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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0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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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馥珮背靠在门上,心似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脸上也滚烫滚烫的,手心慢慢渗出汗水来,全身上下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悫鹉琻晓

    她捧住通红的脸,不敢相信她苏馥珮也有脸红的一天,因那个吻滋生的喜悦一波一波涌来,让她内心无比澎湃。

    她不由得暗骂,苏馥珮你脑子抽了?怎么会有这种被幸福围绕的感觉?

    她晃了晃脑袋,走到床边,猛地爬在床上,抓过被子蒙住头,脑子里还是皇甫翊那张绝美似仙的脸和深情的眼神以及温柔的话语,特别是‘我爱你,丫头’那句话,不停在耳边重复。

    被子里没有空气了,她混身发热,猛地又把被子掀了,翻身过来躲在床上,摆了个大字,瞪着屋顶。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不会吧?她喜欢上皇甫翊了?

    开玩笑!

    苏馥珮直接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开。

    可是眼前又出现那双淡紫色满是温柔宠爱的眸子,还有刚刚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想到这里,苏馥珮脸更加烫了起来,她猜想,此刻这张绝美似仙的脸一定像红烧猴屁股。

    太丢人了!

    这时。

    “丫头,你不要生气,你就当那些话我没说过!”皇甫翊温柔的声音传进来。

    没说过?

    苏馥珮心头一阵失落,难不成你是在开玩笑?

    吻也吻了,搂了搂了,告白也告了,你却说当没说过?

    奶娘的,你当我是猴儿?

    听不到苏馥珮的答话,皇甫翊叹了口气。

    早知道说了这话会让苏馥珮连理也不理他,他还不如不说,至少今天苏馥珮已经给她好脸色,会关心他了!

    真是……得不偿失!

    想了想,皇甫翊又道:“就算生气,也得吃东西,鸡汤已经好了,出来吃一点再生气吧!”

    苏馥珮在心底咆哮,有这样劝人的吗?吃一点再生气,就好像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胖?

    唉!这是一神马男人啊?

    深吸一口气,再摸了摸脸,发现已经不烫了,她爬起来理了理衣发准备出去,觉得不妥,又去铜镜前照了照,没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打开门。

    门一打开,便看到皇甫翊站在门口,绝美的脸上尽是悔意,苏馥珮心中更失落了,他真的后悔说那些话了?

    她推开他走出去,黑着脸道:“我饿了,要吃饭。”

    脸又黑了?果然是生气了,皇甫翊又叹了口气,转身去端饭菜。

    母子俩坐在桌子前。

    “娘,你刚刚和爹在做什么?”小豆芽仍旧不死心再问。

    苏馥珮想到那吻和拥抱,脸又烫了起来,撇开头淡淡地答道:“没什么。”

    小豆芽挠了挠小脑袋:“可是娘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捏?”

    不说还好,一说脸上烫得更厉害了,苏馥珮赶紧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突然。

    “唔。”皇甫翊的一声痛呼声传来。

    苏馥珮心头一惊,那笨蛋不会又烫到了吧?

    她豁然起身往厨房跑去,见皇甫翊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真的烫到了?

    苏馥珮急了快速冲到他面前去,抓起他的手看,紧张问道:“烫哪了?”却是除了旧伤外,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再有红肿的地方。

    她奇怪地抬头看去,见皇甫翊正眉目带笑地看着她。

    苏馥珮眉头一拧,皇甫翊骗她?

    她又羞又恼,抬手就朝皇甫翊打去:“你这混蛋……”

    却是手没打到皇甫翊,被皇甫翊轻轻抓住了,一把拖进怀中,而后传来皇甫翊无比高兴的声音:“丫头,原来你是心疼我的,原来是你在意我的。”

    刚刚端鸡汤的时候确实是烫了一下,但没烫伤,就生了这计,想试探一下苏馥珮是否在意他,没想到苏馥珮这么紧张!

