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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6 清理翊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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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翊的声音寒如三尺冰霜,冷得让江莲香众人牙齿上下打架。睍莼璩晓

    曾经对兰雪做的事一幕幕闪过,眸中慢慢渗出恐慌来,她们深知,那是多么令人窒息的事情,如果让她们重受一遍,她们一定生不如死。

    江莲香像被人抽走了全身血液一样,整张脸煞白如纸,本就一身狼藉的她,此刻更加丑陋不堪。

    发髻松垮下来,几缕乱发贴在脸上,圣洁的华衣上尽是脏污,哪像平日里高贵、美貌、清俗、端庄的江侧妃?

    她满脸死灰地看着皇甫翊,眸中一片空洞,难道这就叫自食恶果?

    轰隆!

    突然一阵闷响,一道闪电劈过,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骤然大亮,将各人的脸照得苍白如鬼。

    “啊!”江莲香吓得惊叫一声,以为自己会被雷中,整个人爬在地上大哭起来:“呜呜,我不要死。”

    跪地的众人也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皇甫翊冷哼一声,嘲笑道:“果然是做了亏心事,一道闪电已将你吓得半死!”

    江莲香像条狗一样爬在地上,卑贱得让人看一样都想吐口水,恶心!

    皇甫翊厌恶地移开视线,抬头望了眼夜空,犀利道:“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不准回房,跪在这里思过。”

    众人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罚跪!

    “派人守着他们,谁要是敢闭眼敢动一下,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冷言落下,皇甫翊甩袖而去。

    众人刚松下的心又揪紧,连动也不能动一下?

    “属下遵命!”钟棋抱拳领命,阴狠扫了地上的人一眼,对亲卫军道:“让他们跪整齐了,准备好棍捧伺候着。”等他们睡一觉起来,再来‘伺候’她们。

    “是!”一众护卫立即抱拳领命,将众人赶到一起,按身份大下一排排跪好。

    以江莲香为首,四位侧妃,左安,护卫,下人,丫头,婆子跪了一地。

    护卫们搬了个凳子坐在他们面前,死死盯着。

    众人皆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轰隆!哗!

    又一阵雷声诈响,一场瓢泼大雨骤然降落,雨滴冰寒,打在院中跪爬的众人身上,如冰刀刮骨,又冷又痛。

    牙关忍不住打架,身子也抖个不停,但她们不敢动,只能紧紧拽着拳头,咬牙坚持。

    雷鸣闪电伴随着大雨劈下来,众人吓得魂不寻舍,生怕一个雷劈在头顶,一命呜呼。

    皇甫翊躺在床上,屋子很黑,看不清皇甫翊脸上的神情,却见得那双紫眸闪着哀痛的亮光。

    电闪雷鸣,光线忽明忽暗。

    皇甫翊困极,却仍旧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似看到了小豆芽出生的那一幕。

    那种生儿育女的痛他虽无法体会,但她能想象得到,兰雪那个时候的慌乱与害怕。

    第一次生孩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接生,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才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她痛,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有满地的凌乱和散落在地的黄豆……

    他的心骤然抽紧,痛得似要窒息。

    雪儿,你后悔吗?

    你后悔爱过我,后悔嫁给我吗?

    雨越下越大,似要将人间淹没。

    皇甫赢和太后回到皇宫,身上已沾了不少雨水,本就心情不爽,又遇上这场讨厌的大雨,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宫女伸手扶她下轿撵,不小心将一滴雨水洒到了她脸上,她脸色一沉,一巴掌朝宫女拍去:“该死东西,拖下去仗毙!”

    那宫女被太后一巴掌打爬在地,赶紧爬起来磕头求饶:“太后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敢喧哗,把舌头割了!”太后厌恶大喝道。

    宫女立即禁了声,呆愣在地。

    立即有两名太监过来,将面如死灰的宫女拖走,很快传来了棍捧落在身上的响声和宫女撕心裂肺的叫喊,在夜色中无比凄厉,没过片刻,声音便被淹没在了雨声中。

    皇甫赢眸中一沉,挥退宫人,亲自将太后扶进寝宫,边走边劝道:“母后何必为了个奴才气坏了身子?”

    太后顿了步子,看向皇甫赢道:“皇帝如此重视翊亲王,原来还在意哀家这个母后?”

    眼看着她被皇甫翊要胁,他竟笑脸旁观,完全没有顾及到她这个太后的颜面!

    皇甫赢解释道:“六弟为皓月国立下不少功劳,深得民心,朕必须重视他,况且,翊王妃之事,朕想母后心中清楚,如若不是母后授意,江莲香有几个胆子敢对兰雪母子下手?

    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朕若不安抚好翊亲王,传言出去,让天下如何看朕?大家都会说,翊亲王为朕守住了皓月国,朕却荼毒了他的妻儿,朕的皇位必然动荡,母后定然知道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后果!”

