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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随着岳凡将那吞魂木的融入,这两股庄老与纳兰若纠缠在一起,保持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气息,却被打破了,剧烈的倾轧了起来。
“吞魂木!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吞魂木,庄老头,你是想将我的这一缕魂给彻底吸纳掉吗?若这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这还对我来说有效,但此刻,你要明白,在经历过了这么多年的彼此相互吞噬之后,你的魂与我的魂,已经近乎完全的融为了一体,吞掉我的魂,也就相当于吞掉你的魂,你还要这么做吗!”突然间,让岳凡神色大变的是,在那两股气息之中,竟然传出了那早已经死亡的纳兰若的阴沉的话语。
紧接着,在那紫火升腾中,显现幻化出了纳兰若的身形。
他身着绣满黑红相间花纹的长衫,腰系紫金色饰带,面若冠玉,身材颀长,若不论他眼中不时闪过的一丝阴狠之意外,堪称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在其眉心处,有一个血红色新月型印记,给其面容,增填上了几分妖异之色,身体之上,无数黑色的锁链缠绕,此时他阴沉的声音随之传出。
“小子,没想到当日我燃烧灵魂的那一击,让你的死鬼师父以自身沉睡为代价,给拦了下来,在这些年一直与我的意志对抗纠缠,让我根本无法脱身,将我封印,否则的话,你窃走了我的世界树种子,这人生大恨,怎么能让你逍遥如此之久!”他的话语中透出阴狠之意,仿若从九幽地府之中传来,让人闻之不自觉的打个寒颤。
此刻纳兰若的身体上,紫火在不停的燃烧,将其身体映照的很是有种虚幻扭曲之感。
与此同时,近乎一前一后的,庄老那虚幻透明的身影也随之幻化了出来,不过却紧闭着双目,在其身体上,无数条黑色的锁链,将纳兰若与庄老的身子连结到了一起,其上面蕴含了闪烁发光的诡异符文,使得两者的身子,都几乎无法动弹。
岳凡此刻身体不停颤抖着,显示出此刻他的那种激动的难以言语的心情。
从方才的纳兰若的话语中,岳凡这才了解到,为什么庄老会这么多年一直沉寂没有任何动静,当日的纳兰若发起的以分身性命作为驱动的一击,根本就不像当日岳凡所见到的那么简单,仅仅是将体内的紫火去掉就痊愈了,真正所蕴含在其中的杀机,正是眼前的这道和庄老紧紧地绑在了一起的虚幻灵魂。
这恐怕,才是纳兰若带给岳凡的真正危机,但是却让庄老不声不响中,给拦了下来,两者这么多年一直纠缠,阻止着眼前的这个纳兰若不对岳凡造成伤害,而这一切,庄老都是在默默之中完成,默默中付出,当日从未对岳凡说起。
望着那张比以前显得更加苍老的面庞,自庄老在禁制山中沉睡至今,不连上那在阴圣之界内度过的年月,到如今也有了近百年之久,一想到这些年庄老默默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以及所受到的苦楚,岳凡便是有种揪心般的触痛以及对纳兰若的滔天杀意。
他有着今日的成就,庄老的居功至伟,而所谓师如父,岳凡也是真正的将之当成了父亲般,眼见得庄老这些年对抗纳兰若付出了这般的代价,但自己却丝毫的不知道,岳凡的心中被感激和内疚之意深深笼罩。
在岳凡注视庄老间,庄老似乎是略有感应,眼皮微微抖了抖,在挣扎了片刻后,居然是逐渐的睁了开来。
略显得有些浑浊的双眼徐徐睁开,庄老那显得有些虚幻的身体也在这一霎那陡然凝固了下来,双眼望着前方的岳凡,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见到庄老的这般模样,岳凡也终于是忍不住,对着庄老跪立而下,隔空磕头,声音之中,透出颤抖与嘶哑:“老师,弟子不孝!”
庄老望着面前跪立的青衫少年,仔细的打量着,双眼也是变得有些湿润起来,有些虚弱的声音,透过那身前燃烧的紫火,缓缓传出。
“小家伙,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不在的这些岁月里,你的成长,出乎了我的预料,能够收你为弟子,是我这老骨头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
虽然说如今庄老正与纳兰若此刻所幻化出的身形相互倾轧,但庄老的眼力却是依旧尚在,一眼就可以瞧出岳凡已经步入了仙师的门槛。
岳凡眉心之上的破灭法目此刻陡然睁开,一道闪烁着混沌光辉的破灭之光,朝着上空中纳兰若的紫色身形激射而去,仿若是划破了时间和空间,威力之大,让人心畏。
见到眼前的这个纳兰若才是导致了庄老这么多年沉睡至今,受到了折磨的罪魁祸首,岳凡自然不会迟疑,含恨出击。
他的这一击,蕴含了在阴圣之界内感悟到的轮回大道,对于像眼前的这种魂体,有着不可抵御的杀伤力。
但是出乎岳凡意料的是,那个空中悬浮着的纳兰若的虚影,见到此幕,却是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不闪不避,看着那道攻击的来临。
破灭之光瞬息既至,令纳兰若的身形顿时一阵晃荡,暗淡了不少,但此时令岳凡有些目疵欲裂的是,他看到,在纳兰若的身形黯淡之时,一旁庄老的有些虚幻的身形,也同样是暗淡了下来,就仿佛是岳凡的攻击,同样的作用在了庄老的身上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
岳凡有些心乱,他此刻已经隐隐有些看出,庄老与纳兰若两者之间,仿佛是存在了一些莫名的联系,这联系让此时他的攻击,作用到纳兰若身上的,同样会作用到庄老的身上,令方才的庄老被自己误伤,难怪方才纳兰若的脸上会露出那种有恃无恐的讥笑之色。
“嘿嘿,小子,此刻我这缕分神的性命,已经与你的师父的性命给连结到了一起,你若是不顾你师父死活的话,就继续攻击吧。”纳兰若阴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