    苏馥珮本来想挣扎,听到皇甫翊语气中的高兴,突然停了动作,她没想到,自己这么点举动能让皇甫翊这么开心?

    苏馥珮没挣扎,皇甫翊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再道:“丫头,谢谢你。”

    苏馥珮莫名其妙,推开他问道:“谢我什么?”。

    皇甫翊认真道:“谢谢你让我在你身上尝尽喜怒哀乐痛,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我什么都没做,还总是凶你,你也能爱上我,我能说什么呢?

    苏馥珮反驳道:“我告诉你,我不是关心你,而是不想再去给你买烫伤药,再主要是,我怕你把我的鸡烫给砸了!”

    说完后瞪了皇甫翊一眼,端起已被皇甫翊盛在碗里放在灶台上的鸡汤。

    却忘了刚出锅的鸡汤烫得出奇,捧到碗那一刻,她只觉得手快烫熟了,痛得她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眼看鸡烫就要砸在地上,苏馥珮心疼不已,这可是前后花了四钱银子才炖出来的,砸了多可惜?

    这时,碗却被一只大手快速接住了,鸡汤一点没洒,安稳放回了灶台上。

    苏馥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浪费我的四钱银子。”

    皇甫翊把鸡汤放回灶台后,赶紧拉过苏馥珮的手看,只见已经烫红了,他心疼不已拿起来帮她吹了吹,然后怒道:“这么烫你端什么?有我在轮得到你端吗?烫了手还在担心银子,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你就不能让人省一下心吗?”

    苏馥珮被吼得愣住了,心中却有丝甜蜜感,皇甫翊虽是在吼她,脸上却全是对她的心疼在意。

    她撇撇嘴,抽出手来看了看,不过红了又没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无所谓道:“比起你来根本不算伤,你还不是一样没吭声?”

    皇甫翊更生气了:“就是因为我知道烫伤很难受,所以不想让你受这罪,再说了,我是男人,当年战场上所受的伤比这重无数倍,这算什么?”

    闻听此言,苏馥珮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打战场面,常常是血雨腥风,危机重重,箭雨纵横,只要一个不留神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而皇甫翊在战场四年,大大小小的战数不胜数,还死里逃生过一次,这些年受的伤也定是无数。

    苏馥珮徒然有丝心疼,却见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一丝在意,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她心头沉重,撇开头轻道:“吃饭。”

    然后转身拿起碗筷出去,走了两步又转头道:“拿抹布包着再端。”

    再回身,见小豆芽趴在门边看着他们,一脸的疑惑,她脸上一窘,带着小豆芽走了出去。

    皇甫翊勾嘴一笑,你就是关心我的,依言拿起灶台上的抹布包住碗,端了出去。

    一家三口落了座,先喝了碗鸡汤,脸上都露出笑意来,炖得久了,味足。

    小豆芽喜笑道:“娘,这只母鸡的汤好好喝。”

    苏馥珮答道:“嗯,那就多喝点,过些天再去抓回来炖。”

    小豆芽笑着点头。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轻道:“你也是。”

    皇甫翊笑着答道:“好。”却拿过苏馥珮的碗再给她盛了一碗。

    苏馥珮没做声,默默喝着,心中觉得鸡汤无比地美味。

    一只鸡全部解决掉,小白啃骨头啃得肚子圆滚滚的,在地上打滚。

    苏馥珮又把碗筷洗了,烧水给皇甫翊小豆芽洗澡。

    待父子俩洗了,她再烧水洗,边烧火边听到皇甫翊与小豆芽在堂屋里说笑的声音。

    她心头一阵温暖,原来有皇甫翊的日子,也可以没有烦恼还很开心。

    烧水洗了澡出来,披头散发地走到皇甫翊面前问:“你不困吗?还不回去睡觉?”

    皇甫翊抬头看去,只见苏馥珮未沾脂粉,长发垂下,满身的脱俗仙气,不由得看得出神了,好半天才答了声:“不困,我再坐会儿。”

    苏馥珮转过头又问小豆芽:“儿子,你今晚睡哪?”

