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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杀无赦呀。”听到君怜卿毫无感情的话语,凤倾不由得笑了,却笑意不达眼底,“我还真是怕呢!”
凤倾说完,凤眸微合,眼神淡淡地扫过周围重又围过来的大批侍卫,这批侍卫明显得比前面的那一批又厉害了一些,而且其中不乏真正的高手!
看着那些杀气腾腾满脸兴奋的侍卫,凤倾黑眸无波,只冷哼一声,神情睥睨。“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众人闻言,一时间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心道这凤三小姐到底是无知者无畏啊还是真的有所依仗,面对他们这么一大群武功高强的侍卫,竟然还敢大放厥词!他们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厉害!
“放肆!当真是竖子无知!竟敢当着朕的面口出狂言!”尚武帝虽然私心地想要将凤倾收入后宫,可身为帝王的威严容不得任何挑衅!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更是不行!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将这个妖女拿下!”看着众人面面相觑,尚武帝不由得怒喝。
众人得令,当即便手持兵器蜂拥而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眼底尽是嗜血的光芒。
人海战术么?
凤倾轻笑,傲然的身子笔直地伫立于天地之间,任凭那些人蜂拥而来,我自岿然不动。就好像那些人在她的眼睛里,不过区区蝼蚁!那眼底流动的璀璨光华,明明潋滟动人,却硬生生让人有了一种却步的冲动。
已经持着兵器冲上来的人,看到凤倾那样的眼神,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眼底开始有了犹豫、踟蹰。但是犹豫也只是一瞬间,因为畏惧于龙颜之威,他们不得不横下心来再次冲上去。
凤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素手挥舞之间,一道道强劲的内力似海浪一般排山倒海汹涌而出,直击向周围冲上来的人群。
一时间,数十个身影便好似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被那股气浪冲击得七零八落,有几个更是直接吐血而亡。
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伤的受伤,死亡的死亡,剩下的那些人更是眼眸猩红,杀气大盛。更加奋不顾身地冲上来,各种各样的攻击齐齐打向凤倾。
凤倾面色无波,只冷笑连连。真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鹰爪,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么?她不疾不徐地运转体内的内力,那内力就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一波比一波更加强势。
又有数十人因为武功不济惨死于凤倾的掌下,尸体被海浪一般的内力抛上半空再狠狠地落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然后,便是鲜血四溅!
鲜血渐渐染红了大地,原本是百花争艳风光无限好的御花园,此刻却成了人间地狱。痛哭声,嘶吼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之前在御花园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经鸟兽散尽,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人,再看看地上越来越多的残肢断臂,看着那些残肢断臂之间汩汩流动的血液,而凤倾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松,身姿傲然。一双凤眼微微挑起,明明是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眸,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眼看着仅剩的几个人也身负重伤,而自始至终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近得了凤倾的身边--
尚武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底的冷意如冰封千里的茫茫雪原,直教人见了寒彻入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人口中所不齿的草包凤三少,居然是如此变态的存在!要知道,那些侍卫,虽然比不得他的御龙军,却也都是个中高手!竟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些人在凤倾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路公公一脸惨白,战战兢兢地瑟缩着脖子站在尚武帝的身旁,身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他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宫女太监,说实话他也很想立即离开这里。没办法,这个凤倾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嗜血的恶魔一样,倒与那个传说中嗜血狠辣的罗刹宫宫主有的一拼!
路公公哪里知道,此刻这个站在他眼前血洗皇宫的少紫衣女,根本就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罗刹宫宫主!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就直接给吓晕过去了呢!
与尚武帝阴沉的脸色不同,君怜卿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就好似旁边那犹如地狱一般的惨象,根本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周围明明是血雨腥风,唯他仍旧是一身白衣清华,优雅万千。
君怜卿漫不经心地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地旋转着,轻轻垂下的眼睫好似蝶翼一般,只是偶尔地轻颤几下。
将精致的茶杯递到自己面前,浅浅地尝了尝,果然是先甜后苦呢!可是,虽然有些苦涩,但那荡漾在舌尖的味道,却是那样令人回味无穷呀!
这边君怜卿悠闲地喝着茶,那边凤倾也已经将最后一个侍卫拍得五脏俱裂。那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只留一双眼睛几乎要突出来,永不瞑目!
