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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03
叶知郁回自己的办公室转了几圈,想了想,还是决定却找曲项天和他说一下她的打算——不管那个男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算盘,她不干了。
于是,凭借着记忆找到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凌曜阳给她介绍的路线,叶知郁站在了曲项天的办公室门口。这还是她来司令部大半个月来,头一次来他的办公室。
“谁。”叶知郁敲了敲门,那头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我。”
门那头应该也听出了是她的声音,却突然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方才再次出声。
“进来。”声音听上去比先前要低沉不少。
叶知郁微微蹙眉,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还还是推门进去。
办公室很宽敞,采光良好,是他干净简洁的风格。曲项天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些文件,眉间是一个明显的川字,似乎心情很不好。
叶知郁脚下不由迟疑了下,却也仅仅是一下,呼出一口气,她下意识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头发,方才开口:“跟你打个报告,我不干了。”
“女魔头她欺负我,还陷害我,篡改我写的电译稿!我干嘛让她欺负!一忍再忍还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知郁说着,不由想到这半个月来她辛辛苦苦的付出,和凌曜阳做出的事情,突然又委屈又生气,呼啦啦把憋了大半个月的怨气一口气,全部在曲项天面前吐了出来。
她说完,才发现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一直没开口,冷厉的面容比方才更阴沉了几分,锐利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说完了?”
叶知郁被对方那种眼神看得不舒服,闷闷应了声,“嗯,说完了。”
“那该我说了。”男人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半晌才接着开口:“你太让我失望了。”
“……诶?”他严厉的话语让叶知郁愣在了那里,错愕地看向曲项天,却见对方薄唇紧抿,显然是在忍着怒气。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部队里,令行禁止,哪里容得你胡闹?”
“我没有,我——”“你无视纪律顶撞上司!拖延懒散怠慢工作!还恐吓阿凌?是谁借你的胆让你这么无法无天,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每一个字他都说的不留情面,斥责的语气和无情的句子让叶知郁有些发懵,她怔怔看着眼前逆光而坐的男人,光线描绘着他深刻的五官,此时却只让她觉得陌生。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选择相信她。”
“阿凌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要骗我。”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叶知郁只觉得身体有些脱力,如果是以前,她此刻应该骂他,应该发火,应该摇着他的肩膀让他相信自己,甚至她可以拿出那份被篡改的电译稿要求比对字迹。但是在这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可笑。
她好不容易有了愿意依靠的人,即使知道那个人的立场有可能会伤害自己重要的亲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
她看着狗血电视剧嘲笑里面的女主被虐得天昏地暗不自知,可她自己还不是遇见他便缴械投降,什么骄傲,什么自尊,什么立场原则统统没有,只要可以呆在他身边——哪怕她无比清楚地知道他从头至尾都只是在利用她!只要,只要他愿意将他的心多分给她一点……
等习惯了撒娇,心也会变得软弱起来,习惯了依赖,会忘记怎样依靠自己。一旦眼泪失去了效力,一旦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的自己,又该怎样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亲人?
她以为他不会让她孤立无援的,她以为……
缓缓,缓缓吸了一口气,叶知郁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道:“所以,你准备怎么罚我。”
既然是部队,她犯了错,自然该罚。
曲项天看着眼前人,眉拧得更紧了。她的冷静和淡定,竟然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他不喜欢她现在的表情,乌黑的眼睛里仿佛有着微弱的光,挣扎着跳动了几下,倏地灭了。
就好像,是他自己,失去了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他察觉了,却没来得及抓住。
曲项天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有些发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半晌才淡淡开口:“这件事情念在初犯,你又是新人刚到部队不懂规矩,去好好给凌部长道个歉就既往不咎。”
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宽容,谁知那头却响起她飘飘忽忽的话:“报告首长,我宁愿体罚。”
小脸苍白,却是显而易见的倔强。
他一向奉行只有纪律严明的军队才有无坚不摧的可能,如今对她让出这么一大步,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却还是任性着不知好歹。
该死,她一定要这样么?
好!她既然主动要求!他就成全她!
俊朗的面孔瞬间冷了下来,“楼下操场,十圈。然后还是要去个凌部长道歉。”
“报告首长!申请不道歉二十圈!”
男人的眸色闻言狠狠一沉,“这是命令,由不得你讨价还价。”
“三十!”
喉结滚了滚,曲项天的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怒气几乎烧灼空气。
“好,三十!”
“谢谢首长!”
叶知郁的脸色从始至终就没变过,眼睛也不看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敬礼离开了办公室。曲项天看着那个毫不留恋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放在双腿两侧的拳逐渐收紧,攥得青筋乍现。
现在已经是一月底,正是帝京最冷的时候。外面寒风裹挟着霜雪的味道仿佛能割开人的皮肤。
叶知郁回办公室换了身运动装,突然就觉得讽刺,凌曜阳做的唯一一件对现在的她有用的事情,就是在她要跑圈的时候发现自己有运动服可穿。
叶知郁平时一般都是早上跑步。而现在正是下午,司令部里的一些外勤组武警小队正冒着寒风训练,看见她一个女兵一身运动装从大楼里下来神色各异,皆是古怪。
叶知郁没心情理会这些,只觉得心口发木。他不信任她,好,体罚,好。但是,休想她会回去跟那个女人道歉!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好像无数细碎的小刀,不一会儿叶知郁的脸颊就已经被风吹得通红,寒风灌进喉咙里,迷了眼睛,模糊一片。
一圈,两圈,三圈……十五圈……
叶知郁跑得并不快,她平时也有运动,并非弱不经风,但今天是她生理期第二天,不仅跑得身上发热手脸冰凉,而且小腹的绞痛感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跑到第二十圈的时候,她脚下一软,一时不觉,狠狠摔在了地上。
冬天的塑胶跑道也硬得如水泥,她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只磨破了手掌,狠狠吸了几口气,静下来的瞬间,仿佛所有的委屈尽数涌了上来。眼泪,终于止不住,“啪嗒啪嗒”地疯狂落在了红色的跑道上。
高大的男人站在办公署巨大的玻璃窗前,漆黑的眼底映着操场上倔强的小小身影,随着她的摔倒,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小腹痛得厉害,叶知郁困难地站起来,胡乱抹了抹脸,眼泪鼻涕乱七八糟蹭了一袖子,再次迈动双腿跑起来。肺里的空气总觉得不够,嗓子里带着血腥的甜味,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只是麻木地移动。
操场一角训练结束的赤刃外勤组士兵皆是错愕地看着不远处跑得仿佛不要命的陌生女人,短暂地交头接耳起来。
“哎呀那是谁?长得正,就是看着太野。”
“不认识,新来的吧。”
“哎我看着面熟,是……啊!我想起来了,前些天我在办公楼里遇见凌副参,后面就跟着那个女人。”
“怪了,那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跑步?受欺负了?”
“诶,美女,受欺负了哥哥们保护你啊!”
“哈哈哈杆子你别不正经,没看人家小姑娘正难过呢,你就——”突然,鸦雀无声。
被称作杆子的男人奇怪地看向说话的男人,却在看见对方身后站着的战神般威武却带着修罗般脸色的男人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死寂,比寒风更加凌冽的威压辐射四方。
“首、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