    小豆芽看了看皇甫翊又看了看苏馥珮,不好决择。

    皇甫翊道:“让儿子跟你睡吧,那边太潮冷了,我又不懂得照顾他,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苏馥珮点头:“那成,我先进屋了,你走了喊我。”说罢转身进了房间。

    皇甫翊笑了笑,继续和小豆芽讲以前的见闻,逗得小豆芽咯咯直笑。

    苏馥珮躺在床上,听着父子俩的笑声,嘴角也勾起笑意来,这个皇甫翊,怎么觉得没那么讨厌了呢?

    说了一会儿,见天色晚了,小豆芽也困了,皇甫翊对小豆芽道:“儿子,睡觉吧,明天早些起来,爹教你习武!”

    小豆芽拍着小手答道:“好,孩儿要学武功帮娘打坏人!”

    “那明天早上爹爹来叫你!”皇甫翊把小豆芽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去喊苏馥珮。

    小豆芽答了声好,跟着他往房间走去。

    “丫头,你睡了吗?”皇甫翊轻轻喊道。

    苏馥珮哪能睡得着,躺在床上瞪着两个眼珠子,听着皇甫翊和小豆芽的说话,想着皇甫翊对他的表白,心中隔应得难受。

    听到皇甫翊的喊声,她从床上翻身起来,打开门:“没睡呢。”

    皇甫翊温柔一笑,道:“那我过去睡了。”

    “嗯。”苏馥珮点头,拉过小豆芽。

    皇甫翊转身而去。

    苏馥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有丝莫名的失落,嘴巴瘪着。

    突然。

    皇甫翊去而返回,走到苏馥珮面前,一把揽住她的头,吻了上去,猛地吸允了几下,快速放开她,温柔道:“晚安。”

    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离去。

    苏馥珮还愣在那里,喜悦,激动,悸动,澎湃齐齐涌来。

    后又想到这样被皇甫翊占了便宜,她却没能做点举动,顿时又羞又恼。

    心中暗骂了皇甫翊一句,走到门口去关门,见茅屋里一片漆黑,苏馥珮撅了撅嘴关上门,走回去拉着小豆芽进了屋。

    关门,吹灯,上床。

    苏馥珮在床上翻了翻,睡不着。

    小豆芽也跟着翻了翻,满腹疑惑。

    母子俩都翻了翻,小豆芽忍不住问道:“娘,为什么娘和爹爹亲孩儿的时候,都是亲小脸,而爹爹亲娘却要亲嘴巴呢?”

    苏馥珮正满怀躁动,听到小豆芽这样问,心头的燥热立即冲了上来,脸烫耳根子红。

    还好现在是晚上,天很黑,小豆芽看不到,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小豆芽道:“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赶紧睡觉。”

    “哦。”小豆芽嘟嘴,翻过身去,与苏馥珮背靠着背。

    摸着小下巴想,爹爹为什么会亲娘的嘴巴呢?娘今天好奇怪哦,从来没看到娘的脸那么红,像红烧肉一样,娘这是怎么了呢?

    苏馥珮还想着皇甫翊那个吻,心头狂热,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而茅屋里的皇甫翊也眉目带笑地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苏馥珮的香味,心中如同食蜜般。

    好奇妙的感觉,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这么好?他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正笑着,一阵风声传来,他淡了笑容,恢复平日的神情,坐起身来轻道:“进来吧。”

    没过片刻,茅屋的门被推开,一黑一红两个身影进得门来,朝床上抱拳拜道:“王爷。”

    茅屋没点灯,两人看不清皇甫翊的神情,却能感觉到皇甫翊的心情很好。

    皇甫翊端坐在床上问道:“京城如何?”

