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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神雌雄双剑,烟都卫泄露行藏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倏忽生出许多感伤之意,因伸手将那胭脂胶的男型收入盒中,回身对蕴果谛魂柔声说道:“这样说来,这木料也是颇有来历的,倒不好再亵渎了它,我因听了这个故事,不知怎的心中生出许多悲伤怜惜的况味来,今儿侍奉圣驾的差事就免了罢。”
蕴果谛魂见妻子眉间微蹙,因连忙将他搂在怀里轻哄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咱们久不亲近了,偶然淘气想出这个玩法,既然你不愿意,我怎会强你呢?只是未曾想到梓童如今诞育了两位小亲王,心思越发敏感娇弱起来了。”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正是呢,想是经过生死之事,人虽然看得通透些,却也比往日更能善体人心也未可知了。”因夫妻两个谈讲了一回,蕴果谛魂方将妻子搂在怀里安置了。
次日天明,蕴果谛魂依旧绝早起来上朝,因见楼至兀自沉睡,又舍不得唤他起身相送,因留下宫无后好生看顾皇后,自己略用了御膳房送来的几样点心,只带了西宫弔影上朝去了。
楼至悠悠转醒之际,见身边之人已经起来,便知丈夫应是不忍心吵醒自己,单独赶赴前朝,因心中有些不忍,扬声问道:“今儿是谁当值的,为什么不唤我起床侍奉圣驾?”却见宫无后在帘外回禀道:“是无后,因圣上见娘娘睡得香甜,原不忍心吵醒,因吩咐奴才在外间好生看顾娘娘春睡,若是醒了时,如是禀报就使得。”
楼至闻言没个奈何,因惦记着两个新出生的孩子,遂命宫无后前去偏殿将两位小亲王带来,宫无后闻言去了,不出片刻因将璎珞和云朵带来。
楼至见两个孩子似是比原先更长大了些,因有些欢喜,母子之间意欲说些体己话,因打发了宫无后出去,见谨守门外不可放人进来,一面含羞解了寝衣,喂养两个孩子一回,方笑道:“这几日妈妈正忙着,不曾得空照顾你们,可与兄长相与得好么?”
璎珞闻言,却是蹙起眉头不敢搭话,云朵因冷笑了一声道:“谁与那邪魔称兄道弟的。”楼至闻言,还道他是嫌弃质辛乃是天之厉的骨血,因蹙眉道:“小小年纪,怎生出这样的分别心来?”
云朵原本仗着妈妈宠爱,很有些不待见自己的兄长,如今给楼至娇嗔了几句,心里先情怯了,因支吾了一阵,又不好名言质辛身份的,只得绷起了小脸儿,低了头不言语。楼至见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竟不知该如何弹压。
正在僵持之际,到底是璎珞温文,因含笑岔开话头道:“母后别恼,弟弟原不是有意冲撞了您的玉体,只因方才那宫无后抱得我们来时,我弟兄二人都有些纳闷的。”
云朵原本绷着小脸儿不言语,如今听闻哥哥抢功禀报,因嘟起唇瓣抢先道:“是孩儿察觉了那宫无后身上竟隐有雷霆之气。”
楼至听闻此言不解道:“什么雷霆之气,小孩子可不许乱说的。”云朵闻言摇头道:“再不是乱说,孩儿元神乃是母后的奉剑童子,那雷电之剑原是孩儿每日带在身上的,怎么察觉不出?”
楼至闻言蹙眉道:“原来你们所说的乃是雷电之剑,只是日前你们兄弟二人办满月酒的时候不是曾经从战云仲王意琦行之处得了一只巨魔神,将其化为雷电之剑了么,此物我已经妥善收藏起来,那宫无后并不知道,如今怎么却说他身上也有雷电之气,莫不是这孩子曾经盗取了我的佩剑么,我往日冷眼旁观着,这孩子倒不是那样的人品。”
云朵闻言摇头道:“这却不尽然的,许是那雄的要现世了也未可知。”璎珞见母后神色越发疑惑,因从旁解说回禀道:“这天佛佩剑——雷电之剑,原分雌雄两股,因受日精月华,竟修成雌雄两只巨魔神,是天之佛的重要战力,如今那雌的就是当日意琦行归还咱们的那一只,雄的尚未现世。如今孩儿因给那宫无后抱着,却隐隐感知那巨魔神的雷霆功体,只怕此人短期之内,曾经与那巨魔神接触过也未可知。”
楼至听闻此言,因抱起两个孩子进了那昙花车中,伸手将铺盖下面得暗格一开,却见内中正是那一柄巨魔神所化的雷电之剑,却不曾有人动过的迹象,因蹙起眉头揣测道:“莫不是当真如同你们所言,另外一只巨魔神却在宫无后手中?”