    太后咬了咬牙道:“难道就让哀家就此作罢?哀家是一国之母,他只是人臣,如此以下犯上,让哀家颜面何存?”

    皇甫赢劝道:“母后大人有大量,看在他为皓月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

    看了皇甫赢一眼,太后叹气摇头道:“哀家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哀家的亲儿子,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皇甫赢眸子一沉,答道:“儿子也是为了皓月国,母后必会理解儿子的。”

    “行了,哀家不过一时怒气,随口一说,哀家明日便颁懿旨召告天下,还她兰雪一个清白,赐她一个贤名!”太后重重道。

    “多谢母后。”皇甫赢笑道。

    太后再看了皇甫赢一眼,道:“哀家乏了。”说罢由宫人扶着进了内殿。

    皇甫翊,纵然赢儿顾及你战功显赫,不敢动你,但哀家这口怒气难出,动不了你,还有你儿子!

    皇甫赢深邃地看了太后的身影半响,转身离去。

    刚踏出殿门,迎面一道闪电劈来,皇甫赢步子一顿,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满身威严,倨傲而立。

    雷声散去,他抬头望向瓢泼大雨的夜空,眸中尽是担扰,冬雷阵阵,今天年庄稼的收成怕是不行,得尽快让苏馥珮答应教百姓种粮,以防三国再兴兵来犯!

    连贺章都无法劝动她,看来得他亲自出马!

    “啊欠!”苏馥珮在梦中打了个喷嚏,奶娘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娘,您又踢被子了?”小豆芽被吵醒,赶紧爬起来给苏馥珮拉好被子:“娘病刚好,不能再着凉了。”

    苏馥珮吸了吸鼻子,道:“娘没事,快躺下,太冷了!”

    小豆芽依言躺下,搂着苏馥珮道:“孩儿搂着娘就不冷了。”

    “乖儿子!”苏馥珮吸了吸鼻子,搂紧小豆芽的小身子。

    听着外面的雷雨声,苏馥珮不由得蹙眉,这是什么天气?要么不下雨,要么连着一直下,大冬天还打雷。

    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鱼塘的鱼有没有跑出来?想去看看,但雷雨夜点不了火把,又没电筒,还是算了吧,搞不好被雷劈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雨停,天亮。

    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往前院而去。

    走到前院,只见得满院跪着的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惨白,身僵如石,早已不成人样。

    “王爷!”一众护卫见到皇甫翊来了,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抱拳一拜。

    皇甫翊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护卫之首黄全答道:“没有动静,一直跪着。”

    “是吗?”皇甫翊挑眉扫了众人一眼,大步朝他们走去。

    钟棋蓝鹫黄全等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皇甫翊往众人面前一站,众人立即皆吓得抖了抖僵硬的身子,唯独江莲香没有抖,垂着头跪在地上,身子僵直。

    钟棋弯身一看,只见她闭着眼睛睡着了,抱拳对皇甫翊道:“王爷,睡着了!”

    皇甫翊嘴角一勾,这么冷也睡得着?

    笑意淡下,他阴冷对护卫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江莲香被皇甫翊的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见眼前站了个人,她心头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皇甫翊直勾勾地地看着她,那眼神能她的魂勾出来。

    黄全等人早已准备好棍捧,走到江莲香身边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拉。

    皇甫翊阴冷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们要干什么?”江莲香猛地惊醒,甩开他们吼道。

    “干什么?”钟棋冷笑道:“江侧妃是不是脑子被雨淋坏了?忘记王爷所说的话?你睡着了就得拖出去乱棍打死!”

    “你敢!”江莲香咬牙切齿吼道:“你若敢动我,太后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太后如今在宫里睡大觉,她若要救你,昨晚就将你带走了?又怎么会明知你留下来会受尽折磨,还把你留在王府?”钟棋奚落道。

    “不!”江莲香厉声大喊:“太后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不会不管我死活的,你们若是敢动我,太后一定会杀了你们!”

    “出言不逊,给本王掌嘴!”皇甫翊闻言厉喝道。

    钟棋抱拳一拜:“是,王爷。”然后起身看向江莲香,抬手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

    江莲香被打得倒爬在地,嘴角溢出血来,一张脸立即红肿起来。

    钟棋弯身将她揪住,提起来,然后再次挥手朝她的脸打去。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寒冷的清晨,没有一丝温度,众人听着这响亮的巴掌声,冷得骨头都要碎裂般!

    打到江莲香的脸肿成了猪头,钟棋才停了下来,起身对黄全道:“拖出去——打!”

    “是!”黄全立即将江莲香拽住,拖到了门口,棍捧如雨般落下。

    啪!啪!啪!

