的颜色越黑,那么天劫的威力也就越低,相反,假如劫云一片血红,劫雷也是迟迟不落,那也就说明,这劫雷的威力,定比寻常劫雷厉害许多,我方才远远看见,第四、第五两道间隔越來越长,而第六道劫雷,也就是最后一道,却迟迟不落,只怕沒什么好事儿。”

    “所以说,我大哥有危险。”

    “正是。”

    “那怎么办。”

    “先看看吧。”

    “轰隆隆……”

    沒过多久,滚滚雷声再次响了起來,无数的电蛇,纷纷从暗红色的天空中探出头來,转眼间又朝劫云翻滚而去,就像蛇群受到控制一般,不住向正中的那片劫云聚拢,

    这一次,三清童子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來,目光凛冽,直直瞪视着乌沉沉的天空,

    “前辈,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素问一见他的模样,心中登时凉了半截,情急之下,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抓起他的手臂摇晃起來,急急切切的道:“前辈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他,我宁可他半途而废,也不愿他死了,不,不,只要他能活着,我可以用自己的姓命來换。”

    “不成的。”

    三清童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渡劫一旦开始,便绝无可能半途而废,要么这小子渡劫成功,就此碎丹成婴,要么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绝无半分转圜的余地,外人纵然本领再大,也全无插手的余地,丫头,这忙我帮不了。”

    “你不是元神高人么。”

    素问瞪大了双眼,奇道:“难道你也会沒有法子。”

    “不,不是的。”

    三清童子叹了口气,答道:“不错,单以自身法力而论,我的确不输于元神级数的修士,可是我并非人身修炼,虽有法力,却也只是一具法宝元灵罢了,我既无本体,自然不能代替真正的元神修士,一旦被劫雷轰击,只怕我数十万年修出的一点神识,也要随风而散了。”

    “好,好,你好。”

    素问听了,登时放脱了三清童子,凄然道:“既然如此,我和他死在一起。”说着,狠狠的瞪了三清童子一眼,头也不回的朝着劫云的方向奔了过去,

    “丫头,你疯了。”

    三清童子见状,登时大惊,忙道:“回來,你会死的。”素问听了,仍是头也不回,大声道:“我宁可死了,也不要看见你这副见死不救的嘴脸。”三清童子脸色一变,点头道:

    “好,好,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得你这丫头如此痴心,我便救你咦救,又有何妨。”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道:“臭小子,本來你死了也不干我事,不过看咋皮那丫头的份上,我便破一次例罢,至于你是死是活,全靠你自家的造化啦。”言罢,只见他脸色一沉,双目齐睁,那张金色符箓忽然光华大放,径直从那少年怀中飞了起來,

    “玄天无极,乾坤借法,分光化影,敕。”

    三清童子一声大喝,随手一指,那符箓忽然一闪,如闪电般猛地一窜,随即形状一变,化作了一面八角形状,忠心绘制了太极双鱼图案的巨大盾牌,那盾牌飞在空中,滴溜溜一阵旋转,放射出万道金霞,朵朵祥云,恰好将那少年的身形隐在下方,远远望去,只见金白两色交相辉映,衬着朵朵白云,郁郁红光,显得说不出的奇特壮丽,

    “前辈,多谢你了。”

    素问见他出手,吁了口气,扭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最好了,有你出手,我大哥一定沒事。”

    “那也未必。”

    三清童子闻言,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道:“丫头,你以死相逼,使得我老人家不得不出手,这计谋果然好得很,可是,你这么做,也给那小子带來了大麻烦。”

    “大麻,什么大麻烦。”

    素问一听,心中立知不妙,忙道:“难道以您老人家的本事,也不足以抵挡劫雷么。”

    “那也不是。”

    三清童子摆了摆手,正色道:“丫头,渡劫这一关,本來就是修道人一生之中,必须经历的考验,向來只有自家消受,从无外人相助的道理,这就好比一个人肚子饿了,别人不能代他吃饭;他若想去茅厕了,旁人也不能代他方便一般,纵有长辈护持,也不过是在渡劫之前,替即将渡劫的弟子布下防御阵法,或是赐下法宝法器,以作防备罢了,若是有人以外力干涉,只怕”

    “只怕怎样。”

