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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噩耗寻觅魂体,见琉璃呼之欲出
楼至闻言唬了一跳,酒意早已醒了几分,因一把扯住那魈瑶的衣袖道:“你说什么,我方才见了你家兄长分明与那绮罗生言笑晏晏的,如何就说他有什么死劫,莫非又是哄我?”
魈瑶见状噗嗤一笑,却是眼圈儿一红道:“那不是兄长……”见楼至满面疑惑,因低了头滚下泪来道:“那是战云仲王——意琦行。”
楼至闻言只觉一阵心神恍惚之意,连忙接言问道:“数月之前,我曾听他说起过,早已修成了麒麟功体,已经成功压抑了那意琦行的魂魄,如何此番却给他夺舍重生,你们厉族之人素来骁勇,为什么此番忍气吞声给人夺了躯壳却不言语!”
那贪秽见楼至急了,连忙上前携了他的手柔声说道:“长嫂暂息雷霆之怒,此番并非是那意琦行的魂魄作祟夺舍,而是我兄长的魂体早已不全,单凭一己之力,无法驾驭躯壳,只得与那意琦行定下君子协定,暂且由他的魂魄支持一段时日,方能保住两人魂体共存,不然以功体强行压抑,只会两败俱伤的。”
楼至听闻此言,当真如坠五重雾里,因摇头道:“你们所说,我竟是全无头绪,一月之前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自从我诞育了孩儿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期间莫非遭遇什么重创么?”
魈瑶闻言,因眼圈儿一红,与贪秽对视一番,因点点头道:“论理,兄长定然不愿意将此事说与长嫂知道的,他兵行险招,也是瞒住了我们一众兄弟姊妹,不然我们决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兄长他因担心长嫂体内孩儿乃是圣魔双子,恐怕诞育之时双子争食元功,争相而出,导致娘娘凤体有损,因暗暗与那绮罗生合计一番,想出一个计谋来,自己化作麒麟,让九千胜大人想办法带入后宫之中,只说是上古神兽麒麟降瑞,若是娘娘诞育不顺,则可剖开百会穴中,取出避尘之珠,襄助娘娘顺产。”
楼至听闻此言,恍惚记得当日自己垂死挣扎之际,但听得外间有人通传是绮罗生求见,又想起当日昙花车内,那咎殃曾经传话说,只要是绮罗生进献的东西,自己定要接纳,想必当日王迹叫他传话,却并未指明意欲传递何物,是怕自己与一众兄弟姊妹担心,不肯挑明,此番却是自忖有些性命之忧,才并未说破。
楼至原本甫出月内,诞育孩儿心血尚未完全回溯,听闻此言顿感血脉一阵窒抑,因哇地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唬得魈瑶娇呼一声道:“了不得了。”贪秽见状,连忙伸手在他脉门一探,因点头道:“不碍的,这是心头血未及回溯,长嫂因心系王兄才会这般,略为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楼至吐出一口心血,神识反而清明起来,因略略整顿了衣冠正色说道:“你们此番既然试探我一回,想必心中必有因应之法,且说来听听,大家参详一个法子,如何换回你们兄长的意识方为上策。”
魈瑶与贪秽见了,心中叹服楼至虽然儿女情长,到底有些见识,剧痛过后便能临危不乱运筹帷幄,那贪秽因点头道:“兄长身体之中藏有雮尘珠、避尘珠、赤丹三种绝世之宝,其中避尘珠可化腐朽为神奇,最是精妙,因藏于百汇之中,一旦取出,则王者魂体有损,那一魂两魄随着避尘珠自然融入被救之人的魂体之中。”
楼至闻言大惊道:“这么说,是我吃了那珠子,此刻天之厉的魂魄就在我身上不成?”魈瑶闻言笑道:“这却是无巧不成书呢,倒是有助于兄长魂魄重入旧体之中。”
贪秽见楼至面目依旧茫然,因含笑解释道:“长嫂宽心,此番不知天佛记忆,究竟回溯几何,可还记得当日我王兄在五赦净躯天罚之时舍身相救的事情么?”