凤倾漠然地看着一地的尸体,看也不看尚武帝,只冷声问道:“我的家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凤倾今日进宫,并不是为了救凤元秋他们出去。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武功纵然再厉害,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根本就没可能将家人一起带出去。若是贸然抢人,只怕亦会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所以,她今天来,只是为了见一见他们,看他们是否安好?是否受刑了?若不看一眼,她的心里总是起起伏伏,忐忑难安。
此外,凤倾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在一边悠然自饮的人,眼底波光明灭,喜怒难辨。
“想见他们?”尚武帝面目狰狞,眼底却流动着淫邪之光,“可以呀,来朕的后宫,做朕的女人,那样的话,你们从此凤家便是皇亲国戚,朕或许可以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这次就从轻发落,饶你们不死!”
老男人,竟敢宵想她!凤倾眸光冷凝,讥笑道:“皇亲国戚?听起来好诱人呢!可是皇上啊,凤倾的姑姑,可是你的前皇后呀,我们凤家原本就是皇亲国戚不是么?不过,”她语调忽然变得尖锐,“狗皇帝,也不看看你自己都老得掉渣了,也好意思觊觎本少爷?也不怕你这把老骨头精尽而亡!”
尚武帝大怒,指着凤倾的手颤抖个不停,嘴唇也因为气急了而不停哆嗦着。狗皇帝?居然敢叫他狗皇帝!简直是大逆不道!“凤倾!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朕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啧,这好像是这两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呢!凤倾毫不在意地撇撇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君承慑这么说了,结果他死了。如今,这尚武帝也这么说了--
那就算不能杀死他,让他生不如死总该可以的吧?
想到此,凤倾眼中忽然流转起璀璨的光华,她歪头冲着尚武帝盈盈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刹那间,就是这满园的奇花异草都被比了下去,黯然失色。
“皇上呀,你过来。”凤倾冲着尚武帝勾勾手指,潋滟的凤眸还调皮地眨了眨。
尚武帝立即就被电得浑身一阵酥酥麻麻的,脚步下意识地就要往前迈。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他狐疑地看着凤倾,“你有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他才不会上当!
知道尚武帝不上当,凤倾一时间也失去了方才的兴致。瞬间又恢复到之前的冷色,不过指尖却有一枚由内力凝聚成的透明的针悄然迸射而出。
耳朵动了动,君怜卿捏着杯子的手一顿,继而长睫轻颤,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而尚武帝尚沉浸在凤倾方才那倾城一笑里不能回神,怔愣间,忽然便觉得下腹某处隐隐刺痛。他双腿本能地夹紧,想起昨晚因为抓获凤元秋而狂喜不已,激动之余一次性传召了四个妃嫔一起侍寝--
尚武帝眼神微闪,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懊恼,果然是年纪大了么,难得纵欲一次竟是有些吃不消了!
这个时候的尚武帝,根本过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罪恶之源已然被凤倾给毁掉了!所以说,当他传召妃子侍寝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老二居然开始罢工,脸色那叫一个精彩至极!
不过,此时此刻,看到凤倾的美色,尚武帝不由得又有些心痒难耐。他悄悄地吞了口唾沫,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凤倾眨眨眼,懒懒道:“没事呀,随便叫叫,逗你玩呢!”
“放肆!”尚武帝脸色一黑,这个凤倾,竟敢捉弄于他?
凤倾撇撇嘴,无所谓道:“你要喜欢,老子给你放个五也行啊!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瞬间犀利,“在那之前,我要见我的家人!”
“想见他们,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要么束手就擒,乖乖做朕的女人!要么……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尚武帝黑着脸给出两个选择,手一扬,又有三十名浑身充满煞气的侍卫出现在御花园里。
其中十人直接挡在尚武帝身前,将他保护起来。剩下的二十人,则迅速地包围起凤倾,各个煞气浓重。
那些黑衣人,各个黑衣蒙面,从外表来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轮类似于血滴子的兵器,锋利的锯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嗜血的寒光。
“御龙军?”她脱口而出,看着那些人手中的兵器,眼底终究是闪过一丝谨慎。
凤倾并未见过真正的血滴子,只是直觉有些相像。但她却是知道的,御龙军的兵器叫做血饮。血饮出,不饮血而不归!