    素问见他语气如此沉重,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忙道:“他会死,是不是。”

    “那倒也不一定。”

    三清童子抬起头來,向那兀自调息的少年望了一眼,摇头道:“也许,劫雷预先感到外力,会突然间威力倍增,变得连我也无法抵挡;也有可能就此散去,一样也是渡劫失败,不只是这一次渡劫失败,他以后永远也沒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素问听了,半晌不语,过了良久,才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他活着。”三清童子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便赌一把吧。”言罢,三清童子纵声喝道:“小子,全力以赴,也别有半点儿心存侥幸的念头,不然你只会落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下场。”

    “是,晚辈明白。”

    漫天风雷之中,那少年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二人耳中,语气坚定,不带丝毫犹豫,

    “轰隆,轰隆、轰隆”

    这一刻,空中雷声忽然一停,接着便越发疯狂的轰响了起來,就连原本紫红色的云层,这时颜色也渐渐变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眼,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紫水晶般,

    如此暌离而闪耀,

    这一刹那,世间万物无不黯然失色,就连那面金色盾牌,也渐渐变得黯淡了下來,

    “果然,该來的终究要來,小子,你自求多福罢。”

    三清童子轻叹一声,捏个法诀,霎时间将自身法力提升至极点,

    金黄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天目山群峰,照彻了这茫茫黑夜,也照亮了翠兰夜空,

    紫月金兰,一时瑜亮,

    久久,久久,

    漫天雷声骤然止歇,云层中的电蛇,也都突然安静了下來,偌大的夜空,霎时间只余下了一片硕大的、恐怖的血色雷云,

    佛天地呼吸的声音,原本吸收雷电之力的速度,瞬间增加百倍,就连天地万物、花草树木仅存的些许雷电之气,也都完全被劫云吸收了去,本已臃肿不堪的劫云,再度膨胀了起來,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紫红色棉花糖,

    只是,这看似奇丽的背后,却蕴含了无穷杀机,

    金盾之下,那少年也仿佛感觉到了雷云中蕴藏的汹涌气势,缓缓的仰起了头,

    仰望着那如神佛般高高在上、如山岳般澎湃而巨大的力量,

    静,绝对的静,

    此时,再也听不到半点风雷声,鸟兽声,人语声,甚至连呼吸声也都归于寂灭,偌大的一方世界,顷刻间竟变得落针可闻,

    静,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的素问,再也不敢存有半分侥幸,一颗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雷鸣,整个世界仿佛多随之颤抖起來,所有人的视野中,竟然出现了一片短暂的空白,

    瞬间,这短短的瞬间,

    一道粗如手臂、笔直如矢的紫红色雷电,就这么毫不遮掩,不带半点花哨的直落下來,

    与此同时——

    那少年一个长身,竟从盾牌的笼罩下下站了起來,一手持剑,一手提盾,仰望着那一道突兀而至的闪电,

    “这是最后一道考验了”

    那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如同赌咒般低声念道:“妹子,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瞬息之间,他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无数图文,一个个似曾相识,却又十分模糊的场景,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掠过,他咬了咬牙,努力慑定心神,突然间也不知哪里來的一股灵感,盾牌横封,长剑一摆,如飞云掣电一般,笔直向那劫雷迎了上去,

    他不能闪开,也不能逃避,

    这是他的劫,必须在他自己手里解决,

    他大笑着,决绝的,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一剑破万法。”

    一声大喝,蓦地里从他的口中传出,这一生大喝,隐含了他的意志,他那不屈的、宁折不弯,百死无悔的态度,

    來罢,來罢,

    纵是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剑光如雪,剑气如虹,

    这一剑的威力,已然达到了顶峰,

    “蓬。”

    刺目的电光,狠狠的落在盾牌之上,顿时砸出了深深的陷坑,那少年只觉手臂一麻,随即只觉臂上一空,似乎一拳打在了空处,左臂上的盾牌,竟然“哗啦啦”一声,裂成了无数碎片,在天地间四散飞扬,

    更可怕的是,电光击碎盾牌之后,居然沒分停留,迎着剑光的方向,再一次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连三清童子也不禁有些呆了,

    “大哥。”

    就在此时,素问忽然一声尖叫,如发疯般向那少年消逝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