    每打一棍,江莲香都痛得仰头大喊,一张脸肿得五官都看不清楚,极为吓人。

    院中的众人龟缩在地,就差没吓死过去,哪还有瞌睡,只怕是往后的日子都无法入睡了。

    很快,江莲香便被打得满身是血,衣衫破烂,奄奄一息。

    皇甫翊扬手道:“留一口气,轻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护卫立即收了手,退到一边。

    江莲香满身是血,连拽紧拳头的力气也没了,却仍旧怒目盯着钟棋等人。

    狗奴才,只要我能活着,一定剐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痛意袭来,江莲香再也挺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见江莲香如此不堪一击,皇甫翊厌恶地撇过头去,冷冷看向眼前的四位侧妃。

    四位侧妃感到皇甫翊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立即身子一抖,整颗心都揪紧了。

    眸中冰冷,俊脸黑沉,皇甫翊怒道:“听说你们让王妃数了四年豆子,今日也让你们尝尝这豆子的滋味。”说罢看向黄全:“去拿豆子来!”

    黄全立即抱拳下去,很快拿了一袋豆子过来,丢在四位侧妃面前。

    皇甫翊冷冷看着四人,喝道:“吃本王全吃了!”

    啊!吃、吃了!?

    四人齐齐抬头看向皇甫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见四人似没听懂,皇甫翊厉声再道:“把这袋黄豆全部吃了,一粒都不准剩!”

    四人打了个寒颤,脸色青白交加,吞了口唾沫,惧怕地朝那袋黄豆看去,这玩意能生吃吗?

    但皇甫翊的话她们不敢违逆,江莲香有太后撑腰都打得半死了,她们没人撑腰,必会被打死!

    四人愣了片刻,伸手过去抓了把黄豆,紧紧看着,似在看一捧毒药般,实在不敢往嘴里塞。

    “你们是想本王让人塞吗?”见四人不吃,皇甫翊冷道。

    “不用不用,妾身等自己来,自已来。”四人齐声说罢,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差点把门牙嗑掉,硬得像石头一样,而且还有一股子生涩之气,让人胃中翻腾。

    “呕。”四人皆爬在地上狂吐起来。

    “不准吐!”皇甫翊大喝一声。

    四人立即捂住嘴,忍着吐意。

    皇甫翊冰冷再道:“吃!”

    四人看了皇甫翊冰寒的脸一眼,颤抖着手再抓了把豆子,闭着眼睛塞进嘴里,忍着胃中的翻腾,往肚子里咽。

    看着四人吞金一般痛苦,皇甫翊怒道:“当年你们虐待雪儿之时可有想到会有今日,你们是自食恶果!”

    四人痛哭涕零,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听江莲香的,吃豆子可比兰雪挑豆子要痛苦多了!

    皇甫翊看了四人一眼,又看向左安:“左管家,你自己说,你该罚什么?”

    左安身子一抖,结巴道:“奴、奴才、不、不知道。”

    “不知道?”皇甫翊紧紧瞪着他道:“你辜负了淑贵太妃和本王的一片信任,狼心狗肺,钟棋,将他那颗黑心挖出来!”

    左安僵如硬石。

    钟棋抱拳应是,拿出一把匕首来,咣地一声拔出来,问左安:“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左安僵住不动。

    皇甫翊冷嘲道:“你不是说你罪该万死吗?万死都不怕,只是挖心而已,你就怕了?”

    左安仍旧不出声。

    皇甫翊眸中寒光一闪:“或者你儿子……”

    “不!”左安心头猛地一抖,大声喊道:“王爷,孩子是无辜的,他才五岁,不能伤害他!”

    “孩子是无辜的?”皇甫翊厉声怒喝:“你的儿子是无辜的,本王的儿子呢?他就不无辜吗?雪儿夹缝中生下孩儿,不见天日,惶恐不安,还要整日承受侮辱屈打。

    你儿子五岁,小豆芽才三岁,已经没了娘,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只有你是父母心,本王和雪儿就不是吗?”

    左安老眼通红,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王妃,奴才对不起您啊!

    “钟棋动手!”皇甫翊眸中一派怒恨道。

    钟棋领命,蹲下身子握紧匕首,一把揪住左安的衣领,猛地朝他胸口刺去。

    “啊!”左安痛得撕心裂肺仰天大喊。

    钟棋控制着力度,不会要他的命,握着匕首转动了几下,然后猛地拔出匕首,一掌将他劈了出去。

    “啊!”左安痛得撕心裂肺大喊,飞出去推倒了一众下人,滚落在地,鲜血直流。

    看着自己体内的血这样流出来,左安似真的被掏空了心一般,双眼空洞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莲香还昏死在地,四位侧妃不停地在吃豆子,一众下人个个抖如塞糠。

    皇甫翊又看向一众下人,狠道:“给本王全打残了,然后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众护卫立即拿起棍捧走到一众下人面前,乱棍朝他们打去。

    顿时,棍捧声、哭喊声、求饶声响砌王府。

    众人的痛喊声迎来了清晨的第一道阳光。

    雨过天晴,天空一片清明。

    四位侧妃已将豆子吃得差不多了,一众下人也被打得残胳膊断腿,满身是血地爬在地上,左安也奄奄一息。

    皇甫翊眸中的怒意仍旧未消,看着一众残废下人喝道:“当你们辱打小豆芽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辈子会成为残废,那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下得了手,简直丧心命狂,你们不配好活!”

