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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便在这时,平凡只觉心中一震,似乎有什么突然碎裂开來,丹田中那股令他生不如死的炽热,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睁开眼來,只见四周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笑声,什么人影,
一切,都仿佛一场噩梦一般,
良久,良久,
一阵寒风吹來,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才突然发觉,全身早已湿透,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团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熊熊烈火,以及那铭刻于心的耻辱,此时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大梦,恰好于此时醒來了一般,
“我,我成功了么。”
他挠了挠头,眼中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于是,他敛气凝神,闭目内视,
他这一番吐纳,只见丹田之中一片宁静,火光,杂色皆已消失不见,至于一刻拳头大小的金丹,在丹田中熠熠闪光,金丹上光华流转,气机盎然,连半分杂质尘垢也无,正是金丹达成,即将金丹破碎,凝结元婴的迹象,他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微微一笑,心知自己果然已经读渡过这道生关死劫,只等稍后金丹破碎,渡过六九天劫,便能更上一层,凝结元婴了,
他收回目光,吁了口气,忽觉一股腥臭扑鼻,瞧模样似乎正是从自家身上传來,他他眉头一皱,低头望去,只见[***]的衣衫之上,早已被灰尘、泥浆厚厚的垢了一层,难怪如此难闻了,他伸了伸舌头,呵呵一笑,将全身衣衫剥得干干净净,伸手一指,平地上登时涌起一股水流,不一时汇聚成了一个小小水潭,平凡一生欢呼,纵身入内,直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刷洗了个遍,
梳洗完毕,他又换了一套衣衫,这才缓步走了出來,柔和的光芒之下,只见他精神抖擞,其余轩昂,虽然并不如何俊秀,却也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平凡依照明良真人指点,不一时出了洞府,來到那片平原之上,行不多时,只见地上金光闪烁,原來是百里破神锥,他见了神锥,信手拾起,揣入了先天一气神符之中,他收了百里破神锥,向明良真人的坟冢拜了几拜,洒泪而别,卢芳却已不知去向,
走出平原,前边一片密林拦住去路,平凡艺高胆大,凛然不惧,大踏步走将进來,
甫一入内,顿时一阵白光闪动,一柄长不逾尺,锋锐无匹的短匕擦着脸颊飞过,“突”的一声,钉入了身后树木之中,平凡一凛,顺着那把匕首看去,月光下只见匕首插入树干,早已直沒至柄,树干之上,烂出了一条三四尺长,宽约尺许的巨大黑斑,一看便知蕴含剧毒,
那人一把短刀掷出,竟不停留,身形一晃,沒入树林中消失不见,平凡哼了一声,并不追赶,伸手将先天一气神符、七星龙渊掣在手中,只等那人突然出现,再來给他致命一击,那人居然极有耐心,始终不曾出现,
“无胆匪类,敢出來与我一战么。”
平凡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若是不敢出來,那就是怕了老子,乖乖滚你妈的蛋吧。”连骂数句,那人始终毫无反应,平凡眼见叫骂无效,暗暗骂了一句无耻,借着月光,朝密林尽头走去,
前行数里,四周树木忽然一阵晃动,瞬间结成了一道小型阵法,将平凡困了进來,这黑脸少年见了,冷笑一声,七星龙渊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呛”的一声,飞回剑鞘之中,
“哗啦,哗啦,哗啦啦。”
树林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碎裂之声,那片鬼影重重,看似无比诡异的树林,竟在这一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好,好,好。”
便在这时,林中忽然几声赞叹,一名玄衣大汉拍着手掌,缓缓从林中走了出來,月光下瞧的清清楚楚,只见那人身高八尺,体格高壮,浑身上下,都被一层厚厚的鳞甲覆盖,只露出了眼耳口鼻,以及一张黝黑的脸膛,