传闻御龙军乃是直属于每一代金夏国皇帝的私人军队,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精英分子,以一敌百不成问题。
且那些人手中的兵器血饮,进可攻,退可守,取百步之外人的首级都不成问题,又因为是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其形如盾,坚固无比,一般的内力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血饮成圆盾形,边缘带着锋利的锯齿,锯齿可随意收缩,由一根同为玄铁铸造而成的铁链牵引,可以在百步之内收放自如。所以,要应对这种兵器,很是棘手。
扫一眼周围煞气萦身的御龙军,凤倾心底禁不住冷笑不止,呵,看起来这狗皇帝还真是看得起她呢,居然一下子派出来二十名御龙军!
“怎样,怕了?”尚武帝不无得意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施舍,“怕的话,便乖乖做朕的女人!朕向来怜香惜玉,凤三小姐如此倾城绝色,若是磕着碰着了,当真可惜得紧呢!”
“废话少说?有种的就上来!”凤倾被尚武帝的话给恶心得浑身汗毛直竖,想到死在自己手中的君承慑,心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哼,你可要想好了,朕的御龙军可不是吃素的!”尚武帝多少还有些不甘心,毕竟凤倾的姿色的确是世间少有,若是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不舍得呢!
要知道,御龙军出,尸横遍野,不死而不归!因为要组建一支御龙军,条件极其苛刻!但凡能够加入到御龙军的人,都是经历过无数重磨练,踩踏着累累白骨层层选拔出来的,无情无心,无知无觉,堪比杀人机器!
“多话!”凤倾长袖一甩,已然开始不耐烦起来。在皇宫里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了,而耽搁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
虽然君怜卿自始至终都稳如泰山,八风不动,可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忽然出手?如今对付这二十名御龙军已经是艰险重重,她可不想再对上那个男人!
若只是对付这些御龙军,凤倾倒是还有几分胜算。可若是对上那个男人,那她便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
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
“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凤倾话音方落,身子便豁然拔地而起,十几个血饮迅疾如风,紧擦着她的足下不足十厘米处呼啸而过。
好险!
凤倾心底不由感叹,想起方才的惊魂一瞬,犹自心有余悸,若是她的速度慢了哪怕一秒钟,自个儿也会直接被那些变态的兵器给拦腰斩断!
不过,敢挑衅她?不管是谁,都必须死!
躲避开来势汹汹的第一轮攻击,凤倾干脆运转内力凌空而立,周身气势暴涨。她宽大的衣袖在半空舞动,衣袂生风,墨发飞扬,整个人如修罗现世,萦绕着漫天的杀意。
俯首望着那些呼啸而来的血饮,凤倾神情冷冽,不见丝毫慌乱,身体旋转着才刚踏上其中一只血饮,旁边便忽然冒出来好几只血饮冲着她张牙舞爪一般。
低咒一声,身体迅速空翻,堪堪躲避开,就见前后左右又各有一只血饮鬼魅般紧跟而来。还真是……阴魂不散!
凤倾凤眸微眯,扫向那二十名御龙军,见他们围成一个圈,将自己严密包围起来,彼此之间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
心知要想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就必须寻到其中滋味薄弱的地方,一一击破。
正想着,那二十人中竟有十人同样拔地而起,与此同时十只血饮直奔凤倾腰间而来。而处于地面的十人,亦释放出各自的兵器,目标是凤倾的膝盖。
如今的处境就是,上,断腿;下,断头;不上不下,那便是直接等着被斩成三段--死神的脚步似乎正悄无声息地走来,凤倾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一切不过都在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已经足够凤倾做出决断。往下很显然是不行了,那么,她仰望泱泱长空,只觉那灰蒙蒙的天看起来让人心底心潮莫名涌动。
眼看着二十只血饮呼啸而来已然近在咫尺,凤倾忽然爆喝一声,傲然的身躯陡然间再一次拔起。紫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冲天而起!
有那么一瞬间,凤倾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死了。但是,求生的本能,想要见到家人的渴望,让她的身体瞬间爆发出无限力量。她这一跃,竟是凭空跃起数十丈高!
习武之人会轻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根据每个人的内力情况,所能驾驭的高度也不尽相同。但是像凤倾那样在半空还能二次腾空跃起的,这天下间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办到。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凤倾居然能激发起体内的潜力躲开来!
自始至终一直都看似漫不经心的君怜卿竟是一怔,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辉。不过也只是怔了一瞬,他复又垂眸,长睫轻垂,掩下黑眸里的万般情绪,直直地盯着手中的茶杯,就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由于凤倾的闪避,来不及收回的数十只血饮碰撞在一起,摩擦起无数火星,呲呲作响,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灼热起来。
那刺耳的声响仿佛魔音一般,穿透众人的耳膜,让人头痛欲裂,而那些武功薄弱的,像路公公之流,更是直接在这魔音的摧残之下气血疯狂翻涌,吐血三升!