    怒气骂罢,朝钟棋命道:“全部拖出去!”

    钟棋立即命人将他们一个个拖了出去。

    “把江莲香五人关到柴房去,不要给任何食物,留一口气就行!”皇甫翊再命道。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四人肚子涨得圆滚滚的,闻听要将她们关到柴房,立即磕头求道。

    “拉走!”皇甫翊不耐烦地移开视线。

    众人立即向前拖起她们一只胳膊,拖了下去。

    钟棋问道:“左安呢?”

    “留他一条命,让他去喂马!”

    “是!”钟棋立即让人将半死不活的左安拉了下去。

    王府清空干净,皇甫翊抬头看向冉冉升起的太阳,雪儿,你终于可以抬头挺胸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随着太阳洒照大地,太后懿旨也召告天下。

    “太后懿旨,查翊王妃兰雪私通一事,为心怀不轨之人恶意诬蔑,纯属子虚乌有,翊王妃端庄贤良,人品贵重,实乃贤妇典范,今封为皓月国第一贤妃,将其品行告诸天下,望世人效仿翊王妃之贤良,钦此!”

    懿旨一下,整个皓月国霎那间诈开了锅,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皆对兰雪愧疚万分,悔其不该对她恶言辱骂指责。

    悔恨过后又对她称赞不已,太后亲封的贤妃,皓月国从未有过的高贵荣誉,兰雪贤名瞬间遍布皓月国的每一个角落。

    得知兰雪已经死,留下三岁的儿子,众人将对兰雪的愧疚都到了小豆芽身上,这个孩子,受苦了!

    兰海在文武百官的恭贺下低下头去。

    原来真如翊亲王所说,兰雪是被冤枉的,在所有人都不信兰雪,辱骂兰雪,欺凌兰雪之时,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味的相信别人,从来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亦没有关心过,听她解释过半句,还嫌弃她辱了兰家的颜面。

    他实在不该将他与兰雪母亲的转移到兰雪身上,兰雪是无辜的!

    可是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兰雪已经死了,一切都晚了,他不配做兰雪的父亲!

    兰香闻听此事,恨得咬牙切齿,兰雪那个贱女人,抢了她的嫡女之位,抢了她的宁王妃之位,如今死了都还有这等荣誉,像她那样下贱的女人,她配吗?

    江莲香真没用,嫁给皇甫翊这么多年竟不如兰雪嫁过去一个月得宠,费尽心思布下的局,竟这么轻易就被皇甫翊拆穿了,自己落得个无善终的下场就算了,还把兰雪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蠢女人!

    要是她,早就将那兰雪那小杂种掐死了,还留着他坏事做什么?

    还有那个丑女苏馥珮,简直就是个祸害,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苏馥珮,出了这口恶气!

    福奶奶去市集卖鞋垫子,听到市集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便听来告诉了村子的人。

    池塘水满出来,冲走了不少鱼,苏馥珮怕还会下雨,便决定把鱼网上来,拿到市集卖掉算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馥珮拉网的手一顿,兰雪翻身了?

    她转头看向蹲在木桶旁看鱼的小豆芽,眸中慢慢湿润,小豆芽,你娘兰雪的污浊终于洗去了,你再也不用被人骂野种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光鲜地活着,挺直腰杆地活着了!

    你娘若泉下有知,定也会高兴的!

    皇甫翊,算你还像个男人!

    “小豆芽!”她突然朝小豆芽喊道。

    “娘,你叫孩儿?”小豆芽看着一条条大鱼在木桶里游着,正笑得满脸开心,听到苏馥珮叫他,转头看去,笑问道。

    苏馥珮把网交给三娃子,然后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将他搂进怀中,笑道:“小豆芽,从今天起,一切厄运都将远离你,你将是皓月国最受疼爱的孩子,皓月国上下没有任何人再敢说你是野种,你可以挺直腰杆光鲜地活着了,儿子,你要以你娘兰雪为傲,你要记住,她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娘,最好的女人!”

    小豆芽猛地点头:“娘,孩儿记住了,娘是世上最伟大的娘,最好的女人!”

    “不,不是我,是你娘兰雪,记住是兰雪!”苏馥珮强调。

    小豆芽不明白,你不就是兰雪吗?