    黑风答:“宁亲王府内仍旧一团乱麻,夏候公主与宁王妃整日打闹,宁亲王烦不胜烦,这两日都住在皇宫陪端太妃。

    而睿佳公主整日都在龙泽山庄纠缠贺公子,逼他实现诺言娶她,华姑娘身子十分虚荣,皇甫睿佳还对她动了手,不过贺公子护住了,发了怒。”

    皇甫翊没作声,不过是些小事,再问道:“三国那边有何动静?”

    黑风再答道:“轩辕国正在整顿,轩辕太子,哦,现在该叫轩辕皇帝了,封了轩辕三皇子为谨王,把兵权交由他手,对他极为重视。”

    皇甫翊点头:“轩辕澈是想弥补轩辕谨,他十分重视这个亲弟弟,如今轩辕谨手握兵权,以他希望天下和平的性子,是不是对皓月国出手的,如果轩辕国不再挑事,轩辕澈的秘密本王不会公布于世。”

    黑风赤焰点头。

    皇甫翊再问:“夏候靖回国后可有什么举动?”

    赤焰答道:“夏候太子回国后,日夜训练兵马,怕是会有所行动,而南晋国传来消息,南晋皇帝这次伤得很重,连早朝也不能上了,都是南宫太子在代理政务。”

    皇甫翊蹙眉:“夏候靖与南宫夜都想登皇位了,此二人野心极大又自负,不会甘心与人平起平座,如果让他二人当上皇帝,天下又得乱。”

    最重要的是,如果二人登了皇位,他手中的把柄便无法再威胁二人!

    黑风问:“王爷有何办法阻止?”

    皇甫翊摇头:“他二人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整个国家的朝政兵权都由他二人把持着,若二人要登位,是无人能阻制的,他们只差个理由罢了,只要老皇帝一死,二人便明正言顺登基为帝。”

    “那就由他们二人再掀风波?”赤焰不甘心道。

    皇甫翊眸子深隧:“这天下本就不平静,本王也只是勉强牵制全局,表面看上去和平无事,但众人的野心却被压得越发涨大起来,总有一日会爆发,到那一日,才真的是生死之战。”

    “那我们得想法子控制,至少不能让皓月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这可是王爷费劲心机才护住的太平!”黑风道。

    皇甫翊站起身来,在黑暗中走了几步:“本王也曾想过,将二人的秘密公众,以此让二人无法登基,后又想到,以二人的根基和野心,若逼急了,一样会不顾一切反了登位,只是给他们一个挑起战事的理由罢了。所以,此时没有其它法子,只能静观其变。”

    黑风赤焰不再说话。

    皇甫翊想了想再道:“本王有预感,皇甫宁和夏候冰清必有阴谋,以皇甫宁的阴毒性子,被本王打伤之仇不会不报,而夏候冰清被本王拒绝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二人一定要盯紧了,无论是对本王还是对四哥下手,都对皓月国不利。”

    “属下领命。”二人抱拳应道。

    黑风想到一事又道:“王爷,最近端太妃很得皇上信任,皇后又病了,后宫现在由端太妃做主。”

    皇甫翊平静道:“这是本王预料之中的事,皇后年轻哪是端太妃的对手?只要端太妃不害四哥,就由他去。”

    “是!”黑风领命。

    皇甫翊抬手揉了揉眉头,在想着什么。

    黑风赤焰感到皇甫翊身上散发出来的疲累,黑风心疼道:“王爷还要在此多久?”

    “若非放不下皓月国,本王真的不想回去了,这里确实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朴实,宁静,没有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让人很舒服。”在这里,他常常会忘了他是个王爷,要守护皓月国的江山。

    二人不作声,可是皓月国若没了你支撑,迟早会灭亡。

    “而且,本王想陪在他们母子身边。”皇甫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再道。

    黑风想了想道:“以前属下听青绝说过,男人对女人得坏,女人才会爱,王爷不妨试试,说不准王妃便会回身转意了。”

    坏?如何坏?