凌空立于半空,凤倾一身紫衣飘逸如风,黑眸里暗潮涌动。
到了这个高度,饶是她内力深厚,想要维持平衡状态也是有些难度的。身子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就好像下一秒钟,她便会如落叶一般,径直掉落进那些等候在下面的血盆大口中似的。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此时的凤倾因为位置优势,竟是可以一眼看穿御龙军的弱点之所在。而那弱点,便是在其中一个袖口处绣有一条银龙的人身上。
那人虽然乍一看起来与其他人无异,但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左撇子。而且,虽然他也和别人一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空洞无比的。就好像幽暗无垠的夜空,偶有红色光芒忽然而过,只看一眼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旦找到御龙军的弱点所在,凤倾便立即采取行动。无数根银针如暴雨梨花一般迸射而出,直射向那名御龙军。
银针铺天盖地而来,剩下的十九名御龙军当即齐齐举起血饮,极其默契地组成一个坚固无比的盾,将那人层层保护起来。
那样子,倒是有点像缩进壳里的乌龟,虽然很滑稽,却也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御花园里一片死寂,银针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凤倾一击不成,紧接着又是无数只银针飞射而出。
银针依旧一根一根地落地,尚武帝见了,不由得扬起一抹讥嘲。哼,就算这个凤倾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就算能躲开他的御龙军又能怎样?只要无法伤及阵眼所在,便总有力竭的时候不是么?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天上吧!
越想越觉得解气,尚武帝不由得仰天大笑,嘲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如何,凤三小姐,可还要继续打下去?”
听见尚武帝的笑声,君怜卿眼睫不由得扇了扇,神色幽幽,难辨莫名。
凤倾暗地里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会那个神经病的狗皇帝!眸光轻转,看向底下那些御龙军的眼神却是充满了不怀好意。
尚武帝隐约捕捉到了凤倾这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便突地一跳,有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尚武帝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慌意乱了。只见那二十名御龙军所呆的地方,竟是一瞬间响起无数声的爆破声!
砰!
砰!
砰!
此起彼伏。
然后便看到一道道白烟从那里袅袅升起,很快便将那些人给整个地包裹起来。一时间,御花园里乌烟瘴气!尤其是那二十名御龙军所在的地方更是彼此不能视物。有人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同伴,紧接着就有更多的人碰到一起,一时间堪称天衣无缝的阵型变得有些松散。
尚武帝一见大事不妙,还来不及惊呼,就看到半空中一抹紫色的流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射而下,径直窜入那些人当中。
外面的人没有人能看得到那团白烟里面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只忽然一声声凄惨至极的嘶吼拔地而起,穿破长空,直教人听了毛骨悚然,背后冷汗涔涔!
再然后就看到那道紫色的身影凭空而起,流星般疾驰而出,手中还提着,没错,是提着一名御龙军,赫然就是那个左撇子之人!那人一脸虚弱,被凤倾提在手里,更是有气无力,就连那袖口绣着的银龙,都仿佛黯然失色了不少!
凤倾提着那人,落在距离众人十米开外,浅笑吟吟地看向那一个个灰头土脸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的御龙军,眼底光华流转。想到之前这些人那无数个回合的步步紧逼,那无处可躲的惊心动魄,她心底那叫一个舒畅!
血饮不是堪称固若金汤么?可是,她的毒就如这空气一般,他们纵然再牢固又能怎样?只是毒雾的密度不同,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罢了。不过,呵呵,想不到他们还挺配合的呀,竟是主动凑到了一起--
不然,还真是有些棘手呢!
垂眸看向手中的人,目光定格在他那一双眼睛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双眼见应该很重要吧。
唔,不知道要是她把这双眼睛给毁了,会怎样呢?应该会很好玩吧?
“呵呵。”凤倾忽然轻笑出声,左手提着那人,右手缓缓地举起来,放到那人眼睛上,若即若离地触碰着,戳啊戳啊,话却是对着尚武帝说的,“这双眼睛……很重要吧?”
尚武帝脸色大变,疾声厉色:“你想做什么!”看着凤倾那手指一戳一戳的动作,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我想做什么?”凤倾歪头想了想,语气森然,她邪恶地笑着,露出一口青森白牙,就好似野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你说,若是我将这双眼睛的眼珠子给挖出来,结果会如何呢?到时候,你的御龙军是不是就成了瞎子了?瞎龙军?嗯,我很好奇呢!”