    他想问,但听到苏馥珮语气中似有难过,他便不再问,乖巧答好。

    村长和三娃子捕了一网鱼上来,转头看到苏馥珮抱着小豆芽在说着什么,三娃子笑道:“你们母子在说什么悄悄话?”

    苏馥珮放开小豆芽,起身走过去道:“没说什么。”看着网里的鱼条条肥大,苏馥珮道:“这鱼真能长!”

    “你天天料理它们,不长也对不起你了!”村长将鱼倒进木桶里答道。

    “没错呢,俺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肥的鱼,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三娃子捧起一条大鱼答道。

    “希望吧,到时候卖了银子,等屋子成了,多买些酒喝。”苏馥珮笑道。

    “成啊,屋今日就可以成了,有酒喝喽。”三娃子高兴道。

    手中的鱼一摆尾巴从他手中滑落,掉进了木桶中,溅了苏馥珮村长和小豆芽一身水。

    苏馥珮赶紧抖了抖裙摆道:“这酒还没喝到,三娃子倒是先请我们喝了水。”

    三娃子憨厚笑着挠了挠脑袋。

    村长道:“俺还是喝酒吧,鱼池的水腥得怪。”

    “那好,今天卖完鱼就把酒拉回来。”苏馥珮又帮小豆芽擦了擦脸上的水,答道。

    “那快些网,早点去卖早点去拉酒。”三娃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罢与村长一人拉了一头网撒到鱼塘里,又开始网鱼。

    快吃午饭的时候,鱼已经捕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苏馥珮就留着过年吃。

    网上来的鱼足足装了十个桶,鱼儿在水桶里拥挤着甩尾,时而溅出水花来。

    小豆芽看着这么多鱼,小脸上尽是笑容,直夸苏馥珮厉害,小白也冲着鱼汪汪吠着,欢快极了。

    吃过午饭后,苏馥珮和三娃子把鱼搬到牛大叔的牛车上,然后带着小豆芽去市集卖。

    看到苏馥珮她出了门,小白怎么也不肯回屋了,就要跟着她们,苏馥珮无奈,只好将它也带去了。

    本来是准备赶早来卖的,结果捕鱼耽误了时间,苏馥珮担心这个时候会不好卖。

    到了鱼市,倒见得人挺多的,苏馥珮也不担心了,有人就有市场,她找了个空位让三娃子和牛大叔把鱼搬下来,整齐摆好。

    小白倒也乖巧,静静地爬在牛车旁,也没有冲着人吠,苏馥珮倍感自豪,连养只狗都这么乖,人品满分!

    牛叔问苏馥珮:“苏丫头我们的鱼卖多少文一斤?”

    苏馥珮朝人群张望了一下道:“我去转转先。”说罢带着小豆芽去别的鱼主面前一一看过,问了价。

    别人的鱼都没有她的鱼肥大,价格是二十到三十文不等。

    苏馥珮走回去对牛叔道:“我们卖三十五文一斤。”

    “那不是比别人的都贵些,俺担心没有人买。”牛大叔担忧道。

    “我们的鱼好,会有人买的!”苏馥珮自信满满道。

    见苏馥珮如此自信,村长点了点头,朝着人群吆喝起来:“来看鱼嘞,又大又肥的鱼,三十五文一斤,包你满意。”

    三娃子一听也跟着吆喝起来:“大家都过来看看瞧瞧,很好的鱼,肉嫩味香。”

    苏馥珮听着两人的吆喝笑了笑,这两个大男人倒一点不怕人笑话。

    随着三娃子和牛叔的吆喝,百姓都围了过来,见苏馥珮的鱼确实又大又肥,比一般的鱼也好看些,但价格比别人的贵了五文钱,大家都是光看着却不买。

    三娃子和牛叔急了,怎么光围着不买呢?

    苏馥珮知道他们肯定是嫌鱼贵了,脑中生了一计,笑着看向大家道:“请问大家平时是怎么煮鱼的?”

    一个拉着小孩的妇人见苏馥珮极为友善,便答道:“俺煮水。”

    做汤的?

    听到妇人答了话,其他人也先后说煮水。

    只会做汤?

    苏馥珮再笑道:“其实鱼除了煮水,还有很多种吃法,比喻红烧,清蒸,糖醋,下火锅,还可以晒成鱼干。”

    众人不是很懂,那妇人问道:“味儿好不?”

    “当然好,鱼汤滋补,其它的做法味美,大家可以换着做法吃。”苏馥珮笑答。

    妇人眸中闪过喜悦,再问道:“那咋做?”

    苏馥珮心头一喜,答道:“大家如果买我的鱼,我就告诉大家做法,我的鱼就当卖三十文了,那五文算是卖我做鱼的方法,大家看如何?”