    皇甫翊转过身来对二人道:“本王知道了,你们去吧,让你们的人全部警惕起来,这个紧要关头,谁要是出了错,本王不会心慈手软!”

    二人惶恐抱拳:“属下领命。”说罢转身出去,把门关上,飞身而去。

    皇甫翊回到床上,黑暗中眸子透亮,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翌日。

    皇甫翊起了个大早,昨晚答应了教小豆芽习武的,从茅屋出来,觉得空气异常清新,他闭眸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舒坦。

    睁开眸子看了看眼前的大片田地,视野开阔,宁静和平,有未散尽的雾气萦绕,如仙境般,极美!

    心情无比舒畅,他收回视线往木屋走去,刚抬手准备敲门,谁知苏馥珮正端了盆水出来倒,发现他站在门口,赶紧收了手。

    见到皇甫翊站在门口,苏馥珮脸上复杂,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偷窥啊?”

    皇甫翊摇摇头:“没有,刚起来。”说罢让开身子,让苏馥珮出来倒水。

    苏馥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走出去倒了水,而后走回去道:“起这么早做什么?又没有银子捡。”

    皇甫翊随口答道:“你还不是一样。”

    苏馥珮一愣,还不是你害的,害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着,瞎折腾到天亮。

    瞪了皇甫翊一眼,苏馥珮端着木盆回了屋。

    皇甫翊被瞪得莫名其妙,走到房门口喊道:“小豆芽,你起来了吗?爹要教你习武了!”

    小豆芽听到喊声,立即从屋里跑了出来:“爹爹,孩儿起来了,刚刚在穿衣服呢,走吧!”

    皇甫翊冲小豆芽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朝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的空地上,对小豆芽道:“习武最重要的是马步要扎得稳,这是练腿力和内力的,你还小,先跟爹扎着试试,慢慢来。”

    “哦。”小豆芽乖巧应道,看着皇甫翊的动作。

    皇甫翊边做动作边说道:“两脚打开与肩膀同宽,身子半蹲,两手伸直,保持这个姿势。”

    小豆芽也学着做,两脚打开,身子半蹲,两手伸直。

    皇甫翊见小豆芽这么聪明,一说就会,赶紧夸道:“小豆芽真聪明,要学会用鼻子呼吸,心沉丹田,刚开始练,身子也不能蹲太下,这样会累的。”说着把小豆芽的身子提起来一点。

    小豆芽问道:“爹爹,什么是丹田?”

    “脐下三寸为丹田,也就是小豆芽的这个位置!”皇甫翊说着便点了点小豆芽的肚子。

    小豆芽被点得有些痒,扭了扭小身子笑道:“爹爹,好痒哦。”

    皇甫翊笑了笑:“小豆芽怕痒吗?”

    “嗯,孩儿怕痒,娘说怕痒的男人怕媳妇。”小豆芽说道。

    怕痒的男人怕媳妇?有这种说法吗?

    皇甫翊摇摇头,这应该是苏馥珮那个世界的说法。

    把小豆芽的小身子纠正好,皇甫翊再道:“马步是武功的根基,最少得扎三年,小豆芽可不能心急求成,要日积月累,知道吗?”

    小豆芽点点头:“孩儿知道了。”

    皇甫翊十分满意有个这么乖巧的徒弟,站在旁边护着他,怕他摔倒。

    苏馥珮做好早饭出来,看到小豆芽在扎马步,不由得笑道:“哟,还有模有样的练起来了,儿子,可别累着了。”

    小豆芽答道:“娘放心,孩儿不怕累,只要能保护娘,孩儿什么都不怕。”

    苏馥珮心头一片柔软,见小豆芽两只小腿在轻颤,知道他坚持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他提起来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过来吃早饭吧!”

    小豆芽点点头,身子软软的,被苏馥珮拉回了屋子。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苏馥珮要去村长家商量一下让村民种作物的事,便问皇甫翊:“我要去村长家,你去么?”

