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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显然对cam这一烂回答十分不满意,“daddy,你们两个还跟踪我们?”
michelle终于忍不住了,蹲下对lily说:“抱歉,lily,我们知道有些过分了,不过daddy十分担心你。”
lily说:“daddy凌晨打电话已经关心过了。”
m递了一个眼神,cam只好去哄lily,“lily,我们保证不会影响你参加夏令营,我们打算在这里度假。”
lily无奈地说:“好吧,但请不要再跟踪我们了。”
林靖阳和霍随缘在一旁看好戏,就差那一盘爆米花了。他们两个同时在想,原来有两个爸爸会是这么疯狂的事情。
后来三个小伙伴又关于“两个爸爸”这个问题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探讨。而lily却断言,他们两个之所以长得像,一定是亲兄弟,只是大人们保密而已。
毕竟,cam和michelle就很喜欢藏有秘密不告诉她。
尽管如此,林锦程还是作为地主之谊接待了cam和michelle,虽然他们的行为有些疯狂,但同为人父,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林锦程亲自去海岛度假村帮他们打点了一下,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倒也算有缘了。
夏令营活动也渐渐步入尾声,而cam和michelle的度假之旅也要结束了。这期间他们也认识了霍元滨和林锦程。
得知他们目前的家庭状况后,一向喜欢八卦的cam对michelle说:“霍和林为什么还不在一起?”
michelle却说:“cam,你不能看到所有的帅哥都把人家当gay。”
cam坚持:“我的gay雷达从不失误,当初看越狱的时候,第一季我就知道男主角就有问题。”
michelle无语,显然不想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他对cam说:“林很友好,很帅气,霍也很棒,他们两个要是真能在一起,也很配。不过感觉林好像没有那个想法。”
cam立马笑着说:“一想到我们能有一对中国夫夫朋友,好激动。”
“cam,别人的事,让别人自己决定吧。”
cam笑着说:“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不过好在在cam热心头干涉到被人*之前,这场有意思的暑假中国行就正式画上尾声了。
小伙伴们虽然不得不分离,但好在现在网络发达,随时可以视频聊天,可谓是真真切切的天涯若比邻。
林靖阳倒是无所谓,可霍随缘一想到要离开林叔叔家了,心中倒是有些难过。可转念一想,老爸虽然脾气差,做菜差,工作忙,没有林叔叔好,但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爸爸,他不能不要。
于是霍随缘便抱着人道主义的态度,跟着霍元滨回到了家。
临走之前,林锦程还特意把夏令营期间他们四个大人三个小孩的合影装裱在相框里送给了霍随缘。
陈飞虎这段时间有些头疼,不是为别的,而是蒋枫。
自从上次留了一碗清汤挂面离开之后,陈飞虎倒是没再去找过蒋枫。他原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暂时性的心情不好,可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陈飞虎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正在岸上修理渔船。自己正一身油污。听到蒋枫出事之后,便立马扔下手里的活,回家换了身干净衣服,匆忙赶去了s市警局。
到了警局之后,接待的一个警察问他:“你是来领蒋枫的?”
陈飞虎点头。
那警察无奈地摇摇头:“买毒吸毒可是违法的。”
陈飞虎来的路上虽然已经知道蒋枫是为何被抓,但看到警察以这样的目光看他,他还真是有些不自在。
飞虎填了手续,又跟着另一位警察去领人,没走多远,就听到有几个警察在小声议论,“是秘书长么?”“好像不干了。”“就算不干了,也不至于吸那玩意吧。”
陈飞虎从年轻那会,不管什么事都护着蒋枫,可是这次他却再也像从前那样,他终于明白,他和蒋枫都变了。
蒋枫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地从警局里出来。陈飞虎不说话,蒋枫也保持沉默。
上了出租车,蒋枫把头靠在车窗上睡觉,到了目的地,司机师傅一刹车,蒋枫的头碰在窗户玻璃上,这才醒来。
两人又沉默地进了蒋枫的家中。
蒋枫回了家,径直去了浴-室,把衣服脱-光了,站在淋浴下面冲澡。
认识陈飞虎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见过他这样。他不是应该愤怒,不是应该骂他,甚至跟他大打出手吗?
蒋枫关了淋浴,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消瘦的身体,还有苍白病态的脸色,不知为何,他心中竟升腾起一丝成就感。
——把自己成功摧毁的成就感。
他光着身子来到客厅点烟,陈飞虎正在厨房忙碌。
蒋枫的烟吸的越发熟练了,吞云吐雾中,他终于忍不住问飞虎:“你想不想听我解释一下?”
陈飞虎依旧做着清汤挂面,面无波澜。
蒋枫有些害怕了,他走到飞虎身后:“你他妈装什么深沉,你以为我会害怕?”
陈飞虎熄了火,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蒋枫,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赢了,你已经彻底把蒋枫杀死了。”
蒋枫颤抖地握着烟,眼圈红红的。
陈飞虎又平静地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好比当年,我们两个抛硬币,决定该谁去承担那一切事情一样,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蒋枫,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我也知道,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本该有无比辉煌的人生,可你却一点一点把他亲手毁掉了。你现在快乐么?”