    众人一听觉得十分划算,这鱼比一般的鱼要肥大才卖三十文,又得了做鱼的方法,可行。

    那妇人在心里打了打算盘,笑道:“好,俺要条大的,俺家人多。”

    “好的,嫂子。”苏馥珮赶紧对三娃子说:“快给这位贤惠的嫂子称一条大鱼。”

    三娃子应了声是,立即在桶中捞了条大鱼用两根稻草穿过鱼腮,打个结挂在秤上秤。

    “五斤。”三娃子笑道。

    苏馥珮赶紧取下来,递给妇人:“嫂子您拿好。”

    妇人觉得苏馥珮的态度非常好,她在婆家不受重视,在苏馥珮面前却觉得自己很重要,立即笑了,接过鱼取了一百七十五文给了苏馥珮。

    “五文就算了,就当给娃买吃食了。”苏馥珮收了整数,将五个铜板塞到妇人手上道。

    妇人感激不已,笑着收下了。

    苏馥珮将煮鱼的方法偷偷告诉了她,还说她回去一定能讨得公婆欢心,妇人十分高兴,拉着小孩走了。

    其余的人见苏馥珮态度这么好,还主动少收钱,立即抢着要买。

    你一条我一条他一条,喊声十分热闹。

    三娃子和牛叔忙得不得了,好在带了两杆秤,倒也顾得上来。

    苏馥珮就在旁边收钱。

    小豆芽看着苏馥珮收钱的样子,心中叹道,娘好酷啊!

    “三斤五两。”牛叔将最近一条鱼的重量报给苏馥珮,然后将秤收了。

    “要想鱼肉嫩香而不腥,先放姜蒜辣椒爆炒一会儿,再放鱼下去,这样煎保证又嫩又香。”苏馥珮收了钱,将方法告诉买鱼的百姓。

    百姓记下了,提着鱼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馥珮提了提钱袋子,不少呢!

    把银子收好,苏馥珮和三娃子牛叔把桶收了。

    正弯身收桶,面前出现了那几双腿,苏馥珮笑道:“不好意思,鱼卖完了。”抬头一看,竟是那些鱼摊的老板。

    苏馥珮突然意思到一个问题,她抢了大家的生意!

    果然,一名领头的中年男子怒道:“你们是哪冒出来的?竟然抢俺们的生意?”

    牛叔是老江湖,立即赔礼道:“俺们只卖今天,以后不来了,大家就行个方便,莫计较这一回了。”

    “哼,到了鱼市就要守鱼市的规矩,要俺们莫计较也成,把银子分一半给俺们,再交一两银子的摊子银,俺们就放你们走。”那中年男人大声道,有点地痞流氓的味道。

    银子分一半?还要交一两摊位费?抢钱啊这是!

    苏馥珮眉头一挑,正要说话,三娃子抢道:“俺们卖鱼的银子凭啥子给你们?”

    “啥子都不凭,反正得给,不然你们今天别想走。”中年男人喝道。

    “俺们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这是强抢。”三娃子怒道。

    中年男人指着三娃子道:“就强抢你们了,怎么样?”

    反正他们人多也不怕这老头女人小孩。

    “俺报官!”三娃子气道。

    中年男人指着三娃子的额头嘲笑道:“小子,你要是敢报官,今天俺打断你的腿。”

    三娃子怒极大喝:“你敢!”

    “看俺敢不敢,先请你吃拳头!”说罢握紧拳头就朝三娃子脸上砸去。

    一声拳头砸在脸上的声音传来,三娃子已经被打爬在地上,把木桶都砸破了几个,满身的鱼腥水。

    牛叔赶紧过去扶起他:“三娃子!”

    苏馥珮怒火噌噌地往上冲,简直是老虎头上拔毛,狗胆包天!

    小豆芽吓得小身子一缩,赶紧走到苏馥珮身边。

    “汪汪汪!”小白冲过去冲着一众男人狂吠起来。

    三娃子爬起来,眼角已青肿了一块,怒火狂烧地瞪着那个中年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哪来的疯狗?”中年男人猛地一脚朝对着他狂吠的小白踹去。

    苏馥珮紧张喊道:“小白!”

    小白却机灵地躲开了男人的脚,再次冲过去朝男人另一只脚咬去。

    “啊!”男人痛得大喊一声,弯身一巴掌朝小白拍去。

    小白咬着男人不放,被硬生生啪了一巴掌,痛得汪汪直叫。

    “小白!”小豆芽心疼地跑过去搂小白。

    苏馥珮急道:“儿子,回来!”

