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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四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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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世法谨言慎行,剑通慧初识*

    放下蕴果谛魂前去御书房避嫌不提,单表楼至师兄弟三人,因没了国礼拘束,彼此十分亲近,说笑着进了中宫,彼时楼至因担心服侍之人众多,不便说体己话的,便打发一众侍女黄门不必随侍,只在中宫二门外听差。偌大一个皇后中宫转眼之间走得只剩下他们三人。

    楼至因要尽地主之谊,安顿剑布衣两人献茶已毕笑道,“如今我进来,也算是领略了天家风流富贵,只是不知你们想什么吃的玩的,就只管告诉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千万别叫此处规矩拘束住了才好。”观世法闻言,规规矩矩欠身答言道:“虽蒙娘娘恩恤,到底大礼是错不得的,如今历练几年略有春秋,却也失了少年心性稳重了些,娘娘无需挂怀。”

    剑布衣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那一位不在,你在这里蝎蝎螫螫装什么虚礼,真说不得。好师兄,你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拿出来孝敬我?难为我赶了这半日的路来给你排解排解呢。”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几时能像观世法师弟这般稳重,我便服了你,还有脸要好吃的呢,你却说说想什么,我自然有法子给你弄了来。”

    剑布衣听闻此言涎着脸笑道:“想着佛乡里的菜粥吃。”楼至闻言失笑道:“你听听他这口味,真是扶不上墙的种子,你等着,我去传膳便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谁要那些人做的腌臜东西,我便要亲见师兄涉足庖厨亲手调制的,才不辜负你待我的情谊呀。”

    楼至闻言没奈何道:“话虽如此,只是许久不曾操持家务,手艺想是有些生疏了,你便与我同去小厨房给我打打下手才好,还要请观世法师弟在此稍坐片刻,我二人去去就来。”观世法闻言欠身道:“娘娘自便无妨。”剑布衣听闻此言点头笑道:“你既然给我做好吃的,要我打杂自然不敢不从。呆头鹅,你便在此处等我们给你煮菜粥回来吃吧。”说罢挽住楼至的手臂,两人迤逦着往小厨房去了。

    楼至师兄弟两人来在中宫偏殿的小厨房中,剑布衣回身关了房门笑道:“这么勾魂也似的勾我,到底为什么?”楼至含嗔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信那人没有什么话吩咐你,如今费尽心思把你弄进来,倒来问我。”剑布衣闻言噗嗤一笑道:“小时候古灵精怪的,谁知出了阁倒越发水晶心肝起来了,这也瞒不住你,你那冤家早就料到你许是有话对我说,连夜下达调令把我从战云界叫来京城,谁知我刚刚赶到,大气还未喘匀,皇后娘娘的手信懿旨就到了观世法的手上,你二人当真是心有灵犀呢。”

    楼至听闻此言,神色落寞道:“事已至此,你还有心打趣我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我腹中孩儿,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你与我交好一场,难道真看错了我不成?”剑布衣见他正色,却也不敢十分触他的霉头,连忙陪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看你,好好的怎么恼了?我不过说句玩笑话,当日你们定亲,我都是亲见的,说到底也为你两人叹息一回,如今却未曾想到你们的夙缘竟然这般深沉,阴差阳错之下又有了小孽障,却也是件难办的事,一路上我将那人的话仔细思量一番,却是深以为然,恐怕也只有这个道理解释得通了。我与你相识多年,自然深知你人品贵重绝非苟且之人,只是你二人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明明两下里都丢不开手,却为了保全彼此隐忍心思,可见造化弄人,端的叫人扼腕叹息。”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暗叹果然剑布衣是个知己,只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到底忍不住眼圈一红,却也不敢接住话头,将息了一阵笑道:“如今事过境迁,往后自然有好的去服侍照顾他,此事暂且按下,叫你来却也不为别的,一则请你参详此事,二则我孕中确实有些伤春悲秋的郁结心思,你这调皮鬼一闹,倒受用了不少呢。”剑布衣闻言白了一眼道:“敢情你把我弄进宫来是给你们当佞臣使唤,成了替你解闷儿的了。”楼至听闻他怨怼之言,噗嗤一笑道:“这话明白,只是解闷之事,从来都是事从两来的,好兄弟,你有什么郁结之处,师兄也替你排解排解?”