蒋枫忍不住,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像一只受了伤却只能独自疗愈的小动物一样。
蒋枫哽咽着说:“师哥,我后悔了。我不愿意牺牲你,我一点也不稀罕这辉煌的狗屁人生。该坐牢的是我。”
陈飞虎从餐桌上拿起火机,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对蒋枫说:“那件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无论谁承担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个无解的难题,我们选择了这样的解答方式,就该完完整整地做下去。”
陈飞虎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点了之后,坐在蒋枫旁边,递给蒋枫。
蒋枫颤抖地接过烟。
蒋枫抬起头看他,两人四目交接,十年光阴转瞬而过,人生还剩多少个十年,够他们肆意挥霍,随意践踏的呢?
蒋枫慢慢地靠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轻轻地吻了上去,泪水肆意横流,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却落在了另一个的脸颊上。
他们轻轻地亲吻着彼此。
不是为了情-欲和*的欢愉,唇-舌交缠之间,更像是一种缅怀,一种纪念。
……
陈飞虎离开的时候,蒋枫已经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飞虎留下的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地说着:好好照顾自己吧,再见。
这个告别,是对昔日的蒋枫,更是对那段海魂衫般的青葱过往。
蒋枫把头靠在墙上,不知是胃疼还是心疼,他再一次落下了愤恨的眼泪。
这么多年来,那块心中的巨石快要把陈飞虎压得喘不过气来。
生于寒门,他深知家庭的重担,可是他了解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于是从他进入部队的第一天起,他就默默地告诉自己要比别人更勤奋上进。
他表现不错,领导教官十分器重,所有人都说他很有希望留在部队,即便转业了,也能分到好的单位。
可命运却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轻而易举地就将飞虎的梦想打的细碎。
陈飞虎今天过的糟透了,他心疼蒋枫,更怨恨蒋枫,恨他不争气,更恨他的任性。
晚上,他一个人在海边喝酒,喝到微醺的时候,他拨通了林锦程电话。
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他需要释放。
林锦程看出他心情糟透了,除了舍命陪君子,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于是一对发小,在夜色朦胧的海边,讲述起那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飞虎入伍的第三年,接到领导任务,让他带新入队的几个人,而蒋枫便在其中。那时候的蒋枫是个腼腆文静的新兵蛋子,白白净净,模样俊俏,用当时战友们开玩笑的说法,就是他们船上的“队草”。
可小小的部队就是一个缩影的社会,蒋枫去了没多久,“队草”的美名就在整个部队里传开了。无心的人就是开个玩笑,打打嘴炮,可别有用心的人却被从天而降的蒋枫迷了眼。
陈飞虎作为师哥,负责他们这群新兵蛋子的起居生活,算是兼任半个辅导员。
于是蒋枫第一次被那人骚扰的时候,就去找师哥求助了。那人是个老兵,资历比飞虎深,背景更是硬的吓人。
飞虎了解情况之后,并没有把事闹大,倒是私下了找过那人几次。可那货完全是个流氓,根本不讲道理。还口口声声地说,把事情闹大了,对飞虎和蒋枫都没好处。更是毫不掩盖自己对蒋枫的觊觎。
那时候懦弱的蒋枫视飞虎为救命稻草,可无奈飞虎这根稻草完全不是那块茅坑石头的对手。
可队里也是有纪律的,一腔热血的飞虎不相信,难道还就让那货无法无天下去了。
于是飞虎试图通过正常渠道解决此事,反映之后,那人的确有了收敛。可事情的代价却是跟那流氓结下了梁子。
那段期间,在蒋枫眼中,已经把飞虎当成超越师兄弟和战友关系的人。而飞虎也不是木头,两人朝夕相处,漂泊在海上的日子更是相互依靠。
训练虽苦,但由于他们彼此的存在,一切的困难都似乎不值一提。
那时,蒋枫最常说的话就是:“师哥,等我们以后退役了,就找个喜欢的城市,一起生活吧。”
可好景不长,那人得知自己没得到蒋枫,倒成全了陈飞虎,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开始在日常训练中找他们的麻烦,甚至还打算跟蒋枫来硬的。
一年多的历练,以及有师哥的陪伴,也让蒋枫成长不少,他开始学会反抗,学会保护自己。
两人只能盼着熬过这几年,等到了复员转业,就再也不用处理这些糟心事了。
不久之后,蒋枫听说队里这一批转业名单下来了,那人就在名单上。把这一消息告诉蒋枫之后,两人高兴的不行。
可就在那人离开之前,一向表现良好的陈飞虎却因为被陷害,险些记过。他们都知道这是那个人干的。
蒋枫自然不能因为自己让飞虎的军队生涯上留下污点。
于是蒋枫瞒着飞虎去找那个人。
后来的事情一切都乱了,也许是被压迫太久的蒋枫心里愤怒积攒到了极点。陈飞虎赶到的时候,那个人正气息奄奄地躺在血泊里。
蒋枫吓坏了,陈飞虎看着还尚未死去的人,本该打急救电话的手,却在拨出电话的那一刻,关上了手机。
蒋枫是为了他才去找那个人的,陈飞虎心里清楚。
性情中人的飞虎怎么可能让蒋枫独自一人担下这事,可事已至此,两人要想全身而退自然也不可能。于是两个少年在蒙蒙夜色之下,做出了那个影响到他们后半生的仓促决定。
一枚硬币彻底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陈飞虎成为那个被命运转盘的指针指向的人,按照约定,他要第一时间去自首,挡下此事。
好在陈飞虎之前表现一直很好,又加上自首,认罪态度积极,便因过失杀人入狱。
从此他和蒋枫的故事便彻底地覆天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