“你敢!”尚武帝大惊失色!凤倾若是当真毁了那人,那么,他的御龙军也就几本完蛋了!
果然啊!见尚武帝这么紧张,凤倾心底闪过一丝了然。这人的眼睛果然是御龙军的灵魂之所在么?既然如此,那不把他给毁了,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想到此,凤倾森然一笑,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她屈指成勾,迅疾落下,刹那间血光迸射!伴随着那人不甘的嘶吼,两只眼珠子落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一段距离才渐渐停下。
看着那蒙了灰尘的眼球,仿佛还带着几分不甘的狰狞,凤倾眸光冷冽,直接用内力震碎了手中之人的五脏六腑,然后像丢抹布一样将他随意地丢在地上。
那名御龙军一死,剩下的可谓是群龙无首,再加上之前被凤倾的毒所伤,如今更是一个个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尚武帝被凤倾的胆大妄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的御龙军啊!这金夏国皇帝世世代代的守护神,竟是毁在了他的手上!这让他如何对君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要知道,要组建一支御龙军,必须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寻到那么几个合适的人选!然后再经过无数重磨练,从其中挑选出一个人作为阵眼。如今,阵眼已毁,御龙军也算就此完了!因为,要在锤炼出一个阵眼来,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些,尚武帝的心里可谓是恨极怒极,看向凤倾的眼神满是阴鹜,恨不能立即将她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凤倾!你有种!”尚武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黑漆漆的难看至极。
凤倾却歪头笑得无辜,“皇上,凤倾可没有种,凤倾是女子呀。”
“你!”尚武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十丈远,他怎么忘了,这个凤倾还是那个凤倾,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张嘴里从来都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到底想怎样!”尚武帝厉声问道,语气里却不难听出郁卒。
凤倾道:“我想怎么样?我不是都说了三四遍了么?怎么皇上你还没记着?莫非皇上你真的是已经老了,竟是连脑子都不好使了?难怪呀,就连你的儿子们都已经等不及要拉你下龙椅了呢!不过,你要是实在老得不中用了也不用担心,赶紧回去养老去不就好了!”
“放肆!你还要不要见你的家人了!”尚武帝怒吼。脾气暴躁如一头雄狮,恨不能一口獠牙将凤倾生生撕碎!心里却是想起了之前君承阳私制龙袍之事,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烧。
凤倾咂咂嘴,没有了御龙军的威胁,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哎呀,原来皇上你还记得呢,所以说,请他们出来吧,我要与他们见上一见。”
“哼,你把朕的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他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尚武帝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凤倾却忽然轻笑出声:“刚刚明明是皇上自己说的,只要本少有那个本事,便让我见一见我的家人。怎么,才刚夸你记性好,你就老年痴呆了?啧,不是说当皇上的都是金口玉言,说话算话么。莫非,皇上你其实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也对哦,你要是不卑鄙不无耻不阴险不狡诈,又如何这般容不下为你开疆辟土、保家卫国的凤家人!”
“哼!无知妖女,满口胡言!朕乃仁义之君,绝非你口中那般不堪之人。也罢,今日就让你见上一见又如何!朕就不信,你还能把他们全部救走!”尚武帝气极,大手一挥,很快便有人领命而去。
凤倾神色一凝,心底竟有些紧张起来。心知马上就可以见到父母亲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什么苦!若是尚武帝胆敢动他们一丝一毫,哼!这个江山,他少坐几日也罢!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就看到有人拉了两辆囚车出来,每辆车上各有一只巨大的铁笼,而笼子里,赫然便是带着手镣脚镣的凤元秋等人!
四个人皆是一身单薄的白色囚衣,胸前巨大的“囚”字格外醒目。
其中一辆囚车里面,凤元秋披头散发,低垂着头,那落魄的模样,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而云晴,则静静地靠着凤元秋的肩膀,原本光彩动人的眼眸此刻一片暗淡。
再看另一辆囚车,凤无殇和凤无双各据一边,皆是有些漫不经心地背靠着牢笼。两人的眼下明显带着青黑之色,哪里还有往日里或意气风发、或偏偏如玉的模样。
细看,凤无殇,胡子拉碴憔悴不已,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凤无双,一脸疲惫,脸色隐隐发白,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往日里总是挂在嘴边的微笑早已笑死不见,唯余心底对前路茫茫命运未卜之感叹。
看到这样的家人,凤倾心口一窒,心里忽然就用上一股莫名的酸楚。这都是她的家人啊,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人,如今却被人以这般屈辱的姿态囚禁在笼子里,与自己不过咫尺之遥,而她!竟是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这怎能让她不恨!