    小豆芽已跑到小白身边,那男人被小白咬痛了,气极败坏,挥着拳头就朝小豆芽砸去。

    “小豆芽!”牛叔和三娃子齐声喊道。

    小豆芽抱住小白蹲在地上,看到男人的拳头朝他砸来,吓得僵住。

    ‘砰!’一声巨响传来,众人皆是一愣。

    当那个男人的拳头快要砸到小豆芽脸上之时,苏馥珮腾空跳起,朝男人一个飞腿踢了过去,将男人踢飞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苏馥珮轻轻落了地,拍了拍手,满眸怒火,看向跌爬在地的男人道:“给你两条路,一立即道歉赔钱,二跪下叫声祖奶奶,老娘就饶了你,否则,就你敢打我儿子这一条,你就是个死!”

    见苏馥珮会功夫,其余的男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一齐朝苏馥珮打去。

    苏馥珮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人多就行吗?打群架啊?那我今天就一挑一群。

    眸中一沉,苏馥珮挥着拳头冲上去,一拳一个,全打在地上哭爹喊娘!

    三娃子和牛叔都愣住。

    小豆芽小手紧紧拽着,打得好,娘好捧!

    苏馥珮揉了揉拳头,皮糙肉厚,打得手痛,怒目看着这群男人道:“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走,道歉赔钱再跪地喊我一声祖奶奶,否则送你们去见阎王!”

    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纸老虎,吓得立即爬起来掏钱跪地喊道:“祖奶奶饶命,是俺们眼瞎了,竟在太岁头上动土,饶了俺们这一次吧。”说罢个个捧着几十文铜钱递得高高的。

    苏馥珮冷哼一声,怒道:“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私留了一个铜板,老娘拔了你们的衣服!”

    众人吓得赶紧又掏钱,把袖子怀里的铜钱全掏了出来,苏馥珮全拿了,数了数也才三两银子,浪费表情!

    把钱拽在手上,苏馥珮怒道:“给老娘滚,下次再让老娘撞到你们行恶,直接卸了你们的胳膊。”

    “是是是,俺们再也不敢了。”众人说完立即起身跑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遇上我苏馥珮,你们倒了八辈子大霉!

    苏馥珮瞪了那些跑了的男人一眼,转身走到三娃子面前,把银子塞到他心中道:“拿着去买药和木桶。”

    三娃子和牛叔看得目瞪口呆,以前就听说苏馥珮打断过芝麻的手骨,却不知道她这么厉害,连这么多大男人也让她打爬下了,苏馥珮简直无所不能!

    见三娃子和牛叔都呆呆地看着她,苏馥珮道:“怎么了?被打傻了?”

    三娃子和牛叔这才回过神来,三娃子笑道:“苏妹妹真能,种庄稼能,养鱼能,种西瓜能,造工具能,连打架也这么能,俺、俺……”

    听三娃子俺了半天没俺出个所以然来,苏馥珮打断他,抬手摸了摸那肿起来的眼角道:“行了,别俺了,快走吧,去看看你的伤,眼角都肿了!”

    三娃子脸上立即滚烫起来,赶紧撇过头,弯身去提木桶上牛车,结巴道:“莫、莫事。”

    收了木桶众人上了车,离了鱼市,在苏馥珮强烈的要求下,三娃子终是去药铺买了瓶药,然后去酒铺子买了十几坛酒,这才回了苦心村。

    刚到了村长家门口,就遇到村长手中拿了个墨斗从屋里出来,看到苏馥珮他们回来了,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鱼好卖不?”

    “可好卖了,苏妹妹真的很有法子,我们的鱼都卖完了。”三娃子兴高采烈地跳下牛车来答道。

    村长看到三娃子脸上的伤,不由得沉了脸道:“你这是去卖鱼还是去打架了?”

    三娃子赶紧捂住眼角讪讪一笑:“没,上车的时候不小声撞车轱辘上的。”

    “你莫要哄俺,牛高马大的人了,你以为是小豆芽,怎么能撞到车轱辘上去?”村长不高兴道。

    “嘻嘻。”小豆芽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

    村长立即道:“你看小豆芽都笑你了,哄得着俺吗?”

    苏馥珮摇摇头,三娃子也真是老实,连个谎都不会撒,她赶紧劝道:“村长不要担心,大夫说三娃子的伤没事,遇到地痞了,是他们先动手打的三娃子,这事怪不得三娃子。”

    牛叔也道:“是的,他们眼红俺们的鱼好卖,要分俺们的银子,还动手打了三娃子,多亏有苏丫头,否则今天就吃大亏了,苏丫头还抢了他们三两银子给三娃子呢!”

    “抢?”苏馥珮不乐意了:“牛叔,别说这么难听行不?我这是索赔医药费!”

    牛叔脸上一僵,呵呵一笑:“俺讲错了,俺讲错了。”

    这还差不多!

    苏馥珮仰了仰下巴,别说得她跟个女土匪似的!

    “苏丫头会打架,这个俺知道,三娃子也真没脸的,要苏丫头保护。”村长颇感自卑,这么厉害的苏馥珮,三娃子高攀得上吗?

