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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扣·君本倾臣,第一百二十九章·你自是天理不容,当处五马分尸
桑蔚珣一早便要去廖山进香,迅速地解决了早膳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而桑玖韶一开始便没有什么食欲,一半的原因是在旁服侍的宫人皆是用一种带着几丝暧昧,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是何感觉的目光看着她。爱睍莼璩
她托着下颔,徐徐放下筷子来,一眼扫过了她们,只道:“看够了没有?需不需要我为你们准备凳子来好好看?”
宫人们忙一齐垂下了首,她也懒得再说什么,才起身间便听得外头有声音传来:“公主殿下,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要公主快些去养心殿。”
养心殿?她微皱了眉,没有动作,反是问了句:“皇上不是去廖山进香了吗,怎么又会在养心殿?”
“奴才也不知,皇上只说是重要的事情要与公主商议。”那公公说完便退下了,连面也不曾露出来过熹。
桑玖韶虽是疑惑,但还是命宫女替她换了一身衣裳,她倒是有些想看看今日会有怎样一番好戏了。
一路由宫人领着前往,她在离养心殿还有一大段距离时便瞧见那厮似乎聚集了许多人,而当她慢慢走近时,才看清原是众百官们,手持着象笏,衣着整洁的朝服,甚为隆重的模样。
“公主殿下一夜可睡得安好呀?”他们见了她,不但未曾有叩首,反是以极讽刺的话语说了句听似很莫名其妙的话靴。
“陈大人此话是何意思?”既然对方都已经如此开门见山了,她便也没有什么好转弯子的,看来依今日这般的阵势,便是一出百年难得的好戏了?
御史大夫陈良冷哼一声,自上而下以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桑玖韶,枉你还是我北晋的长公主,竟连这般禽兽不如的事都做得出来,像你这样不洁的女子便算是被五马分尸也还轻饶了你!”
“禽兽不如?看来陈大人今日一大早定是踩了狗屎了,怪不得连吐出来的话都这般地臭呀。”她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看着那被她一句话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陈良。
“桑玖韶,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皇上罩着便可高枕无忧,你所做之事乃天理不可容!今日我们若不办了你,岂不妄作北晋朝臣!”一大臣昂首挺胸地迈出了一步,口中凿凿有据的。
眨眨眸,笑意在眼中凝结:“办了我?且不说你有没有这般大的本事,我如何就做了天理不容,禽兽不如的事了?”
他们皆冷笑,见一人便将颤颤抖抖的宫人给推了出来,“把你今早所见的事讲给她听。”
“奴,奴婢今早想来伺候公主梳洗,却,却看到公主与皇上同睡在床榻之上,且还十分亲密地相拥在一块儿。”那宫人垂着首,颤抖着话音,吐出来的话却足以将*宫闱一词牢牢地套在桑玖韶的身上。
“桑玖韶,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有这么个证据在手,便算是皇上来了恐怕也无可奈何,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桑玖韶竟敢与自己的亲弟弟*,而今怕是整个北晋的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了。
人言可畏啊。她微叹了口气,“看来众大臣今日是要瓮中捉鳖了?好谋算,好谋算。”趁着桑蔚珣进香之际,以满朝文武百官相压,看来那在背后操控之人是恨她入骨了。
“不过各位大臣可有何实证?单凭一宫人的一面之词,便要置我一个*之罪,各位可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单单关系着我,更是关系着皇上,胆敢出口侮辱皇上,满门抄斩也不足惜。”
“公主殿下巧言令色的本事倒是高,不过敢问公主,昨晚皇上自从进了长安殿之后便再也未曾出来过,这一晚,公主与皇上到底做过什么呢?”说话的是一路紧赶慢赶而来的皇后许月如,而她的身后便跟了一群的妃嫔。
这气势倒比昨日还要来得热闹。“便算是我们什么也没做,依你们今日这番非处死我不可的阵势也是浪费口舌,既然你们那么想我死,何不现下就去讨个圣旨来,且你们手上不是握着很好的证据吗,我等着一心为北晋江山的大臣们亲手来处死我。”
见众人都被她的一句话抵得死死的,便有一臣子忽地举起了手中的象笏,高喊着:“各位大臣们千万莫要被这个女人的巧言迷惑了,此女子蛇蝎心肠,若是活着,我们北晋的万里河山恐是要不保呀!”
说罢便将手中的象笏砸向了桑玖韶,额首顷刻传来一阵刺痛,她伸手之时便立马染上了殷红的鲜血,她还未说什么,身后便被人一推,她一个不稳便向前栽了去。
幸而她反应得及时,在落地之时以手撑地,便只有手上划出几条血痕来,但下一刻便没有那么好受了,数不清的象笏从那些大臣的手中扔出,一通地砸在她的身上。
她咬咬牙,不想腹部也随即传来一阵皆着一阵的刺痛,还真是祸不单行呀……她自然也是不会想到体内的毒竟会在此时发作,即便是咬破了下唇也依然没有片刻的缓解。
见她单手撑地不再反抗,他们便扔得更尽兴了,待全数人手中的象笏都扔完了,他们才颇有一番意犹未尽地整整衣袖,自上而下地睥睨着桑玖韶,“公主殿下方才还不是言辞凿凿吗,怎么现下便像只狗一样地趴在地上不敢出气了?”
