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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起凡看到清悦心里一阵激动,但尚有要事在身,也不便表露自己太过在意,只是见清悦昏睡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楚子皙无力的晃晃手:"不过是迷药,而已,这女人武功不差,若是不好好制住跑了可怎么办?"实际上清悦此时仍处于毒发昏迷状态,楚子皙才刻意将她安置在轿中,以免这些人看出什么。商起凡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问道:"王爷已经清楚我们的交易了吧,考虑得如何了?"楚子皙心中冷哼一声,狼子野心。面上却怯怯的看着商起凡,敛去了眼中得厉芒,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东西拿上来。"
侍卫从马车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黑色木匣,木匣上刻着梅兰竹菊,样式精巧,似乎是个盛放用以赏玩的雅物的物件儿。侍卫双手托着木匣,充满戒备的看了一眼商起凡,紧邻楚子皙站着,未得楚子皙命令,并不着急打开。楚子皙慵懒的伸出手,拍了怕木匣,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儿,解药呢。"商起凡见到匣子,也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直接递给了楚子皙,瓷瓶中只一丸解药,商起凡倒丝毫不担心楚子皙得了药出尔反尔,这一丸药不过能又缓解的作用,若是楚子皙今日反悔,只靠这一丸不过能多活几天而已,"今日只带来一丸,足够王爷安度一月,若想完全祛毒,须得三日内服下三丸解药,不然仅能续命而已,王爷的承诺兑现之后,我们自会把解药给王爷送来。"
楚子皙心里早就知道这些人决不会轻易的就给了自己解药,把瓷瓶交到一旁的侍卫手上,另一只手取过木匣推到商起凡眼前,,商起凡见东西到手,连忙打开检视,木匣中躺着一把纯黑的折扇,扇骨泛着金属光泽。此时日暮西垂,晚风已灌满寒意,微弱的夕照下,几人身影斜长的拉在东面寸草不生的沙石路上,显得有些诡谲。商起凡正要打开折扇,楚子皙忽然道:"不用看了,这江山雪域图假不了。"随即讥讽的看了一眼侍卫手中的瓷瓶道:"只有一丸药,本王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只是你我素未谋面,相互信不过倒也是情理之中,你既牵制本王,本王定然也不可如此任人宰割,这扇中我已裁下埋藏宝藏的一块烧毁,只有本王知道最终的埋藏地点,你们只能寻到大致区域,若你们要和本王耍花样,便只能白忙一场了。"
商起凡听完眯起眼再次打量了楚子皙,脸色苍白虚弱不堪,身著锦衣,头戴金镂冠,额前还束着白玉抹额,极为讲究,再加上细皮嫩肉容貌如画,神色中还透着懦弱,怎么看也只是个风流惯了的王孙贵族而已,没想心机却也不浅,如此一来楚子皙便从被胁迫的劣势中转为对等之势,商起凡既动不得她又不敢将条件提的太过分,面露愠色:"哼,王爷倒还和我讲上条件了。"楚子皙嘴角挂起一抹讥笑,看商起凡神情变化知他奈何不了自己,道:"本王的命可金贵得很,自然不可就如此轻易的交与你们手上,这解药本王收下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啊,对了,至于这女人,暂时留在本王这里,他日待本王痊愈,再完璧归赵。"脸上还故作一副急色模样,商起凡见楚子皙神色一阵火起,失声道:"不可!"商起凡此番来除了奉尊主之命来做这笔交易,出于私心,只是想亲自出马保的清悦周全,交与其他人商起凡定然是放心不下的,没想这楚子皙竟然想要扣着人不放。
楚子皙方才见他看清悦眼神温柔,还有惊喜之色,心里早就打起了小算盘,便故意试探,没想这商起凡果然对清悦别有用心,楚子皙默默记下,心道他日也许能用得上,面上却仍是那副无赖神情:"这个女人,本王留定了,不留个人质在手中,本王可是坐卧难安呢?你若不愿意,那此事作罢,本王性命虽贵,但于你们来说不过草芥,但是那宝藏若是找不到,小小景国,哼,凭什么妄图一统天下。"