    三娃子低下头又俺了半天没俺出句话来。

    苏馥珮和牛叔相视一笑,然后道:“把酒放在村长家吧,到时候吃酒的时候,大伙一起搬上去,省得来回跑。”

    “也成。”村长点点头,放下墨斗一起把酒搬进屋。

    牛叔赶着牛车回去了。

    村长和三娃子继续去帮苏馥珮盖屋,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和他们一起回去。

    天黑时分,屋子竣工了,苏馥珮看着这栋扎实的大木屋,心中说不出来的高兴,终于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再也不怕刮大风把屋顶刮跑了。

    小豆芽也拍着手跳道:“娘,新屋子好漂亮。”

    “那当然,娘设计的,自然漂亮。”苏馥珮得意道。

    村长笑道:“苏丫头这屋画得确实和一般的屋不一样,俺们盖的时候倒没发觉,盖出来才发现,贼好看呐!”

    二柱子答道:“可不是,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屋。”

    苏馥珮笑而不语,这是现代小洋房,只不过是木头的,你们当然没见过啦!

    三娃子走到苏馥珮面前笑问:“明天是不是有酒吃了?”

    “有,买了十几坛呢,到时候把你们都喝爬下,我的酒量杠杠的!”苏馥珮吹牛道。

    “哟!”众人齐声哟道。

    苏馥珮被哟得脸上挂不住了,强装了气势道:“怎么?不信,明天谁和我拼酒,赢了我的,我教他种粮!”

    “好!”众笑应道。

    说笑了一会儿,大家都众人都高兴地回去,回去好好睡一觉,等着明天和苏馥珮拼酒。

    吃过晚饭,苏馥珮刚洗完碗,村长便拿着本簿子上了土坡,苏馥珮端水出去倒,一盆水差点泼村长身上,还好苏馥珮及收了手。

    将水倒在旁边,苏馥珮拿着盆走过去道:“村长,这么晚了,你还上来做什么?又没举个火的。”

    “俺来和你对对账。”村长扬了扬手中的簿子道。

    苏馥珮笑了笑:“明天来不是一样?”说着赶紧带着村长进去。

    “村长爷爷!”小豆芽正在床上念儿歌,见到村长来了,从床上爬下来甜甜地喊道。

    村长乐呵呵道:“远远的就听到小豆芽的声音,在念啥子?”

    “娘教我的儿歌。”小豆芽乖巧答道。

    村长看了苏馥珮一眼,摸了摸小豆芽的头笑道:“你娘果真是什么都会?”

    “那当然,娘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小豆芽大声答道,满脸骄傲。

    苏馥珮正地放木盆,听到这话,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被她教得太自恋了!

    村长被小豆芽逗得呵呵直笑。

    小豆芽赶紧去把苏馥珮炒的花生拿出来给村长吃:“村长爷爷,这是我娘炒的花生,可香了。”

    村长一看黑麻麻的,哪还像花生?

    但小豆芽拿来了,就尝尝,拿起一颗花生剥开,里面的花生粒嫩黄嫩黄,倒是没糊,放进嘴里嚼了嚼,又香又脆。

    村长对放了木盆过来的苏馥珮笑道:“这花生和你极像呢。”

    我和极像?苏馥珮想了想,转而笑道:“哦,呵呵,村长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俺当然是夸你呐。”放下黑黑的花生壳,村长把簿子放在桌上翻开,把盖屋子所花的银子明细念给苏馥珮听。

    苏馥珮听完,才花了三十两?笑道:“没错,我相信村长。”

    村长取出剩下的二十两银子道:“这个给你。”

    “这个银子您拿着吧,明天请酒您帮我张罗张罗饭菜什么的。”苏馥珮拒绝道。

    村长点头道:“成,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俺来整。”

    “不够再说,今天的鱼卖了三十多两呢。”苏馥珮颇有点小成就感。

    西瓜稻谷鱼都卖到好价了,这个时代果然适合她生存,要是到现代,这些东西哪有这么值钱?

    “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会,真不知道你这么瘦弱怎么会那么多东西?”村长眼中全是赞赏。

    苏馥珮笑而不语,我的身体虽弱,我的灵魂却非常强大,两个人的命一个人活,自然要强优势!

    现在是她苏馥珮在活,虽是以兰雪的身份而活,会是怎么样呢?

    应该比她更吃香,因为兰雪是美女啊,美女一般比较吃香的,这是真理,而且兰雪满腹才华,若非被人陷害,一定是个倾城倾城的才女!

    只可恨那兰香和江莲香,蛇蝎美人!

    苏馥珮发现,这两个女人名字都有个香,却臭得要命,臭女人,若有机会见到你们,非得把你们打残了不可!

    村长越看苏馥珮越满意,心中忐忑了一下,把银子收好,合上簿子,看着苏馥珮笑道:“俺有个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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