缓了几口气,发现依旧没有力气站起来,她便干脆坐在了地上,抬眸冷笑:“便算是我罪不容诛,依北晋律法也轮不到各位来惩治,各位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只是不晓得一夜好梦之后各位的脑袋还是否安然地待在脖子上。”
“你!”虽是很想反驳,但她的话又丝毫没有错,按照北晋律法,皇族之人犯罪也只能由皇帝来亲自审定,而他们今日显然是被桑玖韶的话给气晕了脑袋,加之他人在形势上这么一推,竟都出了手!
许月如见势忙走到御史大夫陈良的跟前,冲着他低语了几句,便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首,而又对众大臣小声地低语了一番,他们皆是朝桑玖韶看了一眼,捡起地上的象笏,脚步有些匆忙地都离去了。
“公主殿下可还好呀?”刘月如复走至她的面前,以假意问好的口气看着她,却并不伸手扶她,“哎呀,公主殿下也真是的,身子本就不好还硬是要出来散步,若是哪里摔伤了可就要心疼死皇上了,那我们这些人便是要遭殃了呢。话落她又垂下腰来,贴着桑玖韶的耳畔低语威胁道:“臣妾相信以公主殿下的聪明才智,定不会向皇上说起此事,不然呀……龙颜大怒起来挥剑斩满朝文武,公主可就真的要名垂千史了。”
说罢便带着一干妃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叹了口气,垂眸看看噌破了皮的双手,稍稍动一下便是浑身痛得不行了,但又想想自己干坐在这里只会误事,闭眸调整了下呼吸,借着闭气的力道站起了身来。
一路她都选择有墙的道路走,至少撑在墙上她还力气走路,在进了一条小路之后,一个黑影闪现,立马搀住了晃了一下身子的她,“属下去杀了那群该死的人!”
“杀他们做什么,他们不过是受人蛊惑,每个人都有***,再者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很不利的。”桑玖韶轻笑,由那黑衣人扶着她缓缓渡过了些真气,她才稍微感觉好受些。
“楼钦颜那边可有何动静?”
黑衣人不再渡气,垂首恭敬回道:“近日来一直都在整顿铁骑,便只差一个名头发兵了。”
“呵,不过是一个借口,你且调动三千暗影,于潼关险道埋伏,不管用何法都要拖延住南魏大军的脚步,若我所料不错,那头的人也早已是按捺不住了,动荡便也在这几日。”
她抽回了手,背倚在墙上,只道:“下去吧。”
“属下送公主回殿。”黑衣人显然是不放心桑玖韶这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开口说道。
“不必了,我还没有到风吹即倒的地步,再者宫中耳目众多,难不成你要抱着我飞回去?”她听似玩笑的话倒叫黑衣卫侍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再说什么,抱拳叩首道:“属下告退,请公主千万保重!”
她回殿时便只有那当初被她下了毒,受她威胁的宫女前来扶着她,她真是不由想笑,宫中之人向来都是墙头草,风吹两面倒,如今她在众人的眼中的定义便是*宫闱之人,他们自然是不愿与她有任何的干系。
人呀,便是这般地现实。桑玖韶撇了撇唇角,放松了整个身子躺在床榻之上,可一躺下去她就不免蹙起了眉,马上半倚了身子,掀起了袖子,手臂上或多或少的都是一块青一块紫的淤青。
她方才是扑在地上的,背上应该被那些象笏砸得都是淤青了,她的手自然没有那么长,而且左处的臂膀还有伤口,若是往后抹药的话一定会震开伤口的。
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小瓶子来,自行往上抹药,见得旁边的宫女一脸踌躇模样,她抬起眸,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是看着太恐怖了吗?”
宫女忙瞥过目光去,语气中似是也在为她抱不平:“今日奴婢去御药房抓药,遇着了欣贵人,她说,说公主……”
“说我乃*宫闱的不耻之人,拿药与我也是暴遣天物,可对?”她嘴上散漫地回着,手上慢慢地匀开了药膏,手上传来凉丝丝的感觉,倒能稍微缓轻一下全身的疼痛感。
“奴婢,奴婢相信公主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公主为北晋做了很多,可他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公主只要同皇上说一声,叫他们还敢小人得志!”宫女摆出明显的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她虽是被桑玖韶威胁下了毒,但桑玖韶除了要她每晚送东西之外也并未做过什么。
桑玖韶不像那些宫里娇柔做作的娘娘们,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不管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还是如今看似忍气吞声的公主,都让她觉得有些亲近,或许是因为桑玖韶这人本就很随意,至少不会伸手就罚下人。
“然后叫皇上一气之下杀了满朝文武?如此一来我可真就要遗臭万年了。”她笑出声来,又换了另一只手开始抹药,“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去吧,嘴长在他们的身上,我如何能阻止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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