    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我一个出家人,好好的哪来什么私心。”楼至闻言顽皮一笑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那君子冠上的束带怎么倒换了颜色,往日不见你带的。”剑布衣闻言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孩子镇日缠着我比试功夫,终究失手挑断了我的君子冠,因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搭配的服色,少不得暂且将他的拿了来备用,如今既然来了你这温柔富贵乡。你自然有好的给我换下来。”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使不得,一条束带原不值什么,只是这上面的情份却是千金难求的,如今只怕把你蕴果师兄的国库翻一遍呢,也难找出这一模一样的一条来。”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才刚表白一番自己是正经人,转眼就这般编排起我来了,你也不用忙,可别叫我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楼至闻言连忙上前陪笑道:“别恼,我不过与你玩笑着罢了,自从进宫,许久不曾这般无拘无束说笑一番,今儿你来了,真是解我心怀呢。”剑布衣闻言促狭道:“当日叫你别跟那宫无后回去你偏不听,如今进了这笼子里做了金丝雀,只怕是一辈子束缚尘网了……”楼至正放开怀抱与师弟谈笑,倏忽听闻“束缚尘网”之句,没由来想起前日自己吊在金锁之上给两个冤家轮流糟蹋一番,忍不住脸上一红支吾不语。

    谁知那剑布衣眼尖,竟看出楼至满面红晕,越发不依不饶笑道:“这是怎么说,难不成叫我猜着了,你那夫家竟真将你关起来作践糟蹋不成?”楼至闻言含嗔道:“你越发疯了,好个清静修行的出家人,满嘴里说的什么……”

    那剑布衣见楼至神色扭捏,竟似被自己一语道破天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之心,凑过去顽皮一笑道:“咱们一桌吃一床睡长这么大了,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呢,如今倒防备起我来?”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倒也不是防你,只是这些闺阁私事如何好说与你出家人的。”剑布衣见楼至言语有些和软,越发上前勾肩搭背笑道:“你往日常劝我此生既然身投厉族,便无需执着前世因果,更不必以出家人自居,怎么今儿倒拘束起来,好师兄,你且略略说与我知道罢了,我再不说与旁人知道可好?前日问了你那冤家又不肯说的,只说因缘际会之下得了同修之法,方可保全你腹中魔子,到底你们如何因缘际会,又怎样一个保全的法子,你且细细的说与我知道,我才好想法子替你绸缪策划一番呀。”

    楼至听闻此言羞得满面红晕,只是那剑布衣到底不是外人,自己费尽心机安排他进宫,原本就是为了在此事上与他参详,若是来日伴驾承恩,腹中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也少不得烦请他从中传话调停,安排自己与那人暗度陈仓保全孩儿,事到如今,虽然害羞,也只得和盘托出。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遂俯身在剑布衣耳边与他低眉耳语了一阵,那剑布衣虽然往日言谈举止十分大方口无遮拦,到底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听了楼至一番闺房私语,也觉面颊滚烫,不由摇头笑道:“敢情是这般因缘际会,我虽然未曾亲历,只是若像你所说那般竟如登仙极乐,你二人几番经历此劫,竟还能为了彼此名声体面身家性命忍住心意,却真是可敬可叹的了。”楼至闻言摇头道:“他是为了我,我却未必全是为了他,说到底我终究有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降下天罚,竟教我怀有圣魔双子在腹中,非要两重承恩,方能保护孩儿周全。”剑布衣闻言叹道:“夙缘之事难以测渡,只是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双胎,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如今你虽然面嫩得很,到底略有了春秋的年纪,若是这一胎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日后难再有此机缘了。”

    楼至闻言面上一红含嗔道:“你才说未经人事,怎么此事上倒比我还要精通。”剑布衣闻言红了脸道:“我原不知道,只是因在战云领衔,常与那九千胜大人座下的最光阴盘桓,他有些歧黄之术在身,又素知我与你亲厚,是以曾对我谈及你的脉案,我方能知晓个中关节。”楼至闻言点头道:“那最光阴先生却是好脉息,当日一探,便知我腹中所怀乃是双子,只是有一节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我腹中圣魔双子皆备,为何那天佛面具此番却不来冲撞……”

    作者有话要说:剑布衣这是要红蓝CP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