璎珞闻言摇头道:“这也未必,孩儿在宫中时辰不短,对这位内相大人倒也颇有了解,若是他经手此事,以他对母后忠心,只怕早已将此事禀告母后知道,除非他与什么人接触过,而此人只怕就是巨魔神的现任主人也未可知。”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宫无后进入中宫之前,曾经隶属烟都内卫,如今对那大宗师依旧执弟子之礼,又与圣上跟前的西宫弔影兄弟情深,只怕此事却在烟都身上也未可知。
因点点头道:“莫非另外一只巨魔神,竟是烟都所豢养的不成?”璎珞素来心思缜密,因点头道:“请母后细想一想,当日这位内相大人,可曾与战云界有何瓜葛么?”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那宫无后当日因奉了蕴果谛魂的密诏,暗中混迹在战云王殿的婚筵之上保护自己,更仗剑处置了战云女王朝天骄,因点了点头道:“当日你们的父皇还不曾对我表明身份之时,曾经派遣宫无后尾随我至战云王殿之上,因我与那战云女王朝天骄起了争执,双方兵戎相见,这孩子因为我出头,不惜当场削藩推恩,将那战云女王斩首在王殿之上。”
云朵听闻此言点头道:“不想这个小黄门竟有如此胆色,若真有这个机缘,只怕当日那雄的巨魔神早已趁机被烟都之人所夺,是以此番孩儿亲就这宫无后,才会感应到他身上所带得雷电之力。”
楼至闻言蹙眉寻思了一阵,若是这宫无后不经意间沾染了雷电之力,断然不是与他师父盘桓所致,他与大宗师古陵逝烟不合,早已是皇城上下的不宣之秘,多半是与他师兄西宫弔影盘桓之际所沾染的,只怕烟都之中,如今竟是西宫掌管着巨魔神。
楼至想到此处,因蹙起眉头道:“如今就算咱们暗中忖度那巨魔神就在烟都手中,只是那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原是圣上的教养黄门,与他有过半师之份,你们父皇未必肯因为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处置他,再说此人狡黠聪颖,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打草惊蛇,依我看,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好,那巨魔神虽是我前世兵刃,如今早已隔世为人,追着要那劳什子什么意思呢。
我心中暗中忖度,他留着此物在手,多半是意欲震慑你们父皇,只因当今天子喜怒无常龙性难撄,大宗师不过是怕遭逢那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谋臣宿命,方才这样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如今咱们只需暗地里提防着他,若是有一日他当真发难对抗朝廷,我也自然有法子处置了他。”
璎珞闻言,因有些欲言又止的,云朵个性直爽,因有些按捺不住道:“若是目下没有紧急差事倒也使得,只是如今我们父王天之厉不是身陷母后罪身法相之中么,难道母后竟不以此事为虑,不打算放这位父王出来?”
楼至听闻此言大惊道:“此事又与你们父王什么相干,莫不是关窍竟在巨魔神身上?”云朵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原本我与璎珞商议参详过几个法子救出父王,只是都不妥当,今儿可巧沾染了这位宫无后内相大人身上的雷电之气,因心中一动福至心灵,倒想出一个办法来。”
璎珞闻言点了点头接言道:“天佛法器雌雄双剑,若能同时划开,可破天地万物,加诸罪身法相之上,自然也能破去迷障,救出天之厉的躯体,又能不伤母后元气的,想来非要这两间法宝不可了。”
楼至听闻这段公案,因心中一动,眼见旁的化解之法遥遥无期,如今既然巨魔神现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天之厉的生机,这位夫君前世今生为自己默默付出,此番既然有了渺茫音讯,也必要一试,不管成败得失,心中方能平安喜乐。
想到此处,因心中打定主意道:“既然此物能救你们父王,便是有一丝希望,我也是定然要就的,只是不知如何从烟都手中取得那巨魔神呢?你们既然握有前世记忆,自然知道召唤之法。”
云朵闻言点了点头道:“母后如今所持的这把雌剑,便是最能召唤雄剑之物,只是两剑之间必要相隔不远,方能遥相呼应,只要母后能够佩戴雌剑直捣黄龙,进入烟都机要中枢之内,那巨魔神关押之所,孩儿自有办法降服那畜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