凤倾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君怜卿,却见他神色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模样--
呵,凤倾无声冷笑,果然不是一家人,就永远都不是一条心呀!
“爹!娘!大哥!二哥!”凤倾薄唇轻抿,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眼睛便变得湿润起来。都怪她,明明知道情势凶险,却偏偏要任性地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跑去找凤翩翩算什么账!若是当时她陪着他们一起走,也许,他们就不会被抓起来了,也变不会受到此等屈辱!
枉她从来自负,却原来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呵,真是讽刺啊!
听到这天籁一般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囚车里的四个人顿时抬眸,在看到凤倾的那一瞬间,云晴的泪水便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倾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快走!”凤无双从来都温润如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他忍不住呼啦一下爬起来,戴着镣铐的双手紧紧地扒在牢笼上,对着凤倾吼道,“谁让你来这里的!你快走!赶紧走!”
听儿子这么一吼,云晴也立即回过神来。想起如今的处境,她对着凤倾摇摇头,厉声道:“倾儿,你走吧,别管我们!”如今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这个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遭此大罪呀!
凤无殇倒是难得地安静下来,只是看着凤倾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内疚。都是他们太没用了,竟然连爹娘都保护不了!如果,如果他们也能像倾儿一样,有那么高深的武功,那该多好!
凤元秋虽然同样没有说话,可是那眼底的意思却明显与其他三人一般。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赶紧离去,千万不要在皇宫里出事!看着那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那些不停挣扎着的垂死之人,他的心就好似擂鼓一般剧烈跳动。
目光又落到背对着自己的君怜卿身上,凤元秋眸光一变,到了嘴边的话几欲出口,却终究又给咽了回去。轻叹一声,他有些颓然地往后倚过去。都怪他呀,一直不听家人的劝告,非得坚持什么忠君为国,报效国家!可是结果呢!就是落得个菜市口斩首的下场么?
想起这些年来不停征战,与家人聚少离多的日子,凤元秋心底不由得一阵怆然。他,是罪人啊--
凤倾的目光一一看过四个人,掩在衣袖里的手下一瞬地紧握成拳。他们虽然看起来除了疲惫并无任何异常,可是,想自己的父母兄长是何等骄傲的人,何曾如此屈辱地被人囚禁于这一方铁笼里!
心里不由得恨极,看向尚武帝的目光恨不能将其生生凌迟!
尚武帝被凤倾那凌厉的目光看得,竟是生生冒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身为帝王,他的威严绝对不容许别人挑衅!
“想走?”尚武帝沉声说道,语气森然,“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他对着挡在自己身边的十名御龙军挥挥手,吩咐他们上前将凤倾拿下。
那些人受到命令,立即冲过去,将凤倾包围起来。只是,没有了阵眼的御龙军,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凤倾打得落花流水!落了一地的血饮不停颤抖嗡鸣着,就好似是不甘的嘶吼。
而凤倾,始终轻松自如,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如这人世间最美的舞蹈,那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飘逸姿态,明明是嗜血的恶魔,却偏偏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等到最后一名御龙军也倒下,而远处有更多的御龙军赶来,凤倾也不再恋战,最后又看一眼囚车内的亲人,她干脆利落地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如今已经见到了家人,她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了,至于君怜卿……算了,一切但等三日后再说吧!不过,尚武帝那个昏君!想起之前给他留下的礼物,凤倾便不由得冷笑连连。
凤倾离开后,尚武帝便开始一脸阴沉,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得可怕。路公公见了,急忙安排人将御花园收拾干净,凤元秋等人也被重新押送回去。
眼看着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君怜卿优雅地站起身来,对着尚武帝说道:“若无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尚武帝低垂着眉眼,就好像没有听到君怜卿的话似的,心里对凤倾的恨前所未有的高涨!想他堂堂一国皇帝,竟是输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颜面安在!
见尚武帝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君怜卿唇角微扯,迈步就要离去。却在这时,一身白衣的水盈迈着莲步,翩翩而来。
乍一看到君怜卿,水盈不由得脸色大变,尖锐的声音吼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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