楼至闻言蹙眉道:“几次梦回之中有所记忆,醒来后又忘了大半,总是那天之厉为了救下我们母子,自盖天灵,后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似乎他振开我的身子,自困其中地狱奇景,却不是天方夜谭么。”
魈瑶闻言睁大了眼睛道:“这么说你真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啦?”贪秽闻言点头道:“当日之事,我们一班兄弟姊妹还年幼,并不曾亲见,只是听闻一些江湖传闻,所说的与长嫂梦中一般无二,都说是天之厉自封凡体进入天之佛罪身法相之中,此番长嫂吞下避尘珠,只怕兄长的一魂两魄已经完纳本体之中了。”
楼至闻言方才稍微放心,寻思一阵复又蹙眉道:“若真是如此,他的旧体只怕还在,莫非因为我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身子竟是通往异界的通道不成,若是如此说来,他的肉身到底困在何处,又如何解救出来呢。”
贪秽与逍遥闻言面面相觑,因摇头道:“此事也只有深知天之佛故事底细的人方才知道,自古佛厉两族征战不断,我们厉族之人如何得知佛乡机密呢,只怕要探得此事端的,还要查阅佛乡经典,或是询问什么天之佛的近人方能知晓。”
楼至闻言,因倏忽想起自己两个孩儿来,方点头道:“此事我已经有了头绪了,回宫之后,自然彻查此事,为你们的兄长谋得生机,只是那意琦行到底是否可靠,我方才席间,见他与绮罗生两人有说有笑的,万一他贪恋尘世,竟趁机某多了你家兄长的躯壳却是如何是好呢?”
贪秽闻言摇头笑道:“长嫂原不用担心此事的,那意琦行仅存一魂一魄,断然不敢轻易夺舍,不然他自身魂体不全,即使抹去了兄长的魂魄也无法自立,每日仅能苏醒几个时辰罢了,是以当前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待时机寻得我兄长的肉身,渡入完整魂体,再将躯壳完全归还于他,方能两全。”
楼至闻言却是疑惑道:“当日咱们与那凤座朝天骄一战之时,不是还见那九千胜大人意欲斩去天之厉的魂魄么,如今为什么他们不趁势而为呢?”
魈瑶闻言笑道:“只因我们王兄当日与那绮罗生不打不相识,后来又因他襄助,夺取了战云王座,两人关系逐渐缓和起来,而且当日那凤座朝天骄想必定然握有意琦行的完整魂体,方才敢对我兄长使用意识之刃,如今她既然香消玉殒,看来这位九千胜大人并不知魂体藏在何处,是以并不敢冒险夺舍。”
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稍微放心,只是乍然听闻丈夫陷入沉眠之际,心中到底十分沉郁牵念,当着弟妹们的面又不好表露一二,深知他们如今全都指望着自己,只得强行压抑心中哀伤之意,因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回转中宫之后,定会设法彻查此事,务必想办法将你们的兄长救回方不辜负他此番待我的情谊。”
贪秽与逍遥听闻此言,心中大石落地,因三人商议了一回,忽听得外间剡冥的声音道:“吉时已到,长嫂与哥哥姊姊且来观礼罢,别叫众人起疑了才好。”
楼至听闻此言,因叫贪秽先出去一会儿,自己方扶了魈瑶的手步入花厅之中,隔帘观礼。
但见前厅屏风之后转出一对新人,定睛观瞧之际,正是剑布衣牵着咎殃的手迤逦而来,楼至见了两人安好,因总算放心,只是见到师弟成亲,心中却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怅然之意,不过如今丈夫魂体不全,心下却是再也放不下旁的事情,只求喜筵速速办好,自己得空回转中宫闺阁,寻到两个孩儿,将生前身后之事询问明白,方能心安。
却见这一对新人行至中庭,拜过天地,只因台面上,那意琦行依旧是战云王爷,因对着他行了高堂之礼,然后方是夫妻对拜,此时楼至瞧得有些清爽了。
却见那剑布衣神色不知怎的有些茫然,似是不认得咎殃似的,反观那咎殃王子,一段时日不见,却是越发出息了,竟出落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眉眼之间少了往日清纯样貌,却有些妩媚妖娆的神态。
楼至见状脸上一红,因心中暗暗忖度莫不是小夫妻两人伉俪情深,早已偷尝了禁果,是以那咎殃如今看来,才有些娇俏美艳之意,一面心中又不信师弟是下作之人,断然应该谨守礼仪,等到大礼已成方可合卺。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那意琦行起身笑道:“今日是舍弟出阁大礼,多谢各位高亲贵友莅临婚筵,我们战云之地,只因地处高远,中原女子不肯下嫁,多有男子婚配的习俗。
是以王族之内,家中无论诞下男女,皆以琉璃烧制器皿,做成一罐,盛以琥珀酒浆,若是将来家中男子出嫁,便以此物作为陪嫁,喜筵之中请宾客共饮,一如中原王朝生了女孩儿,家中预备下的女儿红一般。”
因说着,命宫娥彩女捧出咎殃出生之时,皇极殿中所藏的一罐琥珀酒浆,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那琉璃罐的样式,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楼儿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