    皇甫翊点头:“去。”

    苏馥珮没说什么,一家三口带着小白出了门。

    路过芝麻家时,正巧看到他们一家子外出,苏馥珮问道:“嫂子这是去哪?”

    树桩见到苏馥珮和皇甫翊,仍旧是傻愣愣地笑了笑,便低下头去。

    芝麻答道:“今日是孩子外婆的忌日,俺回娘家烧点纸钱来。”

    忌日?

    苏馥珮突然想到,再过几天,也是兰雪的忌日了,心头突然沉重起来,看了皇甫翊一眼眸中复杂,那一天凑巧还是个特别的日子。

    皇甫翊见苏馥珮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不由得奇怪,他又怎么了?

    芝麻看了看皇甫翊笑道:“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不过妹子也长得好看,难怪小豆芽也像个粉娃娃,哪像俺家丫蛋铁蛋,跟两乌鸦似的,黑不溜鳅的。”

    这话把苏馥珮给逗乐了,她笑道:“嫂子这比喻打的,要是小豆芽能有丫蛋铁蛋这么快乐的童年,我也令愿他是个乌鸦。”

    “咳,妹子这是什么话?乌鸦多难看啊,又不讨喜,还是白嫩些好。”芝麻挥着手道。

    苏馥珮笑了笑没作声,小豆芽受苦受罪三年,哪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滋味儿?

    再闲话了几句,一伙人一起往村口走去。

    到了福奶奶家,苏馥珮想到福奶奶教皇甫翊做饭的事,得去谢谢她,便让芝麻一家子先走了。

    苏馥珮三人进得屋去,见福奶奶正坐在桌子前纳鞋垫子,一双手颤抖不已,身影佝偻,满头白发,时不时揉揉老花的眼睛。

    而小福子坐在一旁写字,一脸认真专心。

    苏馥珮看到此情景,心头一痛拧了眉头,走过去喊道:“福奶奶。”

    福奶奶和小福子都抬头朝看去,见是苏馥珮一家来了,立即布上笑容。

    福奶奶道:“苏丫头来了,快过来坐。”然后又看向皇甫翊,朝他笑了笑。

    皇甫翊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福子则把小豆芽叫过去,看他写字。

    苏馥珮依言坐到福奶奶身边,拿起她纳了一半的鞋垫子看着,笑道:“难怪金花婶子说福***鞋垫子纳得好,确实是好呢!”

    皇甫翊没坐,打量着屋子,前天来的时候,只想学做饭,并没仔细打量这个屋子。

    福奶奶笑答道:“苏丫头这是逗奶奶开心呐,若真好,俺们祖孙的日子就过好了!”

    苏馥珮沉了脸,看向小福子满眸疼惜,想到一事问道:“小福子的爹娘是得什么病死的?”

    她一直很奇怪,怎么会两口子同时病死了呢?

    福奶奶先是一愣,看了看小福子,似做了个决定般,说道:“其实小福子的爹娘不是病死的。”

    苏馥珮和小福子都愣住,看着福奶奶,等她说下去。

    福奶奶老眼布上痛意,说道:“那年小福子才五六岁,突然得了滞下之疾,拉得全身无力,小福子的爹娘去市集请大夫,谁知路上遇上恶霸,抢了给小福子看病的银子,还要抢小福子的娘,小福子的娘宁死不从,结果两口子都遭了害。

    俺得知此事,当场昏了过去,是村长帮俺报了官,谁知那恶霸认识官府的人,官府没惩治他,只是赔了几两银子就了事了。

    俺一个老太婆,早年死了丈夫,儿子媳妇双去,小福子又病重,没有银子去告那恶霸,而且官官相护,就是当了俺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告不倒他们,想到小福子孤苦伶仃,也就想着把他拉扯大了,让他学成得了功名,将来再让他为爹娘报仇了。”

    说完老眼中已全是泪水,忙扯着袖子去擦。

    小福子闻听此事,眼中也灌满了泪水,却忍着不落下来,难过又愧疚道:“对不起奶奶,以后小福子再也不耍懒了,小福子一定好好跟先生学,将来考取功名为爹和娘报仇。”

    原来奶奶一直瞒着他,独自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他已经十三岁了,从此以后不会再让奶奶独自承担了。

    见此场面,皇甫翊拧了眉头,看着祖孙二人。

    苏馥珮又是心疼小福子和福奶奶,又是满腔怒火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竟由得恶人如此草菅人命?福奶奶可记得那害小福子爹娘的恶霸的名字?”

