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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稻香,声声莺转,蛙声低鸣,大雁南飞。
稻香村里民风淳朴,秋天梯田风景宜人。
两人轻快的走在乡村小路上,哼唱着小曲,余晖之下的树木,拉长了斜影重重,三言两拍的曲调,加上夕阳美景,一时之间,杨林心中的沉闷风消云散,学着师傅的曲调,杨林也哼唱了起小曲。
走过小路上了梯田畔,村里乡亲正在收稻谷。
刘师傅带着杨林搭把手,一老一少也参与其中,不消片刻,杨林身上汗珠淋淋,割稻谷也是门学问,比不得武学却也有窍门,只是不得窍门的杨林,只能干瞪眼出蛮力。
身上汗水浸湿了衣服,额头汗珠滴落,可心里,却始终美美的。
抬头望了望附近的乡里乡亲,在忙碌中,更添了一重身份的融入感,对于这个位面也不再是单纯的游历,隐隐中,杨林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似乎这个世界才属于自己。
“怎么样,还做的来吧?”
刘大海笑呵呵的在身旁问道,手脚利索的收割着稻谷,一茬接一茬,镰刀起落不快不慢后劲十足。
“感觉还可以,只是可惜了这片黄橙橙的谷粒景sè。”
杨林答非所问的笑道,心里却后悔没有带了手机相机什么的,眼前数里梯田的秋sè连成一片,拍张照片回去传到网上,肯定羡慕死那群没机会出来玩的小白。
别说那座楼层林立的城市,秋sè已经不再,即使那个国家中,这般自然的秋sè也已经稀少无两。
“走吧,我们再到别处去转转。”
刘大海放下了手上的镰刀,在远处吆喝道,看样子是回稻香村去。
“你等等我,怎么还真的说走就走了。”
杨林思量着将镰刀放到了车板上,急急忙忙追了去。
二人师徒一场,也有着感情,古代人眼中,是一ri为师终生为父,刘师傅承认了杨林为徒,自然说明了他在心中的位置,而杨林却不知道,离别就在眼前,只当是刘师傅带着他转悠,熟悉熟悉村里情况。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所以师傅才会走的匆忙。
杨林跟着师傅后面屁颠屁颠的,在心理上已不知不觉,显露出孩子的一面,即使高兴也是炫耀,还有师徒关系产生的羁绊。
稻香村里的人,杨林都已经认识。
郎中小月,武器商陈定善,小吃商王婆婆,杂货店的徐嫂以及张桂芝,以及王大王二张强老余小余刘洋等等,能叫得上名的人,几乎都拜访了一个遍,甚至于小毛毛那群小伙伴,杨林还特意买了冰糖葫芦及稻香饼给他们。
村里人家都熟识了,师傅又到了别处。
这次去的却是师傅自己家,告别的乡亲,也该是时候说明真相了。
余半仙早已等候多时,就敲着锅沿唠叨着,等着吃刘家的晚饭呢,到这时天sè也黑漆漆了,回到家后的两人就看到了余老头,坐在炉灶上拿着烟斗,突突突敲个不停。
刘大海瞬间气的七窍生烟,嚎叫道:“我的亲爷爷嘞!您这是在做嘛!赶紧的下来行不行,那是生火做饭的地,不能这么坐上去敲打的。”
余半仙撇了刘大海一眼,回道:“快快快做饭,这是要饿死老人家不成,大海啊,我记得小时候~”
没等余半仙说下去,刘大海就打断了他的话。
余半仙一肚子坏水,损起人来,那是天南地北海了去了,刘大海见老头一张嘴,不用猜都知道他是想做嘛。
“得了,你们爷俩慢慢聊,我去做菜做饭,这样总可以了吧!”
“去吧去吧,记得多烧俩老母鸡,否则。”
“我的爷,几个都行,您快下来吧。”
“好嘞,我跟小林子聊去,你手脚麻利的,别让我爷俩等烦了就成。”
刘大海好说歹说总算躲过去了这劫,余半仙也没再难为他,转身下来,坐到了桌椅边,跟杨林聊起了稀奇事来。
杨林虽然话少,可见识却不少。
余半仙所说的各种故事,无外乎江湖侠义儿女情长,那英雄气短的话就没多提,老头还指望杨林救万民于水火,哪能让杨林学命短的英雄。
道理就在故事里面,一件件的讲述。
杨林所做的就是倾听,听老头讲故事,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杨林见过的故事多了,老头的故事也就俗套了,这话杨林不敢明说,只是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番余半仙,细细品来,余半仙的故事倒也不错。
越是深入,道理越简单。
“这就是大义,如何?”余半仙忽然问道。
“啊,不错不错。”杨林答道。
余半仙嗓子都快说冒烟了,就是讲述侠义之道,可杨林却一句没听进去,只是随口应和,没成想,一搭话就要露马脚了。
“噢,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不错?”余半仙问道。
“额~。”杨林顿时无语。
武侠小说杨林没看过几本,可那武侠电视剧却满天在飞,杨林胡乱的一琢磨,讲“侠义”,那就胡诌一通围绕着编两句,糊弄一下试试。
杨林不知自己是驴头不对马嘴。
余半仙讲述的是为国为民之‘大义’,杨林回答的是碧血丹心之‘侠义’。
孺子不可教也!
即使刘大海也看不过去了,使劲的咳咳起声,试图打断杨林的胡言乱语,不过不顶用,没办法的情况下,余半仙也放弃了言传教诲,只是希望杨林踏上江湖后,能自己走向那条大义之道。
唰唰唰的刀响,声音清脆悦耳。
一片片的菜类,一块块的鱼肉。
在刀下被切分的整整齐齐,油锅凉起,米盐走起,漏勺翻转,一灶台三口锅,被耍的上下翻飞。
左边的是在蒸米面,右边的是在炖鱼肉,中间的是在炒三鲜。
武艺极其高明的刘大海,厨艺也算得上一绝,一个人顶得上三个人,这饭菜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开,引得老余小杨肚里咕咕叫,馋虫哈喇子都闹腾个不停。
火烧鸡柳,辣子炸鸡,闷蒸香米,河子过面。
清炖刍尾,三鲜膏汤,谷笋鱼汤,酒尾花生。
外加十年佳酿的桂花醇,丰盛无比的一桌佳肴就成了。
屋内就三个人,余半仙、刘大海、杨林。
老长少三代就齐坐一堂之中,五菜一汤一配菜一坛陈年佳酿。
离别之时莫说离别话!
三人之间一种默契,谁也没有去搓破那扇纸窗户。
酒足饭饱,聊来聊去。
天sè渐晚,已到半夜。
刘大海酒劲泛起,眼睛通红,哼哼嗤嗤,讲起了当年轻狂,一件件陈年旧事,一件件侠义恩仇,一件件过往闷sāo,那其中热血疯狂,只有刘大海知道,而杨林听得,也仿佛亲身经历。
余半仙却没说太多话,余老头见过太多相似的事,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离别。
最终,刘大海醉倒扑街。
刘师傅外冷内热,见不得离别,喝醉了反而省事。
余半仙则是将一封书信交给了杨林,拍了拍杨林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蹒跚着走出茅屋走入夜sè之中。
似醉非醉的杨林怀揣着书信,就此离开了稻香村。
路途上轻功被施展的淋漓尽致,夜sè中重重虚影,从后山到河东,奔袭三十里地,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将要前往何处,更不知心中那波澜的情感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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