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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最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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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您……”

    宫女看着仪风眼中的情绪。

    那种浓烈的感情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这样的姑娘……有些可怕。

    “他回来,干什么?”仪风忽然开口问。

    “他……”小宫女脱口,等反应过来立刻心惊肉跳的改口:“陛……陛下在筹备嫁妆。”

    “嫁妆。”仪风一愣,忽然嘲讽问道:“谁的嫁妆?”

    “奴婢不知。”小宫女立刻低头。

    仪风没有追问,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琴,上面一根断弦让人不舒服。

    小宫女不说,她却知道那是再为谁筹备嫁妆,眼里闪过恨意。

    那是……思疾尘的嫁妆……

    只是,一个死人还需要嫁妆吗?

    看着又低低笑起来的仪风,站在边上的宫女小心的退了一步,耳边传来仪风清晰的声音。

    “呵,君墨闻你身为一国之君,却要娶一个死人?!”

    “可笑,可笑至极!”

    说着,她就要向殿外而去。

    小宫女没料到仪风会有这么突兀的举动,上一刻她还好好坐在琴前,下一刻却已经转眼向殿外。

    等到反应过来,她连忙追了上去,惊慌问道: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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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雪已经有宫人扫去,但雪未停,地上还是慢慢的积起雪来,地面、房屋、檐顶皆是一片白色。

    步子停在一处大殿前,仪风忽然就不想再前进一步。

    她只知君墨闻在准备嫁妆,却没想到这嫁妆如此之多,如此丰富。

    十里红妆,锦绣连城。

    这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她的眼前,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君墨闻将这些送给另一个女子。

    心中已经有些麻木,手却依然不自觉握紧,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仪风忽然扬起一个艳丽的笑,周身满是红的刺眼的绸缎,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而她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白衣。

    君墨闻此时正独自站在那里,看着面前人们忙碌的准备整理着东西,礼单上一直在新添着东西。

    “陛下。”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惑人的一声陛下,君墨闻却敏锐听出嘲讽的意味。

    这是仪风的声音。

    他蹙眉回身,便见到一身白衣的仪风。

    此时仪风面上带笑,眼里却是一片寒意。

    “你为何会在这里?”君墨闻语气间冷淡疏离,在仪风上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退后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看着面前人的举动,仪风抬眼看向他。

    这举动,还真是避她如蛇蝎啊!

    停在君墨闻面前,仪风笑着道:“陛下在准备嫁妆,我来看看。顺便……”她微微曲膝:“祝陛下,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这对于一个婚礼的新郎,无疑是锦上添花的祝福。但君墨闻要娶得却是一个已然死去的人。

    一个人生,一个人死。

    二人阴阳相隔,又如何夫妻恩爱,如何白头偕老。

    这八个字在仪风的口中,无疑已经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君墨闻却神色平静,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这是一个已然迷失本心的人。

    “这些与仪风姑娘没有干系。”

    “怎么没干系。”仪风笑着上前一步:“思疾尘的死也有着我一份功劳呢,等到回去,我一定虔诚的为她上三柱香,祝愿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君墨闻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越来越冷:“来人。”

    他忽然喊道,很快一旁的侍卫便上前:“带仪风下去。”

    被两名士兵毫不留情的制住,仪风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她看着君墨闻,看着面前那些锦缎:“君墨闻,错的最深的便是你,是你将我认错了她。她因你而死,若我是她,绝对不会原谅你!”

    仪风被人带走了。

    她的话却留在了耳边,君墨闻抬眼,房檐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仿佛下一刻便能将那琉璃瓦片压倒。

    若我是她,绝对不会原谅你!

    疾尘……你会原谅我吗?

    即使你不愿原谅……这场婚礼我也不会停止,这是我欠你的承诺。

    哪怕你不要了,我也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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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山上。

    杜若将桌上散落的铜钱拨开,代冉月站在一旁偷偷瞄桌上的卦象。

    杜若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一叹:“月儿。”

    被师父忽然这样一叫,代冉月立刻抬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师父有什么吩咐吗?”

    杜若见她这模样,语气一顿,即使面前是他的徒弟,杜若的语气却依旧是疏离的:“你知道世间最难让人放下的是什么吗?”

    “最难放下的?”代冉月一愣,挠了挠自己的头,师父问完,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桂花糕……

    这要是说出去,可不得被师父直接逐出师门啊!

    她苦苦思索,忽然眼睛一亮大声道:“是喜欢的人!”

    杜若微微愕然,旋即摇摇头。

    她这个徒弟啊,还没长大。

    他转眼看向一边不吭声的思疾志:“你觉得呢?”

    半透明的思疾志眼睛似有若无瞟向踏上安静躺着的人,看着她不再那么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也跟着好了些。

    他看着杜若认真答道:“是执念。”

    “哦?”杜若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少年。

    思疾志却苦笑摇摇头:“不是我说的,这是曾经听小师妹闲来感慨的,她说过,这世间最能让人坚持、最让人念念难忘、最让人放不下的,是执念。”

    杜若的唇角忽然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他的眸光也移到榻上的人身上:“那最深的执念是什么?”

    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幽潭般漆黑宁静的眸子里缓缓荡漾开一抹笑意,她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片头看着面前的杜若。

    “是……爱与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