    福奶奶擦去眼泪道:“咋会不记得?当时这事是村长代俺去办的,银子也是村长拿回来的,村长说,那恶霸好像叫阮天谢。”

    阮天谢?苏馥珮没听过这人,转头看向皇甫翊道:“喂,你皇甫家出了昏官,你管不管?”

    皇甫翊眸中也有怒火,答道:“我去查。”

    就算不为了朝廷,福奶奶那般耐心教他做饭,他也得帮她。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收回视线看向福奶奶道:“福奶奶你放心,皇甫翊是王爷,一定能帮你找到仇人报仇的。”

    福奶奶一听,感激不已,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就要朝皇甫翊拜去。

    苏馥珮赶紧扶住道:“福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翊脸色也是一变:“福奶奶不可行此大礼。”

    福奶奶老泪纵横:“丫头,你就让俺拜吧,这些年俺是日也思夜也想,就想着有一天能报了仇,这些年俺和小福子的日子过得清苦,都是那恶霸害的,如今王爷能帮俺报仇,俺无以为报,只能磕头谢谢他了!”

    苏馥珮不肯让福奶奶跪,劝道:“这事还没成,等成了再说,你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跪拜,小福子可都靠着你呢,你可得保重自己。”

    福奶奶看向小福子,想了想觉得苏馥珮说得有理,便不再拜,而是对小福子道:“小福子,快谢谢恩公。”

    小福子猛地点头,从凳子上起来,朝着皇甫翊就是跪地一拜:“谢谢恩公。”

    皇甫翊的手还未伸出去,便受了小福子这一拜,他心一紧,赶紧拉起他道:“叔叔一定会帮你找到害你父母的仇人的。”

    小福子感激道:“谢谢叔叔。”

    “可是你也要答应叔叔,好好上学,将来考取功名,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皇甫翊道。

    小豆芽点头:“嗯,俺会的,俺一定不会辜负叔叔的恩德。”

    皇甫翊揉了揉小福子的头,真乖。

    从福奶奶家出来,皇甫翊和苏馥珮都没说话,两人心情沉重。

    过了一会了,皇甫翊劝道:“丫头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若真有人官官相护,我一定严惩。”

    苏馥珮点头,闷声道:“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两个字。”皇甫翊道:“而且我也是为了皓月国,再是报答福奶奶。”

    苏馥珮没作声,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传来,她抬头一看已到了村长家门口,里面还有小姑娘的说话声。

    苏馥珮暗想,难道是三娃子找媳妇了?

    太好了,有喜酒喝,可以看到古代结婚的热闹场面了。

    她扫去刚刚的阴霾,拉着小豆芽走了进去,只见村长一家子确实围着一个长得标致的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穿着一身草色衣裙,眉目带笑,十分活泼的样子。

    此刻正与村长一家子说着什么,而三娃子正巧站她旁边,陪着笑。

    苏馥珮见二人站在一起,极为相配,不由得展颜笑了笑,走过去道:“这是来客人了吗?”