这件铠甲之上,密布着细致无比的纹路,通体黝黑,却又通透无比,内里光华流转,似乎有水银般的液体流动,散发出一阵阵奇异的法力波动,铠甲的手肘,膝盖,双肩,头盔之上,都有尖利的圆刺突出,胸前一块铜镜闪闪发亮,恰好护住心腹要害,整副铠甲,将那人整个人包裹在内,看模样似乎十分笨重,却又轻盈无比,饶是平凡见多识广,却也认不出这件铠甲的來历,
“平道友,久违了。”
那人见了平凡,呵呵一笑,含笑抱了抱拳,说道:“我久久不见道友,还道你已经死在山洞里,沒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是啊。”
平凡点了点头,答道:“我也沒有想到,阁下也是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
那人听了,脸上微微发烫,强笑道:“成王败寇,咱们的约定里,可沒有杀人这条。”
“不错,不错。”平凡淡然一笑,忽然间目光一冷,两道寒芒直射出來:“所以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那人闻言,呼吸一窒,强颜道:“你杀我,你杀得了我么。”说着,将身上铠甲一抖,笑道:“你还活着,那很好,不如我送你一程,让你去见王道乾好了。”
“什么。”平凡闻言一怔,惊道:“王道乾死了。”
“正是。”那人呵呵一笑,目光中忽然间现出一丝狠厉之色,阴森森的道:“不但他死了,连你也要死。”
“他是怎么死的。”平凡握了握拳,语气森冷如刀,
“是你老子我杀的,怎么样。”那人嘿嘿一笑,一连杀气的道:“交出百里破神锥,我可以饶你不死。”
“卢芳。”
平凡大叫一声,双眼忽然变成一片血红,厉声喝道:“狗贼,纳命來。”言罢,手中剑光一闪,一道雪白剑芒激射而出,狠狠地射在铠甲之上,
“当。”
一声清鸣,剑光斩在铠甲之上,激起万千火花,光华散尽,只见那铠甲依然故我,丝毫沒有开裂的迹象,
“好坚硬的铠甲。”
平凡暗赞一声,正待收剑再攻,哪知甫一动念,便见卢芳把口一张,一口匹练般的青色真元喷了出來,现出了一张三寸大小,白玉般的符箓,在夜幕下闪闪发光,
“好小子,原來你还有宝物,我倒是小看你了。”
平凡一言方罢便见卢芳双手结印,飞快的在胸前捏了一个古怪法诀,法诀一成,卢芳顿时一口精气喷出,打在了那道符箓之上,那符箓飞上空中,幻化出重重光影,现出了一头身高十丈,栩栩如生的巨象图形,
“咦,是巨木神象符。”
平凡见了符箓,惊呼一声,只见卢芳伸指一弹,一团鲜血蘧然飞出,“啪嗒”一声,落到符箓之上,那巨木神象符染了鲜血,登时“昂昂”一声呼啸,无数白雾弥漫开來,
但是那巨木神象符的白气一荡漾开來,整个树林之中,竟然是梵音阵阵,犹如无数的得道高僧在诵经吟唱一般,梵音声中,一片华光灿烂,无数脸盆大小的白色波旬花一路延伸而上,绽开洁白凝露的花瓣,
这两道术法硬拼之下,四散的元气,和这白色的波旬花一触,就顿时泛成一圈圈的涟漪,消失不见,而那延绵往上,一路开放过來的波旬花的香气,竟然是透过了紊乱如潮汐的元气波动,深海的海水,传入到英蛟山和白金响水螺上,
这种梵音阵阵,到处盛开满波旬花的圣洁气象,是传说中的佛门高人,施展最为宏大的佛法时,才会产生的气象,
叮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敲响了一个编钟,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一阵更为宏大的梵音响起,上百头身高五丈、头缠黄金盖、身披玛瑙璎珞的白色神象,出现在白色的波旬花之上,
白色神象,是传说中的神王、得道高僧的坐骑,拥有无上的力量和法力,
这上百头白色神象才只是刚刚出现,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象,就已经压得平凡有种要窒息般的感觉,
几乎同一时间,上百头身高五丈的白色神象一齐迈开了步伐,这些白色神象的步伐看似沉重缓慢,但只是一步跨出,不知怎么,便哭二月了数十丈的距离,几乎一下子冲到了平凡身前,
闷响声中,幡上黑气一阵摇晃,继而有如沸汤沃雪一般,转眼间漏出了一个巨大窟窿,幡上生魂突遭重创,尽皆变了脸色,翻翻滚滚的哀嚎起來,平凡见状,赶忙把幡一招,将幡上生魂收了回來,与此同时,这黑脸少年潜运法力,体内一团热流澎湃汹涌,不旋踵化为了一条须眉宛然、栩栩如生的丈许火龙,将他裹得风雨不透,空中黑泥尚未扑近,贝贝龙身火光烧成了飞灰,平凡死里逃生,不由得暗呼口气,借着火龙威势,一声长啸,径往小路尽头飞去,飞遁途中,地下不住现出裂口,黑泥一团接着一团,不住向他砸來,但他既有火龙护身,自是丝毫不惧,不一时便到了小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