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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红阁
“小姐,您消消气。”东儿捂着嘴递上一杯茶,却被柳依依气恼地打翻在地。
小小侍卫要成精了不成?柳依依眼神阴冷,命道:“拿纸笔来!”
与此同时——
“主子,嘶……”嘴上的伤口肿起来了,保鸡一张嘴就疼得皱眉,只能大舌头似的哼哼,“蛋们……子接去……当课吧,再……鬼屋就吃了。”(咱们直接去上课吧,再回屋就迟了。)
妈的,小丫头们下手真狠,疼得她话都说不利索!
南宫烁这才回过头,眼神触及保鸡的伤口,微微皱眉,“上午不用你陪着了。”扭头进了屋,保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赶紧跟进去。
南宫烁弯腰摸索了一会儿,起身将手里的墨色小瓶子丢给保鸡,“擦上这个,下午就没事了。”
保鸡握着瓶子心里一暖,“可似……”(可是)
南宫烁看她一眼,叹道:“若被人看到你的伤,固房你怕是住定了。”
保鸡眨眨眼,觉得南宫烁温情的一面简直太可爱了,“主子,爹爹。”(谢谢)
“谁是你爹爹!”南宫烁“噗嗤”一笑,出了门。
保鸡气得咬牙,刚才的一切肯定是幻觉!
撇过性格不谈,南宫烁的药是真的很管用,下午果然消肿了。虽然还残留着小小的伤口,但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
下午是艺师唐玉的课,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上他的课。而唐玉这个人,保鸡隐约只记得他穿白衣别有味道,总喜欢低着头,刘海儿遮去了他半边脸,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有几次在饭厅遇到过他,保鸡甚至都忘记这位老师的存在了。
天很热,阳光晒得人暖暖的,困意一**地袭来。趴在课堂的桌子上单手托腮,保鸡不住打着哈欠,双眼重复地聚焦散焦,散焦聚焦……
南宫烁扭头看了保鸡一眼,毫不温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保鸡瞬间清醒过来,苦着脸抱怨,“疼死了!”
“上午钱金说了,保皇侍卫在课上睡觉要扣主子的分数。你要是敢连累本宫,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南宫烁恨恨地说完,又弹了保鸡一下。
保鸡连连点头,转过脸却做了个鬼脸儿。还没上课呢,自己小睡一会儿怎么了?他当然精神了,中午他可是睡足了午觉的,而自己可是被他奴役着扇了一中午扇子,一会儿都没能休息,太不知道感恩了!
就在保鸡转过头时,唐玉已经步履款款地走了进来,那人仍是微微低着头,刘海儿遮着半张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好像也不愿在人前暴露太久似的,只淡淡扫了下面一眼就又微微垂下。他唯一的变化就是换了一件薄荷绿色的外衣,很有小清新的味道,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
“今日的课程是音律鉴赏。”唐玉说着拿起自己的箫,“我将吹奏三曲,请各位品评鉴赏。”
算起来,这还是保鸡第一次听到唐玉开口说话。很有磁性的声音,符合他的气质,清凉中透着冷傲,过耳难忘。保鸡唇角微勾,托这声音的福,自己没费多大力气就想起他是谁了。
玉箫凑近淡粉色的唇,纤长的手指此起彼落,悠扬悦耳的箫声水波一样流淌开来,柔柔地亲了耳朵一样,听着很舒服。轻音乐很能让人的精神和身体放松,这真是一点儿也不假,因为她……更困了……
保鸡偷偷瞟了一眼双眼紧闭沉浸在自己箫声中的唐玉,又瞄了瞄好像真的是在用心品评的南宫烁,大着胆子一点点垂下了头。唐玉说他要吹奏三首,时间应该不短,自己就稍微睡一会儿,在他吹完之前醒来就可以了呗!
但是她忽略了,吹奏三首不等于连着吹奏三首!
以至于在第一曲刚接近尾声时唐玉就已经发现了她,当即神色一冷,箫声骤停,脸色不善地看向她的位置。南宫烁这才发现保鸡居然又大着胆子睡着了,生气之下用力拧了一把保鸡的大腿。
“哎呦!”保鸡被这么一捏,醒过来的同时意识也快速回位,刚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唐玉微眯的一只眼。糟糕!保鸡心里一惊,条件发射地低下头。
唐玉半晌没动静,只是一直盯着保鸡的位置,引得其他皇子和保皇侍卫也纷纷侧目,不知道唐玉究竟在看什么。保鸡虽然低着头,但也能感受到唐玉一直盯着自己。用不用做得这么绝啊,就不能给她留点儿面子?!
气氛一时很紧张,南宫烁瞟了一眼保鸡,小声道:“晚饭你不用吃了!”
唐玉的眼神不曾离开保鸡,沉声道:“唐玉知道自己技艺拙略,登不上大雅之堂。在座众位如有嫌弃,可直接向钱总管提出,以后也可不必来唐玉的课上受罪。”
皇子们闻言彼此看看,不明白唐玉何出此言。
“唐玉虽然技艺拙略,但着实是个喜好音律之人,断不能忍受有辱音律之所为。不想听可以不听,课堂不是睡觉的地方,唐玉的箫声也不是用来助眠的。”唐玉这会儿倒是微微抬起了头,表情严肃,好像别人把他怎么着了似的。
唐玉话已挑明,众人想不知道保鸡在睡觉都难,纷纷看着她和南宫烁掩嘴偷笑。一不留神又成了焦点了,她在现代时可是求关注的类型,怎么到了古代之后,关注度一下子就水涨船高了呢?
不愿再忍受众人的眼神摧残,保鸡玩起了小手段,放了屁的人不想被人发现是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别人看自己的时候故作镇定地看着其他人。保鸡于是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坦荡荡地回过头,看向了一脸严肃的保牛……
“保鸡侍卫,你这栽赃他人的招数可不高明。”被唐玉公然点了名字,保鸡脖子一僵,觉得没什么伪装的必要了,晚饭注定与她无缘了。
“呵呵,唐老师什么意思呀?”保鸡干笑着装傻充愣。
“保鸡侍卫既然有胆子睡觉,就应该有胆子承认,这样唐玉还会有点儿佩服你。”唐玉的表情很欠抽,分明就是要杠上自己的架势。
保鸡死鸭子嘴硬,虽然被抓住了,但是就这么顺着他的意思承认下来实在太没面子了,“唐老师凭什么说睡觉的人是我?”
“亲眼所见。”唐玉傲然与保鸡对视,像极了法院里对峙的原被告。
“保鸡,给本宫住口!”南宫烁小声命令,若是再背上个对老师不敬的罪名,他就不止是被扣分那么简单了,保鸡也会大难临头。
“那唐老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睡觉的?”保鸡根本顾不上理会南宫烁,唐玉这家伙的言行太让人不爽了,自己必须力拼到底!
唐玉不屑的眼光扫过保鸡的脸,冷冷道:“吹萧之时。”
吹萧之时?呃,麻烦给她一次胡思乱想的机会……
“哦?唐老师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喜好音律嘛,那对待音律就应该专心致志的,怎么吹着箫的时候还分心看我啊?唐老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所热爱的音律的?唉,到底是咱们谁有辱音律啊?!”
保鸡理直气壮地歪理邪说,唐玉闻言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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