    一家子都朝门口看去,见是苏馥珮和小豆芽来了,不由得高兴迎上去,三娃子介绍道:“是捏,苏妹妹,这是俺表妹春妮儿。”

    春妮儿?这名字,与人极相配,满身朝气,确实有春天的感觉。

    不过是表妹不是相好的,失望。

    苏馥珮看向春妮儿道:“我到苦心村这么久都没见春妮儿妹子来过呢。”

    三娃子正要答话,春妮儿抢话答道:“这就是苏姐姐吗?长得真美,可把妹子羞着了。”

    这话把众人都逗乐了,三娃子呛道:“你也会害羞?你别唬苏妹妹了。”说罢转向苏馥珮笑道:“苏妹妹别信她,她脸皮子厚实着捏。”

    “哎呀,三哥你这是掀俺老底啊?”春妮儿急得轻打了三娃子一下。

    三娃子笑得更开心了,回苏馥珮的话道:“春妮儿在外学刺活刚回来,便来串串门子,所以苏妹妹没见过。”

    “哦。”苏馥珮点头,会刺绣啊,不错,不像她,连根针都拿不稳,唉,失败。

    正低头叹气,春妮儿突然惊喊了一句:“那位美哥哥是谁?”

    苏馥珮抬起头来,见春妮儿满脸惊喜,眸中亮光闪闪地看着门口,她转头看去,发现是皇甫翊正负手站在门口并没进来。

    她眸子闪过一丝得意,答道:“我儿子的爹。”

    春妮脸上的笑意僵住,紧张问道:“你和他是?”

    苏馥珮见春妮儿识会了,赶紧道:“不是,我们之间没关系了。”说了这话,却觉得心中却有丝不舒服。

    皇甫翊闻听苏馥珮的话,眸子一沉,心头燃起一丝怒意,紧紧看着苏馥珮,废妃懿旨已经被他毁了,他们哪没关系?

    三娃子也符和道:“对,苏妹妹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春妮儿立即恢复笑容,跑到门口亲热地拉住皇甫翊的胳膊,朝他笑了笑。

    皇甫翊蹙眉,心头闪过一丝厌恶,看着苏馥珮的反应,却见她面无表情,只当未见,心头更是生气,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馥珮当然有反应,只不过反应在心里,看到春妮拉着皇甫翊那一刻,心中如同卡了根刺般,极为不舒服。

    春妮见皇甫翊没拒绝,更是大胆了,把皇甫翊拉到众人面前笑道:“俺很喜欢这位美哥哥,如果苏姐姐不要了,就给俺吧!”

    啥?

    众人一惊!

    苏馥珮脑子有些跟不上节奏,这是古代十几岁姑娘该说的话吗?她也不知道害羞的?

    皇甫翊更是恼怒,他皇甫翊好歹是个王爷,怎么像个物件一样,给来给去的?岂有此理!

    村长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显对这个外甥女有些不满意,女孩子家家的,哪有这样脸皮子厚的?也不嫌丢人?

    三娃子却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答道:“成,俺看成。”

    村长闷哼一声道:“成什么成?人家是什么身份,春妮儿是什么身份?牛头不对马嘴,你在瞎扯什么?”怒斥完三娃子,又对春妮斥道:“你还不放手?人家公子脾气好,你就狂了?在外面学了些啥子?丢不丢脸哟?”

    春妮却满不在意道:“这又啥子丢人的,俺又不偷不抢的,这位公子不是也没说不好吗?”

    苏馥珮瞪着皇甫翊,清高的翊亲王,今日怎么任人摆布也不做声?是看上春妮儿了?

    村长脸色更不好看了,赶紧去拉春妮:“你给俺过来,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苏馥珮天仙一般,皇甫翊怎么会看上春妮这只癞蛤蟆?

    这几天来,皇甫翊天天守着苏馥珮,跟在她身后转,昨天还听福奶奶说,皇甫翊为了给苏馥珮做饭,特意跟福奶奶学了一个下午,皇甫翊是个王爷,能做到如此,便是对苏馥珮用了心的。

    春妮这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苏馥珮没做声,皇甫翊怒极,突然想到黑风说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脑中闪过一计,搭上春妮的肩膀,看着苏馥珮大声道:“这么可爱的姑娘,我当然喜欢,如果姑娘不介意,明天就跟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