楚子皙一语道破商起凡的背景和目的,商起凡心内也有些犹豫,知道若是坏了尊主大事后果不堪设想,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子皙,眼中像要放出利剑来,一拳砸在石桌上,石桌顿时裂开一道细纹,楚子皙依然笑着,也不看商起凡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悠闲望着晚霞,商起凡无奈,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尊称什么王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若是敢动这个女子一根手指头,我要你生不如死,我们走!"倏的站起来像来时那般飞快的离开了,楚子皙望着那几人背影,笑意更浓,虽然自己是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但看似平静的几国早已暗流汹涌,自己就算不是天定的帝星,生在帝王家,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倒不如用心跟这个世界,玩一玩游戏。
楚子皙赶回永安城内时已是戌时,天早已黑了。永安乃是东南地域中难得的繁华之地,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又处于两江交汇处,交通便捷,往来商旅甚多,竟是比楚京看起来还要热闹几分。楚子皙初到永安,前一日抵达之时由于行程秘密也并为一睹这永安城之貌,此时一看之下觉得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街边的客栈酒楼灯火通明,夜市早已搭了起来,在外游玩饮酒之人也甚多,偶尔还飘来阵阵当地特色小食的香气,小贩吆喝之声不绝于耳,吆喝声中的谄媚之情都透着俗世间的人情味。
楚子皙早已嘱咐了车夫送了清悦回府,和仲昀在城门口碰了头,一同游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今日已得了一丸解药,清悦之事也算有了些起色,楚子皙心里轻松许多,便也难得悠闲。街边商贩见楚子皙衣饰华贵,便吆喝得更卖力了,楚子皙见他们如此觉得有趣,左右无事,也挨着这些铺子摊位一个个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忽然问道:"仲昀,你说,咳,你说,女子都喜欢什么呢。"仲昀一副儒生打扮,像是楚子皙家中的幕僚,有些好笑的看着楚子皙,轻佻的说:"呵,怪哉怪哉,这天下间竟还有王爷取不来的女子的心?哪个女子劳烦王爷如此思虑啊?"楚子皙见他拿自己打趣,也不恼,这仲昀外貌清秀文雅,却是文武兼修,不少女子倾心于他,他在京城之时也是常与安衍之一同混迹于风月场所,楚子皙知他有些小手段,为了能讨叶紫宸欢心,她也只好不耻下问了。楚子皙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除了我家王妃还能有谁,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呢。你若不帮我,这日子还如何过得。"
楚子皙一番话半真半假,却生生的说出一股子"怨夫"之气。仲昀哈哈大笑:"堂堂王爷竟是惧内之人。"调笑完倒也真的传授起来:"这女子的心,都是糖做的,须得时常暖着,捂化了才有甜头,像王妃这样身份尊贵,品貌俱佳的女子,必然不是寻常人寻常事可以轻易打动的,所谓水滴石穿,王爷与王妃想必只是有些小芥蒂,王爷心里有王妃便时时处处为她着想,王妃总会心软的。"楚子皙听他这么说表情有些楞,这不是说了和没说一般么,仲昀见楚子皙依旧不懂又说道:"这呢是治本之策,若想快些见效,定要标本兼治,是女子都爱装扮,我今日在王府有幸见得王妃,真真不似凡尘之人,装扮也是极为简洁素雅。"说完竟有些出神。
楚子皙头上青筋一跳,这小子莫不是在打叶紫宸主意,嘴角含笑一掌拍在早已魂飞天外的仲昀肩上,外人看来不过不过是轻轻一拍,乃是朋友间亲昵举动,却只有仲昀知道这掌的力道,被楚子皙拍得哎哟一声,脑中的念头更是被拍得魂飞魄散,连忙解释:"子,子皙你听我说,我不过是景仰王妃而已,实在是为你高兴啊,我绝没有旁的意思。"楚子皙收回手满意的看了仲昀一眼:"说到标本兼治了,你接着说。"仲昀灰头土脸的揉着肩道:"所以王妃是与这些女子不同的,论饰物,凡物入不得眼,珍品又见过无数,所以子皙你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楚子皙还在惯性的点着头,却发现仲昀停了下来:"没了?"仲昀轻咳一声道:"没了"楚子皙扶额半晌抬起头来,"仲昀,京城里那些风花雪月你都白混了。"说完丢下愣在原地的仲昀,径自超前走去。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楚子皙摇头晃脑,眼珠直转,透着狡黠,终于显出了一个少年该有的天真来。
作者有话要说:虐还是不虐